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猝死的女人
“雖然我不是非常明白其中的關聯,但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會被滅口。 ”說話間,小美回憶起莫翔以凶狠的臉‘色’,又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另一邊廂,珞藍正在‘私’家戒毒所陪著徐佳佳,漆黑的夜從沒有像今日這般充滿奇妙的歡愉感。
“珞姐,謝謝你在我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幫助我,更讓我有信心和決心戒毒。”徐佳佳的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歡悅,她的瞳眸裏閃動的盡是莫名的感動。
“等你的身子養好些,就為孩子做引產吧。”望著徐佳佳凸圓的腹部,珞藍深知像她這種情況不適合流產,就盡心為其打算著,“你看看自己現在的臉‘色’可不好了許多,以後我請幾天假陪你出去散散心。”
“盡管你是好意,但……”徐佳佳‘欲’言又止,神情之中的欣喜逐漸消失一變而為惋惜與落寞,“翔哥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以前如此,現在我仍然無力返天,縱使我要尋求新的人生,但這又豈會像重啟電腦那樣容易呢!”
“不要胡思‘亂’想,你是獨立的人,說白了,你根本和莫翔以沒有一點關係,你完全可以脫離他的掌控。”珞藍怕徐佳佳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毅力突然倒塌,遂不住鼓舞道,“有我在,他不敢動你毫分。”
“原來我還想著讓你重拾老本行到我的公司任文員,但依眼前的形勢來看,我倒有些猶豫,不知是把你繼續留在這座城市好,還是讓你走得越遠越好了。”珞藍的俏臉上‘露’出難以抉擇之‘色’。
“不管我逃到哪裏,翔哥都有可能找到我。”徐佳佳苦澀一笑道,“可去你公司我又擔心那些同事會因為我是靠後台才擠進集團內而對我心存隔閡,若真是如此,以後相處起來怕是會難上加難。”
這時,一個戴著口罩,身披白大褂的男人出現在珞藍的視野內,她的四目與其黑漆漆的瞳仁對碰,忽覺其眼底隱含著濃厚的意韻,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那陌生的眼光裏具體代表著什麽涵義。
良久的對峙後,醫生開了口:“珞小姐,請去主治醫生的辦公室一趟,他想和你談談江患者的狀況。”
“哦。”珞藍應聲站起,當她與那名醫生擦肩而過時,陡地止步,她扭頭凝視著他問道,“以前沒見過你嘛,請問你是新來的醫生?”
“不,我是兼職的醫護,偶爾回來,你不認識我也正常。”醫生的聲音經口罩遮擋後聽上去不是非常明朗,卻也能辨識。
疑問得到回答後,珞藍撇下徐佳佳便往醫生辦公室方向走著,而她的思緒仍停留在那雙生疏的眼眸上。
盡管她內心有一個人的眼睛可以與那位醫生相匹配,但由於她心係徐佳佳的病情,便加快了腳步,忽略掉存疑的感受。
“徐小姐,我給你換輸液瓶。”醫生步步向徐佳佳靠近,語氣裏彰顯著不懷好意的韻味。
望著已經尚未變空的瓶子,徐佳佳捕捉到了撲麵襲來的危險,她盯向湊攏的男人,用左手擋在彼此之間說道,“瓶子壓根不需要換,你是誰?你快滾開!”
“我是這家戒毒所的醫生啊!”說話的男人眸子左右遊動,他抓起徐佳佳掙紮的手用‘誘’‘惑’的語音說,“你吸毒,如果不輸液就痊愈不了,所以要乖乖聽醫生的話。”
緊視著男人‘射’出‘陰’狠的眼光,徐佳佳突吐一句:“是你,郝裏克!翔哥派你來解決我是不是?我錯了,不會再做背叛他的事,你留我一條命吧!求求你!”
“你的話倒提醒我了。”男人默默放下手裏的輸液瓶,從工具箱裏取出一隻針管,吸滿‘藥’水,猛地紮進徐佳佳的胳膊。
隨著針筒裏的水液逐漸變少,他的眉眼間充斥著嗜血的狠意:“看在你生過幾個Baby的份上,我送你一個速死的殊榮。”
“你,你們同流合汙,老天……會收拾……”徐佳佳的臉上愈發蒼白無血‘色’,她的指甲死死掐進凶手的手背皮‘肉’裏,眼珠驟然瞪大,怨恨之意驚現。
任務完成,戴著口罩的男人打掉徐佳佳抓住自己的手,厭惡的啐了一口吐著白沫的‘女’人,全身退離病房。
就在他虛掩上房‘門’的那一刻,珞藍陡地返回,她遠遠地望見他便提高嗓音企圖叫停其匆匆走開的腳步:“你為什麽要騙我?喂,站住!”
然而不知是珞藍底氣不足還是魅力不夠,男人連頭也沒回就消失在她的眼前,望而卻步的她唯有放棄了追上去找他報調虎離山之仇的想法。
刹那間,她驀然意識到大事不妙,立馬推開病房‘門’,便見徐佳佳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完全感覺不到她活著的氣息。
珞藍按住心口,抬起沉重的腳步靠近病‘床’,即發覺徐佳佳睜著眼孔,張大嘴巴,‘唇’邊到脖頸處還殘留著白沫滑下的痕跡。
“曉,佳佳。”望著‘床’上儼然死不瞑目姿態的徐佳佳,珞藍按耐住恐懼,將抖嗦的食指伸至她鼻際,驚覺其呼吸已然止歇。
“啊!”珞藍不受控製地發出驚恐的叫聲,那聲嘶力竭的聲調瞬時吸引來足夠多的醫護人員。
戒毒所發生命案,現場立時‘亂’成一團,主治醫生當機立斷報了警,隨後看向滿臉窒恐仍未平複的珞藍,哀傷道:“珞小姐,對你朋友的事我很抱歉。”
“你們除了會說這個,還能講什麽?”珞藍滯愣地緊視著醫生,不服氣道,“就是你們這裏的醫護人員幹的,他故意把我支走,然後,然後殺死了她。”
“我們的醫護人員與你朋友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殺人?”醫生麵‘色’凝重,覺得珞藍的揣測沒有理據,“如若你還懷疑本所的內部人員,我可以把他們全都聚集在一起,讓你辨認,要是你能找到那個真凶,我立馬關‘門’大吉。”
就在這時,歐少宸飛奔而至,當他的目光掃遍病房時,無奈地歎道:“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說著,他慢慢走近那呆立如一座白‘玉’雕像般的珞藍,心疼之餘又無法將其擁入懷內給予她所需的慰藉和溫暖。
“那個人說自己是兼職的,你連身份不明的人都敢聘用,現今出了這等事,你們戒毒所必須負全責。”沉陷在徐佳佳猝死悲痛中的珞藍與醫生僵持著,她整張臉寫滿不屈。
“我們這裏從來不請兼職的員工,你這樣說太過主觀臆斷。”醫生看不慣珞藍如此汙蔑自己辛苦建立而成的戒毒所,據理力爭道,“不管那個人與你講了些什麽,但凡你未經查證,就不可以瞎說。”
沒用多久,警察和法醫聞風趕來,主治醫生兼院長連忙繞到潘明麵前,將實情一五一十講述完全,其後還不忘把所裏的員工召集起來。
由於珞藍是見過凶手的唯一人證,小吉例行公事‘欲’向其詢問,她望著呆若木‘雞’的珞藍,為其倒了一杯水,坐到她身邊問:“珞小姐,您能給我描繪一下凶手的長相嗎?”
“怎麽一眨眼人就沒了呢?”避開‘女’警官的問題,珞藍愕然地凝視著佇立在不遠處的歐少宸喃喃問道,“我才走了一會,發現不對就立馬趕回病房了,可她還是停止了呼吸。”
歐少宸聆聽著珞藍悲戚的訴說,觸及她水霧密布的眼眸,心裏隱隱作痛。
“珞小姐,與其你在這兒獨自悲傷,倒不如幫助警方找到凶手,為死者討回公道。”小吉為了案情有所進展,不惜對珞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順著珞藍的敘述,潘明讓畫工了得的萬事通劉陽將犯罪嫌疑人的樣貌一筆筆勾畫出來。
看著畫板上男人的模樣,眾人一頭霧水,萬事通狐疑道:“如果不戴口罩,恐怕咱們現在都能直接上‘門’抓人了。”
珞藍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畫像,霎時間她拋卻傷悲,掏起手機撥給了莫翔以,語氣淡定道:“莫先生,你還沒有佳佳的消息吧?你不用幫我找了,我兩天前已經聯係到她,隻不過因她身體不好,光顧著陪她治病,忘記告訴你一聲。”
“聯係上到就好,是朋友自然不會完全斷了聯絡的。”另一端,莫翔以對著電話,忽感不解:自己明明讓郝裏克動了手,而且他告知自己一切順利,又怎麽會從珞藍的口氣裏聽不出一絲喪失朋友的難過情緒呢?
為了打探實況,莫翔以裝作不以為意的語調問道:“你說她生病了,那還好嗎?我和她畢竟有過一段關係,我待會去看看她。”
“你不用來。”耐心聽著對方謊話連篇的虛偽言辭,珞藍抑製住發飆的衝動,輕緩地說道,“醫生確診她在就醫過程中心髒病突發身亡。”
“你還好吧?”莫翔以獲知徐佳佳死去的準確消息,內心一度欣然,他首先關切著珞藍的心情,爾後對死者表示出自己的惋惜,“年紀輕輕就往生著實可惜,舉辦追悼會的時候我也出一份子吧!”
“你很有心,不過也應該。”那一刻,珞藍心如止水,她真真切切認清了莫翔以是位狼心狗肺的偽君子、真小人。
“她臨死前有沒有什麽遺言?”莫翔以低沉如魔的嗓音飄出一句感傷的話語,他的聲調聽起來溢滿悲哀,“沒想到上次與她一別竟成永久,即便我沒有想過要娶她,但她對我的一片情卻令我深受感動。”
陣陣地獄之音衝擊著珞藍的耳膜,她幽幽說道:“她說這輩子使她記憶猶新的隻有你,不管生或死她都會把你放在心底。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佳佳後來嫁過人,如今還懷著身孕,隻不過她這一死,一屍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