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翼鷹揚* 53章 職業精神
琳達明亮的黑眼睛注視著說話的保爾.柯察金。
她喜歡看他說話時,眼中閃過的那種思考的智慧的光芒,常常會使她那棵上年輕而熱情的心怦然的而動。
她明白,眼前這位保爾.柯察金正是那種父、兄稱之為懂得思考,並可以為國家與人民做更多工作的人。
他不同於那些隻是單純的、勇猛而忠誠的戰士,在他具備這種美德之外,他無時無刻的在思考著天地之間一切存在的合理性。
就琳達來說,這是一個值得她喜愛的人。他那與眾不同的在思想方麵的剖悉也常但使戰士們一個個聽得入迷。這就是她喜歡他的原因,一個聰明的,上進的,同時認真思考的青年。
“聽聽,他說得多好啊,他是一個多麽博學的人哪,他的思想就如同火焰一樣充滿了熱情,語言之中充滿了生命的能量!”
如同保爾.柯察金一樣,琳達在這樣的想的時候,手中的針並沒有停止。她得要為他補好他的襯衣,使這件衣服無論穿在外麵還是話在裏麵,都是件不錯的襯衣。
“……那是一種軟弱的人,可當災難到達他們的頭上的時候,那時他們或者可能變得勇敢。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當災難一開始有一些苗頭是,就把它撲滅?為什麽呢,因為他不敢於戰鬥,是個懦弱的人。甚至他不願意去思考戰鬥的可能,一切都是上帝造成的,這就是他們的托詞!”
保爾.柯察金說這些話的時候,腦海之中想得已經不是冬妮婭,而是她那位身上總有一股子香粉味的表兄,他是個鐵路工程師,表情似乎總是很憂鬱。在保爾.柯察金看起來,那種懦弱的出賣國家、民族利益的想法,正是出自這種人的腦袋。
“……所以,戰鬥,為了我們所有的百姓應該享受的權利與公平生活,我們要熱愛鬥爭……”
說到這兒,他才停下擦槍的手,抬起頭。馬燈昏黃的光線下,看得到是收拾的妥妥切切的針線包與疊得整整齊齊的襯衣,而琳達已經不知在什麽時候離開了這兒。
是否熱愛戰爭,在今天的網絡上時常爭論的臉紅脖子粗,甚至引起滿嘴的臭味互相叫罵。
實際細想起來,這是一種相當無聊的爭論。因為這種爭論的目的,不過是在爭論一句“知兵非好戰”對也不對,而爭論的結果又理所當然給對方冠以“糞青”,或者“左糞”“右糞”之類的稱呼。
首先,我們或者應該給那些首先開罵的人冠之以“糞勺”的稱呼。畢竟,如果連辯論最基本的規則都不能遵守的人,除了說明他的價格卑微之外,還能夠說什麽呢?這種人,是不配明了真理的人,因為他已經放棄了明了真理的唯一可能。
這樣的說法,取決於無論唯物主義都還是唯心主義者,都不能完全拋棄掉黑格爾的辯證法。由此證明,不遵守辯論規則的人,僅僅不過是不願意明了事情的真相的,人格卑微的人。
那麽我說現在來討論“知兵非好戰”這句話到底對不對,就個人而言。知兵者好戰,不過是一種職業道德,好與不好不過是會否努力研究出更好的作戰手段的一個前提,如果不愛好的話,很難成為一代名將,這句話的根據在於我們中國的栗裕大將,唯一的喜好就是看軍事地圖。
或者,一個簡單的例子就可以說明這種具有職業特征的精神。例如運動員們,難道我們可以說NBA的球員們僅僅是喜歡美元,而根本就不喜歡進行籃球比賽嗎?
所以,戰爭不是什麽邪惡的事情,如此論調未免太過於純情,畢竟世界就如此複雜,並不以人的喜好為前提。
所以,作為軍人,不過是一個職業。如同運動員的職業道德一樣,喜愛自己的職業,並盡自己的努力做到盡善盡美,難道不是職業精神應該具有的美德嗎?
所以“自古知兵非好戰”這句話無論在說的時候對不對,放在今天,我們中國的某些將領、軍人如果還報以如此老舊的觀念,顯然是不符合世界需要的。也不符合把安全交給他們這些職業軍人的,所有公民的需要。
至於其他人是否好戰,或者是否正確,我們不能評價。
畢竟,雖然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亦會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因此,隨意拿起帽子扣給別人的家夥,除過證明其人格之卑微之外,並不能證明其他任何事情。
保爾.柯察金擦好自己的武器,並沒有就脫衣服。隻是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妥當,準備好應付一切緊急情況的準備之後,他合衣躺在自己的床上。
所謂的床,居然也是滅自中國,但他不得讚歎中國人的聰明。所謂的訂,不過兩層不大厚的橡膠。外帶一個小小的氣泵。需要的時候攤開在地下,隻消用手壓動氣泵,就可以把空氣充滿。
這樣的床使士兵們離開了冰冷的地麵,最少在寒冷的夜裏不至於因為地麵的冰冷而凍醒。而且,不知以什麽材料製作的,不但結實而且堅韌異常,可以充滿相當的壓力而不至於泄露。
甚至在戰場上的時候,這種充滿了氣的床墊還可以充當擔架,把受傷的人拖離火線。
“呼”
終於可以躺倒在床上的保爾.柯察金長長的呼了口氣,自己的大衣蓋在身上,把臉埋在大衣之中,就可以聞得到那股子混合著馬汗的味道。但在這寒冷的夜裏,這是一種最舒適的睡法。
在大衣下,慢慢放鬆的身體釋放出更多的熱量,整個大衣之中充滿了使在愉快的溫暖。隻有腳上還感覺到冰冷。兩個腳使勁蹬著靴子後跟,把它們退下一段。兩隻腳在靴筒裏得到解放,也就暖和了起來。
再把懸在腿側的馬刀擺擺順,省得硌著腿,這一下就算是做好了所有的睡覺的準備。
在白天的忙碌與疲勞之中,保爾.柯察金沉入到了夢鄉。那兒,他見到了冬妮婭,她正笑意盈盈的給他剝好一個個酒心巧克力,而且那是甜美的春天。
看著自己心愛的美麗的少女,他有一種衝動,一種想要……。
“啪……啪……”
毛瑟步槍的射擊聲在營地附近響起,接著連串響起的機槍與迫擊炮的轟鳴。在戰場上嚴酷的生存環境下,反應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一翻身何爾.柯察金已經坐直身子,另外一隻手甚至抓住了大衣領子,在這樣的夜晚裏不穿大衣出門,一定會得病的。
馬燈由於屋裏紛紛坐起身來的人,在帳篷頂上搖晃起來,昏黃的燈光形成的影子仿佛一棵棵慌亂的心。
這樣的偷襲,他們也曾進行過。悄悄靠近敵軍的營地,猛然之間發出騎兵們衝鋒時那種歡快的呼聲。戰馬豎起耳朵,四隻蹄子發出聲音仿佛巨大暴風雨,而且每個騎兵都幾乎會想到敵軍營地之中,聽到這樣的馬蹄聲,士兵們會被嚇成是什麽模樣。
可現在,在昏黃的馬燈下,保爾.柯察金一邊快速的把腿踩進靴子底部。這就是不完全脫掉靴子的好處。
“同誌們,不要亂,拿武器的立即在帳篷邊組織防線,其餘人快速穿好衣服,做好作戰準備!”
他的聲音穿透了黑暗,穿透了整個帳篷當中每個人心中的驚慌。
“是,指導員同誌!”
“就去,指導員同誌!”
保爾.柯察金雖然同樣感覺到某種驚慌,甚至有了一種緊張,把人的胸口壓迫的幾乎透不過氣來。慌亂之中,把大衣披在身上,另外一隻手掂著輕巧的,被他摟在懷裏的司登衝鋒槍。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沒有比這更好的武器了。
營帳之外,整個營地已經陷入到火海之中,被點燃了草料庫預計冒出熊熊烈火,營地之中有一些手中拎著馬刀的家夥正在來回的馳騁,手中寒冷一閃,伴隨著痛苦的喊叫聲,就有人倒在地下。
“突突……突突突……”
這時來不及扣上大衣扣子的保爾.柯察金手中的衝鋒槍怒吼起來,被他摟在懷中睡覺的司登衝鋒槍,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愛護,隻要一扣動扳機,發射的火焰立即在槍口處閃動。
帳篷之中的戰士們衝出來,手中的武器與他一起組織起一片小小的火網。槍口的閃光之中,幾個白軍騎兵被射下馬來。
這種奇襲的樣式,與紅軍一模一樣。雙方都是騎兵,都是以哥薩克那種如同閃電一樣的悄然襲擊開始,馬刀在這樣的夜晚裏往往可以起到比槍隻更好的效果。
隨著一刀光閃過,營地之中的血腥味更濃了。保爾.柯察金突然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什麽戰士留下,除過被射擊時吸引來的敵方火力打倒的士兵之外,似乎隻剩下他一個人。
“啪……!”
這時司登衝鋒槍射出了彈匣中的最後一粒子彈,可是一個白軍的騎兵此刻正衝他衝過來。
保爾.柯察金甚至看到了他馬刀上死神的閃光。
“別了,我最親愛的……冬妮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