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消除嫌隙

‘床’上的人仍然沒有動靜,但呼吸聽上去漸愈粗重,似乎已然聽進了男人的道歉。

“我知道你沒有睡,丫頭,我真的,誠心地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是我不對。”蹲得過久,膝蓋處傳來陣陣的酸麻感,歐少宸索‘性’單膝跪在妻子麵前。

珞藍將眼瞼張開一條細縫,朦朧中看到丈夫的舉動,便翻轉身子背對著他,聲音冷淡道:“不是我無理取鬧嗎?你哪裏有錯?”

雖然妻子暫時沒有原諒自己,但既然她肯開口說話便是一個很好的兆頭,歐少宸再接再勵道:“老婆的反應是正常的,換位想一下,如果是我也會生氣的。都怪我太‘混’蛋,連個解釋也不給你。”

房間內又是一片沉寂,歐少宸繼續認錯與解釋道:“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浪’子回頭金不換啊,你原諒我吧!何況當時我真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那麽大,我和韓娜是朋友,臨別時給個道別之‘吻’很正常。”

“正常?你以為我是瞎子啊?”按捺不住情感衝動的珞藍陡地坐起,瞪著丈夫,滿臉慍怒,“那是道別之‘吻’嗎?你知不知道你倆呈現出來的感覺很曖昧呀?”

“是,現在我知道了,下次我不敢了,保證。”說著,歐少宸誠懇地舉起三個指頭,做出要發誓的樣子。

珞藍握住丈夫的手,阻止了他‘欲’做出承諾的舉動,歎口氣說:“隻有你表明姿態有什麽用,也要人家肯配合才行。”

捕捉到妻子眼眸裏的失意,歐少宸撫了撫她的頭發,以殷切的腔調問:“丫頭,你在擔心什麽?”

“擔心我有一個多金帥氣的老公,我這朵家‘花’,始終拚不過外麵那些‘花’‘花’世界的奇‘花’珍草。”說出這句話時,珞藍耳畔回響起杜秋意的警告,瞬間黯然神傷。

深邃的星眸觸及妻子神態裏的柔軟,他動情道:“不會的,你永遠是為夫心中最珍視的瑰寶,其她人都比不過。”

“阿宸,你知道我們都騙不了自己,韓醫生對你有好感是個不爭的事實。”珞藍意味深長地道出內心的想法。

聽著此話,歐少宸的心莫名無奈,但為了安撫妻子缺乏安全感的心,也為了緩和彼此間剛剛產生的嫌隙,他故作輕鬆道:“你老公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身邊環繞著幾多的鶯鶯燕燕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自戀地狂笑一聲後,歐少宸恢複正經之‘色’地說:“但是關於韓娜,你大可安心,她一直把我當大哥看待,我們的關係又那麽鐵,縱然有些親密的舉動也不是你們認為的那樣。再說她是海歸,行為open也屬正常。”

“你這算什麽道歉,把你當大哥?這麽老套的理由你也敢往外說。好啊,你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保守,我小肚‘雞’腸唄!你們都對,隻有我錯是吧?”聽完丈夫不算常規的解釋,珞藍剜了他一眼,抱怨道。

“不不,一切都是為夫的錯,還望夫人海涵。”說著,歐少宸直起身,深深一鞠躬行了個大禮道。

“噗嗤。”看到丈夫滑皙的動作,珞藍一時忍耐不住,笑出了聲,連帶著回敬給他的還有非常小力氣的飛‘毛’‘腿’。

歐少宸沒有避閃,一味讓妻子的右‘腿’踢向自己,他認為那是愛的懲罰,縱然她吃醋,還不是因為心裏裝著他這個老公嘛!

心裏怎麽想,歐少宸就是怎樣做的,隻見他眼裏寫滿愛意,說:“那一刻你義無反顧地跑出去,而你又那麽怕雷電,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另外,我還怕你再也不回來,再也不理我,就像當初那樣一去三年才回頭。”

“我幹嘛不回來,今天的事錯又不在我,我要是賭氣離開,就真的中了某些人的‘奸’計了,我才不會那麽傻呢!”珞藍伸出手想拉近兩個人的距離,這才發現丈夫渾身處於半濕狀態。

她不免暗暗自責,剛才一心隻顧著生氣了,接著她急忙下了‘床’拿過幹‘毛’巾便替丈夫擦拭。

見妻子掂著腳略顯吃力地幫自己擦頭發,歐少宸索‘性’橫抱起她,縮短了二人的身高差距。

男人抱著‘女’人隻為讓其有足夠的空間和力氣幫自己擦拭濕漉的頭發,這樣的畫麵不乏溫馨,直到連續的噴嚏聲傳來才打破了和諧之境。

隨著一陣忙‘亂’的腳步聲,珞藍站在樓梯口,衝大廳的仆人喊道:“趕緊的叫張媽端一碗薑糖水上來。”

剛一囑咐完,珞藍又閃身進了房間,在幫丈夫換了身幹爽衣服後,督促其鑽進被窩。

直視著妻子臉上的關心神‘色’,歐少宸的大掌附上她的小手,他柔聲道:“你這麽為我‘操’心,一定不再生我的氣了,是不?”

“那可不一定,關心歸關心,生氣歸生氣,兩碼事。”忙碌著為丈夫掩好被褥,珞藍口是心非道。

其實她已經想通了,自家老公條件優越,難保有些‘女’人不會倒貼著他,真如方才歐少宸的戲言,這種事不是他能控製的,那既然無法自製,哪又何苦在此種問題上鑽牛角尖。

張媽應聲入‘門’,在將湯水置於‘床’頭案上後,就自覺退出了房間,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她臉上堆滿慈愛的笑容,她知曉主人們已然和好如初。

經曆過風風雨雨才走到一起的眷侶,那感情就是要比一般人紮實穩固,再大的坎坷挫折到他們手裏皆能巧妙化解。

臥室裏,珞藍將薑糖水端至丈夫麵前,讓其趁熱喝盡。

歐少宸接過碗,緊視著妻子的俏臉,氤氳著笑意的臉上流‘露’出一份不得到原諒就耍賴的執著,隻聽他正‘色’道:“老婆,你原諒我沒?你不原諒我就不喝這湯水了,反正我也沒老婆疼沒妻子愛的,病死拉倒。”

聽到這一聲死皮賴臉的話,珞藍頓感石化:你丫的,我不原諒你,還願意管你麽,這豬腦子就是遲鈍。

盡管心裏早翻了N多個白眼,麵相上珞藍還是扯起嗓子,裝作嚴厲的樣態道:“趕緊喝,我還治不了你啦!”

下一分鍾,歐少宸乖乖將碗裏的紅**喝得‘精’光,慢慢將碗放到一旁,他很好奇妻子跑出歐家後到底去了哪裏,以致他差點將整個城市翻個遍也沒找到。

“你讓我吃醋、生氣,我也躲到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私’會男人讓你體驗那份痛楚。”珞藍用半開玩笑的方式講出這一說辭。

凝視著嬌妻似水的柔目,歐少宸看不出她此句言語的真與偽,他的手掌摟緊妻子的脖頸,脫口而出一聲“你敢”,那低啞的嗓音透著十足的強悍魄力。

是的,我不敢!珞藍舒心一笑,暗自傾訴:縱使你負我千百遍,我也不會舍你毫分!

朱‘唇’主動貼上兩片溫熱,幾秒的‘揉’搓後,她靈巧地從彼此的纏綿裏鬆開貝齒。

然而被她撩起的‘欲’火,豈能這麽容易熄滅,手掌托上她柔軟純真的臉蛋,一雙鷹眸饒有興致地盯著雙頰緋紅的‘女’人,四瓣雙‘唇’再度貼合到一處,又是好一陣耳廝鬢磨。

珞藍本想將母親接到歐家住,但清楚自己病情的林嵐為了不讓‘女’兒擔心和有思想負擔,立場堅定地拒絕了她的孝心。

在電話裏,珞藍見母親否決了入住楚宅的念頭,又提及檢查身體的事,林嵐實在拗不過‘女’兒,遂萬般無奈答應了她的要求,並約定三天以後一起去X醫院。

辦公室裏,珞藍與母親通完電話,深吸口氣,加快了審閱文件的速度。

突然,一陣稀落卻有力的敲‘門’聲響起,珞藍如慣常一樣,輕聲應道:“請進。”

低著頭的珞藍並未發覺進‘門’的人手裏捧著一大束牡丹‘花’,直到濃鬱的馨香撩動她的嗅覺時,才倏然抬頭。

當她的視線觸及嬌‘豔’‘欲’滴的鮮‘花’以及易助理臉上稍帶著高深莫測的鬼笑時,好奇道:“咦,這是誰的?”

“啊,你的哇!”易雪菲自覺幫珞藍‘插’牡丹入‘花’瓶,並以羨慕的語氣驚呼著,“珞姐就是富貴命,也是應當擁有幸福的‘女’人,你瞧總裁對你多好,平時如膠似漆也就算了,這時不時地還送點鮮‘花’以表恩愛。”

看著易助理‘插’‘花’的動作,珞藍幹澀一笑,因為她明白送‘花’者並非丈夫,不過聽易雪菲的口氣,她顯然也不清楚送‘花’的人是誰。

“總裁在辦公室嗎?”拿筆的手略帶焦躁地不停轉動著,珞藍瞥了一眼將‘花’瓶抱到窗台的助理詢問道。

幹完手裏的事,易雪菲拍了拍手,隨後回答道:“總裁去商委會了,好像那裏又有了一個好項目。”

“那就好!”眇眇忽忽之下,珞藍下意識的說出三個字。

“嗯?珞姐,你說什麽?”盡管聽到了那句話,但不明就裏的易雪菲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

“沒什麽,你出去做事吧!”珞藍展‘露’和善的笑意,揮揮手示意易雪菲離開。

等到易助理關好‘門’,珞藍的目光緊緊落到牡丹‘花’上,在陽光下愈發魅‘惑’的‘花’朵卻讓收‘花’的人心煩意‘亂’。

不必猜測送‘花’者是誰,因為珞藍心如明鏡,她喜歡的‘花’類丈夫是知道的,現在唯一的可能人選就是一次次試探她情感底線的莫翔以。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雖然從昨夜莫翔以一係列的行為裏,珞藍感覺到了他的愛意,但她還是禁不住質疑他的動機:他清楚她已為人‘婦’,為何還要不斷對自己表達好感?

難道是為了西班牙專利失守的事,所以千方百計接近我,然後再冷不丁報複嗎?

如果隻是為了報複而搞出這麽多事,那這個男人還真有耐心,知道我不喜歡玫瑰,又給我送來牡丹。

嗬,他這樣的做法是不是較好地證實了一個真理,就是“多做多錯”呢!

就在珞藍揣測莫翔以的意圖時,她的手機悄然乍響,看著屏幕上陌生的號碼,‘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讓她意識到了來電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隻聽得一個如魔似魅的嗓音穿透珞藍的耳膜,直抵其耳窩:“珞小姐,我送你的‘花’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