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安來襲
“且不管你話語的真實信，沈鬱馨，我忍耐你很久了，你三番四次挑戰我的極限，我實在容不下你。”歐少宸做出一個冷酷狠然的決定，“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公司上班。”
“歐少宸，你當真翻臉不認人？”沈鬱馨想起當初若不是沈柏友下放貸款，AES絕無可能順利度過危機，如今風平‘浪’靜時，歐少居然過河拆橋，非常可惡。
那一刻，一直乖乖坐在‘床’沿處的珞藍，聆聽著從免提音筒裏放出的怨恨之音，頓覺驚悚，因為沈鬱馨的語氣分外毒狠，那是隻有經曆過創傷之人才會發出的絕望聲。
“我仁至義盡。”然而歐少宸毫不在意沈鬱馨口‘吻’裏的幽怨，他既然下定決定便極難再變。
良久，他意味深長道出一句：“你還是消停消停吧！咱們也算相識一場，我不希望看到你‘性’情大變的可悲模樣。”
對方突然一片沉寂，就在歐少宸與妻子目光互對時，耳畔又被沈鬱馨的淒狂笑聲充斥：“姓楚的沒一個好東西，老家夥見死不救，你更是自‘私’自利！我祝願你們歐家人不得好死。”
“嘟嘟嘟！”緊接著話筒裏響起連串忙音，歐少宸呆愣地掛斷電話，忖度沈鬱馨言語裏的意味。
百般得不到答解，歐少宸囁嚅道：“楚氏和沈家素來隻涉及貸款等資金往來，若說見死不救，唯有沈行長才有機會行使，她何故會有此岔憤口氣呢？”
夫妻二人陷進沉思時，又聽得耳熟的鈴聲穿破安靜的空間，直抵室中人尚未鎮定的心房，珞藍掏出一看，遂急忙接起：“夏爸！”
“以，以敏！”另一端，孟震東的聲音異常驚慌和焦躁，“柯天失蹤了！”
聽著父親語氣裏的不安，珞藍發出了寬慰的笑聲：“夏爸，不用擔心，他早就拖家帶口出國安享餘生去啦！”
“不對，他真的沒了蹤跡。柯天妻子稱他已經回國三天了，而這些天他既沒有報平安的電話，她聯係他又是關機狀態。”孟震東的情緒沒有得到絲毫的釋解，反而更為凝重，“我有一種不詳感。”
“夏爸，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切莫妄加揣測，我讓阿宸幫忙找找。”為免父親煩憂，珞藍耐力勸解著他。
打完電話後，她的小臉‘蒙’上層層‘陰’霾，握著手機的纖指亦愣滯在耳畔，她皺起黛眉，自言自語道：“他為什麽要回來呢？”
“怎麽失魂落魄的？”見妻子接完電話後就一派魂不守舍的模樣，歐少宸隱約感覺奇怪，“夏叔叔說誰回來啦？你要我幫忙做什麽？”
麵對丈夫一連串的疑問，珞藍如實說道：“柯叔失蹤，但不確信是虛驚一場還是不祥之兆。你不是認識很多人嗎？哪怕挖地三尺也得找到他，不然夏爸不會放心。”
“當初他離開時說過不想再踏入這片領土，如今違背自己意願回國難道有要緊事需要他親自處理麽？”與珞藍一樣，得知柯天近況的歐少宸亦是滿心困‘惑’。
若說尋人，沒有比謀求警力援助更有效有力的方法，但礙於時間已晚，歐少宸覺得應當稍安勿躁，靜待晨曙升冉後再做打算。
雨夜顯‘露’著莫名的壓抑氛圍，令安立於美輪美奐別墅內的人感受到無邊無際的張惶恐懼，因為世人往往會在遭臨不可預知的危險時才會更加手足無措。
第二日，天地依舊灰‘蒙’暗沉一片，清醒後的歐少宸絲毫未忘昨夜仍沒完成的事情，遂當機立斷將電話打給了警察局長，講明了意求。
雖然歐少宸沒有用來表明柯天失蹤的準確證據，但局長基於自己和歐少的深厚關係還是爽快地答應了他。
夏季的雨極為捉‘摸’不定，剛才還綿雨驟歇，在警車紛紛出動時，又像是怒吼的猛獅般傾盆落下，霎那間，紅光閃爍的警鳴燈在雨幕籠罩下揮散出鬼魅懾魂的光芒。
首當其衝的警車內，警察隊長潘明與知曉失蹤人底細的孟震東‘交’談後，便把搜羅的第一目標地放在了柯天的老家。
車隊衝出雨霧，穿越條條蜿蜒長道，穩當地停在位置偏僻，但建築布局傳統的一幢老房子‘門’口。
明眼人不必細看便知此屋閑置很久，潘明為了不錯過一絲能夠使他們找到人的細微跡象，他還是猶如拚命三郎一樣用‘肉’軀撞開了房屋的木‘門’。
本就略顯破舊的‘門’在潘隊長蠻力衝撞下應聲而開，他見狀，顧不及撣去衣服上沾就的灰塵，立時吩咐手下的同事道：“不要遺漏任何蛛絲馬跡，仔細搜尋，看看柯天最近有沒有回過這裏。”
不多時，一個挽著衣袖戴著白‘色’手套，身材壯實的男警員“大個”端著垃圾桶來到潘明麵前說：“頭，這裏麵有人燒紙後留下的灰燼。”
那一刻，潘明的臉上浮起聰敏‘精’銳的笑韻，說話的口‘吻’也凝結著興奮：“他回來過。”
他的話瞬間吸引了歐少宸的探尋之心，他健步靠近潘明身旁，眼睛瞟向垃圾桶，繼而默認了潘隊長的觀點，因為灰燼雖已成死灰之態，但它呈現的形狀還是暴‘露’了其是最近剛被人點燃的事實。
“小吉，拿個標簽袋來。”出於職業的敏感，潘明朝‘女’下屬喚了一聲，隨即囑咐道，“將灰燼收集起來，會警局後送到法鑒室還原，我感覺它會給我們驚喜。”
“潘隊的第六感從來不會錯。”‘女’警察順從地將灰燼一片不落地倒入手裏的透明袋內，並貼上了“緊急送檢”的標簽。
“血，頭，這裏有血！”在潘明將視線投‘射’在屋子裏其它物品上時，忽然聽到下屬急呼的洪亮嗓音。
他如獵鷹般迅速跑進發現血跡的廚房，循著同事劉陽的手指方向蹲下身子，觀察牆角血的噴濺形狀。
良久，潘明慢慢從廚房走出，麵‘色’沉重道：“從血跡形態來看，假設被害人就是柯天，那他便凶多吉少。不過以免受主觀判斷的誤導，我們需要再去他可能會‘露’麵的地方尋探。”
“不管怎樣，他活著就得找到。”聽著潘明的建議，孟震東表示讚同，他的語氣時而堅定，時而又陷於低落態勢，“如若遭遇不慎，哪怕是一具屍首，也要親眼目睹。”
潘明非常理解夏老關心舊部下安危的心情，他轉眼時看見收集完血跡的小吉現身，遂囑托道：“吉，下一個任務你就別跟著了，趕緊拿著灰墟和血跡‘棒’先回局裏化驗，早點出結果早點通知我！”
“啊？”小吉耳聽得潘隊的安排，發出很是不情願的聲音，素有警隊“疾勁草”之稱的她特別希望能加入此次的行動裏，遂懇切道，“頭，換個人唄！”
她的腦瓜子瞬時轉動努力思考，爾後靈光一現道：“讓赤佬回去吧，反正他也不擅長在前線作戰，而且他心思細膩，指不定在鑒定時小宇宙能突然爆發，有新的發現咧！”
小吉口中的“赤佬”便是劉陽，她之所以如此稱呼他，是因為在她這位上海姑娘眼裏，他的身材瘦削且短小，可人的‘性’格並不‘精’悍，反而給人一種柔弱易欺的感覺。
然而雖然劉陽長相儼然白麵書生般，但他小身軀裏儲存的博廣知識並沒有辜負他的形象，天文地理其無所不曉，自此又是警隊裏不可缺少的“百事通”。
沒等潘明發號令，劉陽屁顛屁顛地出現在他眼前說：“頭，我願意和她調換任務。”
“嘻，赤佬，儂太給力咯！”小吉熱情地攬住劉陽的肩膀，喜不自勝道。
小吉的大方表現倒使劉陽局促起來，他支吾的語氣之下暴‘露’的是紅彤一片的臉龐：“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嘛！”
目視著客廳的一切，珞藍的俏臉掠過一抹嫣然笑意，隨後又恢複擔憂之‘色’，她凝目望向廚房角落那分外奪目的血灘，越發覺得惶恐。
在一邊忙著打電話的歐少宸側目時觸碰到妻子的神情，遂流星踏步湊近她，接著以無言的方式給予她片刻的心寧與溫暖。
此時，一個聲音從歐少宸尚未掛斷的手機裏傳出：“有柯天消息了，前天他去過環山路龍澤莊園207號樓。”
“嗯，你們繼續跟進。”歐少宸衝話筒拋出一句叮囑後，神智卻依然落在那縈繞在耳際的熟悉地名上，隻見他濃眉緊鎖，鷹眸不自覺地投向妻子，探尋的說辭亦由口脫出：“柯天去過你家？”
“什麽？”乍聽這一訊息，珞藍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下意識地看向父親，而對碰上的卻是他同樣訝異且困‘惑’的神態。
頃刻間，父‘女’倆麵麵相覷，皆雲裏霧裏，‘弄’不明白為什麽在自己的地盤沒有碰見過柯天，更想不通他去龍澤是出於何種因由。
離他們足有十米遠的潘明隔空察覺到三人異樣的表情，遂挪步縮短彼此間的距離，並開腔問道：“從各位的反應來看，似乎發生了超出你們預想的大事。”
“潘隊長，咱們現在必須改變計劃。”歐少宸向來善於調控自己的情緒，此下收回心智的他一語中的道，“據我所知，柯天失蹤前到過龍澤莊園。”
聽完，身具警局“獵鷹”隊長封號的潘明用決斷的口‘吻’招呼散落在屋內不同領地的同事們道：“走！環山路！”
素來寧靜閑和的環山路迎來了平生第一次被浩‘蕩’警車圍攏的日子，路邊或散步或競走的行人皆注視著呼嘯即過的車隊，新奇到底是哪裏發生了驚心動魄的大事。
與此同時，龍澤莊園內因被陣陣警鳴聲吸引而探頭張望的居民們亦充滿了窺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