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了

團子做了例行檢查之後,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最後一項,就是采血。

檢查室裏頭,薑小餘聽著團子的哭聲,覺得揪心。

“老公,你聽,孩子怎麽哭的這麽尖銳?是不是很疼?”

“小餘,你淡定一點兒,采血,孩子肯定會怕!”

薑小餘心疼的,在原地打轉,眼睛都是紅彤彤的。

戰禦梟把薑小餘的頭,輕輕的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勸慰:“別擔心,團子不會有事的!”

一直到采完血,護士才把團子抱出來小家夥哭的,已經紅了一雙眼睛,頭發裏頭,都已經是濕漉漉的,這可把薑小餘心疼壞了!

把孩子抱在懷裏,好一頓安撫,親親抱抱,孩子才漸漸的平複下來!

驗血的結果,要三天以後才能出來,剛剛哭過,團子似乎很疲倦,在薑小餘懷裏頭,沉沉的睡去。

薑小餘和戰禦梟送孩子回了家裏頭,老夫人幫忙照顧著,他們兩個便驅車,去了孫助理提供的那個地址。

那是一所破舊的拆遷區,周圍的地皮都在開發當中,隻有這裏還剩下一兩戶,不肯搬遷,而那秦宋,就是其中的一員。

據說,秦宋的個性,非常孤僻與周圍的鄰居並不怎麽說話,在所有人的印象當中,是一個古怪的老頭,每天早出晚歸,一直到很晚才回來。

所以薑小餘和戰禦梟,特地挑選了傍晚的時候,才過來的。

在外頭等了很久,秦宋都沒回來,薑小餘有一些沮喪的靠在了戰禦梟的肩膀上:“怎麽還沒有回來?難道是我們找錯了?”

戰禦梟輕聲安慰:“別著急,再等等,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

薑小餘耐著性子,轉過頭來看著車窗外那一片荒廢的拆遷區,因為大多數人家已經搬走了,所以為數不多的幾家住戶,在這一片拆遷區當中顯得十分突兀。

天色漸漸的沉了下來,原本就一片漆黑的拆遷區,隻有幾道閃爍著的燈光,微弱的亮著,然後很快就又恢複了一片寂靜當中。

一直快到了半夜點的時候,薑小餘早就已經困的打著瞌睡,忽然間聽見了戰禦梟說了一句:“回來了!”

薑小餘頓時一激靈,睡意全無,睜開眼睛看向窗外,隻見一名身形佝僂,衣衫襤褸的老人,正慢悠悠的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薑小餘瞬間怔愣住,這老人,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電光火石間,腦子裏浮現出來了一個身影,薑小餘忍不住脫口而出:“竟然是他!”

戰禦梟詫異:“你認識秦宋?”

薑小餘下了車,站在了那老人麵前,老人抬起頭看見了他的那一瞬間,瞬間蹙緊眉頭,一臉嫌棄:“薑小姐,你這是陰魂不散嗎?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既然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來打擾了,你竟然還找到我家裏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為什麽要糾纏不休呢?”

薑小餘沒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那老人,心中卻早已是驚濤駭浪,怎麽會那麽巧?

給沈遇看守墓地的老人,竟然是羅嬌嬌要找的秦宋?

秦宋橫眉怒目,直接越過薑小餘的身子,轉身去開門,薑小餘忽然間反應過來,疾步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不等她口,秦宋已經怒了。

“你這個小姑娘,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你就是秦宋?”

秦宋怔住,在亂糟糟的頭發裏,一直隱藏著的五官,因為他停頓的動作而展露出來。

“你……”

薑小餘是如何知道他叫秦宋的?

提起這個名字,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身邊的人都喊他老宋!

隻是,隱姓埋名這件事,他也不是一兩天了,這麽多年,他一直過得憂心忡忡,卻沒有想到,他小心翼翼的生活,會被一個小姑娘拆穿。

“薑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什麽秦宋,我根本就不認識我姓宋,別人都叫我老宋!”

“別裝了,我知道你就是秦宋,你認識羅嬌嬌嗎?”

薑小餘的話,一脫口而出,秦宋的身體頓時就僵硬住了,他眼神犀利的看向薑小餘,忽然間像是發了瘋一般,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說誰再說一次,你說的到底是誰!”

戰禦梟一把握住了秦宋的手,硬生生的將他從薑小餘的手腕上扯開。

“秦先生,請你放尊重一些,把你的手拿開!”

“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羅嬌嬌的,她現在人在哪兒?你們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告訴我!”

秦宋歇斯底裏的咆哮,原本佝僂著的駝背,竟然在一瞬之間,直起來了!

薑小餘震驚不已,秦宋卻沒了方才的冷靜,儼然就像是一個瘋子:“告訴我,你是怎麽認識羅嬌嬌的,她現在人在哪兒?

告訴我!”

戰禦梟的聲音裏,帶著隱忍的怒意,如果秦宋不是羅嬌嬌要找的人敢這麽對著他媳婦兒,大呼小叫,隻怕他早就一拳下去,直接將人懟飛!

薑小餘倒是顯得十分淡定,並不懼怕秦宋:“這種事,隻怕是不好在外麵說吧!”

秦宋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深吸氣了好幾次,才將心中的情緒壓製下去,隨後轉身將門打開,語氣再度恢複了冷凝悶哼哼的對著身後的兩人道:“你們兩個,跟我進來吧!”

戰禦梟看著薑小餘,更是十分關切的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兒!”

秦宋冷哼:“我要是想對他動手,隻怕現在,她已經一命嗚呼了!”

戰禦梟知道,這個秦宋,一定是個練家子,剛才他一下子握住薑小餘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力道襲來,這是屬於身上有功夫的人,才有的一種氣韻。

由此可見,這位偽裝著自己的老伯,也絕非常人。

兩人跟著秦宋一同進了破舊的屋子裏,一股黴味,便迎麵撲來。

房間裏看不見任何的事物,沒有絲毫的光亮,秦宋卻能夠準確無誤的找到點燈的開關,隨機流量,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裏,瞬間被照的通亮。

秦宋指了指破舊的沙發,對著薑小餘道:“坐!”

薑小餘沒有遲疑,坐在了沙發上,一雙眼睛卻始終盯著秦宋,順便在他破舊的屋子裏打轉了一圈,屋子裏除了一張破舊的床鋪,唯一的擺設,也就是薑小餘坐的這一張沙發。

破舊的礦泉水瓶子堆在了一個角落當中,想必也是平日裏他的收入來源之一,日子必然是相當的窘迫。

“我這沒有水!”

“秦先生不必這麽客氣!”

“你認識羅嬌嬌,她現在人在哪兒!”

提起羅嬌嬌,秦宋的聲音裏含著幾分急切,薑小餘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我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幫著羅姐尋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