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禦梟看向戰禕山,嘴角上都是冷笑:“大伯,我就說,今日的壽宴我不出席,您非得讓我來,你也看到了,這事可怨不得我!”

戰禦梟的模樣,十足的欠揍。

戰禕山在眾人跟前,更是不好發作,隻能隱忍:“這事怨不得你,更怨不得老太太!隻不過,你弄進家裏來的,這是個什麽女人,不三不四不成樣子?”

“自然是奶奶喜歡的女人,大伯,小餘既然進了戰家的門,那就是咱們戰家的人,雖然我們沒有舉行婚禮,可今日這是咱們戰家的家宴,她這個孫媳婦,自然也要出席,至於你說的不三不四——”

戰禦梟的嘴角上,都是玩味的笑,漆黑的瞳仁,對視上戰禕山那一張老謀深算的臉,不疾不徐的道:“奶奶不也是如此?大伯您也要把我不三不四的奶奶,一並教訓了?”

眾人麵麵相覷,這戰禦梟和戰禕山之間,盡管都帶著笑容,可是濃濃的火藥味兒,已經波及全場。

這好好的壽宴,壽星都跑了,還過個什麽勁兒!

其實,眾人心中也都明鏡似的,這幾年,戰家幾乎都是戰禕山獨攬大權。

手底下幾個兄弟,自甘為其羽翼。

戰家老夫人,一直都是一個心寬的主,戰家幾個兄弟,不止一次的對老夫人提出來,戰禦梟如今已經不行了,不行讓他交出大權,日後,叔伯幾個,肯定會好好照顧他的後半生!

老夫人裝傻充愣,絕口不提這回事!

今日戰禕山以老夫人的大壽為由,邀請了榕城政商兩屆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參加今日的壽宴,目的想讓戰禦梟明白如今的形勢。

沒想到,戰禦梟來是來了,老娘卻不給他這個臉麵,直接甩臉子走人!

如今,戰禕山顏麵盡失!

“大伯別這樣,你也是一片好心的,身為戰家的管事人,這些原本應該是我做的,這幾年為了這個家,你也是煞費苦心,今日難得大夥都齊聚一堂,你把奶奶的壽宴辦的這麽有排麵,大夥就盡興!”

說著,戰禦梟端起酒杯,對著眾人敬酒,那模樣,仿佛今夜的事,與戰禕山什麽關係都沒有!

戰禕山堵心,戰禦梟這個小兔崽子,幾句話,就把今日他費心經營的場麵徹底給攪和了,到頭來,誰都知道戰禦梟在戰家,依舊是一把手!

而他戰禕山,這麽多年,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戰禦梟放下酒杯,直接離開了酒店,戰禕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陰冷。

“大哥,這戰禦梟實在是不知好歹,今日這事,咱不不能就這麽算了!”

說話的男人,是戰家老二戰禕男。

戰禦梟的父親,是戰家老幺是,自小就隨著老爺子經商,小小少年就展露了他的經商才能。

隻不過天妒英才,那一年,戰禦梟不過五歲,戰老四去南洋談生意,遇見了海盜被綁架。

即便是戰家交了贖款,那些狠心的海盜卻依舊撕票。

戰老四就這麽英年早逝,老爺子悲傷過度,之後就將戰禦梟接到了戰家老宅撫養。

可以說,戰禦梟的成長,傾注了戰家二老的所有希望!

也正因為如此,幾個叔伯更是不滿,他們才是老頭子的親生兒子,結果老頭子臨死,居然在眾人跟前親口說戰禦梟才是戰家的一把手!

而他們幾個親生兒子卻淪為打工人!

幾年前,戰禦梟車禍,整個人一蹶不振,戰禕山以代為管理為由,順利進入帝國集團。

戰禦梟的風光時代,才開始隕落!

沒想到,這些日子,戰禦梟竟然從那個一蹶不振的癱子恢複了!

盡管,他依舊還是那個癱子,可是以前殺伐果斷的狠毒勁兒,已經回來了!

戰禕謹冷哼:“二哥,你別老跟著添亂,今日這事,原本就是大哥邀請戰禦梟來的,隻不過,老太太走了,是大哥沒有預料到的!”

“你跟著瞎摻和什麽,我看戰禦梟就是故意的,那個不三不四的丫頭,那是個什麽玩意兒……”

“你口口聲聲罵那個丫頭,不三不四的時候就不想想媽也是這樣的個性?”

戰禕男語噎。

戰禕山看向戰禕謹,眼神瞬間冰冷:“禕謹,這到底怎麽回事?你不說那丫頭平平無奇,不足以構成威脅?”

“原本就是啊,我每一次去莊園,她都唯唯諾諾的,三腳踹不出個屁,今日這般模樣,估計也是戰禦梟的意思!”

“哼!”

戰禕山冷哼:“看樣子,莊園裏的下人,都是廢物!”

好不容易放在戰禦梟身邊的眼線,沒想到,這麽快就都反水了,看樣子,他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眼神裏麵的陰狠稍縱即逝,戰禕謹卻看的真切。

深夜,榕城的某間酒吧。

老夫人和薑小餘的身影,在舞池當中,成了異類,老夫人雖然已經七十但是身子骨硬朗,再加上,經常混跡年輕人的娛樂場合,可謂是精氣神十足。

“姐,今天還是老樣子?”

酒保熟稔的對著老夫人找招呼,看樣子,這老夫人是酒吧裏的熟客。

“我是老樣子,給她來一杯血腥瑪麗!”

薑小餘口幹舌燥,跟老夫人比起來,她竟然還不如一個70歲的老婆婆!

手腳不靈活也就罷了,剛過十點半,就開始瞌睡連連,這老夫人依舊是像是充了雞血,精神振奮。

音樂聲嘈雜,震耳欲聾,薑小餘看著眼前血紅色的酒,對著老夫人道:“奶奶,時候不早了,您還不回去嗎?”

“這才哪兒跟哪兒?你平時玩兒這麽早就回家?”

薑小餘違心:“那倒不是,隻不過……”

“我明白了,是那小兔崽子給你設門禁是不是?”

“……”

“放心,這件事,老姐妹給你擺平,對付那個混小子,就得我親自出馬!小餘,我好久沒玩的這麽盡興過了,今天晚上可說好了,咱們兩個不醉不歸!”

說著,老夫人拿著酒杯撞在了薑小餘的酒杯上。

薑小餘欲哭無淚:戰禦梟,你這不是害人嘛!

薑小餘喝了兩杯,就覺得頭暈眼花,眼睛裏,一閃一閃的就都是小星星。

老夫人也意識到,薑小餘酒量不好,攙扶著她起身,顫顫巍巍的要去洗手間。

黑暗當中,一雙清澈的眸子,自始至終,緊緊的盯著薑小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