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狗東西!”
戰禕謹頗有微詞,盡管她對於沒事頻頻撒狗糧的戰禦梟和薑小餘,並不怎麽待見,可是麵對陌生人的詆毀,就像是自家的狗子被惡徒踹了似的!
那必須不幹!
“那個狗東西,是你們家小餘寶寶名正言順的老公!這孩子,就是那狗東西的種!”
原本就情緒激動的蒯叔,聽見了戰禕謹的這番話,瞬間又哭了起來:“啊啊啊……嗚嗚嗚……寶啊,你什麽時候結的婚?到底是哪個踩了狗屎運的,竟然把我們家小寶貝給禍害了……”
身材高大的男子,看上去身材魁梧,不知為何竟然像是一個嚶嚶怪,自從見到了薑小餘,就一直不停的哭。
戰禕謹:這大叔,莫不是腦子上有坑,神誌太正常?
薑小餘有一些頭疼,蹙緊眉頭看向蒯騰飛,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有想到蒯叔還是跟以前一樣,改不了嚶嚶嚶的毛病。
“蒯叔,咱們都好久沒見了,開心一點嘛!你這種哭哭啼啼的情緒,最容易讓小寶寶感知到的!你讓他怎麽看你這個做外公的?”
薑小餘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原本還嚶嚶嚶,甚至拿著髒兮兮的衣袖抹淚的蒯叔,瞬間就閉緊了嘴巴。
隻是因為強行忍著哭泣,高大的身子,顫抖的厲害。
小餘寶寶說的對,他不能哭,他好歹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兒,總不能在孩子跟前丟了臉!
可是——
蒯騰飛吸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不行啊,還是好想哭,眼淚完全收不住。
“嗚嗚……小餘啊,你怎麽會來實驗室的?”
當初,許浩天接手了薑氏的產業之後,公司裏,藥劑廠,還有實驗室裏的老員工,都被他一並調職,越是有真本事的人,做的越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原本那些優秀的老員工全都被架空了工作,就比如說,原來在實驗室裏,身兼要職的蒯騰飛,竟直接被發配去了看大門。
蒯叔氣不過,可是那時候大小姐死了,老爺子身心俱焚,根本沒有閑餘的心情,來管理薑氏的產業。
所以他們也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許浩天那個小人得誌!
在薑氏耀武揚威。
幾年前,許浩天不知道腦子裏怎麽抽抽,竟然想要涉足醫療器械的供給,不把藥劑開發放在眼裏,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實驗室就備受冷落。
起初,不知道是誰給拉的線兒,許浩天嚐到了一絲甜頭,更加的大膽,放開手腳,老爺子去世之後,許浩天對於以前的藥劑開發實驗室,更是不管不顧了。
實驗室的藥劑開發,需要大筆的資金周轉,才能維持正常運行,許浩天嚐到了倒賣醫療器械的甜頭,於是將所有的資金撤離,全部用於投資在醫療器械上。
沒有了大筆資金的支撐,最先關門的,就是老爺子用了畢生心血投資的藥物開發實驗室,隻不過,所有的人都被遣散之後,蒯叔沒走。
他一直記著老爺子的知遇之恩,所以即便是實驗室廢棄了,抵押了,他也依舊沒有離開,隻是帶了三餅,一直守著。
蒯叔又是深吸鼻涕,卻無法抑製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眼淚從他的眼角滾落流過,他髒兮兮的臉,被眼淚衝刷幹淨的皮膚形成了一條淚道。
戰禕謹嫌棄的很。
不過,更多的還是對薑小餘她親爹的氣憤!
就這麽個沒眼力勁兒,沒能耐,隻會吃軟飯的死渣男,竟憑借著那一雙臭手,把人家薑老爺子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給揮霍一空!
不知道薑老爺子泉下有知,會不會被這個蠢貨給氣的撞棺材板!
“我不哭,我不哭,我不嚇著孩子,小餘啊……你這次回來……”
心酸啊!
不行啊!
這眼淚完全控製不住啊。
薑小餘絲毫不嫌棄蒯叔灰頭土臉的模樣,不斷的伸出修長細白的手,給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看著她髒兮兮的手指,蒯叔反倒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他別過頭去,躲避開了薑小餘給他擦拭眼淚的手:“別擦了,髒!”
薑小餘眼底裏沒有一絲的嫌棄,看著蒯叔,鄭重歧視的道:“蒯叔不髒,從小到大,我都在實驗室裏,跟著蒯叔做小尾巴,今天,咱們既然見著了麵,以後就再也不分開!”
薑小餘信誓旦旦,捉住了蒯叔的手:“以後,咱們一起把外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一點一點的操辦起來!總有一天,咱們能東山再起!”
說這些話的時候,薑小餘的眼神,無比的篤定,嬌柔瘦小的身子上,蘊藏著無窮的能量,她堅韌不拔,仿佛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兒!
這模樣,與溫柔軟弱的薑淮,完全不同,倒是像極了老爺子年輕時候的模樣!
想到了已經去了的老爺子,蒯叔鼻子又是一酸。
忍不住,好想哭!
薑小餘原本想著回來借用實驗室的儀器,給石涉的血,做個檢驗,卻沒有想到會在這遇見蒯叔!
她更加的堅定信念,她一定竭盡所能,重新振興薑氏!
蒯叔知道了薑小餘的來意之後,並主動請纓,實驗室裏的那些個器械,就像是他的孩子,什麽脾氣秉性,他摸得一清二楚。
薑小餘也不疑有它,直接將用專用的耗材盛放起來的血液樣本,全部都交給了蒯叔:“血項血脂,全部都要檢測,而且,有精力仔細的檢測!”
蒯叔提起來老本行,顯得胸有成竹:“放心吧,這些對於你蒯叔來說,絕對都是小菜一碟,不過一般的血項血值,有個八個小時就能出來結果,但是你說的全麵是要做全麵?”
“所有你能力範圍之內能夠檢測的,全都要檢測一下,因為患者有一種非常奇怪的病!”
奇怪?
蒯騰飛這才一改方才哭唧唧的情緒,瞬間眉開眼笑,充滿著極大的興趣:“你要是不著急就一兩天,我把這血液裏所有的細胞都給你揉碎了,掰開了,一點點的檢測一遍!”
薑小餘點頭:“成,那我就等你好消息!”
蒯叔低下頭來,似乎在猶豫什麽許久才抬起頭來:“小餘寶寶……你也應該知道實驗室的現狀,這些器材都是現成的,隻不過煤氣水電……”
薑小餘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把上午想要給戰禕謹,卻又遭到拒絕的那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蒯叔:“這裏頭有5萬塊錢,你先拿去應急,不夠了再管我要!”
戰禕謹看著蒯騰飛那一隻黑了吧唧的手,直接從薑小餘的手裏頭,拿過了銀行卡,甚至是連推辭都沒有,心裏頓時覺得不舒服。
她一把拉住薑小餘,把她扯到了,一邊壓低聲音道:“你怎麽心這麽大?才有幾個錢,就開始這麽揮霍?煤氣水電用得了5萬塊錢?你瘋了是不是?”
薑小餘想默默的幹大事,好不容才攢了那幾個丁個啷,如今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老乞丐,就這麽連鍋端了!
這丫頭,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不是敗家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