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廢工廠的屍體
“嗯,沈總監的這番話我在古鑒書籍上曾經閱讀過,破有道理。”小李不由得點了點頭認可著沈鬱馨。
“他還是我生命中一個極其重要的人贈送的,所以無論它價錢集合,在我眼裏都是無價之寶。”此刻,她的眼眸裏噙著真情,“我已經走出公司了,突然發現它丟失,就連忙回頭尋覓,可見它對我的重要‘性’。”
瞧著一向冷情的沈鬱馨忽然‘露’出柔軟之‘色’,易雪菲瞬間被其感染,便忍耐住心裏的那片動容,將項鏈遞予表情真摯的‘女’人,說:“哎喲,還給你就是了嘛!從來不知道沈總監也能這麽煽情。”
重新取回信物,沈鬱馨如釋重負,她將其拴緊在掌心,擱置於心口處,微閉化著黑‘色’眼影的媚眸,神情大喜過望道:“易助理,謝謝你!你要什麽回報?”
“回報?”乍聽這一句,易雪菲連連擺手道,“我啥都不要啦!即便是陌生人還能做到撿到東西無償物歸原主的程度,我們還曾經共事一場,若是連這點也做不到,真是太勢力咯!”
“剛才各位不還決心滿滿地講自己要爭取一分一秒的時間幫集團多掙錢嗎?現在事情都解決圓滿,也沒什麽好圍觀噠!”沈鬱馨掃視著周圍攏聚的職員,開口驅散。
等到眾人慢慢回到工作崗位,沈鬱馨緊張地把易雪菲拉到無人注視的角落,急急問道:“你在哪裏找到的?”
“剛才送了個文件去保安部,在電梯夾縫裏看見的,你說巧不巧?注定咱和它有緣,而且也算長了見識。”就算是假話,易雪菲也要用輕鬆自然的語氣說出來,這亦是她涉身職場後學到的辦公室相處之道。
易助理的回答還算讓沈鬱馨滿意,接著她追問道:“珞經理見過它沒?”
觸及沈鬱馨焦急的神‘色’,易雪菲不知為什麽她直接避開其他人,隻關心總經理有無看到過項鏈,難道其中有蹊蹺?
雖然心裏布滿疑問,易雪菲還是以語不驚人的姿態講道:“珞姐估計正忙著公司的要務呢吧,撿東西這點小事還真不敢打擾她耶!沈總監,你需要我和她支一聲嗎?”
“千萬不能!”沈鬱馨的拒絕突口而出,轉而她意識到自己反應過烈,便圓解道,“總裁如今不在,總經理越發繁忙,小事自然不要煩她得好!”
不遠處,傳來高跟鞋踏地的清脆聲響,沈鬱馨循聲抬頭,便看到珞藍向自己走來,遂趕緊把項鏈以最大力道藏在手掌。
珞藍表現得格外淡然,隻聽她說:“原來沈小姐也是可以這麽親民嘛!看你與小易倒蠻聊得來。”
“看什麽人做什麽事,易助理為人隨和,當然能渲染我。”沈鬱馨以輕巧的語氣答道,爾後便想匆忙離去。
“見到我來你就走,顯得我像不好相處的人,真是打擊到我啦!”望著沈鬱馨陡然回身的舉動,珞藍難免自嘲幾許。
空間中聽不到任何的回應,有的僅是漸行漸遠的高跟鞋的踢踏長音,麵向一片沉寂的空氣,珞藍的朱‘唇’出乎意外地牽起一縷難過的意味:你是那麽在乎項鏈,除了姐姐還能有誰?若你真是她,終究經曆了何事使你隱瞞身份,避認親情?你眼裏的狠戾源於哪裏?
“珞姐,你要我做的已經完成了,相信結果你也看到啦!”易雪菲粗心地忽略掉總經理異樣的神‘色’,自顧說道,“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去做事了哈!”
易助理的話再度讓珞藍展開笑靨,她輕柔地說:“小易,你做得不錯,改日去你吃大餐。”
天氣‘陰’沉,好像偌大的囚籠,困住了世間的富華,空氣裏彌散的悶熱氣息便似暴雨驟至前的征兆,珞藍跨出公司的大樓,仰望霧‘蒙’‘蒙’的天帷,倍感壓抑。
龍澤莊園,葉媽正在陪孟震東下棋,在舊主步步為營的策略下,她屢戰屢敗,卻又心悅誠服:“這麽多年,老爺的棋藝是越加‘精’妙啦!”
“我還是老水平,卻是你許久未下,略顯生疏。”孟震東從棋局裏收回興致,滿臉掛著由衷地笑意。
他抬頭時發現‘女’兒站在身側觀戰,遲遲不說話,遂誇讚道:“觀棋不語真君子,看來以敏在這點上的造詣還是蠻高的嘛!”
看到父親‘精’神極好,情緒也高昂,珞藍實在不忍心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他,再說對沈鬱馨的身份還沒有確切的消息,於是權量之後決定先行隱瞞。
“夏爸,下棋能夠靜心,前兩天你為柯叔的事有些失落,現在看你的心情真的好多了。”珞藍調整好思緒,盈盈淺笑。
“警方那邊有進展了嗎?”圍棋的確能夠使人保持靜和的心情並令人處於一派心神寧逸的境界裏,但不代表會叫人將重要的事全部拋諸腦後。
“不知道潘隊長在廢工廠有沒有找到對案子有幫助的線索,待會我準備去警局一趟。”珞藍如實說,“浮華路地勢靜僻,當年我被綁架的地方就是在那,隻是不清楚兩起案子發生的工廠是不是同一個。”
“綁架案是你姐姐平生幹的最失策的事,以敏,你可不要怨她,畢竟她也受到了責罰。”生怕兩個‘女’兒會有隔閡,孟震東曉之以情道,“浮華路發生多重慘事,就怕以後更加無人問津嘍!”
“叮咚。”‘門’鈴聲蓋過了孟震東的感慨,珞藍站在‘門’後,透過貓眼發現來人是葉蓓琪時,立馬開了‘門’。
但緊接著珞藍沒有讓她進‘門’,反而是自己走出,並著急之下又不忘壓低聲音問道:“美國那邊怎麽說?姐姐情況如何?”
“兩年前美國恐怖分子襲擊,炸毀了五角大樓,那次事故後受害者不勝其數,不管是政fǔ官員還是監獄裏的服刑罪犯,好多人身首異處,甚至麵目全非,根本不能對號入座,刑事檔案隻得清除了那部分人的記錄。”
“怎麽會這樣?”知悉真相的珞藍垂下的明眸流‘露’出驚訝和惶‘惑’‘交’錯的光‘色’,“姐姐不會就在那批受傷者的名單內吧?”
“我那朋友沒有找到孟筱婕的資料,我認為她要麽被炸彈炸得血‘肉’模糊,一命嗚呼;要麽就從那場禍端中撿回一命,並成功上演了‘平和越獄’的戲碼。”
“等會進屋別透‘露’半點風聲,省得夏爸曉得後按捺不住去找沈鬱馨對證,要是那樣就糟糕啦!”兩個人互換眼‘色’,即前後腳走進‘門’。
“兩個丫頭在外麵這麽長時間嘀咕啥呢?”葉媽眼瞅著親密無間步入大廳的兩個人笑眯眯問道。
“哦,夏爸,葉媽,我和阿琪一起去公安局,你們繼續下棋哈!”珞藍故意用極其輕鬆的語氣說道,就怕‘精’明的父親瞧出她的小心思。
越野車駛離環山路,慢慢往市公安局方向開著,天空中的雨肆意掉落,宛如夏季時空飄然的浮塵,路上行人罕見,車子在空闊寬廣的道路上倒顯得自由灑脫。
眼見快到一個拐角處時,橘黃‘色’的燈光在雨幕遮掩下投‘射’出朦朧的星輝,而伴隨其後的還有那被雨聲消減掉一半音量的警鳴。
見勢,葉蓓琪將車開到道路邊突然停住,爾後便靜靜等待著警車由遠漸近,她望了一眼珞藍嘀咕道:“不會剛巧是潘隊長的車吧?”
正說著,一個很大的黑‘色’‘陰’影擋住了葉蓓琪左側的光芒,她用探尋的目光訝然回首,便看到潘隊長駕駛的警車已經靠在自己車旁。
“剛才還猜著這警車是不是你的,現在一看還真是。”葉蓓琪按下車窗,不顧外麵紛飛的綿雨,不假思索道,“你可是剛從廢棄工廠回來?”
沒有直接回複葉蓓琪,潘明神‘色’莊重道:“柯天的屍體就被埋在廢墟下麵,我讓同事們把它帶回警局了,在工廠那塊我並沒有發現其餘有價值的線索,礙著大雨便收工。你們是要去局裏嗎?一起吧!”
聽到屍體的一刹那,珞藍感覺心口有股惡心的東西直惹得自己‘欲’吐,甚至還有些沉甸甸的壓抑,就像今日的天氣一樣‘陰’暗。
現在受害者終於能夠確定,這就意味著案子可以定位成正常的刑事案件調查,而那具屍體無疑讓事情有了些許眉目,接下來要做的即是等待警方將案情重組,然後‘抽’絲剝繭,直至揪出真正的凶手。
葉蓓琪等人與潘明相遇的地點離警局不遠,此下約莫十分鍾的工夫,越野車即在雨中劃起一道漂亮的弧度穩當停在空置的車位裏。
珞藍鑽出車外,就碰見幾個警察押著兩三個金‘毛’‘混’‘混’,他們在強權麵前,早就失去了往日流裏流氣的做派,隻顧耷拉著頭一副認栽的慫樣。
突然,當她越過‘混’‘混’,剛‘欲’抬腳踏進公安局頗高的‘門’檻時,一個穿著黑‘色’大袍、相貌醜陋的男人直視著她,繼而口吐一言:“小姐,你印堂發黑,最近將有禍事發生。”
聞言,珞藍猛地拾眸望著說話的人,發覺他就是在警示自己時,愕然的表情下又暗藏著絲縷忡憂。
“走走,哪來這麽多廢話,真以為自己是半仙啦!”押著算命先生的警察眼見犯人當著他的麵公然危言聳聽,立馬拖著他便往局裏走。
算命先生的話也落入了葉蓓琪的耳中,她看到珞藍‘花’容失‘色’的模樣,遂勸道:“你不會真拿他的話當回事吧?這種道破天機的預言不信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