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如若時光倒流,我們方能回頭
待底下的人聲逐漸止息時,歐少宸也清了清嗓子,接著好哥們的話頭說道:“這世上慣有人喜歡於人背後放冷箭,對此類人我們無權加以苛責,但我懇請大家拋棄成見,再相信我一次,再給楚氏一個重生的機會。”
年輕的‘女’記者聽著歐少宸聲情並茂的話,又扔出一個敏感的問題:“不管剛才那個男人所說是真是假,既然幕後黑手有能耐對付你並能全身而退,就足以證實他是個腹黑之士。對這種會出其不意打擊你的敵人,你如何保證你們之間的戰鬥不會危害到顧客的人身安全?”
在記者麵前歐少宸做出了旦旦的信諾:“我在此謹誠承諾今日我一定加強產品的監測工作,保證旗下產品的高質高量,而且對本次不幸中招的消費者我會派遣工作人員積極進行賠償,用心跟進他們後繼的恢複情況。”
察覺到歐少宸的許諾是一個很好的宣傳良劑,江承陌立馬趁著一幹人‘激’揚的情緒未息時說道:“關於歐總裁剛才的決心,我會一直支持和監督。”此刻,他的話無遺是錦上添‘花’。
慈善晚會上集團總裁慷慨解囊的正義行為以及對於產品危機的辯解和信誓滿滿的承諾皆出現在隔日各大娛樂報紙的頭版和眾多網站的首頁之內。
歐少宸說到做到,他不僅在各商場產品區加派了巡邏的人手,更添注了專業人員不定期‘抽’查與掌握產品的質量、包裝和消費者使用後的反饋信息,此外,他還命令衛歌率領人事部的職員尋訪此前受害者的親屬,將慰問親自送上‘門’。
一個星期後,在江承陌的幫助下,歐少宸召開了一次記者發布會,公布此周公司的運營狀況以及告知廣大公眾自己許下的諾言實施的進展。
多管齊下,集團的正麵形象重新挽回,公司的名氣更比以前有所提升。
坐在家裏沙發上,珞藍用麵紙摁著鼻子,觀看著今日新聞,裏麵的主播正以標準甜美的腔調解說著商場新奇事態。
“AES在強製且強效的集團規章政策下,公司的產品銷售額再創新高,不得不說這屬於本市金融業界的一大奇談。如此看來,楚氏的接管人能夠令原本岌岌可危的公司起死回生能耐著實不容小覷,希望他不驕不躁、再接再厲,統領國際集團占據時代前列,再書寫出令人咋舌的傳奇故事。”
“啊欠。”打了一聲響亮的噴嚏,珞藍的眼前就出現一碗熱氣騰騰的糖薑茶。
她拾眸看向端著茶碗的人,眼睛微彎,展現笑靨道:“夏爸,我一直以為您是那種養尊處優的老爺,沒料到您還會煮防寒茶呢!”
自從父‘女’倆多日來近距離的接觸和相處後,兩個人的關係更顯親密,因此珞藍與父親言談間也多了幾份頑皮。
耳聽得‘女’兒調皮的措語,孟震東憨然笑道:“本來是不會的,但我仔細想想自己再也不是腰纏萬貫的富豪貴紳了,如今成了平凡人,便要學習居家必備的日常事務。誒,我這剛讓葉媽教會自己熬糖漿湯,此下就派上了用場。”
“喔,看來我這場感冒生得真及時。”珞藍開心地捧起碗一口口灌下那甜滋滋的湯汁,神情裏盈滿幸福。
“不許渾說,你得健健康康的。”眼見‘女’兒乖乖喝下自己親手熬製的禦防病寒的茶水,孟震東眉眼間皆蓄著喜‘色’。
他凝神後把目光擲向液晶電視,當了解到楚氏現時的情況後,亦感到由衷地欣慰:“公司危機解除,我心裏的大石頭可算放下了。”
“咦,夏爸,原來您這麽關心AES的興衰呀!”珞藍對孟震東神情裏的釋然頗感訝異,“這麽說您內心深處果真是與楚氏沒有嫌隙了哦!”
接過珞藍手裏的空碗,孟震東的說辭裏隱含著數不盡的慈愛:“爸這是愛屋及烏,誰讓我的寶貝‘女’兒愛著歐家那臭小子呢!”
集團無需貸款就度過危機,沈鬱馨對此心懷芥蒂,本來她預備趁歐少宸麵臨挫敗時讓其迎娶自己,誰知事態發展超出了她的設想,那口怨氣她當然無法吞咽。
那日記者發布會過後,沈鬱馨緊隨滿麵‘春’光的上司閃身而入總裁辦,隨手關緊‘門’後,她扭動著無比嫋娜的腰肢緩緩貼近他身邊。
端坐真皮椅上的歐少宸感受到繾綣的情意,騰地站起身,趕在她做出下一步行動前表明了立場:“於公於‘私’,我們都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
瞧著他星眸裏的認真,沈鬱馨執拗地令自己陷入無限的遐思裏,怎麽也不願相信他‘欲’和她劃清界限,她語氣柔弱道:“你是不是怪我爸見死不救才想舍棄我們這份感情呢?”
忽略她眸子裏的沉淪與空‘洞’,歐少宸凜‘色’道:“首先,我這麽做與沈行長並沒有莫大的幹係;其次我乃已婚人士,於情於理都不應耽誤你的終身大事;再者咱們並沒有確立朋友以外的非正當關係。”
領會到他的決意,沈鬱馨生怕自己與他斬斷聯係,遂急急說道:“我不在乎,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即便名不正言不順我也無所謂。”
“可我在意。”盡管相信自己魅力尚存,但在麵臨沈鬱馨執著愛意的一刹那,歐少宸還是覺出了一絲不自然感,“你的傾慕讓我窒息,讓我有一種接受不起的體悟,總之,咱們好聚好散。”
“我說過我會努力讓你回心轉意。”沈鬱馨堅決不放手,“從你答應我爸讓我擔任財務總監的時刻起,咱們就難舍難分了,你別指望用完貸款後就過河拆橋。”
“貸款我會按時補還。”歐少宸下定決心要割棄與沈鬱馨此段不清不楚的關係,便去意凜然,“我和珞經理的結合實屬不易,我不會放棄這份曆經考驗的情緣,因此需要回心轉意的確實是我,但對象卻不是沈總監你。”
表‘露’心願後,歐少宸顧不及呆立原地的‘女’人,邁開矯健的步伐便出了辦公室,他的目的地即珞藍的家,他要去懇求妻子的原諒。
將車開離地下車場,歐少宸手握方向盤,腦海禁不住構想著與珞藍見麵的場景,他思忖著道歉的各種方式。
在都市的十字路口,歐少宸停下車等候‘交’通燈轉變,突然他的心髒傳來一陣刺痛感,蹙起劍眉深覺百思不得其解間,一個瘦弱纖細的身影闖進眼簾,他忍不住輕呼道:丫頭!
綠燈適宜亮起,歐少宸連忙發動車輛緊追上去,快要靠近珞藍身邊時,他打開車窗急切喚著:“藍,珞藍!老婆!”
熟悉的聲音襲動著珞藍的香耳,她略微頓足後頭也不回一味往前走去,絲毫沒有想要理睬車內人的念頭。
見狀,歐少宸將車加速超越珞藍,隨後從車上跨出站在她的眼前,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語調極盡央求:“丫頭,我知錯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拾眸對上丈夫一雙流‘露’著溫暖摯愛的明睛,珞藍受傷的心並未有片刻的釋然,她順著他的話問道:“你一聲知錯就免去了自己的責任,你讓我情何以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今天與你回家,難保相似的經曆再度發生。”
歐少宸的俊臉上漾起漣漪,他呆呆地凝視著愛妻,心口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著般難受:原來夫妻之間的情分如此脆弱,經不起任何的打擊。
盡管心緒低落,但他依舊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是讓妻子重給自己證明愛意的機會,因此他急盼盼道:“我已經徹底斷了和沈總監的關係,現在的我們連朋友都不是,藍,我真的悔不當初,原諒我吧!”
“愛情不是傷過一次又一次之後在搖尾乞憐。”縱然珞藍心如鼓敲,她還是佯作冷漠道,“我是個愛情至上者,我的感情世界裏一片澄澈,絕不容許有人玷汙它,而你險些成為汙染那方清池的罪魁禍首,所以我不敢再信你。”
“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舍得放棄嗎?”動用其感情攻勢的歐少宸說話的語調溢著憂傷。
他的詢問儼如一顆催淚彈,珞藍瞬間熱淚蓄滿眼眶,她在心裏連聲哭訴:我們因一紙契約結緣,自此以後,我對你懷著一廂情願的愛慕,哪怕你令我屢次傷心‘欲’絕,我還是對你一如既往。
縱是我出國進修僅僅為了逃離我們這份傷痕累累的愛情,但皆因緣分未斷,即便考驗重重,我倆還是排除萬難結了婚,愛得格外艱苦,你叫我怎麽甘心放手?
你也知曉我們的相愛來之不易,那你為什麽還要拈‘花’惹草傷盡我的心呢?
我以為你失了憶,我以為你不珍惜這份感情,我以為你對我這個糟糠妻是虛情假意,如今你倏然回頭表‘露’真心,我倒是騎虎難下,你要我怎麽是好?
為了不使丈夫‘洞’悉她的軟弱,珞藍奮力隱忍著淚水不令其掉落,良久,她拾起水眸睨向丈夫,反問的聲音分外淡漠:“舍得又如何,不舍又該如何?”
“你不是絕情的人,你對我還有情愫,不然也不會想盡辦法在背後為我著想,幫助公司渡過難關了。”烏黑的眸子仔細看著妻子,歐少宸深信她對自己的情意。
“你不要自作多情,無論我在背後做了多少努力,那也是看在我曾經是AES一員的份上,與你無尤。”縱然是謊言,珞藍也要說得理直氣壯。
聞言,歐少宸的眉宇間顯現濃鬱的錯惋之‘色’,他說道:“藍,你要我怎樣才願意回到我身邊?”
“除非你能讓河水倒流,讓太陽從西邊升起,否則我們均無法回頭。”衝口而出的話隻是珞藍大腦發熱時的荒誕之談,她的內心對此極富刁難的言語並沒有期待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