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湯鄴北還睡的昏昏沉沉,就覺得有個什麽東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間覺得呼吸急促。
伸手把那東西拿了下來,換了個姿勢又繼續睡。
緊接著,又有什麽八爪章魚似的東西,直接從後背環抱住了他,有什麽東西勾在了他的腰上。
熱熱的,軟軟的。
湯鄴北一激靈,一雙眼睛驟然間睜開,頓時酒意全消。
腰上,搭著一條白皙細膩的手臂,腿上……
同樣是一條修長勻稱的大長腿。
湯鄴北傻眼了!
昨天他記得他和戰禕謹出去喝酒了,喝的興致很高,兩人棋逢對手,不知道喝了多少!
再後來,他們從姑侄關係,到稱兄道弟……
再後來……
湯鄴北用力的搖了搖頭,最終不得不承認,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喝斷片了,這——
不應該啊!
看著戰禕謹跟她和衣睡在一起,湯鄴北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們喝到醉成了狗,估計也沒發生什麽讓人浮想翩翩的事!
他雖然遊曆花叢,身經百戰,可是也是相當有原則的,要是真的碰了戰禕謹,他就攤上大事了!
想到戰禦梟那橫眉怒目的凶殘模樣,湯鄴北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伸出手來,有一些急切的拍了拍戰禕謹的臉頰:“小姑,小姑,你醒醒!醒醒!”
戰禕謹隻覺得頭暈腦脹,暈乎乎的厲害,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她竟然和湯鄴北躺在同一張**!
且,她的長胳膊長腿,還掛在人家身上,縱使是湯鄴北這花場上的老油條,也都被她這副模樣給整怕了!
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雙手舉得高高的,就像作奸犯科的壞蛋束手就擒。
那模樣,仿佛是她占了人家的便宜。
戰禕謹起身,有一些尷尬的拍了拍湯鄴北的肩膀:“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咱倆這樣,應該是一對絕緣體放在一塊,炸不出來什麽火花!”
說著,戰禕謹慵懶的起身,含糊不清的打了一個嗬欠:“幾點了?”
湯鄴北看了一眼時間,一臉茫然的道:“早上11點多了!”
戰禕謹原本慵懶的神情,瞬間多了幾分緊張:“艸,我這算得上是不歸宿了,我媽知道了會弄死我的!”
說著,長腿一跨,直接下了床,開始手忙腳亂的在屋子裏尋找東西。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了!”
在地上找到了包包,直接背上,然後一邊朝著門外走,一邊對著湯鄴北道:“昨晚謝謝你請客吃火鍋,哪天,我請你!”
戰禕謹一陣風似的離開,房間裏,就隻剩下一臉茫然的湯鄴北。
好家夥,戰禕謹這個性,是不是也太大大咧咧了?
他們倆同床共枕一晚上,湯鄴北作為一個男人,都覺得羞澀萬分,可是……
這戰家大姑奶奶竟然這麽不哼不哈的走人!
這是沒把自己當女人,還是不把他當男人!
湯鄴北: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億萬點的傷害!
戰禕謹回到家裏,總感覺空氣當中流淌著一股不安的氣息,她躡手躡腳的進門,玄關門關閉,都是躡手躡腳的準備上樓。
“大小姐,您怎麽才回來!你這一晚上不回來……唔……”
玉嬸的聲音,猶如幽靈,從身後響起來,嚇得戰禕謹渾身哆嗦。
轉過身,玉嬸正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戰禕謹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噓,玉嬸你小點聲音,要是我媽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啊……”
戰禕謹痛呼出聲,耳朵已經被人揪住了,回身一看,老夫人竟然也在廚房裏頭!
戰禕謹欲哭無淚:玉嬸,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內奸!
你果然還是跟我媽最親!
嗚嗚嗚~
“媽,媽,輕點,輕點!”
“輕點?輕點你怎麽長記性?我跟你說過沒有,女孩子要自重自愛,你可倒好,三十好幾歲的人了,居然還學會年輕的那些孩子們徹夜不歸的臭毛病!”
戰禕謹麵露痛苦:“媽,你都說了我三十好幾歲的人了,做事能沒有分寸嗎?你趕緊鬆開,我耳朵揪掉了,那就是明傷,到時候更不好嫁出去了!”
老夫人這才鬆手,卻還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伸手,給了戰禕謹一巴掌。
卻依舊餘怒未消:“說,昨天一晚上你去哪鬼混了?”
戰禕謹揉著耳朵,一臉的不情願:“不是你讓我多出去走動走動,這樣才有更高的幾率邂逅愛情嗎?”
“我讓你出去邂逅愛情,沒讓你徹夜不歸,好人家的姑娘,誰整天晚上不回家?”
老夫人吸吸鼻子,湊到了戰禕謹跟前:“你還喝了酒?渾身都是酒臭味兒!你給我說,你昨天晚上到底要幹什麽去了?跟誰在一起?都幹了些什麽?”
戰禕謹倒是爽快,我昨天晚上去酒吧邂逅愛情,然後遇見湯鄴北,兩人一起喝酒,宿醉的事,和盤托出。
沒想到,老夫人聞言,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你這個死丫頭,沒事跟湯鄴北那個花花公子,走這麽近幹什麽!
那孩子嘴皮子倒是好的,可是不幹實事兒,就算你真的饑不擇食,咱也不能找個這麽玩意!
咱戰家,世代清白,根紅苗正,可丟不起那個人!
過來,把這個銀耳蓮子羹喝了,養胃!”
戰禕謹從玉嬸手中端過來了那一碗銀耳蓮子羹,放在了餐桌上,整個人毫不顧忌姿態儀容,拿著勺子吸溜吸溜的喝著,那模樣活像個餓死鬼。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醉了一整晚睡到現在起來,肚子裏沒有一粒米,饑腸轆轆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覺得頭重腳輕,時刻都有栽愣下來的感覺。
溫軟彈滑的銀耳蓮子羹,從口腔之中一路溫暖,到了喉嚨最後滑到了胃口裏。
有句話是這麽說來著,深夜的酒不如清晨的粥。
一碗銀耳蓮子羹下肚,戰禕謹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暖暖的,酒氣也消散了大半。
“瞧你的吃相,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戰家窮的給不起你飯吃!”
老夫人兀自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真不知道將來以後誰家小子倒黴,把戰禕謹這個釘子戶起走!
“禕謹啊,媽跟你說,雖然咱們現在歲數不小了,可是也不能太隨便,不是有個站著撒尿的就行!”
戰禕謹噗嗤一聲,口中最後一點銀耳蓮子羹差點沒有噴出來,這老夫人都是些什麽虎狼之詞!
她看上去,像是恨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