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薑小餘越來越青的一張臉,戰禕謹奚落:“你們家的花樣可還真是多,把你送進戰家,不是給了你們一筆錢了嗎?也難怪,許家連女兒都賣,更何況是女人?”

戰禕謹的話,就像是一記耳光,重重地抽在了薑小餘的臉上。

“小姑!”

冰冷的聲音,自戰禕謹身後響起來,薑小餘抬起頭,看見了玄關處的戰禦梟,情緒瞬間暴躁:“戰禦梟,你在搞什麽?我不是跟你說過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薑北?”

戰禕謹看著突然情緒激動的薑小餘,眼眸之中的嫌惡,越發加劇:“薑小餘,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看著擋著她路的戰禕謹,薑小餘沒有客氣,直接一把將她推,戰禕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薑小餘,你瘋了是不是?竟然敢對我動手!”

看著薑小餘走到了跟前,戰禦梟的臉色,依舊清冷,陰沉。

“戰禦梟,你為什麽要自作主張?”

“任何事情都隻有我想與不想,什麽時候輪到你說了算?”

“可是你這麽做之前,至少應該通知我一聲才是,戰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造成什麽後果?李曼麗就是一個瘋子……”

想到了許潼先前的所作所為,薑小餘整個人情緒激動,顧不得腳上還踩著拖鞋,直接朝著外麵衝出去。

她必須要去醫院,說不定,李曼麗已經開始行動了!

玄關之外的張伯,看著薑小餘怒氣衝衝的跑出來,急忙道:“少夫人,你怎麽了……”

薑小餘哪裏有功夫說話,隻想著盡快去醫院裏。

看著薑小餘腳上的拖鞋,戰禦梟的聲音,再度響起:“張伯,讓人跟著她,別讓她出什麽意外……”

“是,戰先生!”

“給她帶一件外套,還有鞋子……”張伯詫異,卻還是應下:“是!”

一直到張伯的背影消失,戰禕謹才揉著磕到的腰,走到了戰禦梟跟前,語氣裏分明都是不悅:“你瞅瞅許家人的德性,那幾個老東西是想要堵心思你,才給你塞這麽個女人過來?”

戰禦梟回過頭,眼底裏的冷漠,退卻了幾分。

“她不是那些人的工具人!”

“什麽意思?”

“原本要嫁過來的,是李曼麗的女兒!”

聞言,戰禕謹更是惱火:“如此一來,那許家人就更不是東西了,隻當我們戰家是什麽人家?替嫁?許家算什麽東西,嫁進戰家,已經是他們無上的榮耀,居然還想得出來這種餿主意!”

麵對戰禕謹的義憤填膺,戰禦梟笑了:“小姑,你這麽生氣,是因為你生活不能自理的大侄子被人嫌棄嗎?”

“你這不是說廢話嗎?隻有我嫌棄你的份兒,那許家的人算什麽東西,這個薑小餘,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嫁過來才幾天,上一次忤逆我也就算了,今天還對我動手!”

戰禕謹揉著自己的小蠻腰,一臉嫌惡:“這麽粗魯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趕緊找個借口把她打發了!”

“小姑,你就不能對待薑小餘善良一點兒?”

戰禕謹像是見了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這個東西,是不是有點吃裏扒外?虧得我每周都過來看你,你認識那女人才幾天,就這麽護著她!

薑小餘那個女人,是不是給你吃了迷魂藥?”

“小姑就記著我說的話就好這個薑小餘,以後我罩著了!”

戰禕謹滿臉嫌棄:“別怪我沒經過過你,這個女人別給你做上幾頓飯,收買了你的胃,你就可以放下戒備,小心她是害死你的毒藥!”

“她不會!”戰禦梟斬釘截鐵:“莊園起火的事,小姑聽說了嗎?”

戰禕謹原本惱怒的臉色,瞬間帶著幾分喜悅:“嗯,那幾個老家夥,估計都快要跳腳了!”

“那把火,就是薑小餘放的,而且她也發現我吃的東西有問題……”

戰禕謹來了興致:“照你這麽說,這丫頭不是那邊的人?”

“她也是被逼無奈嫁過來的,也是一個可憐的……”

戰禕謹像是看怪物一樣,上下打量著戰禦梟:“可真是新鮮,沒想到你這個地獄閻羅,竟然也有可憐人的時候,你看上她了?”

戰禦梟的眼神,瞬間又危險起來:“別胡說八道,她隻是對我還有利用價值罷了,記著我說的話,以後不準為難她!”

戰禕謹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瞧你那德行,口口聲聲要找人,如今又護上了個不想幹的,我瞧著,你這也是病的不輕……”

遭不住戰禕謹的數落,戰禦梟冷喝一聲道:“這裏是戰家莊園,是我戰禦梟的地盤,小姑,你要是想撒野,拿捏長輩架子,就回老宅!”

戰禕謹的表情,瞬間從柔和切換到了尖酸刻薄:“戰禦梟,你以為你是誰,為了一個女人敢跟長輩這麽說話,我回去要告訴大哥他們,我倒要看看,在戰家,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戰禕謹抓起沙發上的真皮包包,滿臉氣憤的離開。

這戰禦梟的脾氣,陰晴不定,就算是對戰家的長輩,也沒有什麽麵子可言。

跟戰禕謹,在外人眼中看來,更是勢如水火!

也正因為如此,戰家的那幾個老東西,才這麽放心的讓戰禕謹過來“堵心”戰禦梟。

為了活著,戰禦梟已經做了所有該做的了。

薑小餘的出現,讓一直處於絕望狀態當中的戰禦梟,仿佛看見了一線生機。

也許,當真是他命不該絕。

薑小餘焦急不安的進了醫院,遠處,正下車的紀南霄,看她形色匆匆的樣子,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

薑小餘直奔薑北所在的icu,門外,有兩名黑衣保鏢守候著,就連護士進出也都要仔細檢查一番。

看見了薑小餘,那二人畢恭畢敬:“少夫人!”

薑小餘有點反應不過來:“你們……”

“戰先生吩咐,讓我們寸步不離的守著薑北少爺,除了醫護人員進入,閑雜人等一概不允許靠近!”

薑小餘隻覺得胸口起伏的厲害,許是因為走路太急:“他……說的?”

“不僅如此,早在幾天之前,我們就已經暗中在醫院裏呆著了,隻不過這一次,戰先生說,薑北少爺剛剛手術十分虛弱,讓我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一時之間,薑小餘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原來,上一次薑北突然哮喘搶救,戰禦梟就已經開始有所警覺了!

隻不過,她一無所知罷了!

“薑北醒了嗎?”

“還沒,醫生說,還是需要繼續觀察一下的!”

薑小餘的眼神,多了幾分落寞。

“薑北現在一切正常,隻不過是因為身體虛弱才導致他一直昏迷!”

薑小餘身子一僵,回過頭來的時候,紀南霄已經站在她身後,他那一張俊逸的臉龐上,是經久不退的柔和,一雙黑眸裏,帶著令人窒息的魔力。

薑小餘不敢直視。

“聊聊吧!”

“抱歉……”

“別急著拒絕,你難道不想知道薑北的詳細情況嗎?”

薑小餘的指甲,緊緊的陷入皮肉,許久,才鬆開手。

“去我的辦公室!”

紀南霄的聲音,沒有絲毫情感,在外人看來隻不過是普通的醫患聊天,隻是薑小餘卻心慌的厲害。

她一刻也不願意與紀南霄單獨共處!

因為被他深深的傷害過,她不希望自己已經愈合的疤痕,再次被人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