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歐洲上空的鷹 37章 大錯特錯

曾經西線戰場上的一幕幕劃過自己的眼前,霞飛立即敏銳的把握住自己應該保持的身份。當然不是立在這件事的中間,連法國、英國政府尚且還要看唐雲揚的臉色行事,更別說眼前這個小小的中華革命黨的首領了。

“哈哈哈哈……孫先生,別說我沒有警告過您,現在您正在做的是您絕對不應該做的事情!那個人的利益不容侵犯,至於那個人的軍校不是我小看你們中國的地方軍隊,與這群勇猛的雄獅相比,你們不過是一群可憐的綿羊而已!而且,您以為控製了我您就取得了勝利嗎?我恐怕您想錯了!”

是的,無論拿事的孫中山還是說出謀劃策的蔣介石,全都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他們以為控製了霞飛,群龍無首的軍校自然就該束手就擒。

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兒還有的是高人呢?就算霞飛願意束手就擒,難道古德裏安、曼施泰因、隆美爾他們也願意束手就擒?

而且,如果是投降給唐雲揚,那是沒法打不過他。你讓這些優秀軍人投降給那些,他們原本就看不起的這些毫無紀律的散兵遊勇?這些在西線死人堆裏鑽出來的德國軍官,如果會這樣選擇的話,那才真見了鬼了。

當初,為了使幾乎在總數上與英、法軍官相當的德國軍官,不至於在霞飛的管理下,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古德裏安上校被安排成了黃埔士官學校的副校長。

因為對於自己承諾的尊重,他們在共事過程之中,並沒有起過任何衝突。畢竟,他們都是些高級軍官,最首要的並不是什麽切身的利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在這兒代表的是各自軍隊的光榮傳統。

所以,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恪守各自軍隊的最嚴格的規定,最少他們不能做出些什麽,使這裏的新一代的中國軍人嘲笑自己國家軍隊的事情來。在這種情況下,法、英、德三國軍官無論在組織訓練、教學、軍事理論的研究上,都有個要比出高低的味道。

古德裏安與曼施坦因、隆美爾一樣,他們都住在附近的教師居住區裏。從第一聲爆炸把他們驚醒,他們就以快得不思議的速度,穿好全套軍裝,迅速奔向附近的營區。第一個趕到那兒的隆美爾,在古德裏安與曼施坦因趕到之前,就已經派出了偵察隊。

不能不說曼施坦因是一位極其優秀的參謀軍官,住在外圍的步兵分隊,以強勢火力遏止住對方的攻勢時,他已經擬訂出了反攻方案。根據訊問偵察科的學員為他抓回來的俘虜,最少他已經知道了敵人是誰,總體力量如何。

既然情況已經搞明白了,反擊一群烏合之眾,對他這最優秀的參謀軍官來說,實在不能算是一種挑戰!至於說由隆美爾率領的由十幾輛裝甲車和坦克組成的攻擊部隊,能不能直接搗毀對方的指揮機關,他也一點都不擔心。

就這樣,在黃埔士官學校受到攻擊後的兩個小時後,一支進行反擊的裝甲部隊組成。

“士兵們,這是你們展示自己訓練結果的時候,有人不願意加入嗎?如果是的話,請你們離開,我們這裏不需要懦夫!”

語氣也還算是溫柔,話語也還算是沒帶髒字。這是隆美爾,倘若是巴頓的話,那將完全是一套更加鼓舞人心,但絕對是髒話連篇的另外一個模樣。

如同德國裝甲兵一般的模樣,軍校裏裝甲兵的學員,一個個昂首挺胸站在他們自己的坦克或者步兵戰車之旁。等隆美爾說過之後,是副校長古德裏安為他們發布的作戰指示。

“現在你們已經不在是士兵,而臨危險的時候你們就是軍人,我的兄弟、我的同胞們,既然有人向我們發動攻擊,那麽我們就要給予他們最為有力的回擊!我希望你們明白,這是我們每一個軍人的職責。現在,我們將向我們的敵人立即發動反攻,我們裝甲兵的讓座佑銘是什麽?”

學員們身體紋絲不動,但一個個拚盡全力用德語喊出來。

“進攻、進攻、進攻……”

德國教官帶出來的裝甲兵,就有股子德國軍人的味道。冷靜,既然是冷酷殺戮也難以影響他們的條理性、準確性。即便是打算進行屠殺,也必然準確而細致。

履帶在“吱吜吱吜”中,載著一輛輛披著厚厚鐵甲的鋼鐵雄獅向大門外衝去。原本以為不大會遇到嚴重抵抗的,合縱起來的幾家軍隊,此刻一個個都泛起嘀咕來了。

“這他媽哪是什麽軍校,分明是個硬核桃,拿炮都轟不開,還能把他們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拿人填肯定不是個辦法。

說到炮火,這會攻擊一方實在是要多失望就有多失望。他們這進攻一方的蘇聯方麵弄到手的炮倒也還算不少,可那炮手的素質,根本和對方沒法比。

一頓炮火過去,招來的就是對方射擊準確的報複。這報複的炮火不但打得奇準,而且還秉承了法軍炮火的射速與射程,那密集的炮火就算與西線上炮火的強度也差不了多少。

也是,這時無論北洋軍還是說中國任何一個軍隊,懂得什麽叫戰場上的炮火優勢。說白了這幫子專撿洋垃圾的家夥,能把炮放響不炸膛就不錯了。

反觀士官學校的學員,他們的炮兵訓練完全是法、德、英三國軍官在西線戰場上摸索出來的最新經驗。

這種實戰與軍事理論的差別怎麽比,這不是說給他們裝備上足夠的俄式火炮,就能起到作用的事情。

既然炮火被對方壓製下去,無論孫中山的部隊,還是說其陸廷榮、唐繼堯部隊的步兵,全都停止了攻擊。不但不進攻,連槍也不放。

為何呢,手中的步槍一響,打得著打不著對方是一個問題,可要把狙擊手或者迫擊炮招了來,那不是自殺是什麽!

說到自殺,最起初的一個小時的進攻,已經讓他們領略到,到底什麽叫自殺式衝鋒。數千步兵一起挺著刺刀發動攻擊,可還沒沒等他們越過那片空地,就在地雷與機槍的阻擋下退了回來。

令普通士兵們高興的是,他們的軍隊,在照明彈下顯然無所遁形,結果都被對方的狙擊手給幹掉了。沒了軍官揮舞著手槍威逼,普通士兵自然是能多賴一刻就多賴一刻!

但受那幫洋鬼子教育的軍校學員們顯然沒打算等天亮,兩道厚實的大鐵門在“隆隆”作響中縮回到兩麵的碉堡側麵。

接著從那道大門闖出來的,是一輛輛身體龐大的裝甲戰車。進攻一方立即就變成了防守的一方,然而麵對這樣的攻擊,如果是聰明人的話,就應該舉槍投降或者幹脆立即光,逃跑才是上上之策。

從大門中闖出來的坦克與裝甲車,立即就排開了進攻隊形。頭頂上,是迫擊炮不住發射的,把戰場照得如同白晝一樣的照明彈。

青色的軍衣在這樣的光芒下是無法隱蔽的,這些曾經在百姓麵前顯得牛B烘烘的士兵們,看到這些龐然大物的時候,“享受”到它們噴射出來的密集到令人恐怖的子彈,以及好長長的炮管裏,不時射出的火舌。

這些“英勇”的“義士們”一個個很幹脆的扔下槍——投降了!

聯合指揮部之中,陳炯明向自己的部隊下了不準輕舉妄動的命令,不過他在心中暗下決心,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善了。既然他們能這樣對付青島方麵,既然他們為了吞並士官學校,就可以在這個時候釜底抽薪。

那麽,與這樣的人交道也不必再打,臉麵也不必再顧,幹脆一點大家一拍兩散算了!

反觀霞飛,雖然對方已經在他的學校門口展開了攻擊,可他在西線指揮過數百萬大軍的他,什麽不見過。這樣的事,根本不能讓他有任何感覺。至於對方的攻擊,出於對自己學生的信任,他也是一點都不大乎。

不但依然安安詳詳的享受完了這頓美食,甚至享受完了,又要了一瓶好酒,仿佛意猶未盡的模樣。

看著被自己軟禁在這兒的他們的反應,猛然之間孫中山感覺到某種危機。他一直由於對方的聲勢,而不知不覺的把對方當成自己最主要的政敵,一直想要趁個機會把對方打倒在地。

然而,他早就從吳稚暉那兒聽說過唐雲揚的為人,現在不禁在心中要問自己一聲。

“在西線,敢於德軍叫板,在印尼敢於荷蘭叫板,在中國向日本人直接動手的這樣一個人,我惹他是件合適的事情嗎?倘若這次連日本人都打不過他呢?”

一股寒意不知不覺湧上心頭。

正在這時,一直力諫動用全部力量畢其功於一役的蔣介石帶著一幫士兵自樓下跑了回來。

“孫先生……孫先生……我們想我們要離開這裏了,他們的戰車離這兒已經沒幾條街了……”

當孫中山在自己的近衛與蔣介石的護送下來到下麵街道上時,遠處已經看得到正在無可阻擋的駛來的坦克,模模糊糊之間,他明白,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