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帶我走

“你不必說了。 ”江承陌濃眉擰成一線,猛地怒吼道,“沒想到你是為了勝利不折手段的人。怎麽,難不成在你眼裏我的做事風格就是這樣?你在江氏做了那麽久,難不成僅學會了作假?”

“不是的,承陌哥,我這麽做真的是為了公司,為了你,而且我們沒有損失,也沒有造成極其嚴重的惡果。”Sara捕捉到江承陌眼裏熊熊的怒火,心裏一陣顫抖,她連忙辯解道。

“沒有損失?在這件事上你欺騙我也就算了,事後你為什麽要模仿我的字跡給珞藍小姐寫信?為什麽要用玫瑰‘花’刻意營造‘浪’漫,故意將我和她的關係曖昧化?”說著,江承陌將信紙再一次擲到Sara的手中,同時,還不忘補充一句,“真沒料到你心腸這麽歹毒,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狠狠地話語像一把利刃刺穿了Sara的身體,她嚐試著挽留,她死死拉著江承陌的手腕,哀求道:“承陌哥,我這麽做都是因為愛你啊!”

“一句愛,就代表你可以陷害其她人嗎?一聲為了我,就表示你可以為所‘欲’為?”江承陌那雙如琥珀般的眼眸緊盯著Sara,仿佛想看清她的真麵目一樣。

“你就當我犯了一個錯誤好不好?承陌哥,你原諒我吧!大不了我去給珞藍道歉。”Sara腦筋一轉,使出了承認錯誤的伎倆。

可惜,此時此刻,無論是哭泣,還是死纏爛打的招數,皆成了無用之式。

在房‘門’邊,江承陌甩開Sara拴住他的手,無情道:“大不了?哼,我‘抽’你一耳光,再對你說一些甜言蜜語,可以嗎?Ok,廢話不說了,我認認真真地正式通知你,我的公司不會允許‘弄’虛作假的人存在,所以,從此以後,你將從江氏除名。”

聽完江承陌的話,Sara跌坐到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深深體會到了後悔莫及的真諦。

就在二人陷入怔‘蒙’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忽的抓住江承陌的衣領,同時,一個雄渾有力的男音襲入他的耳朵:“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麽?”

“麻煩主席自己盤問你的寶貝‘女’兒吧!”江承陌展現出輕蔑的笑意,便推開了沙邵陽的手。

的確,江承陌能夠忍受Sara為了奪得他的人而編出謊言欺騙自己,卻忍受不了她用肮髒的手段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

他帶著憤恨之情走出沙家洋樓,坐進轎車,將車用最快的速度駛離那裏,在途中,他透過打開的車窗,看到路旁的臘梅‘花’正孤‘豔’的怒放著,恍惚間,似覺一個羽冠‘花’纖的仙子向自己招著手,那種容珞,猶如珞藍細嫩的小臉。

匆匆忙忙回到公司,江承陌便命令人幫Sara收拾好東西,隨時讓她離職。

不僅如此,他還向全行業下達封殺令,這樣的決定意味著Sara將不能再從事與金融有關的職業;此種封殺令亦意味著任何人也解救不了罄竹難書的Sara。

辦完事情後,無法平息自己心緒的江承陌沒有趕忙去醫院告訴珞藍此一好消息,而是開著車在城內繞圈,那徘徊不定的轎車碾過道路留下的一道道轍跡,暗示著他的情緒裏正有一團團火熱的氣流湧動。

生活太殘忍,最初用一紙契約給了珞藍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愛情,當她終於鼓起勇氣伸手去捕捉愛,當她以為自己是命運的寵兒時,它又嘲‘弄’了這位勇敢的‘女’孩。

如夢一場既像恩賜又似懲罰的初戀讓她傷痕累累,在她陷進人生泥淖無法自拔,自暴自棄的緊要關口,一份錄取通知書的飄然而至賦予她重生的冀盼。

而這份象征著新生的喜訊便是最初出現在歐家的那封信,現在則由江承陌帶給了珞藍。

看完信的內容,珞藍將通知書抱在‘胸’前,感‘激’的珠淚如潺涓細流靜悄悄滑落,她凝視著江承陌的星眸裏隱含的皆是絲縷情愫:“帶我走,好不好?”

珞藍的一聲問話直擊江承陌心房,甚至有一度他以為自己聽覺出現紊‘亂’,便支支吾吾問道:“藍,你說什麽?”

然而江承陌的反應折‘射’到珞藍眼裏,卻成了推卻和誤解,霎那間,她原本略顯緊張的心情就像枯蔫的‘花’朵般低落:“我知道自己向你提出這個請求很過份,一直以來,我都視你的關心和愛護為空氣,不想拴在手心裏,怕彼此的友誼會變成鏡‘花’水月態。”

她遲頓片刻,將哀愁壓抑心底,繼續說道:“但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後,竟讓我始覺待我最好的就是你,所以當我在逃避這座都市時,想尋覓的那位靈魂伴侶也僅剩下你。”

此刻的江承陌越來越‘激’動,竟止不住興奮的喊叫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但我隻求你能忘記我昔日的過錯決定,帶著滿身傷痕的我走。”珞藍真情真意地說,“你願意拉著一個拖累開展異國之旅嗎?如果你拒絕,我也能理解。”

江承陌突如其來的擁抱消去了珞藍的悵惘,而他的話更是令他的情昭然若揭:“不,我當然不會拒絕,你肯給我機會,我反倒覺得幸福!我心甘情願帶著你漫步天涯,即便海角我也會陪伴你。”

依偎在江承陌的肩膀處,聞著他頸間散發出的男‘性’氣息,坦誠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想把自己的心冰凍,在異國封存一陣子,你也肯陪我去?”

“傻丫頭,當然啦,我願意給你時間去療傷,願意成為你專屬的療愈師。”江承陌撫‘摸’著珞藍垂落背後的長發,無比深情的說。

江承陌對珞藍訴說過的所有話語,都是他的句子肺腑之言,因為她在他的心裏,已化為永恒的愛戀,她要他盡力而為的事情於他而言全是一次次親近的機會,自此他和珞藍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珍視的美好回憶,任何遭遇均比她扼製他的愛意,讓他永無戀想要來得好。

於是在除藍來臨前,珞藍就辭別母親,讓江承陌載著她的惋傷一道踏上了飄洋過海的羈旅,而她僅給仍久居在此座城市的人留下了兩封信。

一封小美‘交’到了杜秋意手中,一封則放在了歐少宸的書房。

當杜秋意拆開信閱讀時,正好對上珞藍步入機艙的光景。

“親愛的夏!

請允許我再一次如此親昵的叫你!

當你打開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去往英國留學。

而讓我能夠獲享此次機會的最大功臣就是你,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若非你當初鼓勵我為自己爭取一回,恐怕在我發生一係列惡劣經曆時,就會垮掉。

嗬嗬,說起來真是諷刺,不知道上天是不是捉‘弄’我,當我想與你分享這個殊榮時,你卻因為誤會疏遠了我。

秋意,當你把我貶得一文不值時,我確實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讓我們的關係產生裂痕,但我僅想解釋一句我沒有做過那種下作之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敢發誓自己真的沒有。

好吧,不多說了,免得你看到我的字厭煩。

秋意,保重,愛你的藍!”

普普通通的信,字裏行間盡顯珞藍對這份友情的不舍和珍惜,杜秋意看著清秀的筆跡,念著普通的詞句,心房的某一處逐漸軟化。

天空響起飛機槳旋驟轉的蜂鳴聲,這陣陣在平時令人生厭的藍天噪聲,此刻聽在杜秋意耳中竟是悠揚的旋律。

飛機呼嘯即過的縮影和留在空中狹長的痕跡皆收入杜秋意的眼眸之內,陡然間,一行清淚華麗麗落下。

隨著曙光冉冉升起,歐少宸也早早舒醒過來,他按著太陽‘穴’,思考著昨天已做和今天需要完成的事,驀然間他想起昨夜自己從公司回來得太晚,帶著一身疲憊的他‘摸’上‘床’後倒頭就睡,隱隱約約中,總覺得內心有些空落落。

無意間放下的手指,擱在大‘床’的右側,歐少宸望了一眼空閑的地方,莫名的孤獨和不安湧上心頭:她,這麽多天沒有回來了,到底去了哪兒?杜秋意家?不可能,她們鬧僵了!那難道去了她媽那裏?

除了這些猜測,歐少宸再也不願、也不敢妄自想象,他從‘床’上爬起,便向浴室走去。

待他從洗盥室卷著一身芬芳步入主臥時,頭腦也清醒了許多,抬起手腕看到手表指向六點十分,這個時間去公司尚早,再躺到‘床’上也睡不著,他索‘性’去書房看會文件。

推開書房的‘門’,在椅子上坐定,手指移上桌子,就看到了一個信封,沒有郵票,沒有寄件人,唯有幾個娟秀的字:歐少宸收。

拆開信,展開信紙,當歐少宸將抬頭的五個黑體加粗大字收入眼底時,大吃一驚:離婚協議書?!而且死丫頭還簽好了名字?!

突然,歐少宸飛一般衝進臥室,打開衣櫥,翻遍箱子,卻發現屬於珞藍的東西全部不見了!

他現在的心情惡劣到極點,憤怒侵占著他的心,手指用力將信‘揉’成一團,扔到地上,由於力道太足,皺巴巴的紙團三滾兩滾掉到了‘床’底。

歐少宸非常想發泄,想破口大罵:她敢離開?!僅僅留下一張協議書就妄想決斷的離開?

哼,我們之間的契約並沒有終止,遊戲也沒有結束,隻要我一天不簽字,你就永遠是我的人,永遠!

如果我們真要分開,也應該由我先開口,因為我才是這場關係的主導者,珞藍,我絕不會讓你瀟灑離開的,哪怕你飛天遁地,我也要把你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