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老天爺似乎總是在與人們不斷地作對,在洪災過去之後,卻是一直都沒有下雨,旱災來臨了,糧食歉收是無可避免的啦。

孔融向我匯報情況:“兩個多月的高溫天氣,一直都是熾陽高照,烤得人都成了肉幹。河水逐漸枯竭,有些河流已經是斷流,水位不斷地下降,水庫幹涸,田地裂成一塊又一塊的,莊稼枯死。有不少的地方喝水都成了困難。民眾是怨聲載道。此次旱災覆蓋了我們的整個領土,災民達到了八十萬,其中死亡了兩百多人!”

我來回踱步聽著報告,心中一刻也不能平靜:“我們交州在漢末尚未大亂之時才一百多萬人口,由於戰亂人口迅速減少,現在我占領了長沙、桂陽等荊州之地和整個交州合起來才一百萬左右的人口,可是現在這旱災卻幾乎令得我境內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它的可怕!唉!俗話說‘洪災一條線,旱災一大片’。旱災漸進性、遷延性的災害,起初強度並不大,以致人們未能立即感到它的到來,但影響麵積大,持續時間長,嚴重程度與日俱增。特別嚴重的旱災影響範圍極廣,損失比洪災更為嚴重。比洪災更令人害怕的卻來了!唉!外有強敵,今有天災,老天啊!你怎麽就不可憐可憐在亂世中的平民百姓啊?”

陳智細思了一會後,說:“四弟,旱災最怕的就是造成糧荒,令得百姓背井離鄉四處避難,流民一起,但令得官府難以的稅收無法得到實施,而且也會對治安秩序埋下隱患,而且想要恢複生產都得不斷地招集流民。所以要想個好辦法不讓流民四起!”我歎了口氣,說:“二哥,這些我明白!民眾都沒有吃的,向他們征稅是不可能的啦!隻能是一律全部免收!唉!”

陳智點了下頭,說:“我也是這樣想的,重要的是我們調集糧食並發放到災區,隻要讓災民們有飯吃,他們就不會離開家鄉,我們南方湖泊眾多,就算是有些河流斷流幹涸,應該是可以去取水!不過這樣的話就要備足許多的車輛和馬匹,而且我們所儲存的糧食沒有多少了,財庫由於應付上次的洪災早就用得一幹二淨了!像揚州、益州、扶南國等地在上次都被我們搶購了許多的糧食,現在他們那裏已經是沒有多少可以出售的啦!唉!”

“唉!”我也長歎一聲,我左手搭在了額頭上,頭低著,苦惱於現狀,冥思苦想著想要解決現在的困境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時我想到了一個人,我猛地抬起頭來望著禤正,帶著懇求的語氣問道:“子宏,你可有什麽好辦法幫幫我嗎?”

無奈的是禤正也搖了搖頭,他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唉!”我已經是徹底的絕望了,我環顧所有的人再次問道:“各位可有什麽好辦法度過此次難關啊?”眾人都沉默起來了。我隻能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陳智強顏歡笑地寬慰於我說:“四弟,我們南方之地不同中原,對於旱災,我們由於湖泊眾多,所造成的災難嚴重性自然要比中原等地輕得多!何況馬鈞先生當初建造水庫這時也派上了用場,雖然有不少的水庫幹涸,可是還不是全部啊!並沒有到窮途末路啊!水庫裏的水不夠用,我們可以讓馬去湖泊河流裏拉水來分送給百姓啊!我們上下同心致力一定可以度過難關的!”

陳智的一番話令得我心情好了不少,我微笑著環顧眾人,說:“好吧!就照二哥所說的去辦吧!”

在眾人走後,我唉聲歎氣著,一個多月過去了了,小英還是不理我,就連承兒也不給我碰一下,我心情一直以來都是煩燥的,加上近來煩心事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在旁的管亥見到後,問:“主公,你還為旱災之事心煩嗎?”“唉!不止如此啊,我心中最擔憂的是小英還有承兒,我要怎麽樣才能讓小英消消氣呢?唉!”我搖頭擺腦地歎息著說。

管亥見到我這不爭氣的樣子不覺大怒,聲音大了起來,說:“主公,想你蓋世英雄,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現在怎麽就怕起女人來呢?女人如衣服,不喜歡或者是穿久了就不穿,另換一件!有什麽好擔憂的!再說了,夫人做得也太過份了,她憑什麽不給主公你去看望二公子啊?二公子是你的兒子!除非正如謠言所說的……”管亥神情驚慌,他為自己的最後一句失言而後悔莫及。

管亥的最後一句引起我的注意,我緊瞪著管亥逼問:“謠言?什麽謠言?管將軍,你快說!”“嗬嗬!”管亥苦笑了一下後,說:“沒什麽了!外麵市井之言不可信了!不過主公,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永遠隻能讓男人支配!你瞧瞧看,古往今來,隻是單單一個妻子的有多少個啊?曆來都是男人說的算,哪怕是男人做錯什麽,女人也隻能是忍氣吞聲!在我們大漢的子民心目中您可是大英雄啊!你可不能在這件事上讓人笑話啊!”

“哦!”我隻是苦笑了一下應管亥,管亥他哪裏知道,小英現在是氣頭上硬來的話反而是適得其反,更何況因為我是真心的愛她,非常非常害怕失去她,所以我才會一再的忍讓於她,疼她。一個愛字,再怎麽厲害的大英雄在它的麵前也得氣短啊!不過管亥話中的“小英不讓我見承兒,正如謠言所說的”這句話我記在了心裏,我要去市井之上去聽聽這謠言到底是什麽!順便我也想知道民眾對於旱災的反映是如何,而且民間是否有人能想出好辦法以應付此次旱災。

主意打定之後,我打扮成漁人的樣子便走在了市集上了。市集上的人臉上都籠罩了一層陰雲,顯然他們也為旱災而憂心忡忡。而且市麵上也沒有以往那樣的熱鬧了。

我走到了一處酒館處,見裏麵有兩個漁夫正在對飲著喝酒。漁夫甲大聲地罵道:“混蛋啊!河流幹枯,魚都露出來了,人們都可以隨便拿魚了,我們就算是打得魚又怎麽樣?沒人要啊!真是氣憤啊!而且現在想要找一些活魚也難了,水沒有了,哪裏去找魚啊!真不知道日後我們該怎麽辦啊?”

漁夫乙說:“哥,你放心好了!老天爺會下雨的!就算老天爺不下雨,鬱江也不會全部幹枯的!現在無人買魚,大不了,我們就先休息,休息啊!”漁夫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腮,說:“除此,我們還能有什麽辦法啊!唉!”漁夫乙也無奈地歎了口氣。

漁夫甲神情嚴肅,猛地湊到漁夫乙的跟前,說:“你可曾聽聞一個傳聞啊?”漁夫乙急忙問:“兄弟,什麽傳聞啊?”漁夫神情緊張地四處張望,見許多人在便不好再口。兩人有所顧忌隻好是又喝起酒來了。

兩人的一切,我皆看在眼中,我對二人感興趣了。我便來至兩人的跟前,說:“兩位兄弟,不知我可否在這裏和兩位喝一杯啊?”漁夫甲和漁夫乙見到我也是漁夫的打扮,同行啊,所以喜道:“好啊!”我便坐了下來。

漁夫甲和乙細細地打量著我,漁夫乙先問:“這位兄弟,不知你在哪裏打魚啊?我們怎麽沒見過你啊!”我笑了笑,說:“我在鬱林的另一頭打魚的,見旱災發生,做不了生意,而我的一個兄弟定居在這裏,我便駕著船和家人一起來兄弟這暫時玩一下了。”“哦!原來如此!”兩人也不懷疑了。

我舉起酒來對兩人說:“來!入桌先幹為敬!”我說罷一飲而盡,兩人也仰脖喝罷。我又敬了兩人數杯之後,歎了口氣說:“不知老天幾時才下雨啊!唉!江水幹枯,我怕行船都不行了,到時我們這些靠吃水過活的人該怎麽辦啊?”

漁夫甲笑了笑,說:“我們這些漁夫對於旱災最起碼是餓不死!再怎麽說,鬱江不可能枯竭的!我們起碼還有水喝,隻要江中還有魚,我們就可以打來吃,就算是沒有飯吃,單吃魚也餓不死!”我看著漁夫甲說:“這不過是自我安慰的說法罷了!老天一直不下雨,水量一直少下去,魚也會跟著少下去直到沒有啊!而且官府也不斷地在江水中運送水去到飲水困難的地方,長久下去,誰敢說鬱江不枯呢?”

“唉!”其實漁夫甲和乙最怕的就是這一條。我拿著酒杯和二人再碰飲了一杯後,問:“不知兩位對此有什麽看法啊?就是說有什麽好辦法能度此難關啊?”兩人歎了口氣,他倆的表情告訴我,他倆也沒辦法。

漁夫甲喝了一杯後,說:“就算像範大人這樣的大英雄都沒辦法,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呢?不過傳言上說,範大人以前在蒼梧郡之時祭拜舜帝,呈現出了種種的祥瑞,而且龍母也派龍來迎接於範大人!若範大人築台祈禱老天下雨,說不定龍母會派龍降雨的啊!隻是不知為什麽範大人卻不這樣做呢?許多的民眾為此都在埋怨啊!”

我一聽,心中鬱悶啊,這些都是先前陳智為了凝聚人心,故意假借於天意的,都是計謀所致,都是虛無飄渺的東西,怎麽可以求到下雨呢?我苦笑著問:“除此,沒有什麽好辦法了嗎?”

兩人都搖了搖頭,示意也沒有什麽好辦法。漁夫乙乘著酒氣說:“不過隨著範大人不祈禱下雨,又有一謠言傳出。言:範大人以前所謂的受到舜帝和龍母授以天命都是騙人的!還有另一謠言,說:範大人的所作所為已經是讓得舜帝老人家失望了!舜帝想要找另一個人取代範大人為民眾謀求福祉!”漁夫甲小聲地提醒:“小聲點!不要讓人聽見了!不然可能會殺頭的!”我一聽不覺一陣的苦笑,我真的沒有想到謠言竟然四起了,我的威信受到了嚴重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