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 以卵擊石

“這根本就是用卵子砸石頭嘛,兩個沒有炮火和空中掩護的團,與五個師的部隊對抗,我還真是命苦得很咧!”

在突襲警報的聲音裏,陳賓率領著自己手下的幕僚,衝進附近的用沙袋壘成的,心理作用大於實際防護作用的防空洞之中。

一邊跑,中裏一麵有四川話說個不停。

天空裏,老式的“奔雷”攻擊機在戰鬥機的保護下出現在天空裏。從這一點上看得明白,法國人對於唐雲揚曾經在第一次世界戰場上使用過的俯衝轟炸,情有獨鍾。

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鷹眼飛艇的空中指揮及詳細偵察。有的,不過是用來進行炮兵校射的幾架偵察機。

護航的飛機裏,並沒有什麽新型的飛機。

法國政府在議員們對於戰爭的反對下,不敢大規模的增加軍費,以防引起國內的動蕩。對於“中華會館”製造麻煩的能力,他們非常清楚,所以並不願給他們落下什麽把柄。

不過這一次,中、法雙方似乎都已經領會的對方的某種意圖,戰爭被他們限製在越南,甚至暫時來說連海上也沒有涉及。雙方,國內的媒體也沒有充分報導這次戰爭,似乎有意使所有人認為,這不過是發生在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的某種小衝突。

因此,可憐的法國飛行員,除過使用倉庫裏的老飛機之外,並沒有得到什麽過新的機型。而且,唐雲揚設立的“鐵翼大獎”,又使琴島成為飛機設計師們展露才華的巨大舞台。

在天空裏,看起來小小的城市仿佛隻是一個棋盤。天空裏的法國飛行員,有些擔心吊膽的看著四周的天空,他們知道倘若中華聯邦的飛行隊出現在這兒,對他們來說將會是一場真正的災難。

事實上,這種擔心完全是一種多餘的想法。暫時來說,中華聯邦還沒有打算把他們嚇回去。因為,別說“流星”式中型轟炸機,甚至在越南的戰場上連“軍刀abz”戰機都沒有出現過。

至於理由,無論中華聯邦政府還是說軍方,都沒有出來解釋這件事。任由媒體的名嘴們爭論了個不亦樂乎。

“看來中華聯邦是打算進行一場‘有限戰爭’,雖然他們的資源航路受到某種程度的威脅,但並不足以使他們動員全部中國軍隊參戰。那樣規模的戰爭,恐怕無論法、英、美還是說中華聯邦自己都不願意看到並經曆。”

這就是外界對於眼下這場奇怪戰爭的看法。

中華聯邦兩個航空母艦戰鬥群遊弋在伊裏安島附近海域,另外一個航空母艦戰鬥群,則消失在茫茫的太平洋之中。這時,還沒有某個國家的任何一艘船發現他的行蹤。

這是由於“幽靈艦長”盧克納爾伯爵又在施展他的“隱身術”,在空中“鷹眼”飛艇的幫助下,這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隻是估計,他每天晚上進餐的時候,餐桌上的船長與女士們又多了起來,使他在海上漂浮的時間很容易打發掉。

至於越南戰爭的勝負,根本無關越南民族解放什麽事。這不過是兩個超級大國在這兒,玩弄的戰爭遊戲,目的不過決定未來東南亞地區資源分配的問題。

所以,這將是一場有限戰爭,沒人願意看到它過度擴大。

這一點,飛在天空裏的法國飛行員未必知道。他們隻是認為,今天的運氣實在好得出奇。至於地麵上的陳賓,作為中華聯邦國防軍主力師的師長,他對於聯邦政府的政策一清二楚。

而且他也明白,從李石曾一開始,,不過是一個大圈套。最終會讓西方國家認識到,唐雲揚雖然不在了,可“問題土匪的衣缽卻已經被某條壞狼完全繼承。

“奔雷”式攻擊機從天空裏俯衝下來,緊接著炸彈發出刺耳的嘯叫起落在城巿裏,那些鋪設著偽裝網的地方。

沉悶的在天空裏封閉的“奔雷式”攻擊機的機艙裏也聽得清清楚楚,升騰的氣流也使迅速爬升的飛機左右搖晃個不停。

坐在“咯咯吱吱”的飛機裏法國飛行員心中相當高興。

第一,他們完成了傳說中的任務。

第二,他們活著完成了傳說中的任務。

在戰場上,高興起來是件短暫而又極容易的事情。甚至一雙幹得襪子就可以使人在戰爭裏被繃緊的神經輕鬆一下,或者咧開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陳賓就是這個模樣,他那張讓戰火熏得烏黑的臉蛋仿佛鍋底一樣,笑起來的時候,除過他那還算紅潤的嘴唇及白牙之外,就是使他更像個活鬼似的眼睛骨骨碌碌的亂轉。

“格老子的,你娃兒等著去,日子到了有你的好看!”

躺在被揭去頂蓋的沙袋壘成的工事裏,他衝著天空大聲喊叫。反正耳朵已經幾乎被炸彈震聾了,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叫聲比驢還難聽。

很快,傷亡數字一層層的從各級軍官那兒報到陳賓手中。

“8死15傷,格老子,咋搞的嘛!”

陳賓不無埋怨的咧嘴,實際麵對將近一百多架架飛機的覆蓋式轟炸,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

那些被炸彈撕碎或者掀在天空的偽裝網下,實際什麽也沒有。倒是那些投偏了目標的炸彈,造成了如上的傷亡。

防空,對於一支以空中力量起家的軍隊而言,是一件熟極生巧的事情。

城外的法軍,這時已經開始建立起相對較為完善的野戰工事。既然這兒被他們當成是“越南民解”重兵集結的城市,那麽對付這兒的時候,他們就付出了十分的小心與十二分的注意。

法軍的戰線在小小城市麵前,仿佛一條蜿蜒在地麵的長蛇那樣緩緩蠕動著,向兩側伸展。印度及法國外籍兵團的步兵開始進入這些由野戰工事組成的陣地。

他們知道麵對中華聯邦訓練出來的“越南民解”詭異的遊擊戰,不過是他們攻擊手段的一種。以法軍殖民地參謀部的分析,這些家夥一定會些什麽進攻的招數。

固然,“越南民解”遊擊旅到目前為止,除過那些機動性極好的107毫米火箭炮之外,還沒有看到過其他武器裝備。

通過對中華聯邦國防軍的了解,殖民軍參謀部認為,“越南民解”一定會有相當數量的重火力。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的原因在於,這些重火力不過屬於防禦的手段。

這也就是法國士兵在這兒大築工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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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精神,法國的外籍兵團和那些曾經在一戰戰場與俄羅斯戰場戰鬥過的印度兵是不怕的。他們排起步兵進攻的疏鬆陣形,慢慢向安沛這座剛剛被空中力量蹂躪小城蹂躪過的,仿佛已經完全被毀滅的小城靠近。

整個小城,就那樣孤零零的矗立在濃煙之中。沒有射擊、沒有警報、沒有生氣,仿佛已經完全成了一座死亡之城。

法國步兵們越向前走反而越覺的遲疑,尤其是那些曾經有過戰場經曆的老兵們。他們感覺到一種沉悶。

這種沉悶,就仿佛雷雨之前,壓迫的人想要忍不住叫喊的聲音。

汗水從慢步行走的士兵頭上淌下來,他們的雙腿已經開始彎曲,敏感的眼睛瞄著每一處看起來安全地方。希望在對方攻擊的時候,他們可以躲在那裏。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使所有人感覺到一種難言的壓力。尤其是那些上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場,尤其是那些曾經與“雷霆國際”的軍隊,共同抵抗德國人入侵的法軍士兵。

曾經並肩戰鬥的戰友,此刻相處於戰線的兩端。

前進的法國士兵心中“怦怦”的同時,這種感覺緊緊抓住他的心。

城市裏隱蔽好的狙擊手,也看著瞄準鏡裏的同胞心裏一陣歎息。

“國際政治,真是一堆臭狗屎!哎,我說,那些政治家是不是有病哪,法國那麽老遠,老招惹我們聯邦做什麽,難道他們的平等、博愛隻是拿來說說的嗎?”

狙擊手嘴裏低聲罵著,可能在這個時候他忘卻了,自己最喜歡用來罵人的語言,正是優雅的法語。自己的鋼盔下麵,也是滿腦袋的“稻草”,外加會嚇到中國少女的綠眼睛。

愛說話,大概這就是聯邦國防軍狙擊手的毛病。大家應該還記得那個愛說話的狙擊兵,他的名字叫沈比利,曾經是澳大利亞步兵。

後來在受傷在軍醫院中,被唐雲揚誘拐到雷霆國際之中。對於這個小小的要求,英國遠征軍總司令黑格爵士很給唐雲揚麵子。

就是他,一個一戰前線的狙擊手,因為成績優異,而進入到黃埔軍校中後,成為聯邦國防軍狙擊手中,教父一樣的存在。

而他愛說話的毛病,也幾乎被他教出來的學生們繼承了十足。

狙擊手的副手——觀察員們就成了一些可憐的存在。在眼睛忙碌的觀察著遠距離的一切時,還要時刻保護著狙擊手。

而最令觀察員們可憎的一點,這些狙擊手全都一個毛病,屁話實在太多。

“拜托了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最多我把我認識的全都介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