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 金陵問題

“zldc”進入到金陵城中,使案件的調查在《中華法典》規定的程序下,這個案件的進程加快了許多。

一直住在綠色玫瑰醫院裏的梅芸也被調查局保護起來,當警局被調查局的調查員們開始使用之後,金陵的官員們似乎緊張了起來。

警察先生們在街上巡邏的時候,也沒有了往日那樣的趾高氣揚,甚至平時在政府裏難辦的事情,這時去辦理的時候,也容易的了許多。

但金陵城的百姓們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事。恐怕這件事結束之後,一切過不久還會恢複成原本的模樣。至於為什麽如此說呢,這不過是花船上傳出來以下的一則故事。

江肇銘,作為“zldc”的副局長,現在的身份高了許多。雖然他依然相當年輕,但許多達官貴人都要看他的臉色,比起當年在老師杜月笙的麾下那是要風光的多。

他的目光掃向車外,帶著一些厭煩情緒看著燈紅酒綠的秦淮河。這兒雖然早已經重新換了牌子,成了什麽俱樂部。原先的那些燈籠則換成了霓虹燈,隻可惜質量欠佳的它們,不時閃動著它們的身軀,常常是該亮的不亮,不該亮的亮著。

例如他就看到這麽一塊讓他啼笑皆非的招牌。

大約原先的名字是“芙蓉姐姐”現在則成了“夫穴女三”。

“真亂七八遭!”

說起來“zldc”總部所在琴島難道沒有這樣的地方嗎?

當然沒有,那兒一些所謂的風流女人,她們的作法有些像大上海的那些交際花,陪人打打麻將,睡睡覺。至於錢,則是打麻將裏一來二去的事情。而且,也沒有什麽“雞頭”“馬夫”之類的玩藝。

從某種角度上說,女人們如果自願出賣自己的身體,最多是有傷風化而沒有違反法律。不過一旦有人介紹或者拉皮條並在其中抽頭子,甚至於變本加厲的想要成為什麽有組織的團夥,那麽懲處就非常嚴重。

輕則幾十年苦役,而當頭領的不論大小一律絞刑。所以就琴島而言,隻有素質較高的交際花,而沒有野雞或者娼妓。至於馬夫與拉皮條者,往往會是交際花打麻將的搭子,並在裏麵抽些油水也就是了。

但這些事情一是隻準暗中來,沒有店麵招牌,全是口傳耳授。其次,玩歸玩,別影響了政府的工作,那麽江肇銘來說,也就可以不把這些如何處置。

但一旦牽扯上什麽受賄、貪汙或者循私之類的事情,那是處理起來就絕不手軟。

可金陵城不一樣,這兒玩得盡是些什麽“夫穴女三”之類的東西,這在琴島裏與交際花們風流慣了的江肇銘來說,實在沒什麽味道。

今天江肇銘不想來,可是又不能不來,怎麽說也得給這兒拿事的人一些麵子。另外,這種事現在也隻敢自己來,萬一有個手下一個不忠心,把這事抖出去,自己的腦袋掉個七八十次還有餘頭。

上得船去,裏麵的一些女人居然穿了身和服,不知為什麽在上海混過的他,看到這些臉上塗得白糊糊一片,外加兩個黑眼圈的女人就感覺到惡心。

仿佛榻榻米一樣的船艙裏一股怪味,顯然不知哪位仁兄並不是天天洗腳,那股子味居然連開著窗戶的春風也吹它不散。

江肇銘皺皺眉,拿出手絹捂在口鼻之上,向一旁的親信手下使了個眼色,他的手下低喝了一聲。

“讓不相幹的離開,另外諸位還是穿上皮鞋吧!”

一直等在這兒的兩個人忙忙得的站起身來,規規矩矩的把皮鞋穿上。一個個站起來點頭哈腰,看那模樣都是屬於哈吧狗下屬。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我們老板可沒那麽多閑時間!”

事情往往並不複雜,隻是埋得比較深。這也就是當年戴笠為何告訴唐雲揚,天下不可能完全達到那種絕對沒有的程度,但受到某種管理的一些道上的人物反而並不一定有害。

這也是江肇銘時時黑夜之中出現在外麵的緣故,某些不大適宜使公眾知道的事情,總是在這個時間段裏完成的。

一會兒的時候,一切就全告結束。江肇銘懷中揣了個信封,裏麵不用問是些什麽東西。而對方並不是要他幫忙滅口或者是做什麽其他過於明顯的手段,他們僅僅問了一個問題。

“上頭,他對於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老天爺能有什麽看法,現在那邊的事情夠忙的,一天應付各國總統都來不及,哪有什麽閑懷逸誌管這種破事!總之低調,快速,我想也就差不多了!”

很快案件被“zldc”提交到了律政署,仿佛一切都已經有了眉目一樣。而這一次,律政署也沒有多加耽誤,立即就向法院提起公訴。

然而金陵城的媒體、報紙依然還是無聲之地,隻在一個小角落裏有了這麽一條新聞。

“律政署已經對掃黃行動之中,誣告警務人員的妓女提起指控!”

虞采琳走金陵的大街之上,她的身上穿著一件今年琴島方麵走俏的新版型的風衣。

大家或者還應該記得她,當聖彼得堡在顏色革命的火焰之中燃燒的時候,那個第一時間把一消息傳回上海的就是她。

也正是由於她的聖彼得堡的報導,唐雲揚率領特種部隊與艾琳娜.蓓爾一起,及時趕到俄國,救回現在化名在中國生活的俄國小公主及皇儲。

如同大多數記者一樣,當琴島帶著那震天的吼聲降臨於人間的時候,作為一個北大的畢業生,作為上海廣播電台之中,最先加入的第一批記者,她及時趕到了當時還是戰場的琴島。

在那兒,整個城市在那些以建設為理念的,來自歐洲的華工們的手裏,一座嶄新的城市拔地而起。那種無與倫比的速度,那種無以倫比的氣魄,那種無與倫比的努力,都使她有所感動。

在那個城市一片片建設的街區、道路,在一點一滴的卻永不停止的進取之中出現時。她這個從一開建設,就看著城市慢慢成長起來的人徹底喜歡上了那座城市。最後,她加入到這個城市充滿了進取與公平的城市之中,去追尋自己年輕的夢想。

她走在金陵城的街道之上,看著座城市之中,那種在辛亥革命之後定下來的首都,而產生的一時的欣欣向榮正在萎縮。現在她已經如同那些晚春的桃花花瓣,正一片片的凋零下去。

琴島不去比,那是中國的新首都,全世界最先進的都市。廣州不必去比,最新的造船基地與軍校城,早就使原本底子就不錯的廣州更上一層樓。甚至山西都不能比,從山西飛出來的飛艇幾乎排成了不斷線的珠子,煤炭正在動向一切需要的地方。

而在金陵,她需要四處采訪,聽聽金陵城裏百姓們的意見。

金陵城雖然曾經被命名為南京,雖然有著六朝古都的金粉。但與日新月異的琴島相比,不是比不上,是沒得比根本就不在同一個等級。

誠然,因為中華聯邦的建立,街上似乎也多了些新鮮的東西。然而,虞采琳走在街上的時候,不知為何總聞到一股子仿佛已經沉澱了幾百年的黴味。

街上百姓們的顏麵,似乎在有了權利的今天依然沒有什麽更新的變化。茶館之中的牆壁上用油漆寫上去的“莫談國事”依然鮮亮而醒目。

街上表情冷漠的人們在街上做著自己的營生,雖然用電的電車搖響了清脆的鈴鐺,但這聲音似乎並不能驚醒依然麻木的人群。

街道上,行人依然故我,根本不理會那些紅綠色的交通燈。至於有了汽車的人們,則拚命的按著喇叭,想把他們的汽車開出坦克的威風。

“是誰的原因呢?是政府?是百姓們自己?”

坐在電車上的的時候,虞采琳反複問著自己。然而,她尋找不到答案,也無法理解這兒的人什麽何會這般模樣。

直到電車再次停下時,一個老太太因為腳步的不穩一個跟頭栽下去。盡管她摔得滿臉是血,可是無論電車的司機,還是說全體的乘客,包括那些小心翼翼的繞開老人身體的男男女女,都沒有一個人有去攙扶的意思。

除了報以“開心”的歡笑與叫鬧之外,所以的人對於這件事似乎都沒有什麽良心上的不安。

看到這種情景,虞采琳再也忍不住。她打算下車把老人攙起,卻聽到了她在金陵城中的唯一一句帶有善意的話。

“小姐,你是外地人吧,我想你還是不要去管她。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去攙扶的話,很有可能給自己惹上麻煩!”

就在這應答了兩句當然,電車重新開了起來。虞采琳隻好再看一眼,正辛苦的自地下慢慢爬起來的老太太身上收回目光。

“知道嗎,金陵的老太太扶得不得,也許她會說是你把好撞下車的,那麽……”

疑惑的目光看著年輕人,他的長相看起來相當善良而英俊,笑起來的臉上是一付這樣的神情。

“明白了嗎?金陵的問題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