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歐洲上空的鷹 59章 聚義之廳

相對於建設的人材,中華複興黨卻也得到了一些“新鮮血液”,隻是這件事到現在為止,還看不出是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這件事出乎於唐雲揚的預料之外,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發展的。

“先生,如果說對抗,放眼國內,沒有人是這個連英、法、美都不怕的家夥的對抗,所以對抗是一件得不償失的行為,我建議……”

“建議?”

“先生”抬起這半年以來被琴島晃得發花的雙眼,不相信的看著吳稚暉。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棄他而去的“中華革命黨”黨的黨員已經不多。

首先走的一批,就是曾經“中華革命黨”中的那些軍人。為了重新樹立“中華革命黨”的形象,而參加當時的國防軍新兵培訓的軍人們。

很快,在軍隊這個熔爐之中,他們被重新教育及鍛煉。起源於德國的那種軍人與政治的關係左右了他們的選擇,令“先生”絕對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曾經的黨員,紛紛加入到要求並不高的“中華複興黨”中。

他們中間的一部分人選擇了三級黨員,大概是同意中華複興黨關於建設國家的理念。另外一部分則聲明脫離“中華革命黨”之後,加入到二級黨員的行列之中。大勢所趨之下,這是一種明智的選擇。最少,對於日漸強大的“國防軍”,也使他們可以認為自己是創建者的一份子。

至於“文人政客”們,選擇的原因更是稀奇古怪。諸如寬鬆啦、民主啦、法製啦或者建設啦。這個看起來要求並不嚴格的“中華複興黨”加入起來,使人沒有絲毫顧慮,甚至他的三級黨員允許自己的黨員有第二黨籍。

加之中華複興黨一貫的作為,以及艾琳娜.蓓爾的宣傳,也使中華複興的擴大速度無以倫比。然而,不爭的事實上,它並沒有由於它的“寬鬆”,而使黨內出現諸如過去的同盟會或者“中華革命黨”當中,那些投機者造成的損害。

畢竟,三級黨員屬於普通黨員的群體,雖然他們可以選舉、投票表決黨的領袖,但他們沒有決策權。至於作為中堅力量的二級黨員,卻又要比三級黨員嚴格得多,尤其他們在黨章以及嚴格的紀律控製之下。

至於一級黨員不必說,不是那種為了黨的事業而粉身碎骨的人,是沒有資格加入的。在這樣一種靈活及適宜的體製下,可以滿足大多數人參加政治,但又不願付出更多的最佳選擇。

至於投機者,由於他們是不願意付出“粉身碎骨”的代價,而無法擠入黨的核心領導層。隻好屈居於二級黨員的位置,但這個位置除過付出更多之外,權利卻又要少許多。至於三級黨員,投機者同樣不願加入,因為根本一點利益都得不到。

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中華革命黨”在經過初次幾次黨的宣傳活動之後,由於說得比做得多,立即就顯露出不足之處。隨著黨員的失望與離開,“中華革命黨”的力量進一步削弱,現在則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在這時,還是已經成了電台時常露麵的“名嘴”的吳稚暉,給“先生”帶來了更好的前途。而這個前途,也是為了不看著“先生”的半生英名,因為黨員散盡而墜落的手段。

“要我說,咱們幹脆一些,咱們要求加入到中華複興黨。就算是一級黨員不讓咱們入,二級總可能吧,了不起甚至我們加入三級他總不能攔著不是,隻要我們入進去……”

說到這兒,吳稚暉撚著頜下的小胡子笑眯眯的看著“先生”,神態完全是一付“明白了吧!”的意思。

“加入中華複興黨?!”

起初這個建議聽到耳朵當中相當刺耳,可是如何仔細一想,這卻是一招借屍還魂的妙計。暫時來說,雖然沒有辦法加入到一級黨員之中,但加入二級黨員,則是可能的行為。畢竟,到現在為止,中華複興黨還沒有拒絕過任何人加入的請求。

隨著黨內的“同誌”增加,“先生”隨時願意為中國的崛起而“粉身碎骨”這件事大約不必去猜,也不會錯的。倘若有機會進到中華複興黨的決策層,卻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尤其,那裏已經有了諸如李石曾、蔡元培這樣的老同盟會員在那兒,這些更是有利的態勢。

旦凡是一個政治人物,往往他並不擔心自己生命的終結,他擔心的是“政治生命”的終結。而先生此刻恰恰麵臨的就是這樣一個問題。

“這個辦法好到是好,隻是他們會同意我們的加入嗎?”

“先生,最少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看到他們不允許誰加入。另外,我想我們也不必以個人身份去加入,而是提議兩黨合並,畢竟我們的黨還在,而且這樣的話,您就有可能進入到中華複興黨的核心之中,以您的威望,自然將來可以領袖群雄!”

“威望?!”

“先生”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現在整個中國有誰比得上,讓日本按100倍的代價賠償甲午戰爭的損失,又有誰可以用感動全國百姓的“愛心”來征服中國百姓。如果說威望,現在中國沒有人的威望比唐雲揚更高。

但如果加入到中華複興黨之後,就算第一屆競選由唐雲揚當選,那麽以後呢?中華複興黨內會永遠是鐵板一塊?

就這樣,“中華革命黨”向“中華複興黨”提出合並的請求,而這樣的請求必然在黨內引起喧然大波。不用別人來辯論,“中華複興黨”的執行委員會當中,都已經辯論如潮了。

“不,我說不可以,畢竟他們的黨章與我們的黨章有著相當的區別!而且,我們曾經有過那樣的衝突,我不同意這件事!”

朱斌候,自從上次“廣州事變”發生之後,就已經完全對“中華革命黨”以及中國其他黨派完全失去了希望,所以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是的,我同意允章兄的說法,尤其那個要其他黨員簽名效忠他個人的儀式簡直使人無法接受。”

李石曾作為黨內的溫和派,固然也會因為曆次交往中的不快,以及其他事件的發生,而打心裏不願意接受,但他又不得不說。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拒絕過任何人加入的請求。而且,這一次他們提出的合並,我想我們也不得不考慮一下,畢竟‘先生’曾經領導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滿清帝國,此刻,對於他的幡然醒悟,我們是不是不好直接拒絕呢?”

為了此事,特意由北京飛來蔡元培擔的卻是另外一份心。

“巍然悔悟倒還罷了,我擔心的是,兩黨的合並所帶來的影響以及‘先生’所包含的居心。倘若因為合並,而使黨內的發展方向,以及不斷完善的宗旨造成分歧的話,那恐怕帶來的事情,是我們所無法消化的!”

倒是麥克.郎,作為一個美國佬,一向對政黨政治缺乏熱情。

“要我說,有他們也好,給個二級黨員的身份,讓他們慢慢在黨內發展吧。就算他們全是二級黨員,又怎麽改變我們的方向呢!”

話說到這兒,大家都拿眼睛瞅著唐雲揚。

當委員會成員之中得到結論相異的結果時候,就隻有他這個執行主席的一票最為重要。如果雙方票數相當,則需要所有一級黨員投票,如果依然相當則需要二級黨員投票表決,如果還相持不下(當然,理論上講已經沒什麽可能了)最終就是黨內所有黨員的選擇,最後由執行委員會來執行。

一直沒有做聲的唐雲揚麵臨著艱難的選擇,對方的舉動可以陷“中華複興黨”小肚雞腸也可以說沒有容人之心,來攻擊它。而且也會使其他一些小的黨派望而卻步,畢竟在一個4億人的國度之中,如果不是一個號召與容納能力相當強的黨,那麽很在中國的競選當中,得出必然的勝利結果。

而且,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黨是唐雲揚的黨,還是中國的人的黨?這是一個事關領袖地位的問題。如何解決,恐怕也要依據唐雲揚的心胸來決定。

唐雲揚微微一笑,其實這件事的本質不難看得出來。這就比如是晁蓋當年領著手下的弟兄上粱山,雖然自己的身邊沒有一個林衝,但這就是自己可以做“白衣秀士——王倫”的理由嗎?

當然不是,今天或許主是應該要他們明白,“中華複興黨”始終是以“中華複興”為己任的黨派,並不是一個人,或者一群人謀取統治的手段。

“我想就目前階段來看,我們或者可以吸引這樣一個黨派,雖然我們不能拿他們的所謂隻說不練的‘三民主義’來作為宗旨,但就‘先生’個人為中國所做的事情,我想他當一級黨員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但前提是加入,而不是合並,中華複興黨的宗旨不能與他們協商修改。”

麵對著顧維鈞與朱斌候不大理解的目光,唐雲揚隻說了一句。

“理由很簡單,我不是王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