“不……不用麻煩了,我真的沒事兒……”
戰禦梟伸手,忽然間握住了薑小餘白皙修長的手,十指相觸的瞬間,薑小餘隻覺得渾身上下如同觸電一般。
戰禦梟也能夠感受到薑小餘手上的冰涼:“我不希望你因為失去了那個孩子,身體落下任何隱疾!
我說過,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這一句話,對於薑小餘來說,算是承諾,讓她心虛。
對於戰禦梟來說,算是贖罪,讓他覺得沒那麽愧疚!
戰禦梟越是這樣,薑小餘越是心慌的厲害,隨著樓層緩緩上升,薑小餘隻覺得窒息:“真的沒必要……”
“不用害怕,我會陪著你!”
戰禦梟的語氣,難得的柔和,薑小餘忽然間有一種感覺,她就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魚,一會兒即將被淩遲。
薑小餘渾身冰冷,看著電梯門打開,隻覺得有一種窒息感迅速的蔓延全身。
他們剛下電梯,薑小餘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住了。
站在電梯外麵的人,竟然是紀南霄!
紀南霄看見了薑小餘,目光隻是在他臉上快速的掃過,沒有太多的停頓。
繼而看向戰禦梟,戰禦梟的語氣,依舊是冷漠疏離的。
“好久不見,紀教授!”
“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有必要這麽客套嗎,誰不舒服?”
戰禦梟看向薑小餘,手掌自然而然的握住了薑小餘冰涼的小手:“我太太!最近她總是嘔吐,難受!已經看過醫生,可是情況卻沒有好轉,所以今日才來叨擾紀教授!”
紀南霄不疾不徐的道:“跟我過來吧!”戰禦梟看向薑小餘,全然沒有注意到她看著紀南霄的眼神裏的慌亂,隻覺得是因為薑北在醫院裏太久了,薑小餘對醫院有很深的抗拒。
來到了紀南霄的辦公室,張伯在外麵等候,薑小餘有一些抗拒的看著戰禦梟:“我覺得真的沒必要,紀醫生很忙……”
“沒關係!你看過胃口,不是哪的問題是嗎?”
紀南霄低著頭,認真的記錄檔案,詢問,薑小餘沒有說話,戰禦梟道:“湯郢北說,就是貧血,營養不良,但是她總吐!”
“飲食規律嗎?喜食辛辣嗎?”
“都沒有……”
紀南霄手裏的筆一頓,抬起頭來看向戰禦梟,語氣清冷:“戰禦梟,能讓她自己回答問題嗎?你這樣,會幹擾我的診療!”
薑小餘一僵,看向忽然間有一些毛躁的紀南霄,戰禦梟的眼神瞬間一沉,卻當真是聽話的閉上了嘴巴。
薑小餘知道,紀南霄是故意的!
“沒有,都沒有,三餐規律,喜歡清淡,應該是最近幾天著涼了!”繼而她看向戰禦梟,語氣瞬間軟了幾分:“我真的沒有事,不用擔心的!”
薑小餘和戰禦梟說話的時候,語氣又輕又柔,仿佛是害怕戰禦梟擔心她!
而戰禦梟表現出來的,則是對薑小餘的關懷和溫柔,甚至——
他那麽了解她!
這讓紀南霄努力壓抑在胸口裏的平靜,瞬間泛起一絲酸味。
對待戰禦梟的態度,瞬間有一些暴躁。
薑小餘的安慰,讓戰禦梟原本的不悅,散去了一些。
紀南霄冷不丁的又問道:“有過夫妻生活嗎?月經正常嗎?”
戰禦梟的臉色,瞬間冷了幾分:“紀教授,我太太是胃口疼,你就不能問一些正常的問題?”
紀南霄抬起頭,手裏的筆,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眼底裏的嫌棄,自然流露。
戰禦梟說著,就對著薑小餘道:“都怪我,不應該想著帶你走後門,術業有專攻,我還是帶你去別的科室!”
說著,戰禦梟就要離開,卻被紀南霄喊住:“來了還走?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很閑?”
薑小餘有一些緊張的掃了一眼,這兩個人他們之間的氛圍有一些不太對勁,仿佛就是天生的死對頭,可是,這也不對!
明明紀南霄是因為看在了戰禦梟的麵子,才從國外回來給薑北做手術!
按理來說,他們之間不應該是以這種態度相處!
一時之間,薑小餘有一些不知所措。
“紀南霄!”
“怎樣?”
薑小餘膽戰心驚,卻還是佯裝鎮定:“戰禦梟!”
看到了薑小餘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戰禦梟深吸一口氣,把想著撅吧了紀南霄的想法,強行壓下去,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
“別擔心,我跟紀教授認識很久,我們之前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的!”
紀南霄悶哼:“戰先生出去等吧,別妨礙我給戰太太檢查!”
薑小餘對著他點了點頭,聲音溫柔:“放心吧,出去等我就好!”
戰禦梟氣鼓鼓,準備離開,卻在開門之前冷冷的丟下一句:“她最近做完流產手術!”
說完,戰禦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紀南霄的辦公室。
房門合上的一瞬間,紀南霄的拳頭,砰的一聲,直接砸在了辦公桌上。茶杯裏的水,迸出來一些。
薑小餘渾身緊繃,紀南霄緩緩的抬起頭來,原本溫潤的一雙眼睛裏都是血絲,像一頭受傷的獅子。
“為什麽?小餘,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你為什麽要作賤你自己?”
薑小餘冷笑:“那我怎麽樣才算得上不作賤我自己?你以為,天底下就隻有你紀南霄一個男人?沒有了你,我就得尋死覓活的?
紀南霄,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紀南霄憤怒,臉上再也沒有溫潤之色:“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唯獨戰禦梟不行,他根本就不愛你,他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的人!”
薑小餘笑的肆意張揚,可是看著紀南霄的雙眸裏,卻再也不是以前那般溫和。
以前的薑小餘,經曆過那麽多,早就已經不複存在,被那些傷心疾苦,生活磨難徹底的殺死了!
“他自私?那又如何?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戰禦梟幫我解圍,是他把我從地獄當中拉出來,對於我來說,他就是一個好人!
而紀教授,你是怎樣的人,心中應該有數,不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譴責別人,戰禦梟就算是在怎麽不好,那也是我丈夫!”
紀南霄的胸口,隱隱作痛。
以前的薑小餘,那麽溫柔,那麽單純,甚至是從來不會說出傷害別人的話,如今,牙尖嘴利,字字珠璣,他也是在到了榕城之後,才知道薑小餘這些年經曆了什麽。
紀南霄的態度,軟了幾分,看向薑小餘,眼神裏帶著哀求:“小餘,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以前對你的傷害,可是,請你也別傷害你自己好嗎?
戰禦梟如果真的愛你,又怎麽會願意讓你為了他流產?”
薑小餘臉上的冷意,瞬間蔓延全身。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一直反對你和戰禦梟在一起?
那是因為我對他太過於了解了,相信我,小餘,他不會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