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叔眼看著握住薑小餘的手,卻在最後一刻,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
“翠芬,你到底要幹什麽?鬆開我頭發!”
珍妮弗薅著蒯叔有一些地中海的頭發,自是一臉嫌棄:“你剛才摸了那麽多的化學試劑,洗手了嗎?
你不知道小餘小姐家裏有孩子?”
“有話好好說不行?
別動不動就薅我頭發!我本來就沒幾根頭發了!”
珍妮弗鬆手,看向薑小餘,眼底裏的笑容,溫柔的像是一潭毫無波瀾的池水,全然不似剛才那般對待蒯叔的凶悍。
“小姐,怎麽不在家多待幾天?這女人要四十二天才算是出月子!”
蒯叔已經小心翼翼的整理好了被珍妮弗打亂的發型,謹慎的走到了洗手台前,肥皂洗手液用了好幾遍,才又來到了薑小餘跟前。
直接一屁股把珍妮弗拱到了一邊:“你這輩子連孕都沒有懷過,還好意思跟小餘寶寶講述坐月子的事,這不是紙上談兵嗎?來來來,蒯叔跟你說!你上次讓我帶回來的那個東西……”
嘶——
蒯叔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腰上有什麽東西刺痛,低頭一看,珍妮弗擰的他的手,還在!
“你這娘們兒怎麽一回事兒,咱倆都離婚了就不能有話好好說,你非得動手動腳的幹什麽!”
“你喊誰娘們,就你這種粗俗的人,活該一輩子跟著個醜貓過日子!”
兩人見麵如同天雷勾地火,電光火石,眼看著戰爭一觸即發。
“好了,好了,蒯叔,珍妮弗,你們兩個就別吵了,你們兩個慢慢說,我聽著呢!”
戰禦梟神情冷漠,看著脾氣暴躁的蒯叔,還有性格古怪的珍妮弗,有一些懷疑,當初薑家科研所倒閉,不是資金不足,有沒有那麽一種可能是因為裏麵的工作人員,都太過於奇葩?
珍妮弗先開口:“你送來的那個東西我已經做了切片研究,是一種國外才有的線形蟲,通常以自然界內的動物,作為宿主寄生!
但是與普通的線形蟲卻又有天壤之別!”
蒯叔拱了拱珍妮弗,示意她靠邊上站:“我已經把那些寄生蟲的基因組做了詳細的研究,發現它屬於變異體,且他的分析數據與某一類疾病有極高的相似度!”
“什麽疾病?”
“你還記得前些日子你送來的那份血液檢驗的樣本?”
薑小餘隻覺得身體一個激靈:“你是說Rbing毒!”
“隻是大多數的數據相同,還是有細微的不同之處,不過我們推斷這應該是Rbing毒最初發展的原型!
而這種血液病bing毒的最終形態,是經過許多次的變化,才變成了最終的樣子!這東西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戰禦梟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此一來的話,薑小餘是不是也受到了感染?
薑小餘麵色嚴峻,看向蒯叔:“蒯叔,幫我驗個血!”
這一句,話猶如炸彈,直接讓兩人目瞪口呆,珍妮弗的聲音,都開始顫抖:“這東西……是在你身上發現的?”
薑小餘沒回應,但是沉重的眼神說明了一切,蒯叔聞言,瞬間眼圈紅了:“是誰?哪個天殺的幹的這種喪良心的事!居然敢對我們小餘寶寶下手!媽的……”
“蒯叔!”薑小餘喚住情緒暴怒的蒯叔:“從一開始我想要研究Rbing毒疫苗的時候,就意味著榕城已經不太平了,線形蟲入侵感染,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隻是我沒想到會來的那麽突然,也正因為如此科研室的責任,才更加繁重起來!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蒯叔一雙眼睛都紅了:“我知道,可是那幫天殺的為什麽要對你下手?”
看著他額頭上暴起來的青筋,薑小餘隻覺得眼眶酸澀的厲害,輕聲道:“蒯叔,你冷靜一點,外公不是說過嗎?凡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這算是提前曆練罷了!
你和珍妮弗任務繁重,能不能救下我這條小命,就靠著二位了!”
珍妮弗眼神凝重,從事這一項事業的研究,並不隻有薑氏的科研所,
在國外,她一呆就是幾十年,也是參與的這項研究。
這麽多年都輾轉無果,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她才選擇回國。
如今,隸屬於X國貴族圈內的奇怪病症,竟然會漂洋過海,不遠萬裏的出現在華夏城!
這是不是意味著那些有心之人,已經開始對華夏大陸產生了覬覦之心?
如此一來,形勢已經迫在眉睫。
薑小餘的血液樣本采集過後,他們又商議了一些藥方生產的優化數據,一直到傍晚,戰禦梟才和薑小餘離開科研所。
夕陽的餘暉,灑在了薑小餘的臉上,她似乎有一些疲倦,閉目養神。
燙金色的陽光,撒在她的臉上,睫毛形成了一道剪影,隻是看上去有一些沉重,心中莫名其妙的哀傷。
戰禦梟看著她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
“你擔心我?”
薑小餘依舊閉著雙眼,卻能夠感受到戰禦梟的目光灼灼,一直在盯著她看,她不想睜眼,並不是因為很累,而是因為她不想麵對,他那一雙充滿擔憂的眼睛。
“沒有很擔心……不過或多或少的還是擔心……”
戰禦梟開口,與平日的冷靜完全不符,竟然是鮮少有的語無倫次。
薑小餘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戰禦梟,綿,軟的眸光之中含著無比的眷戀。
“不必擔心,Rbing毒雖然會讓人痛不欲生,但是潛伏期長,發病期也很長,我有信心,薑氏能夠渡劫成功,更有信心把那些野心之人驅逐於華夏之外!
這是一場硬仗,除了過硬的技術和團隊,更加需要的還有我們無比強大的心理素質!
所以,你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戰禦梟俯身,在她的額頭上淺淺一吻,即將離開的瞬間,還是伸出手來,用力的將她摟入懷中:“我會一直支持你,不管是金錢還是什麽,隻要你需要……我都會不遺餘力!”
薑小餘同樣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身,臉頰貼在他胸口的一瞬間,有什麽東西從眼角滑落。
隔著襯衣,戰禦梟感受到了一絲灼熱,他知道,薑小餘哭了。
“別想太多,就算是最後……你真的萬劫不複,閻羅地獄我陪你一起走!”
這一句話,算是承諾,有著十足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