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肇事者是誰?

“誰不要命啊,好好的一個人又沒病沒災的,這樣都想放棄自己的‘性’命簡直就是蠢驢嘛!”歐少宸對珞藍沒頭腦的提問感到非常的無語複無奈,“你脫離狼口後初見到我這位至親的人,能不能講點好話咧?聽好啊,我的行為叫勇謀兼備。 ”

“好了好了。”珞藍知道自己鬥不過丈夫,遂嘟起嘴耍起賴,“我懶得罵你,就你還勇謀兼備,你可知自己的點子差點毀了小美啊!”

聞言,歐少宸將視線放在小美仍然動輒便會瑟抖的身體上,好像真的給她留下了後遺創傷般,遂關切道:“小美,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平安出來就好了,以後回歸本‘色’,想要什麽盡管開口,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

“你還不是喜歡用物質來彌補人嘛!”珞藍瞪了丈夫一眼,鄙視他那副“不身臨其境,不知危險難擋”的行事風格,“醫院自然要去,不僅小美要全身檢查,就包括關先生也得驗傷,所有的醫‘藥’費你必須全數報銷。”

“那是應當的。”歐少宸雖然對老婆胳膊肘往外拐的表現一陣發凜,但權量下覺得她蠻有道理,遂感慨道,“莫翔以是個心智飄忽不定的人,和他過手就無法掐算好每一步計劃的實施,反正不管有什麽後果,我一力承當。”

在市醫院裏,歐少宸與檢查完並無大礙的關益才並列而坐,他看了看腦袋包紮齊全的男人,揚起下巴問道:“果真沒事?要是出了岔子,回頭我都難以向洪爺‘交’代。”

“沒事,這點上小意思。”關益才呈‘露’出內斂的笑意,並開始談論起義父的培育方式,“洪爸說男人隻有身上多幾條疤痕才夠氣魄,就嫌我生的太過秀氣,巴不得我腰闊臂圓,首先從形象上就可以壓倒旁人。”

“這就是他一早就把你送去學武藝的原因嗎?”盡管歐少宸不苟同洪爺養育下一代的方式,但亦覺得天大地大,每一個為人父母獨有自己的妙計,“難怪我管洪爺找人配合演戲,他毫不猶豫就指定了你。”

“洪爸估計就是想要我置身於不同的處境裏,然後得到曆練吧!”關益才無法斷知義父的真實用意,但思忖著他的用心與自己的揣測大致相近。

這時,歐少宸的思緒暫且停留在疤痕的問題上,便囁嚅道:“你說我要不要也在臉上或身上添幾道疤,讓自己看上去更Man些。”

“誒,歐總裁天生一副王者風範,何須後天養就呢。”關益才打心眼裏敬奉歐少宸為奮鬥的榜樣,自此在他心目中,歐少除了家境殷實、財勢雄厚外,自身的一切條件都是相當得令人矚目。

聽到關益才的讚美之辭,歐少宸故作誇張的語氣道:“咦呀,沒想到二當家的真人不‘露’相呐,原來內向的外表下有一張能說會道如同抹了蜜的利嘴。”

“我也想不到歐少冷酷的‘性’格之下藏著一顆慣會調侃人的趣味童心。”關益才有模有樣的學著歐少宸的口‘吻’吐出一句,隨後又疑‘惑’道,“你和洪爸是兄弟,那我按輩分豈不是得喚你叔?”

從未考慮過這一問題的歐少宸瞬時張大嘴巴,爾後咽了咽口水,表現出一派受驚嚇的樣態道:“額,咱倆年齡相仿,冷不丁有你這麽一個大侄子,還真是不適應哈!唔,四海之內皆兄弟,以後還是隨‘性’點稱呼好,不要搞得太刻意了嘛!”

“道上收到消息,莫翔以曾經重金招聘殺手。豈料因有洪爸管轄著,各大幫派裏的能人異士皆無人敢應。”關益才講講又停停,看似其在故意吊傾聽者的胃口,彰顯神秘,其實是他說話的格調即是如此。

歐少宸知道他還有下文,也不急於‘插’話,隻是靜靜等候著他再度開腔。

“洪爸查過,好像是說莫翔以找殺手是要解決掉一個很不聽話手裏卻又有大筆閑置資金的人。”關益才的說辭聽上去貌似與歐少宸的關係不大,但隱隱中卻透‘露’著某些關鍵的訊息,“既然沒人應聘,他一氣之下就自己動手了。”

殺人?歐少宸的腦海裏迅速閃出兩個字,在尚未偵破的命案裏,柯天與孟筱婕的死均與莫翔以脫不了幹係,如果關益才的話確切可信,那麽從洪爺那裏應該可以打聽到一些訊息來間接證明歐少宸是凶手。

在歐少的思路裏,若是無法掌握到準確且能讓罪犯伏誅的證據,那麽即便是輕微的證言證詞在某些時候亦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於是他向關益才問道:“洪爺是不是對莫翔以殺人的內幕知道些什麽?這點很重要,我急於求證。”

“洪爸應該不是了如指掌,但或多或少知道點,趕明兒我幫你問問他。”關益才剛說著,眼睛對視上剛檢查完跨出‘門’的小美,話語當即噎在喉口。

突然聽到關益才的聲音戛然而止,歐少宸看著他略顯反常的樣子,不禁狐疑布滿心房。

望著兩個男人的舉動,珞藍不免吹胡子瞪眼道:“你們兩個人都在想什麽呢?竟然沒有一個人關心小美的檢查結果。”

“哦哦,怎麽樣?”回過神的歐少宸連忙發出關切之音,腦子還在回想著關益才的怪異行徑。

“沒誠意。”珞藍咕噥一句,爾後拉著小美的手即說道,“我們回去吧,別理他們。”

感覺到自己多說多錯的歐少宸灰頭土臉的跟在妻子身後,他向關益才投去無助的眼神,卻又發現他的雙目緊緊望著小美的後背。

似乎意識到什麽,歐少宸的嘴角揚起一抹壞壞的笑,他用胳膊捅了捅失神的男人,挑眉道:“真真假假哦!”說著,他的黑眸便在關益才與小美之間來回遊離眨爍著,恍若在說自己已經看破了某位心房暗許者的心思。

然而四個人剛走到馬路口,關益才還未來得及回應,便聽得一陣刺耳的重機車的鳴笛與碾轍聲湧入他的耳朵,甚至有種要穿破耳膜的陣勢。

下一秒,伴隨著“哧”的一聲,機動車突然從道路拐角處劃開一條橢圓的弧線,緊接著向歐少宸橫衝直撞而來。

那一刻,歐少宸隻覺得自己的側身處,有一道強光照‘射’,麵臨著突然飛來的橫禍,嚇懵卻有著求生意識的他連忙極力躲閃,誰知駕駛車輛的人瞧著他的勢頭,又加足馬力撲麵向他襲去。

如若一個人遭逢意外,那還有閃避的機會,但要是遇到的是蓄謀殺害,那便會是即使逃生也會力不從心。

輪胎摩擦過柏油地麵的噪耳聲過後,即是重機車撞上人‘肉’身的沉悶抨擊之音,也就是在那聲音下,歐少宸再也無力避開,刹那間,他的意識漸漸脫離開自己的神經之處。

目視著這一幕的人,他們所有的狀態皆呈現出魂飛魄散的趨勢,好像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分離般不受控製,唯一有知覺的僅剩那望著這一驚魂卻又難以置信場麵的眼球。

“你幹什麽?”率先回歸正常的關益才手指著機車主,怒吼一聲即奔向前,可是他的喝止、歐少宸被撞倒地以及車主閃電逃走幾乎發生在同一時刻,而那峭立路旁的垃圾桶亦成了這場車禍的亡魂。

“阿宸。”珞藍哭喊著離自己僅有兩步之遙的丈夫,她能分明看見有股股血跡從其後腦勺處流出,刺目的血紅染盡了他那白‘色’的襯袖衣領,她的小臉驟時白如素紙。

她的口中不住念著“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其後就邁著歪斜的步子跑到丈夫身邊,剛想扶他起來,即聽到關益才的製止,“腦部受傷,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說完,他便掏出手機立時將電話撥到了醫院,並講明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和現場的情況。

由於是在醫院不遠處的路口,人流孱動,亦是水泄不通的景象,此時此刻,車禍現場已經圍攏上一群人,他們紛紛暢所‘欲’言,恍若在他們麵前的不是血淋淋的禍端,而是電視劇情裏的狗血鏡頭在現實複演。

“天呐,不會出事了吧?人死了沒啊?”

“唉喲,那個肇事者撞得真狠哎!‘嘭’一聲,轉頭扭動摩托車就走了,瞅著揪心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感覺像是尋仇,我看得真切,肇事者本來第一回沒撞到,然後又來了一次,這才出了事。”

耳聽著紛擾的目擊者的議論,無法感受丈夫痛苦的珞藍又不能忍受自己直視著他倒在血泊裏,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她握住他的大手,卻發覺小指根本涵納不了那溫度越來越低的厚掌。

她抑製不住眼淚往下流,拉住丈夫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不時給他鼓勵打氣:“阿宸,我和孩子都需要你,所以你要堅強,無論你有多痛多累,都不可以昏死過去,你不是說無緣無故放棄生命的人是傻蛋麽,因此你要醒過來。”

救護車帶著撕破長空的氣場降臨,並以最快的效率將傷者搬上擔架,送往醫院,‘精’神最清醒的關益才自告奮勇登上了陪護歐少宸去醫院的車。

癱坐在地上的珞藍,無視灰塵、垃圾桶,甚至漠空一切髒‘亂’,她的雙頰布滿清淚,不多時,她緊握雙手,咬緊嘴‘唇’惡惡道:“駕機車的人擺明是蓄意肇事,擺明是衝著阿宸來的。機車,對,是他幹的,一定是他幹的!我要找他算賬!”

“少‘奶’‘奶’,眼下之計還是盼望著少爺早點蘇醒的好,不管是不是翔……”小美嘴裏那“哥”字尚未出口就連忙糾正道,“不管這場禍事莫翔以是不是幕後指使者,我們都應該先等人醒了再說。”

珞藍癡愣道:“從他殺第一個人開始,從我們發現他的‘陰’險勾當開始,我們就一直在等,等著收集充足的證據,等著有一日將他繩之於法,可是在等待的過程中亦有好多的人在受他的反擊和戕害,難道要等他害死了所有人再收拾嗎?”

“要不然怎麽辦?”但凡小美回想起自己險些被莫翔以蹂躪的經曆,便覺心有餘悸,若是可以選擇,她斷然不敢再去招惹這樣的惡魔,“他這一刻怕是還在公安局裏,你即便質證他撞人,其亦會表明自己有不在場的證據,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