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好,我嫁給你!

她的語氣盡管稍有緩和,但仍舊帶著絲微的寒冷,莫翔以動了動身體,低沉入魔的嗓音緩緩流溢而出:“你的態度非常不友善喔,難道你就是想如此報答自己的恩人呐?你可知你倒在公‘交’車前麵的時候,那情勢多危急。 ”

心裏存著緊要的事,珞藍沒空聽他兀自絮語,略顯煩躁道:“等塵埃落定,我一定回報你的人情,現在,此刻,麻煩你停車!”

“你這麽心急是不是身邊有什麽人不見了呢?”講出這一句極有分量的言辭,莫翔以的薄‘唇’泄過一縷鬼魅的笑韻。

聞出了他語調裏的意味,珞藍突兀的問道:“你知道些什麽?難不成他們失蹤與你有關?”她的質問清脆而冰冷,仿佛來自異度空間一般詭異澈靈。

“我不清楚你要找的與我請的客人是不是剛好不謀而合,不過或許相差不大。”車子依然在行駛中,莫翔以的眼光透過後視鏡迸‘射’出魑魅魍魎的光韻,妖冶‘陰’柔的麵孔勾起自命不凡的噬笑。

從他的神情裏珞藍倍加肯定父親和小美就在這位魔鬼的手裏,為了不讓其餘苦苦找尋的人費時費力,她思索著該如何通知他們。

於是她一心想著轉移莫翔以的注意力,不發現自己負手在背後偷發短信的舉動,這種盲視輸入短信的方法可謂是她的一種神奇功能。

此乃一種長久撥‘弄’手機者才會具備的特殊技能,而該方法亦曾在四年前珞藍被綁架於廢舊廠房時發揮過功效,此次她自是希望屢試不爽。

“你想幹什麽?你困住他們對你有什麽好處?”憶起莫翔以為人的狠然本‘性’,珞藍不知不覺便感驚恐,但她極力維持雄心壯膽與之抗鬥到底。

“我自有用意。”‘陰’鷙的聲音完全不帶一絲一縷‘波’瀾的響起,“不過仍需你乖乖配合才行。”

彼時,孟震東和小美正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從未有過此種體驗的他們隻覺恐懼像無數條毒蟲般嗜纏著身軀。

坐在軟草破舊的墊子上,孟震東手扶在胃部,表情極為難受,臉上的烙刻著滄桑的紋路也越發明顯。

發覺到他的痛苦,瑟縮在一旁偷偷察看著暗室的小美撐住牆根站起身,隨後蹲到孟震東的身側關切道:“夏老,你的‘藥’呢?拿出來吃一顆吧,或許就能緩解你的痛苦。”

“在上衣兜裏。”孟震東虛弱的說著,早被疼痛折磨昏沉了的他居然忘記了買好的‘藥’,此時經小美一提醒,抖顫著手準備去口袋裏取‘藥’。

“我幫你。”小美利落地拿出一顆,放在夏老的手心,繼而朝室外大喊大叫道,“水,我們需要水。”

沉浸在對孟震東擔憂氛圍中的小美完全沒有發現‘門’外小窗口正有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在饒有趣味地端詳著她,並覬覦著她純樸恬靜的美範。

“莫哥的馬子你也敢打探簡直不要命了。”地下室‘門’口,一個‘挺’著大大啤酒肚的壯實男人從後麵打了偷窺‘混’‘混’一腦勺子,言語極顯粗俗。

“你***才找死,敢打我。”受暗襲的綠‘毛’仔回頭怒瞪始作俑者,施展拳腳為自己報了一仇後,罵咧咧道:“老大的娘們又怎麽啦,又不是金子做的,就算是寶物,那生來也就是給人觀賞的嘛!”

說著這話時,他滿腦子裏浮現的都是上回在莫翔以豪宅裏目視到的小美的姣白**,他的感受自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再度相逢浮想聯翩。

“既然你對那婊子垂涎三尺,那現在人家正好需要你哇,趕緊去解她的渴唄!”壯實‘混’‘混’發出充斥著猥褻的大笑,他肚子上的‘肉’隨著他走動的速度有頻率的上下顛動。

‘門’口的一切室內的人全然不曉,孟震東朝用力叫喊的小美招招手說道:“算了吧,落在這幫沒人‘性’的禽獸手裏,哪裏還能指望喝上半口水。”

說著,他把‘藥’含在口中,就著涎液即將其咽了下去,好在‘藥’片不算大,否則就他那種服‘藥’法非得噎死不可。

小美幫他拍撫著‘胸’口,然後以惘然的語調說道:“沒想到使勁氣力逃離了翔哥的桎梏,今天又被他擒來,活生生成了遭軟禁的地下囚。”

“過去我對他的感覺還蠻不錯,覺得這個年輕人肯拚搏,有我年輕時的影子,潛移默化下就主觀認為他比少宸要優秀雙倍。”孟震東吸了吸氣,咽了咽口水,等到喉口再無異物塞住時,才歎氣連連。

“依中國人傳統的眼光,別說我僅是個丫鬟,但我從來都不認為我家少爺比別的男人差。”小美談及歐少宸,眼神爍爍,顯現的均是對主人無限的欽羨和欽佩,“就算他的‘性’子霸道傲決,但並不是個壞人。”

“確實如此。”孟震東格外認可小美的評價之語,此下順道回憶起自己往昔對莫翔以的優等印象以及對‘女’婿的惡劣態度,眼裏蓄滿悔意,“人心不古,唉,我活了大半輩子,這一次真的看走了眼。”

當莫翔以的賓利停在豪宅闊院裏時,珞藍從敞開的車‘門’裏奔跑進客廳,不顧傭人們訝異打量的目光,每一個房間‘精’細搜索,嘴裏還不時呼叫著:“夏爸,小美,你們在嗎?回答我!”

在她搜尋的過程中,莫翔以雙手環‘胸’依靠在‘門’板上,直視著她略顯瘋狂的動作,既不阻止亦不開腔。

直到找不出他們一絲一點存在的痕跡,珞藍才罷手‘逼’視著莫翔以,貝齒咬上朱‘唇’,直到裂出血痕,感受到森森的痛楚,才鬆下口問道:“他們在哪裏?”

“既然是我請來的貴賓,當然不可能在這樁寒舍內。”莫翔以直直看著珞藍,捕捉著她的哀傷,卻覺得如若不能讓她愛上自己,那就讓她感到痛苦,令其覺得傷心,也是自己對她表達愛意時極好且獨特的方式。

痛並快樂著,概述的就是此時此刻莫翔以對待愛情的態度,亦能極盡姿態解釋得了他那在普通人的觀念裏有些變態的奪愛心理。

“我問你他們在哪裏?”再也忍受不了莫翔以侵略狂婪行徑的珞藍咆哮著,她的雙手也如被不知名的神靈賦予了魔力般‘陰’猛地推搡著他的身體。

然而即使心口再痛,那也是**上的感覺,這點小小的襲擊力量莫翔以自然頂著住,可他就算受不了也不會發出吃痛之音。

他不怕痛,‘女’人的粉拳壓根傷不了他‘精’壯的軀體,但這一刻他卻擔心珞藍一味用力會傷及自己,就輕柔的拉住她的手腕,試圖阻止她衝動暴怒的手部狠力:“別打了,我怕你會痛得很!”

莫翔以的隱忍和違和的溫柔讓珞藍無所適從,卻也頃刻間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巨大魄力,恍然頓悟他讓自己的親人失蹤背後絕對有著驚天的‘私’謀。

她一把推開他拴著自己的大掌,連退數步,似乎想與他劃清界限,爾後啟口問:“你到底有什麽‘陰’謀?”

到這個時候莫翔以覺得太藏著自己的念想似乎太說不過去,而且自己勞心勞力背後還不是因為深愛以及向得到這個‘女’人,因此‘露’出坦‘蕩’的笑意說道:“我的構想談不上‘陰’謀,在我內心裏一度認為是喜事吉事,我要你嫁給我。”

“轟啷!”一聲驚雷響徹整個屋宇,亦震碎了傾聽荒謬言談者的一顆心,而那劃過長空的閃電更似一把利劍又一次在她的心口撕開一條血口,使其不住覺得暈眩和身體透心涼。

“強扭的瓜不甜,你為何要苦苦相‘逼’?”從他嘴中重磅出擊的六個字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珞藍的心髒,它引發的裂痛負荷程度已然形成登峰造極之勢。

“我苦苦相‘逼’,哼,你們又何嚐考慮過放過我,我所做的一切都隻能算作一報還一報!”莫翔以步步貼近珞藍,‘唇’齒散發出冷冽毒狠的氣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睚眥必報。”

縱然她慢慢後移,他仍舊緩緩前行,反正他家的每一間屋都很大,所以有足夠的空間讓她逃避,不過最終仍會有無路可退的時刻。

耳聽著他極具凶猛饕餮的言辭,珞藍無力低‘吟’道:“這就是你步步為營的緣故嗎?隻是為了讓我和阿宸痛苦,為了報複你滿腔的仇恨,為了滿足你的‘私’‘欲’?”

“不,報仇僅僅屬於一個很小的部分,我愛你,所以要得到你!”很幹脆的回答,莫翔以緊走幾步,將她抵在牆角,隨即用蓄滿耐人尋味的深眸緊視著俏麵流盼著傷寞淒‘色’的‘女’人,補充道,“娶到你,又能打擊到歐少宸,一箭雙雕之舉。”

感受著他的自負,珞藍心中流淌著飽受煎熬的痛楚,她綻開苦澀笑靨,轉即問出一語:“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你?”

“你說呢?”莫翔以將回答的權利全部‘交’予珞藍手上,他看似民主的做法其實卻蘊含著最大的**。

目視著眼前男人柔美的五官上迸‘射’的絲縷笑意,珞藍倍覺心酸頭疼:的確,他的手裏掌控著父親和小美的命,如果我不順他的心意,難保他不會做些出格犯法的癲狂舉動。

阿宸如此,柯叔,筱婕姐亦是如此,好幾條的‘性’命無論是重傷在診還是已入黃泉,那是均是血淋淋的教訓,而她豈敢大意!如今父親他們生死未卜,自己連麵也沒見上,即便使出權宜之計,也務必得保證他們的周全。

刹那間,在無路可逃的現實,珞藍覺得自己好累,那種感覺就是對麵前境遇的妥協,至此她便產生出無力反抗的消極念頭:如果我的應允,可以換來他人的平安,那麽個人情感乃至身心的犧牲便是值得的!

在自己舍身就義思想的指示下,珞藍垂下的眸止不住放棄阻抗後的委屈不已的淚,若是此刻她的眼下有壇缸,那其低落而下的水液即能養育兩三條小金魚,她道出‘唇’齒間的措語盡含徹骨的惆悵:“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