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禕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湯鄴北,你就不能好好做個人,非得要惹的湯哥大動肝火!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
“就是,你這麽個沒大沒小的玩意兒,老子說話你少跟著摻和!”
湯鄴北摸了摸鼻子,不情願的從**起來:“咱就說,今天這院,還出不出?要是不出,我就還躺下了?”
戰禕謹冷哼:“少威脅人,你要是有種躺下,我就給你把胳膊擰斷了,讓你躺個夠,鹹魚都知道翻身,你怎麽能破罐子破摔?我覺得湯哥說的對,你這種人,就是欠摔打!”
“我……”
湯鄴北:哼,好男不跟女鬥,我不想搭理你。
眼看著湯鄴北慫了,湯爹心裏別提多舒服了,再看戰禕謹,這姑娘不管是從人樣子,還是從身段上來說都是沒得挑。
家世,那更是一等一的好,這真是這姑娘,能成了他兒媳婦兒,以後管教這個混賬東西這種體力活,就不需要他了。
這麽一想,湯爹瞬間覺得精神抖擻。
不行,他得想辦法,想辦法把這姑娘拐回家裏做兒媳婦兒。
最後,湯鄴北再一次被戰禕謹帶回了跆拳道會館,不過,這一次,戰禕謹明顯比上一次顯得情願。
“湯鄴北,你趕緊的,把那邊的腳墊先擦一擦,你現在這身子骨,還沒有完全恢複,你就先負責打雜!
等什麽時候身子恢複的差不多,咱們再開始操練!”
湯鄴北不樂意:“我老子花了大價錢,就為了讓我到你這打雜來的?”
戰禕謹一本正經的敲著自己的腦袋,眸子裏都是狡猾的光:“你這麽一說,反而提醒了我,湯哥的確不是讓你來打雜的,而是讓你來接受摔打的,那行吧,你從今天開始上工!”
湯鄴北到現在尾椎骨都疼的厲害,於是慌忙道:“大可不必,我還是先打雜,我覺得這份工作我能勝任,我完全能行!”
說著,湯鄴北認命的拿起了抹布,開始他的腳墊。
真是作孽!
想不到,他夜場小王子,竟然落魄到了這種田地!
說出去,誰能信!
湯鄴北這整整一天,身板差點沒給累毀,臨近傍晚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掛斷,他整個人看上去神情凝重,對著戰禕謹道:“我有點事兒,出去一趟!”
“去哪兒?”
“找一趟戰禦梟!”
戰禕謹:“什麽事這麽急,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也要回家!”
湯鄴北神色凝重,沒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戰家
薑小餘難得早回來,正在大廳裏抱著團子玩兒,團子滿月的時候,因為早產的緣故,所以一直沒有宴客。
如今看著這孩子,像是吹了氣兒一樣,白胖白胖的,戰禦梟決定給他安排滿月宴。
不為別的,隻是為了昭告天下,他戰禦梟有孩子了!
湯鄴北和戰禕謹一同出現,的確是有一些意外。
“湯醫生,你身體好點兒了嗎?瞧著氣色是恢複的不錯!”
“恢複的倒是不錯,多虧了小姑照顧的好,小餘,老戰還沒有回來嗎?”
“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你找他有事兒?”
“嗯,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玄關處傳來了戰禦梟的聲音:“可真是難得,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戰禦梟認識湯鄴北那麽久,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神情嚴肅的模樣,語氣也不由得沉了幾分。
“我們去樓上,書房裏說!”
二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進了書房之中。
湯鄴北急不可耐:“拓跋易出事了!”
戰禦梟的神情瞬間凝重:“什麽叫做拓跋易出事了?他怎麽了?”
“他在來榕城的路上,出了車禍,車禍現場慘烈,他傷的非常嚴重,有可能醒不過來!
拓跋涉打電話……說都是因為你害的……”
戰禦梟抿唇,整個人的神情,冷峻的如同雕塑,許久才開口:“前些日子,我曾經讓他幫忙去調查我父親的死因!”
湯鄴北的臉,瞬間沉斂:“所以……車禍有可能不是意外?”
“拓跋涉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那麽明顯了,這一場車禍,是有預謀的,前些日子他親自去了一趟南陽,應該是調查到了什麽有用的消息,所以一回國就著急輾轉來榕!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他應該是來找你!”
“看樣子他應該是調查到了什麽,有些人想阻止他!”
“我們……要不要去一趟醫院?”
湯鄴北思忖了幾次,最終還是開口:“不管他這一次去南陽,有沒有調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作為晚輩長輩出了車禍,我們理應當去看一眼,你覺得呢!”
戰禦梟沉默,他和拓跋涉之間,早已經勢如水火,形成陌路。
甚至是仇敵,他們不應該再見麵的。
“其實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他無法走出心結,而你也無法走出心結,你們兩個都是相同類型的人,都倔強的要命,可是……
他身上感染了病,毒,每天都承受著劇烈的痛苦,有極大的可能會支撐不住,曾經我們是那麽要好的哥們兒,鬧成了現在這樣,你不覺得遺憾嗎?”
湯鄴北的語氣,竟然有一些令人壓抑,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和解吧,這麽多年了,難道還沒有恨夠,還沒有打夠嗎?”
戰禦梟抬起頭,眼神之中盡是複雜的色彩,他的語氣沉痛,甚至是帶著悲傷:“當初不管怎麽打,怎麽鬧,我都覺得他是我兄弟,我們之間隻是愛用情麵,誰都不肯先低頭,可是從他絕了我父母的墳之後,我跟他之間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嗬嗬,真是荒唐,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我本不想多說什麽的,可是他有親口承認過,那件事情是他做的嗎?
你難道還不了解他的個性嗎?
他雖然有手段,可是對於哥們兄弟從來都是赤誠相待的,哥們之間連這麽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戰禦梟聲音冷冽,態度決絕:“不要再說了,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本就已經走到了死胡同了,誰都無法讓我們走出來對彼此的傷害,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和解!”
戰禦梟的決絕,令湯鄴北深感無奈。
誰都不怪,他們兩個的個性,實在是太一樣了。
所以這麽多年,才一直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