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抬起頭來的時候,嘴角上染了血,帶著一絲殷紅。
沃爾卻麵不改色,仿佛肖瑜剛才咬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肉。
“發泄夠了?”沃爾的聲音,猶如機械一般,聽不出任何的情緒,看著他那一臉木訥的神情,肖瑜怔愣住了,就在這一瞬間,肖耀陽忽然間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肖瑜的手腕,眼底裏的擔心,再也壓抑不住了。
“你沒事吧,小餘!”
肖瑜搖了搖頭,直接撲進了肖耀陽的懷裏,看著她嘴角上的血,他又看了一眼沃爾,他的手腕上,都已經出現了一圈帶著血漬。
看樣子是傷的不輕。
“實在是很抱歉,肖先生,今天是我失態了……”
沃爾的身影,在暖橘色的燈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剪影,看上去分外的落寞孤獨。
“沃爾先生……你沒事吧!”
肖耀陽看著情緒似乎不太對勁的沃爾,語氣裏透著關切。
沃爾淡然一笑,隻是那表情有一些僵硬:“我沒事,我很好,我看著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我真的沒事,真的很好……”
可有些時候,越是極力的向別人證明著,自己過得很好,事實卻是與之相反的。
沃爾看就是一個狡詐的人,可是今天的情緒卻不太對勁,肖耀陽仿佛找到了他情緒的突破口,於是聲音和軟了幾分。
“這裏的人太多,似乎並不適合我們這種個性的人,沃爾先生……不知道有沒有空,咱們喝一杯,你覺得怎麽樣?”
沃爾的笑容,十分苦澀,看著肖瑜在肖耀陽懷裏,看他的眼神,視如蛇蠍。
看吧,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從小到大心狠手辣,尖酸刻薄,就連一個女人,也都十分的害怕他,像他這種人,就算是貴為X國的貴族,詹姆斯家族的繼承人,那又有什麽用?
他身邊隻有他孤獨的一個人,仿佛是不見天日的蟑螂,隻能活在黑暗當中。
而他的爹地,這一輩子的愛給了一個女人,作為一個父親,對子女,應該有的關愛,他都是相當吝嗇的,總以為,想要長成參天大樹,就要學會獨擋風雨。
而這麽多年,沃爾也獨自一人麵對風雨,悄然長成了一棵大樹。
隻是沒想到,都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許多那個人!
尤其是在今天晚上,甚至是還在肖耀陽兄妹二人跟前,從小到大內心裏的積怨,就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孫助理接到了戰禦梟的電話,讓他來到了華斯頓教授的古堡,來接薑小餘回去,而他自己,則跟著沃爾去了他的書房。
幾杯明黃色酒液,被狠狠的灌進喉嚨裏,肖耀陽看見沃爾又端著一杯酒,就要往嘴裏倒,他快速的伸出手,直接一把抓住了沃爾的胳膊:“沃爾先生,不要再喝了,你這樣下去,會喝醉的!”
沃爾笑,隻是他的笑容裏帶著幾分嘲諷:“肖先生,你們華夏人不是常說,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現在,就覺得自己處於半醉半醒之間,說不定喝多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什麽煩心的事業,糟心的醫學研究,還有更加讓人心煩意亂的家庭瑣事,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寧願做一個普通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身居高位,高處不勝寒!”
肖耀陽從他的話語之中,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緊接著拽著他胳膊的手,緩緩的收了回來。
不過,肖耀陽還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的在沃爾的酒杯上,輕輕的一撞,兩隻杯子相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既然如此,那麽我就陪著沃爾先生,咱們兩個人,不醉不歸,你覺得可好!”
沃爾笑,隻是那笑容裏的牽強,不言而喻。
他們兩個推杯換盞,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肖耀陽是被人送回到酒店之中的。
薑小餘回到了酒店的客房之中沒多久,就有不速之客上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男人,薑小餘有片刻的意外,竟然是今天在華斯頓教授的宴會上見過的拓跋涉!
這的確是很意外。
不過,想著自己臉上,還戴著這一張人皮麵具,薑小餘還是佯裝困惑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拓跋涉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眼前陌生的女孩的那一張臉,仿佛要將她看穿。
“薑小餘!”
拓跋涉不假思索,直接喊出了薑小餘的名字,這一刻,原本佯裝情緒平和的薑小餘,聲音都有一些顫抖,卻還努力的維持鎮定。
“這位先生隻怕是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什麽薑小餘,我姓肖……”
“你以為,你能夠騙得了別人,還能夠騙得了我嗎?寶兒,不要忘記,我對你那是相當的了解,甚至是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就算是你帶著一張假臉,我也能夠一眼將你看穿,你就是薑小餘,別否認,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證明你的真實身份!”
拓跋涉依舊緊盯著薑小餘的臉,微微眯起眼眸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戾氣,令人不自覺的膽戰心驚。
薑小餘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才,一把抓住了拓跋涉的胳膊,手上用力,直接將他拽進了客房當中。
緊接著,又砰的一聲直接甩上了房門。
客房的門緊緊的閉上,薑小餘這才鬆開手,一雙明亮的眸子狠狠的瞪著拓跋涉,也不再繼續偽裝。
“拓跋涉,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怎麽不裝了?背著我,偷偷的跑來了X國,音訊全無,你難道就不怕我身上的病發作,又或者我這麽久見不到你,為你擔心?”
拓跋涉一臉委屈,朝著薑小餘的位置靠近了一些,甚至是伸出手去觸碰她那一張假臉,卻被狠狠的拍在了手背上。
“你想幹什麽?”
“在哪弄來的?這麽一張假臉,你別說還怪逼真的……”
“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這張臉,可看到了大價錢,才弄來的,不要動手動腳的,到時候碰壞了,想要賠都賠不起!”
拓跋涉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看著薑小餘的時候,臉上瞬間堆滿了笑:“你們兩口子弄成這個鬼德行,到底是來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