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奶奶,您一直都知道小姑的親生父親是誰?”
老夫人的語氣,分外沉重:“知道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反正,在我看來,禕謹就是我的親生骨肉,對於給她的愛,我從來沒有吝嗇過!
之所以不對她隱瞞,她不是我親生的,隻是想讓她知道,九泉之下的戰湘琪,才是她的親生母親,因為,你爺爺一直不想讓這孩子提起來湘琪,我知道,在這件事情當中,心裏頭最苦的人是你爺爺……”
“所以,奶奶不希望爺爺抱憾終身?”
“他這輩子,都是要強的,唯獨對待湘琪,怎麽也狠心不下來,可是她太讓人失望了,老頭子嘴上嚷嚷著恨,可是我卻知道,他心裏,比誰都心疼湘琪,所以,我隻是不希望他徒留遺憾!”
薑小餘有一些心疼老夫人:“奶奶,這麽多年,你為了不讓爺爺難過,一直在努力的維係著這份微薄的關係,實在是太為難您了!”
“這算什麽呢?如今知道了秦宋的事,才覺得你姑奶奶當年有多荒唐,羅嬌嬌對他的怨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想要解開這個疙瘩,但靠著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了!”
“奶奶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傻孩子,上一輩的事情,已經讓你深陷其中,無法脫身了,這些事情就交給奶奶吧,畢竟我認識他們兩個人,有些話,也比較容易說得出口!”
薑小餘遲疑:“您……真的能行?”
“傻孩子,你以為奶奶真的是老糊塗了?別忘了,當初我也是馳騁商場的女企業家,這點事,如果都辦不好,那我豈不是太給你爺爺丟臉了?”
薑小餘歡喜:“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勞煩奶奶了!”
“你呢!最近你們的進度如何?”
一句話直中要害,薑小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持住,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科研室那邊還是老樣子,已經進行了無數次的,基因重組匹配,都沒有找到最合適的方案!
至於最後一把鑰匙,依舊沒有著落!我也不知道該從何入手!”
老夫人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薑小餘的頭發,滿臉寵溺的道:“既然不知道從何入手,那就別勉強自己,這種事情就交給戰禦梟去處理,男人,承受的,本應該就比女人要承受的多,你沒必要在他麵前這麽逞強!”
薑小餘點了點頭。
輕輕的靠在了老夫人的肩頭,聲音有一些哽咽。
“奶奶,你說玄醫閣的那些成員,到底去了哪兒?他們還會活著在這個世界上嗎?”
老夫人的手,輕輕的摩挲著薑小餘的手背,輕聲呢喃:“不管他們在不在,冥冥之中,都會有人指引著你,朝著他們的方向靠攏,因為你是玄醫閣的後人!
你身上有玄醫閣的使命,就算是你外公千方百計的想要讓你脫離這些,你依舊還是選擇了這條道路,所以一切全都是注定的,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薑小餘閉上眼,就那麽靜靜的靠在老夫人的肩頭,所有的事情都糟如一團亂麻,卻在今天,因為老夫人的這一番話,豁然開朗了不少。
一切的源頭,都和玄醫閣有千絲萬縷的關聯,而華斯頓研究所,一直做的那個神秘研究項目,到底是什麽?
對外公布,是研究Rbing毒的抗體和疫苗,可是薑小餘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因為,她知道,拓跋涉身上的bing毒,是在為沃爾試藥!
人性自私,她知道,可是這麽多年的科研,都沒有任何頭緒,這就很可疑!
而且,當初華斯頓娶的華夏女人,就是許靜香,也就是薑小餘外公的親妹妹!
上一次,薑北說過,外公一直惦記著他遠嫁國外的妹妹!
這一切都時間線,就吻合了。
如此一來,沃爾就是她的表叔?
想到了這些,薑小餘嘴角上的笑容緩緩綻開,上一次,拓跋涉暴露了她的身份!
沃爾一定還在想著尋找她!
如果不是戰禦梟把她保護的很好,說不定,她也會像那一批莫名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玄醫閣成員,就此消失在華夏城!
想到了這裏,薑小餘的腦袋,似乎清亮了一些。
醫院裏
戰禦梟的皮鞋,踩著光潔的地板,在安靜的走廊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迎麵走來的,是從秦宋病房裏走出來的一名護士。
“戰先生!”
“秦叔現在這情況怎麽樣?”
“已經醒了,人沒事,隻是心情不太好,一直嚷著要去找什麽人!”
“我知道了,如果他的情況允許,那就辦理出院吧!”
護士離開,戰禦梟推開病房門,進去了。
看見了戰禦梟,秦宋的臉色很差:“薑小餘呢?他去哪兒了?讓他帶我出院,我要去找嬌嬌!”
“秦叔,你先冷靜一點,咱們爺倆聊幾句!”
“聊什麽聊?老頭子我一輩子都沒有過女人,沒你這麽大的孫子你趕緊的,讓你媳婦來!”
“您知道薑小餘的身份?”
戰禦梟一句話,原本吵吵嚷嚷著要見薑小餘的秦宋,忽然間安靜下來,眼神冰冷的,緊緊的盯著戰禦梟,許久,才搖了搖頭:“薑小餘什麽身份?我不知道!”
“那沈?呢?她現在人在哪兒?”
“什麽沈??你這人,年紀輕輕的,怎麽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麽沈?,更不認識張瑩,李瑩!
我早就說過,我誰都不認識!”
“沈?現在情況很危險,如果您知道她的下落,還請您告訴我!”
戰禦梟一句話,直接讓秦宋的表情變了。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就算您再怎麽抵賴,我也已經調查清楚了,您常年守著的那塊墓,裏頭埋葬的人,是沈遇!
他曾經任職薑氏製藥的重要成員,在更早之前,你們都共同在一個神秘的醫學組織裏任職,隻不過是後來發生了巨大的變……”
戰禦梟這一番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了秦宋帶著警示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了!
空氣之中,流淌的都是壓抑的氛圍,兩人誰也不說話,仿佛在進行沉默之中的較量,最終,還是秦宋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