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戰禦梟還要上前,卻被薑小餘顫抖的小手製止住:“別……別過來……”

這特麽的也太臭了!

戰禦梟這會兒也總算明白來,薑小餘yue的原因,是他手裏的這一碗臭臭!

嗬~他折騰了這一晚上~

結果隻換來了薑小餘的嫌棄,他忽然間想到了戰禕謹,手上的骨節,瞬間分明。

小姑,你果然是我的好小姑!

我卻不是你的好大侄兒!

戰禦梟起身,端著把那一碗“臭臭”往門口外麵走,一開門,就看見了鼻子一吸一吸的戰禕謹,正貼在他們的門板上!

就像是偷油吃的小老鼠,模樣有點貪婪。

“那……什麽,你們還沒睡呢?”

戰禦梟戰禦梟冷哼,手裏的碗,直接沒好氣的塞進了戰禕謹的手上:“麻煩小姑丟個垃圾!”

戰禕謹低頭,看著那一碗紅湯漂浮的螺螄粉,臭味濃鬱,一秒入魂!

就是這個味兒!

還沒反應過來,戰禦梟已經脫掉了身上早已經染了臭味的風衣,直接丟在了門口。

“小姑,這什麽粉兒當真是我媳婦兒想吃嗎?”

屋子裏頭,薑小餘惡心的嘔吐聲,一聲接一聲!

戰禕謹就顯得有點心虛:侄媳婦啊,原本隻是想幫你轉移視線的,怎麽知道你這麽不爭氣!

這事,你可別記怨我!

麵對著戰禦梟的死亡凝視,戰禕謹尷尬:“那什麽……我幫你去丟垃圾……”

靈活的腳趾頭,踢了一下戰禦梟丟在門口的風衣,陪著笑臉:“這髒衣服,有味兒,我幫你處理掉!”

說完,戰禕謹溜之大吉。

戰禦梟沒有功夫跟戰禕謹計較那麽多,回了屋子裏,去照顧薑小餘。

薑小餘已經虛脫了,伏在馬桶邊緣,一臉虛弱的模樣。

戰禦梟浸了一條溫熱的毛巾,然後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拭嘴角,臉龐。

看著她吐的昏天暗地,戰禦梟心疼,就沒有心思追究薑小餘為什麽出去就是一整天的事情了。

第二天,薑小餘就收到了蒯叔的電話。

“小餘寶寶,你昨天給我的樣本,是哪兒來的!”

“我的一個病患,蒯叔,怎麽樣?”

“這事有點複雜!今天能見一麵嗎?”

“那我去找你!”

“你身子沉了,出來進去的不方便,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結婚懷孕這事,薑小餘知道,就算是想要瞞著蒯叔,恐怕也是瞞不住的。

畢竟她那小鍋似的肚子,隻要是個長著眼睛的人就能夠看得出。

瞞更是瞞不住。

薑小餘沒打算瞞著蒯叔,於是就把現在住的地址給了他。

上午,戰禦梟早早的出門,並且囑咐薑小餘,不管去哪都要給他發個消息,至少讓戰禦梟心裏踏實一些。

薑小餘表示,今天會有朋友來看望她她不會出門。

戰禦梟正係著西裝紐扣,聽見了薑小餘那麽說,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朋友?”

自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算得上是親密無間,除了薑北,薑小餘還真就沒有什麽可以往來的人。

“什麽朋友?”

“是外公以前的故人,昨天……其實我去了一趟外公在世之前實驗室!”

薑小餘如是說道,因為這些事,隻要戰禦梟稍微調查,就會知道!

更何況,以後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有一些事,自然要交給蒯叔去辦,讓他提前在戰禦梟麵前走動一下,何嚐不是好的!

薑小餘的眸色,蒙上了一層陰鬱,看上去有一些悲傷。

戰禦梟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沒事多跟朋友多走動走動也好,再不就出去逛街,但是隻有一點,千萬不要累著,你自己明白嗎!”

薑小餘點頭,幫著戰禦梟係好了領帶,她粉嫩的臉上,白皙透著紅潤,嬌俏羞澀。

戰禦梟快速的在薑小餘的臉頰上啄了一口,然後道別,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去了公司。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願意在家裏陪著正在孕期的薑小餘,隻是,目前的帝國集團,不穩定,那些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位子。

他必須有所警覺。

戰禦梟離開之後,薑小餘又補了一覺,昨夜的那一碗螺螄粉,真的是一嗅入魂!

薑小餘隻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味道,太上頭了!

臨近晌午的時候,玉嬸敲響了薑小餘的房門:“少夫人,外麵有人找您!”

薑小餘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踩上了拖鞋,打了一個嗬欠。

緊著下了樓。

蒯叔並沒有因為要來薑小餘家裏拜訪,二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反而依舊是昨天那身睡天橋的髒兮兮衣裳,就連三餅,也被帶來了。

隻不過,蒯叔沒想到,薑小餘嫁的那麽好!

站在人家寬敞,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大廳裏,就覺得局促了。

薑小餘下樓,一眼就看見站在大廳中央,做不敢做,站卻不安的蒯叔,語氣裏透著欣喜:“蒯叔!”

三餅見著了薑小餘,玻璃球似的眼珠子瞬間瞳孔緊縮,直接掙脫了蒯叔髒兮兮的懷抱,直接逃竄著去找薑小餘。

就在三餅快要跳到薑小餘懷裏的時候,蒯叔忽然間嗬斥:“三餅,停!”

這一聲喝止,三餅竟然相當通人性的腳刹,但是胖嘟嘟的身子,卻由於慣性,在原地滾了一個圈兒。

有點狼狽,有點滑稽。

“你身上髒兮兮的,別撲人!”

薑小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您可真懂事!還知道三餅身上髒,我不是給你錢了嗎?就不知道拾掇拾掇自己!這樣邋裏邋遢的穿著多難受啊!”

薑小餘關切,伸手去撲打蒯叔肩膀上的塵土,那是昨天他打掃實驗室的時候弄髒的。

蒯叔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那可不行,錢要用在鋼刃上!”

薑小餘心酸,蒯叔隻因為外公對他有恩,對整個薑家,真的是兢兢業業,鞠躬盡瘁。

“錢雖然要用在鋼刃上,可是你也不能虧待你自己啊,我嫁的好,不差錢!”

薑小餘的寬慰,沒有得到蒯叔的讚同,反而更是不安的搖頭:“就算是嫁的好,也不能這樣子,薑家就是個窟窿,別人不知道,我心裏還不清楚嗎?能省則省!”

薑小餘的眼圈,忍不住通紅:“我知道了!對了,蒯叔,您說當麵跟我說的事……”

蒯叔一拍腦袋:“瞧我這腦袋,竟然開始跟你扯那些個閑篇!給你看看這個!”

說著,蒯叔的黑手,摸進了髒兮兮的兜裏,似乎是摸著什麽東西。

果然——

蒯叔把一張白紙,遞給了薑小餘,隻是,手上的髒汙和那一張白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薑小餘打開了那一張紙,那是一張檢測報告,裏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數據分析。

這是關於昨天石涉的血液樣本檢測。

薑小餘看著看著,精致的柳眉,漸漸的擰成了一團疙瘩,怎麽都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