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翼鷹揚* 64章 一個秦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成了一個賭局。不是唐雲揚付出一定的利益求得平和,就是閻錫山被大軍剿,然後在越南在與法國人打個天昏地暗。

到底會如何發展呢?請諸位朋友耐著性子往下看。

閻錫山並不是一個笨蛋,麵對唐雲揚他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說白了,他放出風去,故做姿態裝病在家。

不過就是想要看一下唐雲揚的決心有多大,維護國家利益的決心有多大。

“倘若,你不願意因為國內的事情使法國人占便宜,那麽就不能這麽快的向我動手,隻好與法國人去打冤家。以他的稟性定是要嚇法國人,法國人那是嚇大的嗎?他不是答應法國人不在俄國戰爭期間向越南動手嗎?這小子會不會食言呢?”

紅光滿麵的閻錫山躺在坑上,你別說閻錫山則個督軍,就該睡什麽雕花木床,和一些人一樣,對於使用暖氣他還是不大喜歡。甚至他的家裏連暖氣或者空調係統都不使用,當然不是用不起,也不是舍不得用,就是感覺心裏不舒服。

現在是6月初,正是初夏的日子,當然用不著燒什麽火炕,隻是在這兒他的心裏就是舒適。最少在這兒他可以安心的想想自己心裏的事情。

這時是他給自己準備下的避難所,身邊裏裏外外的,都是他老閻家的人,而不至於晚上睡覺也會擔心被人斬了“首”去。

雖然已經深夜,他還是沒有一星半點的睡意。今天他還能在唐雲揚製造的龐大壓力下,能夠不那麽驚慌,這依然還是得要感謝唐雲揚。

當時因為被稱為MPM軍工集團的人打交道,使他有了認識唐雲的機會。自從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他已經明白,中國的天下必然非此人莫屬。

因為,這是一個秦人。

倘若回味起當年秦統一天下的那種壯舉,與之隨後的大一統的局麵,就該知道唐雲揚是一種什麽模樣的打算。

說起秦人的特點,他們剛毅而勇猛,憨直而無私,想必是因為這一點使得當年秦軍裝備的武器非常先進。比方說,當時秦軍使用的弩箭的三棱箭尖,製造的精度可以用“絲”來度量(絲即忽米,1絲=1忽米=0.01毫米=0.00001米=10微米,即1/100毫米)。

這樣精確的度量之下,還要供應百萬秦軍的使用,那得要多少才夠?當時的秦國工匠是如何生產出來的?這些在幾千年後的今天,全都依然是未解之迷。

就已經知道的事情可以這樣說,在那個遠離今天的時代裏,製造業可以達成這樣的水平,可以肯定與當時嚴酷的秦律有相當的關係。一個箭頭的不合格,可能會使從上到下的數百人受到處罰。

當年秦始皇重要法家之下,尤其是當時那種嚴格的,使奴隸可以因為軍功而升遷,使平民可以獲得更多財產的軍規。更是促使秦軍將士士氣高昂,麵對六國之軍最終統一天下。

有人會說,正是因為秦律暴虐,所以秦僅到二世即亡國。

實則這是不懂得法律及其相關事物的關係而得到的一種結論。就法律本身而言,會受到其他諸方麵的影響。

當時的秦亡國的原因不是因為秦律,而是因為不公!即沒有民主,再好的秦律依然會被上下其手的官們利用。

所有中國的問題如同山西的問題始終是煤的利益如何分配的問題一樣,中國的問題始終是社會權利如何在“官”與“民”之間分享、監督的問題。事實也證明,在中國實行了那麽久的儒學根本解決不好,一個“禮”字並不能解決這些問題。

民主與監督才是一個秦人的夢想——“法治社會”能夠實現的唯一手段。

“禮”“法”,這是中國儒家、法家所提倡的根本所在。

如果把儒家的“禮”看成是社會和諧的目標,那麽“法”就是實現社會和諧的手段。這個兩家打了千百年的死磕,不過是說了千百年的“手心”與“手背”,如此而已。

這一切,正是唐雲揚從歐洲帶回到中國的東西,他帶回來的不僅僅是數以十萬計的技工,也不僅僅是數萬名的留學生,他帶來的是在中國實現“法治”的手段。

看過中華聯邦崛起的整個過程,他閻錫山如何會不明白這裏麵的事情呢?可是,他是一種勢力的代表,整個聯邦之內的舊勢力,僅僅隻由於他與MPM軍工集團建立密切聯係最早,認出唐雲揚的目標“最早”,所以他的準備進行的也最早。

有了這種準備,就他而言所代表的勢力的利益,在某種程度上應該得到唐雲揚的尊重,可他沒想到,唐雲揚一出手就已經表示出,“武力解決”這簡捷明快的打算。

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法國人拖住聯邦國防軍的同時,他可以與聯邦那麵談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無論秘密公開,無論顏麵問題,“利益”才是根本而又唯一的問題。

夜更深了,閻錫山還在他的山莊裏,靜靜的思索著。這裏是他事先準備的一部分,如同前麵所說,這裏的所有人,包括廚子在內,都是他閻錫山的鐵杆手下。就算他們今天夜裏為他而死,也會無所畏懼。

閻錫山依然無眠,因為他想不出唐雲揚到底會有哪種手段來處理這件事。

這座山莊是極有特色的,高低不同的建築之中全都有地下的暗道相聯,高低的屋頂上也有一些小屋子。實際那裏都有水泥的護窗板,裝上之後,就是一個個高低搭配、明暗交叉的火力點。

而且就算對方攻進來,閻錫山也可以從地下通道在很短的時間內,跑出到外麵停著的一架飛機那裏。至於跑到哪兒,他還真沒想出來。

但隱姓埋名的躲藏起來,大約也不是什麽難事。如果有了這樣的準備,他閻錫山還不敢於唐雲揚在某些事情上叫叫板的話,那未免太低估了這個從日本軍校裏出來的家夥。

“那麽該如何呢?他會離開山西回琴島去嗎?”

對於今天自己沒有去,閻錫山始終心存疑慮,所以既然夜靜人安的時候,他依然是夜不能眠。

這時在山莊外麵不遠的公路上,幾輛吉普車正在飛馳之中。車上除過開車的唐雲揚之外,他的身邊坐著兩個女人外帶“小新疆”,看他車行的方向,顯然目標就是閻錫山的山莊。

這輛吉普車是“鷹號”飛艇上裝載的物品之一,除此之外還有諸如“東方皇族”之類的車輛。但就唐雲揚自己而言,他不但喜歡自己開車,還喜歡使用吉普車這種馬力強勁而又外形彪悍的車輛。

6月初是進行這種活動的好天氣,如果可以的話,去遊覽一下古跡、名勝可能會使大家的心情更放鬆,更舒適一些。

車輛在行駛的過程之中,就看得出閻錫山對於自己安全的關注。這條公路不但修得平坦,而且沿途之上要經過好幾個兵營。

不過唐雲揚並沒有受到什麽阻礙,畢竟在沒有真正開戰的時候,他在山西任何人眼中,都依然是中華聯邦之中最大的那個官——聯邦總統。

唯一不同的是,一開始連唐雲揚駕駛的車輛在內一共三輛。在經過了幾處軍營之後,他前前後後居然就組織起一支車隊。這些車輛名為護送,實則監視。尤其是閻錫山打算開戰的話,那麽眼前這三輛車裏的人就是最好的人質。

自己會當人質嗎?與自己的兄弟已經自己起了官員叫徐凱的“小新疆”一同坐在後座上的徐美伶沒想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在唐雲揚的身邊,她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安全擔過心。

甚至就算不在唐雲揚身邊,她擔的心更多的是替唐雲揚擔心。至於自己,如同中國大多數的女人一樣,他們對自己的考慮通常比較少。

看到今天的“小新疆”穿起軍裝的模樣,徐美伶是喜悅的。她幾乎不敢相信,軍校與戰爭的熏陶在短短的兩年之中,就鍛造出一個看起來充滿了強悍與自信的青年軍官。

“家姐,你身上有傷,這樣坐久了會累的,需要的話就靠著我吧!”

徐凱看著姐姐的笑顏,同樣心中感覺到安慰。他這一兩年所渡過的緊張而忙碌的戰爭與學習的生活過程之中,家姐也並沒有閑著。此刻她除了比起上海時顯得更加漂亮之外,而且她已經成了一個有學識的女人。

尤其,這次的事件使他明白,家姐不但是一個有學識的女人。而且,是一個可以為了真理而戰鬥的,以揭露社會黑暗為職責的記者,這同樣是他所替家姐喜悅的事情。

唯一,他隻擔心一件事,就是家姐在看唐雲揚的目光的眼神。那種眼神並不是什麽友情或者說其他類型的目光,那是一種愛慕。

“唉,大約愛情是容易使人盲目的事情,我的姐姐啊,你可知道他是一個多麽風流的長官!”

這種擔心隻持續了一下會,因為閻錫山的山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