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 充滿慶幸
在東烏克蘭的原野上，四處都是被擊潰了的蘇聯紅軍的軍人。對他們而言，最為幸運的事情不外乎是，東烏克蘭作為一個以農業為主的地域，依然有著不錯的森林體係。
瓦藍色的天空上，遠遠的天際處幾架不知哪一方的戰機緩緩的盤旋著。巨大的雙艇身飛艇緩緩劃著之字形，倘若不是地麵上騰起的灰塵，一點也沒有戰爭的模樣。
地麵上一隊隊穿著土色軍衣的軍隊，順著大道散亂的奔向遠方。坦克、汽車堆在路邊，其中一些的旁邊，倒著用破雨布蓋著的屍體。
偶爾從森林上麵，飛過一架速度飛快的，發出仿佛刀刃一樣聲音的，銀色燕子樣的雙機身戰機。
每當它掠過天空的時候，地麵上的土色隊伍都會躲向路邊的樹林下麵。更多的人爬在長滿青草的土地上，一動也不動仿佛已經與那些地麵融合在了一起。
當這些雙機身的，沒有螺旋槳的戰機開始爬升時，伏在地麵上的人們鬆了口氣。
透過草叢看到危險消失的他們，一個個站起身邁動疲憊的腳步重新上到大路上，緩緩向前。
爬升的沒有螺旋槳的戰機，發出一些沉悶的槍炮聲。伴隨著這些聲音，一些描繪有紅星的戰機或者飛艇從天空裏掉落下來。它們拖著長長的黑色煙霧，巨大飛艇的蒙皮皺成一團，
地麵上是從前線敗退下來的蘇聯紅軍，按照命令奔向——哈爾科夫及庫爾斯克一線。
那兒是通向莫斯科的方向，到了那兒他們將會重新組織起來，並得到新的裝備形成新的戰線。
猛烈的太陽為大地帶來熱浪，土路上因為撤退的士兵的腳步，騰起大團的灰塵。
暑熱折磨著所有的人，除過那些在樹蔭下的，還沒有受到打擊的紅軍士兵除外。
躲在樹林裏的防空炮隊的士兵們，看著完全沒有建製的，散亂中撤退的部隊，他們不由的心中嘀咕。
“我的上帝，他們的遭遇可真讓人同情，弟兄們讓那些可惡的雷霆國際混蛋折騰的夠厲害的！”
潰退的軍隊使用一切可能的交通工具退向後方。騎著自行車又或者騎著馬的他們，看著那些還守衛在戰線上的紅軍士兵，心中明顯帶著慶幸。
暑天的熱浪中走累了的紅軍士兵，倘若能夠從那些樹蔭下的士兵手中討來些水的話，他們很願意坐在那兒卷起一支煙，說兩句閑話。
樹蔭下防空炮隊的士兵們遞上自己的煙荷包，又或者把乘著冰涼井水的大鐵勺送到他的麵前，這使身的軍裝已經被汗水打濕的士兵心中充滿了感激。
“前麵，前麵怎麽樣，難道我們又被他們打敗了？”
拿著大鐵勺的士兵，痛飲冷水時發出如同馬兒那樣“咕咚、咕咚”的聲音。
聽到對方的問話，目光從鐵勺邊小心的探出目光，看著附近身邊的那些人。確信從他們的軍便服上，沒有看到政治工作者的標誌時，才吸了一口夾在手指間的煙頭，小聲的說著前線的消息。
“完蛋了，我們的戰線全完蛋了。現在的雷霆國際，我們變得完全不認識了。我們步兵連甚至連對方在哪兒還沒有看到，就被一些飛來的炸彈轟碎。
全死了……他們全死了，我們幸存的人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大概這樣的回憶總不利於身心健康，他又喝了口井水，替他把喉頭的酸楚衝下去。看著眼前那些好心的士兵，他又接著說了幾句。
“嗨，你們小心吧，麵對雷霆國際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天上！尤其那些混蛋有了新的旋翼惡魔，可真要人的命呐……我聽那些參加了進攻的弟兄們講，不要呆在坦克和車輛身邊，那些小惡魔一定會進行密集攻擊！”
與他的消息相對應，那些樹蔭下的炮手們，也告訴了他們一些消息。
“小心烏克蘭人……！”
不久之後，在水壺裏灌滿了井水的士兵心滿意足的上了路。在離開的時候，對於自己目前的處境充滿了慶幸。
“下次再碰見那些混蛋的時候……”
腳步、車輪、馬蹄在土路上形成了滾滾的煙塵，潰退的士兵幸運的離開戰場，但與幸運相對的，自然就是不幸。
一個個東烏克蘭鄉村裏的村民們，看著蘇聯紅軍士兵的目光裏，流露著明顯的警惕與敵意。
尤其當士兵們看到一些倒在路邊的紅軍士兵的屍體，完全無人過問，在這暑熱天氣裏發出惡臭時，心中就不免要罵幾句。
“這些烏克蘭混蛋，得小心他們，他們可不喜歡我們！”
“
烏克蘭人不喜歡蘇聯人，甚至他們一直認為，正是這些蘇聯士兵影響了他們平靜的農莊生活。使他們的兒子不得不遠離家鄉，前往蘇聯的腹地服役。
作為“雲揚大公”領地的居民，他們有著更多的福利。固然他們不得不處在與俄羅斯皇家控製著的西烏克蘭敵對的一麵。
但他們依然獲得了，雲揚大公從“天使國際”係統中轉過來的，相當數量的補助與福利。
這樣看似花錢的作法，卻使得相當數量的東烏克蘭鄉村裏的老人誤會，今天整個烏克蘭都受到雲揚大公的管理。
尤其當蘇聯與中華聯邦蒙古接壤處的“東南方麵軍”受到毀滅打擊後，蘇聯政府不得不取消烏克蘭的“餘糧征集製”，同時也不得不合並諸多的稅收變成單一的定額“農業稅”。
對於這件事，斯大林很窩火。但打不過中華聯邦國防軍，為了不再受到打擊，他不得不承諾這些事情。
為了他的臉麵，西烏克蘭就成了所謂的“特區”，美名其曰農業經濟試點。
最令斯大林悲哀的是，東烏克蘭的居民們，居然並不接受他的好意。因為開放了“一線通”的他們，對於國際政治比起蘇聯其他地區的人，要知道的多得多。
最少他們知道，這些利益的到來並不意味著蘇聯人喜歡他們。麵對這種不喜歡，他們有著自己的理解。
“不管怎麽樣說，作為烏克蘭人我們是幸運的。看起來雲揚大公並不滿意他的領地不完整，那麽……”
所以當他們冷眼旁觀沿著每一條道路撤退的蘇聯紅軍時，一個個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全是警惕與冷漠。
造成這樣的狀況，也不全怪他們。最少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潰退的蘇聯士兵，並不能保持他們的軍紀。最少一些少不了的劫掠與強奸，從來就沒有遠離過蘇聯軍隊。
可與日本軍隊相比，要命的是，這些沒有什麽文化的紅軍士兵，並不區別外國人還是本國人，他們的需要就是他們行動的原因。
一些鄉村裏冒出了黑煙，隱隱中一些哭喊聲傳來。並沒有打這兒當成家鄉的蘇聯紅軍士兵，並沒有人打算去管這些事。他們的心中這時隻有一件事——逃……逃得遠遠的……離那些新的旋翼惡魔與戰鬥機越遠越好。
因為這些舉動，烏克蘭人悄悄組織起了鄉村的護衛隊。一些人使用了草叉或者獵槍，更多人拿著從天空中得到的，2短突擊步槍或者司登衝鋒槍與迫擊炮武裝起來。
“你們這些家夥，不要碰我們的村子，無論如何……”
甚至一些這樣的組織，還與正在進攻的俄羅斯皇家近衛軍取得了聯係。
“不要主動攻擊蘇聯軍隊，作戰並不是平民的任務。保衛你們自己的家園，是你們唯一的使命！這是阿列克榭陛下的希望，也是這片土地的領主——雲揚大公的命令！”
作為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阿列克榭陛下，這樣一種境況使他感覺到了欣喜。甚至他已經看到了俄羅斯帝國的恢複，而他在烏克蘭宣傳未來俄羅斯帝國新政的第一件事就是這樣一個承諾。
“……我們將完全取消農業稅，並在隨後國際經濟整體好轉時，向農業進行補貼……同時我國將采取君主立憲體製，向俄羅斯皇帝負責的總理將受到議會的監督，並采取選舉製……！”
俄羅斯的少年皇帝——阿列克榭陛下的宣言，吸引了大多數的烏克蘭人的目光。當然他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主人首先是雲揚大公夫婦，其次才是俄羅斯皇帝。
至於這對大公夫婦，烏克蘭人再沒有什麽不滿意的。最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到這位作為世界首富的大公有收稅的打算。
“嗨，我們真是一群幸運的人，最少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呆在雲揚大公的身邊更安全的地方。至於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主人，我想他在中華聯邦的所作所為我們已經看到了，這就是我們感覺到幸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