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歐洲上空的鷹 46章 誰是新娘

“婚姻,不過是保持感情的真實,可在今天這個社會之中,婚姻已經成了為了某種枷鎖,甚至成為了愛情的墳墓,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艾琳娜.蓓爾不愧是新聞記者出身的悍女,雖然潑辣起來,有如印度午餐可能會使外鄉人冒汗。但說起某種理論的時候,又如同所有知識淵博的人一樣,侃侃而談。

伊裏安島上的簡.梅林的住宅並不大,但如同當初的“水晶宮”一樣,這所白色的住宅,依然有著落地長窗以及其他較為舒適的生活設施,法國人在享受生活上的技能是無可挑剔的。

銀色的月光,透過白色的窗紗給屋內投下了一抹銀色。桌上,晚餐時用的幾枝蠟燭,依然散發出溫馨光芒。溫馨與冷清的銀色相互交融,給整棟房屋蒙上了一浪漫的色彩。

白色的涼椅上,倚在唐雲揚身邊的簡.梅林,睜著她那仿佛藍天一樣純淨的眼睛看著站在屋中的艾琳娜.蓓爾的表演。1919年12月10日第十九屆諾貝爾獎頒發,簡.梅林因為“梅林白金”的發明獲得諾貝爾獎。雖然因為唐雲揚的失蹤,簡.梅林沒以前往領獎,但由於“梅林白金”的療效,簡.梅林依然獲得諾貝爾醫學成就獎。

事業的成功,並不能使簡.梅林因為唐雲揚的失蹤而悲傷。既然,曾經認為永遠失去的愛人這時已經平安歸來,對於簡.梅林而言,這時已經再度加歸成那位令人羨慕的美麗女醫生。

一旁化名安妮.泰勒的俄羅斯小公主則裝模做樣的玩弄著酒杯當中的紅櫻桃。至於,一直在這兒陪伴簡.梅林的南希.格要,則看似專心的看著艾琳娜.蓓爾新近完成的,一付唐雲揚駕駛著飛機,馳騁在藍天上的油畫。

大約是因為愛情的力量,油畫當中的唐雲揚不但唯妙唯肖,而且神采飛揚的模樣,倘若被紅色伯爵裏希特霍芬看見的話,一定會大呼“神似”。

不過,就裝著與南希.格林一起對油畫品頭論足的徐美伶卻發現,南希.格林的注意力似乎並沒有關注眼前的油畫上。一而注意傾聽著艾琳娜.蓓爾的“演講”,徐美伶為了表示對於那件事毫不關心,而不停的問著南希.格林問題。

“南希小姐,艾琳娜老師的油畫造詣似乎提高了許多呢!是不是她在島上專門學習過呢?”

“我想,以藍色基調那是因為這是一幅以空戰為主要題材的油畫,尤其機頭處噴射出來的武器的火焰,實際才是整個構圖的中心,至於身上穿著飛行服的唐先生,自然是焦點了!”

這裏麵唯一不關心這件事懷的,就是坐在木地板上,專心玩著皮球的小唐安。他時不時抬起與她母親一樣漂亮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一屋子的“媽媽”,不明白她們為何今天都聚焦在這兒。

倒是帶領著“丫丫”的瑪麗安嬤嬤重回那種修女特有的冷清與沉著,仿佛周邊的事情完全與她無關。她的眼睛,僅僅隻有眼前,那個慢慢長大,越來越漂亮的小“丫丫”。

到了個時候,還是把謎底揭開吧!

實際唐家的小公主“丫丫”並不是唐雲揚與瑪麗安女巫的孩子,她不過是瑪麗安嬤嬤的一個道具。事到如今,得到大家喜愛的“丫丫”則因為長時間的接觸,而正式成為了唐家的小公主。

“所以無論如何,我不願意正式與唐結婚。但我提議,安妮應該具備這個頭銜,畢竟這關係到未來唐在俄羅斯皇室裏的身份。也就是這件事將決定未來聯邦北部邊疆的安全,所以他們的婚禮應該盡快舉行。現在,作為唐的辦公室主管,我想知道這一次婚禮裏還會有誰呢?”

說到這兒,艾琳娜.蓓爾的目光瞟向徐美伶。

與南希.格林這遺忘了愛情的女人相比,她是一個渴望愛情的女人。經曆過亂世與動蕩的她,內心深處渴望的是一個強有力的,可以帶給她完全安全感的人。另外,倘若從還具有“皇帝情節”的某些老人家那兒聽到的話是這樣的。

“嫁給那個唐雲揚,那不就是嫁給皇上了。雖然現在都不叫皇上,可那還不是妃子。我們還聽說,咱們的唐大總統那是條海龍,不然的話,他能從海上回來!”

又有一些老人家不同意這樣的觀點。

“切,你哪裏懂得啊!人家那是真龍天子,是天上飛的。不知道吧,那些洋鬼子把咱們唐大總統叫什麽!叫什麽‘撒旦之鷹’,那可是和他們的上帝平起平座的人物!”

這些話,是徐美伶回上海探親的時候,家鄉裏的那些老人家傳言。

就徐美伶自己而言,唐雲揚是那種無畏的勇士。在她那些還沒有忘掉的傳統故事裏,一個女人一生可以碰到這樣一個男人,實在是一種福氣。

一直在與她有一搭沒一搭說話的南希.格林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停止了她那答非所問的回答。她轉過身,眼睛看著唐雲揚,仿佛是要看他的決定,又仿佛在期待他的關注。

然而,令她傷心的是,唐雲揚這時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兒子,似乎並沒有注視到她的關注。

“我要離開這兒!”

不知為何,南希.格林有了一種受傷似的感情。雖然她的“記憶”之中,她與唐雲揚有過一段浪漫而又充滿刺激了的經曆。直到今天,那段經曆對她來說,依然是一種極具吸引力的生命。

南希.格林從唐雲揚的身上調離開目光。

“諸位,我不有些事情需要辦理,所以不得不暫時離開一下!”

說罷,南希.格林不等待唐雲揚與其他人的挽留,就離開了這兒。

窗外,皎潔的月光下,順著海浪的聲音,溫暖的海風仿佛一隻輕柔的手,撫過南希.格林的麵頰,順便撫過她的淚水。

對於這些淚水,南希.格林是反感的。一直以來,接受過間諜訓練的她,認為自己會足夠堅強。然而,對於愛情,對於這種曾經遺失的愛情,她還能說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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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揚眼睛的餘光中,逝去的是南希.格林的背影,對於曾經被遺失的愛情,他的心中同樣充滿了悲傷。然而,作為他來說,他的悲傷並不能永遠持續下去。

“年輕人,你打算如何處理眼前的處境呢?哦,不必告訴我法國必然戰敗,‘新八國聯軍’必然要承擔龐大的賠償義務。你知道,我想聽到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麵對卡瑟.梅林幾乎可以用刻薄來形容的目光,唐雲揚並沒有刻意的去回避。他知道,他不能回避,最少他眼前的處境令他無法回避。

在北極長達半年的黑夜的壓力下,孤獨壓迫著每一個去尋求一個倚靠與慰藉。尤其對於救援完全失去了希望的時候,發那種壓力下使原本已經有過的依戀,變得更加強烈。

“卡瑟先生您知道,那是一個已經完全脫離了社會的存在,甚至在那兒的時候,那是一種可以使鋼鐵也失去韌性的環境。當然,我並不想要開脫這件事上我的責任,但現在我已經無路可退!”

得到高爾察克支持的俄羅斯皇室,已經不再是過去那樣的無依無靠,最少他們的利益必須受到尊重。在這個中華聯邦麵對著“新八國聯軍”有可能的強力進攻時,每一個堅強的盟友,都是一種可靠的支持。

“我明白,這是必勝的一仗,倘若失敗的話,我恐怕整個世界不會再有華人的立足之地。然而,你認為這個代價值得嗎?”

唐雲揚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如何向他的嶽父說明,他對於“簡”的愛戀達到一種什麽樣的程度。然而,這種私人的愛戀,並不能與整個中華聯邦的存在與繁榮相提並論。

“您說的是簡嗎?我想她能夠理解我,記得在巴達維亞之戰進行前,簡曾經告訴過我。她希望我是一個可以保護我的家人、我的族人的男人。她告訴我說‘如果我是一個男人,絕對不會願意有人向我的親人動刀動槍,無論我如何善良,我和我家人的尊嚴必須要得到別人的尊重……’嶽父,我想我這樣說你大約會理解我不得不如此的原因!”

卡瑟.梅林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雖然他的心中依然為了女兒的婚姻問題而充滿了矛盾。但他不得不承認,如果任何一個政治家麵對唐雲揚與中華聯邦今天麵對的情況,都會不擇手段的尋找來一些盟友,以陪伴他們共同渡過這個比北極的嚴寒更加可怕的“國際嚴寒”。

那麽中華聯邦可以渡過這次“國際嚴寒”嗎?相信,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