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餘有片刻的怔愣,這一次,她終於可以肯定,紀南霄就是生病了!

他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出現了相當嚴重的人格分裂!

且,那分裂的人格,能夠長時間的占據他所有的思緒和意識!

如今,薑小餘看見他溫柔無害的眼神,仿佛也找到了突破口:“紀南霄……放了我好不好……我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不是嗎?

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我們不應該彼此傷害的,不是嗎?”

薑小餘的聲音之中,幾近懇求,紀南霄的眼神,茫然且渙散。

“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受傷了……小餘,你的手怎麽了?”

對於第二人格的出現,紀南霄一無所知,看見此時此刻渾身是傷的的薑小餘,瞬間慌了。

“我沒事,放我走,放我離開這裏,不然我會死的……”

薑小餘的聲音裏,帶著懇求,她把最後絲次希望,全部都壓在紀南霄短暫的恢複意識上,這就像是一場豪賭,賭對了,她能夠活下來!

賭不對,就隻能下地獄了。

薑小餘的聲音裏,帶著近乎絕望的哀求,紀南霄緩緩的站起身來,有一些木訥的朝著門口走去,那一瞬間她仿佛看見了希望,隻要那一扇門被打開,薑小餘就還尚有一線生機。

薑小餘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神情緊張的凝望著紀南霄機械而又緩慢的動作,他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口走去,抬起手來搭在了門把上,就在他轉動門把的瞬間,紀南霄忽然間笑了,他那笑聲,回**在空曠的房間裏,令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紀南霄緩緩的回過頭,眼神裏的溫潤無害,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傲的眼神,狠厲盡顯!

“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嗎?

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別做夢了,薑小餘,我說過,隻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你就不會再受這種屈辱和折磨!

而現在,你隻能淪落到乞求那個軟弱的家夥,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你以為我是他嗎?這麽容易心軟,對別人的仁慈便,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才不會做那種傻事!”

紀南霄癲狂的話語,狠毒的語氣,讓原本還有一絲希望的薑小餘,徹底的絕望了。

“紀南霄!”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你現在的選擇隻有一個,乖乖的聽我的話,忘記那個男人!剛才的事,隻不過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我勸你別再繼續跟我抗衡下去了,因為我不會對你心軟的!”

說著,紀南霄一步一步的,緩慢的走到了薑小餘的麵前,伸手擰開了一瓶礦泉水,遞到了她的麵前。

她的嘴唇,幹涸到裂開,上麵沾染著紀南霄的血跡,妖豔而又迷惑人心!

薑小餘狠狠的瞪著他,渾身的戾氣,就像是一頭暴怒的母獅,隻要那個害得她如此狼狽的男人,敢上前一步,她就將他撲倒,狠狠的撕了!

察覺到了薑小餘的恨意爆棚,紀南霄並沒有對她溫柔以待,反而直接伸手揪住了她烏黑的長發,冰涼的礦泉水,直接從她頭頂上潑下!

薑小餘緊緊地閉著眼睛,承受著紀南霄非人的折磨,她隻希望,這一場噩夢盡快結束!

入夜

薑小餘渾身顫抖的厲害,耳朵裏,總會出現短暫的失鳴,她知道,如果她繼續這樣子抗衡下去,即便是到她死的那一刻,也依舊無法逃脫紀南霄的魔爪!

她艱難的爬起來,腳上的鎖鏈,已經磨破了皮膚,有鮮血滲出來,他強忍著疼,按下來了屋子裏唯一的對講機!

“紀南霄,我餓了,我要吃東西!我要吃淺水灣沈記的腸粉!”

按了對講機,她虛弱無力的躺在**,眼睛的絕望,無法抑製,現在她渾身冰涼,如同死人一般。

她不能死,她要活著!

即便是她身上有尚未研製出來特效藥的病毒存在,她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戰禦梟身邊!

與此同時——

戰禦梟看著醫學部門送來的鑒定報告,一雙眼眼睛,瞬間充斥著猩紅的血絲,宛如一頭野獸,狂躁在他心中滋生,可是,他卻沒有爆發出來,隻是將所有的恨意隱忍下去!

硬生生的將那些帶著刺的仇恨,吞進了肚子裏!

任由著它們在腹中刺傷他,腸穿肚爛!

那一根斷指,的確是屬於薑小餘的!

戰禕謹忍不住哭了,伏在湯鄴北的懷裏,抽泣的像是個孩子。

怎麽也無法想象,紀南霄會變得如此殘暴不仁!

薑小餘此時此刻,被他囚,禁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音訊全無,承受的卻是非人一般的折磨,人間煉獄。

湯鄴北恨極了:“這個人渣,沒想到如此心狠手辣,殘暴不仁!

早知道,幾個月前,就應該讓他離開榕城,這個心理陰暗的家夥,他遲早會遭報應的!”

拓跋涉的內心,更是波濤洶湧,紀南霄瘋了,徹頭徹尾的瘋了!

“根據青城的調查,紀南霄在很久以前就有非常嚴重的抑鬱症,長期服用藥物,如今這種情況看,應該是長期的心理疾病積累,得不到救治,使得他的個性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湯鄴北咬牙切齒:“再怎麽樣,也不能傷害別人啊!

薑小餘有什麽錯!

她對所有人都那麽溫柔,那麽善良!

當初,明明是他占有了薑小餘出國留學的寶貴名額,現在,又在這裝心理疾病扮同情,惡心誰!”

戰禦梟起身,看著屋內,不同表情的眾人,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麵走去。

“你去哪兒!”

拓跋涉忽然出聲,順手拽住了戰禦梟:“你沒事吧?”

“我沒事!紀南霄之所以會斷了小餘的手指頭,一定是因為遭到了她的強烈反抗,我很了解小餘的個性,如果紀南霄想要讓她屈服,去做某件事情,她一定不會同意的,所以現在她是危險的!

我必須要盡快找到小餘的具體位置!”

他的聲音十分淡定,仿佛根本就沒有看見那一份檢驗報告。

薑小餘不是被人擄走了,隻不過是躲貓貓!

“能不能坐下來,我們談談?”

拓跋涉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認真。

“沒有什麽好談的,我現在要出去,加派更多的人手!

尤其是桃花村附近的海域!我不信他就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從榕城徹底的蒸發!”

戰禦梟咬牙切齒,額頭上的青筋繃得老高。

“可是你這樣子,我們都很擔心!”

這是他們兩個仇敵相對數載,第一次,拓跋涉說出來關心戰禦梟的話。

其實很多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也是在於他們可笑的顏麵,高傲的自尊,兩個人一直都是對立的。

而現在,拓跋涉看見他苦苦支撐的模樣,這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