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休斯頓酒店。
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薑小餘穿過兩條走廊,也沒甩掉那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一直到過道的最裏麵,一扇房門正虛掩著,她連忙閃進去。
總統套房裏,一道淒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縫,勉強照亮了一絲視線。
薑小餘忽然被捂住口鼻,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是誰?!”
這讓薑小餘原本已經喪失了理智,拉回了些許,可是卻依舊抵擋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
“對不起了!你放心,我肯定好好補償你!”她咬咬牙,最終還是直接撲到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被壓製在身下,動彈不得。
薑小餘就像是在草原上馳騁的一匹野馬,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
直到身體裏的痛楚,徹底的紓解,男人因為急火攻心,噗的一聲——
男人吐出一口鮮血,緊接著就暈厥過去!
薑小餘清醒了幾分,這讓她頓時愣住,如遭雷擊。
她顫抖的伸出手,試探了一下男人的鼻息,還有氣!
她趕緊胡亂的套好了衣裳,留下身上所有的五千塊錢現金,然後沉著濃重的夜色,逃離了房間。
薑小餘裹著衣裳,行走在已經清冷的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腦子裏,清晰的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切。
她原本終於大學畢業了!
同父異母的妹妹許潼特地安排了一場畢業聚會,她推脫不過,沒想到隻喝了一杯酒,就開始頭暈腦脹。
許潼送她回了酒店,她卻意外聽見了許潼與李曼麗的通話!
原本,今天的畢業聚會,是一場名副其實的鴻門宴,為了給薑氏拉一筆讚助,李曼麗母女,竟然設計把她送到榕城大亨周老板的**!
憑借著尚存的一絲理智,薑小餘趁許潼不注意,跌跌撞撞的闖進了某一間總統套房內。
甚至是對著一名沒有看清長相的男人霸王硬上弓!
薑小餘覺得荒唐,抱著膝蓋蹲在了一個角落裏,手腕上的齒印十分清晰,甚至染著血絲,這一夜成為了她的屈辱。
……
“記住,你不想去伺候周老板也行,我們和戰家有聯姻,但你妹妹是不會去的,至於誰去就不用我多說了吧。”繼母李曼麗語氣不善的道。
薑小餘攥緊裙擺,低著頭忍耐著。
“而且你弟弟,你想想,要是沒有我們給的醫藥費,他能動手術?孰輕孰重,你自己看著辦。”
她麵色幽冷,好幾秒之後終於道:“盡快給薑北做手術,否則我也不能夠保證會做出來什麽事!爸爸若是不怕戰家因此遷怒,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李曼麗一驚,沒想到這種時候薑小餘這個死丫頭,還敢放肆!
想到了外麵,還有戰家的人在等候,身為繼母的她隻得微笑:“薑北是你爸的兒子,他怎麽會不管他!時候不早了,不要讓人家等太久!”
薑小餘一臉決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戰禦梟身子不方便,個性也因為久病在床,變得極為古怪,所以,婚禮什麽的,一切從簡。
車頭上,隻掛著一束白百合,根本就不像是結婚的。
反而像是靈車。
車子沿著光潔的露麵,平穩的朝著城外行駛,薑小餘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仿佛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喉嚨。
榕城城郊。
及至到了傍晚,薑小餘才到目的地。
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莊園,屹立其中,看著相當的有年代感。
薑小餘進了園子當中,踩著光滑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一路向裏走著。
順著鵝卵石小路一直往裏走,最終在一處僻靜的園子跟前。
她伸手推開了院子的門。
院子裏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雜草,同樣,也看不見一個人影。
正值秋季,隨著秋風的吹拂,空氣當中彌漫著蘆葦花的絨毛。
她抬起頭,看著古典的二層小樓,不自覺的心口一緊。
這地方陰森森的,像極了恐怖電影裏的鬧鬼別墅,這戰禦梟,雙腿斷了,絕對是性格怪癖,心理陰暗。
薑小餘進門,空氣當中彌漫著一股腥味,潮濕的空氣,散著些許黴味。
她還未反應過來,就有一道黑影從黑暗當中竄了出來。
薑小餘嚇了一跳,緊接著瘦小的身子被什麽東西撲倒了。
定睛一看,撲倒她的,竟然是一條又高又壯的藏獒,藏獒看見生人闖入,呲牙咧嘴狂吠,薑小餘先是一驚,那藏獒的爪子,極為鋒利,此刻正張著血噴大口對著她的脖子咬去。
說時遲,那時快,薑小餘很快的恢複冷靜,沉著的從口袋當中摸出了一支防狼噴霧。
呲——
藏獒慘叫一聲,從薑小餘身上下來,在地上打著滾兒。
薑小餘的神色冷靜,巴掌大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
這麽多年,在許浩天的手底下過活,薑小餘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
拍了拍運動褲上的塵土,她站起身來。
被防狼的噴霧襲擊過的藏獒,早就已經逃竄去了院子裏。
看樣子,這位戰家大少爺,如同傳言那般,因為一雙腿殘疾,整個人變的十分的可怕。
跟這樣一個人生活在一起,薑小餘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尤其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若是戰家知道她肚子裏 ,還揣著別人的孩子……
她真的沒想到,隻是兩個月前的那一夜,她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