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歐洲上空的鷹 56章 臨危受命

三輛“東方皇族”豪華公務用車奔馳在前往水晶宮的路上,其中兩輛是李石曾近衛用車,盡管如此嚴密的安全保護,依然使李石曾有些心神不寧。

“唐雲揚失蹤,鷹號飛艇下落不明!”

雖然,並沒有什麽臨時副總統的頭銜,而且他甚至沒有成為聯邦的議長。但他是臨時總統唐雲揚選擇和任命的,就法律而言,他依然有資格在未來的幾個月,在麥克.郎與顧維鈞正式接任聯邦總統之前,擔任中華聯邦的臨時副總統。

盡管合理合法,但臨時的職務,總使李石曾不得不心神不寧。

當初的中華聯邦,除了聯邦國防軍強大的打擊力量,另外一個穩定的基礎,就是有唐雲揚這個名滿全世界的撒旦之鷹與問題土匪。

他在民眾心目之中的威望,以及中華複興黨中的地位,都使他可以輕易控製整個局勢。而且,李石曾感覺唐雲揚似乎有一種奇怪的能力,他能夠輕易掌握住國民的需要。

比如在處理金陵、山西,因為貪官與奸商勾結的案件時。他的所作所為除過大膽、狠辣之外,無論行動的方式還是行動的結果,全都都是中國百姓們喜聞樂見的,富有傳奇與果敢色彩的,近乎俠客式的行動。

由於這種行動引起的轟動效應,整個國家的百姓們在叫好的同時,又全都明白在中華聯邦什麽樣的事情做不得,因為撒旦之鷹不喜歡!

他似乎重點僅僅放在國家、民族的主權與海外利益之上,發展又似乎局限於工業、科技。但不容置疑的是,在幾次的事件之中,他以奇妙的手段給中華聯邦所有的人安排好了出路,與過去所有政治家完全不一樣的出路!

李石曾似乎在聽著艾琳娜.蓓爾的話,又似乎在回想著,中華聯邦連番血戰的建國之路。又似乎回想到,唐雲揚在時,國家的穩定與發展。

“現在擔子落在我的肩頭,我是否有能力把這件事做好呢?”

他不知道,李石曾完全沒有把握。

他不是唐雲揚,他沒有雷霆國際、聯邦國防軍、情報機構、整個中華複興黨等等所有團體的支持。

上次在黨內競選總統候選人時,他偏重於國內建設並向國外各個勢力采取協商手段,取得和平的政策,並不受聯邦國防軍、雷霆國際與相當一部分複興黨員的支持。

按一些人私下流傳的看法,以上這些團體,全都是“掠奪成性”的家夥!尤其是依靠“掠奪”生存的“雷霆國際”。他們與聯邦國防軍,有著深深的血脈相關。

畢竟,在現在世界總體和平的大趨勢下,幾乎所有的軍官與所有士官的晉升,全都要依靠他們來取得軍功與戰場經驗,他們就是聯邦國防軍經過偽裝與包裝的“殼”。

“穩定高於一切,李先生,請您注意,這是唐在留給我的信中要我告訴您的話!”

擔心,盡管內容如此之多,但在李石曾心中僅僅隻存在了一會。無論如何他知道,他必須要接手已經身陷危機中的聯邦政府。

對外哈薩克斯坦方麵的“戰爭”,在李石曾眼中,那不過是用取回固有領土進行包裝的“入侵行動”。

按照現在媒體之中,相當有名望的兩把“投槍”的魯訊與吳稚暉罵將起來的話,都把這種除過包裝幹脆是赤祼祼侵略的行為叫成是“貞潔行動”。

也就是說,唐雲揚對於與中華聯邦所有接壤的國家,隻有一個規則。那就是無論任何理由,必須建立一個完全親華的政府。並為此不惜與任何國家大動幹戈,而一切的包裝,不過是關照了其他國家的麵子利益而已。

好在,除過俄國斯、越南之外,其他與中華聯邦接壤的國家,不是國力衰弱到根本不敢對抗聯邦國防軍。就是雖然有能力對抗,但撒旦之鷹問題土匪的手段實在是太使人頭痛,使他們不得不與中華聯邦妥協。

諸如俄羅斯與越南方麵的法國殖民者就是這樣一個範例,那麽現在唐雲揚失蹤,這些曾經妥協的勢力會如何做呢?會不會合起夥來集中力量,置中華聯邦於死地?

關於這件事,同樣是已經趕到水晶宮,與麥克.郎商量未來之事的顧維鈞的擔心。

水晶宮的大門外,外麵是綠草如茵,看不見任何加強警衛的模樣。可當他進行水晶宮裏的時候,那兒已經戒備森嚴。

“顧先生,郎先生在後麵等您,他說請您一到就去見他!”

作為將要於1919年10月1日接任聯邦總統職務,開始他們的5年總統任期的麥克.郎與顧維鈞,他們關注的問題比李石曾更多、更複雜。

畢竟,前者隻需要維持中華聯邦的穩定直到1920年,而他們這個搭檔,將會負責隨後直到1925年這個時段裏的,中華聯邦的發展與安危。

對於任何人而言,這絕對都是一種巨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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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安仿佛意識到出了什麽事情,坐在麥克.老狼的懷中乖乖的一動不動,湛藍色的眼睛略略透露出一些擔憂與憂傷。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弄明白過,現在他麵臨的是一種什麽樣的事情。但長久以來,除過總陪伴在身邊,被他在某種程度上當作母親的艾琳娜.蓓爾之外,與他最親近的,無疑就是最為懶惰的麥克.郎。

眼睛此人坐在那兒,目光有些呆滯。他不敢相信,唐雲揚這個在他的眼中,近乎是“神”的家夥就這麽樣不見了。

“那麽下麵該如何?”

對於這個問題,他心中沒有答案,這引起了他的某種惶恐。眼前的世界,已經完全不是唐雲揚曾經告訴過他的,未來的曆史的模樣。

中華聯邦的強大,已經在東亞形成了一個利益圈。這個利益圈將會在與俄羅斯、西方國家的各個利益圈相互之間,利益不斷碰撞的情況下生存下去。

“這就是我選擇你與顧維鈞的原因,中華聯邦的崛起需要一代人長久的努力,但有一個前提,一種結合西方文化與東方文化精髓的新文化,將是崛起的前提條件。沒有精神層麵的變更,就不會有一個新的中華聯邦,我不想中華聯邦再走回我曾經見到的那個中國的老路!”

“哼,選擇我,可是我隻會做生意啊,而且我也隻需要做生意。中華聯邦需要的是什麽樣的精神,是一種直麵冷酷及鮮血淋漓的國際競爭的精神。可這種精神我有嗎?或者顧維鈞有嗎?而且在我們之前的李石曾會如何處理你遺留下的事情呢?”

麵對未來的發展,這些都是要快速確定下來的問題。

“郎先生,我來了!”

“先生”這種稱呼依然是複興黨中,具有紳士意味的稱呼。畢竟,這個詞無論在西方的“紳士”還是東方文化的“老師”這兩種喻意之中,都屬於一種敬稱。

“顧先生,我想你已經知道眼下的情況,我也就不必多說,我想告訴你的是,唐要我對你說,在我們執政之前,要全力輔佐李先生。關於這一點,你有什麽樣的看法呢?”

聽到這樣的情況,顧維鈞稍稍停頓了一下。

李石曾,作為曾經的戰友,作為南錫城中一起奮鬥過的同誌。對於其熱愛中華的忠誠及熱忱是無慵罷疑的。

然而,就是他曾經提到過黨內對唐雲揚各人崇拜的問題,也是基於這個原因,顧維鈞與麥克.郎才有了機會,擔當首任聯邦正式總統的機會。

當然,沒人知道,李石曾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唐雲揚的要求。

按說,顧維鈞包括麥克郎在內,應該在某種程度上感謝李石曾。沒有他的異議,就沒有唐雲揚的競爭,就不會有他與麥克.郎黨內競選的事情。

更不會有擔任未來中華聯邦第一任總統的可能。

現在,他最擔心的事情是,李石曾會一改唐雲揚對外的強硬政策。致使剛剛因為民族、國家主權與利益凝聚起來民心,會在對外的綏靖之中喪失貽盡。

倘若李石曾在未來幾個月的總統生涯裏,這樣去做的話,他與麥克.郎該如何應付,並在未來該如何收拾這個攤子,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就在顧維鈞緊張思考,同時心中對於麥克.郎如此疑問的居心進行推測的時候,麥克.郎繼續說出下麵一番話。

“說起來真好笑,我們都讓這個家夥的混蛋老子給騙了!那次所有的事情,包括李先生所言的‘個人神化’,全都出於這個家夥自己的授意!”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顧維鈞簡直不敢相信。同時一種被別人陰謀算計過的情緒,充滿了內心。然而他畢竟是一個十分聰明,而且是一個願意粉身碎骨使中華強大於世界的複興黨的一級黨員。

稍一冷靜之後,他敏銳的發現,這不過是唐雲揚在引領中華聯邦進入到一個民主時代的某種手段。

如果僅僅算計到各人利益的話,失去最多的是他自己。幾乎,包括中華聯邦所有公民在內的人,全都獲得了一項重要的權利。

“民主、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