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抬頭,看著眼前的安寧侯,剛才說話的還有一個輔國公。
這兩人都是從前和先皇打天下的人,是先皇的心腹,在朝廷裏還是很有勢力的。
“安寧侯是覺得如今我們安木除了玄王就沒有可用人才了是嗎?那安寧侯是不是忘了,當年在戰場,您也是所向披靡的?”
“那是很多年前了!”安寧侯說,皺著眉,“皇上,臣已經老了,若是現在上戰場,衝鋒陷陣臣還能做,但是行軍布陣,臣已經不行了,這是事實!”
安寧侯看著皇上,“但是玄王不一樣!他正值當年,正是大好時候,是我們安木不可或缺的人,皇上心裏難道不清楚這一點嗎?”
這話說的皇上憋屈,卻無從反比,輔國公也開口,“白狼的國力本就比安木要強,若是沒有玄王,我們必輸無疑!”
“另外,剛才白狼太子說的也有道理,他沒有理由傷害太子,這件事情,是否還存在誤會?”
然後輔國公又看著皇上,“皇上,現在絕不是開戰的最好時候,白狼如今兵強馬壯,我們安木剛經曆了水患,國庫空無,不合適!”
不管他們說什麽皇上都沒吭聲!
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是看出來皇上是有意為之,是真的想和白狼開戰了。
玄王正值當年,卻略顯年輕!真正正值當年的人是皇上!
皇上一心想要做出些業績來,已經到了司馬昭之心的地步了!
所以安寧侯和鎮國公說什麽,都是無濟於事,沒有得到皇上的丁點反應。
這點,讓兩人也很心焦。
所以離開皇宮之後,兩人便去了玄王府!
隻可惜,沒能見到玄王。
兩人站在玄王府的門口唉聲歎氣,安寧侯不安的看著鎮國公,想說什麽,卻被鎮國公阻止,直到兩人上了馬車,四周都是自己人把守。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鎮國公開口,歎了口氣,“說不定,先皇當年擔心的事情,真的會發生!”
安寧侯一臉憂色,“皇上如今越來越心急了,不單單是心急,他還有了嫉妒賢能的心,從他這幾年做的事情,我們就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忌憚玄王了!”
沉默了一會兒,鎮國公才小聲說,“當年先皇就說,皇上不適合這個位置,他看著溫潤和善,但其實功利心太強,你看如今的太子,不就是皇上的另一個影子嗎?”
“若是真的容不下玄王了,那我們安木才是真的完了!”
安寧侯,“那怎麽辦?我們現在見不到玄王,不知道玄王怎麽想的,皇上大概也不是對我們說什麽實話,我們倆這……”
“見不到也要見,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見一見玄王,哪怕是這張老臉不要了,玄王我們也要見!”鎮國公說。
“說的沒錯,我們起碼要知道玄王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隻是國公大人,我們這樣,皇上怕是更加不痛快了!”
鎮國公歎了口氣,“皇上他……唉,怎麽說呢,功利心太強了,很容易迷失,皇上他現在就已經……”
兩人都不再說話,馬車快速的離開,送兩人各自回家。
這邊發生的事情,皇上當然是立刻就知道了,在禦書房裏大發脾氣。
所有人的奏折都被扔到了地上,高公公和齊公公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這兩個老不死的東西,在他們眼裏隻有玄王,哪裏還有朕這個皇帝?”
“什麽事都要去問問玄王,問玄王做什麽?難道朕一個皇帝都不能決定之後要做什麽?”
皇上怒的眼眶發紅,“他們是父皇的心腹,父皇讓他們輔佐朕,他們做了什麽?是輔佐朕,還是在等玄王長大?”
“現在玄王已經長大了,他們是不是就準備廢了朕,讓玄王上位啊!”
高公公和齊公公相視一眼,更加不敢說話。
“白狼國!玄王這麽厲害,讓他去打個白狼國他都推三阻四的,這些人知道嗎?這就是他們一直奉為神祗的戰神!”
“朕有什麽錯?朕想讓安木強大有什麽錯?他們怎麽就不能理解了?怎麽就要反對?”
“口口聲聲是為了百姓?什麽百姓?我們安木強大了才是為了百姓好,百姓們才能得到更多的機會,難道不是嗎?”
好一通脾氣,皇上才氣喘籲籲的坐下,卻依然眼神陰沉,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掃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人,“你們退下!”
兩人立刻退下,並且關緊了書房門。
皇上等兩人出去,才轉動了桌上的墨台,身後多寶閣架子向兩邊分開,露出一條通道,很快的,皇上的身影消失在通道裏。
暗室裏,燭光昏暗,卻藥味衝天!
皇上皺了皺眉,看到了那個坐在藥材後麵人,黑袍人。
看見皇上進門,黑袍立刻起身給皇上行禮。
皇上點了點頭,“可成功了?”
那人回答,“藥物控製還算是成功,這些人服用之後的反應很好!”
黑袍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旁邊轉了一下,牆壁再次裂開,裏麵一個個人安靜的坐著,等黑袍發出指令之後,跟著指令行動,之後又重新坐回去。
這情形,讓皇上很滿意,所以旁邊多出的幾具還沒處理的屍體,皇上視而不見。
“如今已經算是八成的成功,藥物還可以改進,讓人表麵上看起來和尋常無異,隻有在接到指令才會行動。”
皇上看著黑袍,“這藥是要需要和蠱蟲並用,你確定莫玄凜身上的蠱蟲沒有問題嗎?”
黑袍沉默,“母蠱幾次召喚子蠱未能成功,我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問題,需要見到人才是!”
“見到人?”皇上眯眼,“顏愛卿,玄王怎麽說也算是你的小女婿,你想見他,很難嗎?”
黑袍人聞言似乎是想了一下,而後點頭,“好!”
皇上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等皇上離開,黑袍人將黑袍扯掉,露出顏良誌的臉。
他沉默的看著皇上離開,眉頭緊皺。
他原本沒想著要暴露身份,一直都以黑袍人的身份和皇上接觸,一開始一直都好,他在皇上身邊為皇上出謀劃策,為皇上提供所需的毒藥。
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已經暴露了自己,被皇上一口喊出了顏良誌!
然後他就和盤而出,顏良誌他不是顏良誌!他是南疆的國師,隻是以顏良誌的身份在安木潛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