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剛剛從天安城傳來的戰報。”

劉夏站在江鈴州府花園的涼亭內,此刻,花園之中鬱鬱蔥蔥,姹紫嫣紅。

陣陣的海風之中,已經帶著一絲熱氣,似乎夏天就要到了。

劉夏接過戰報看了一眼,便背負著雙手笑道:“看來,我這劉砍頭的大名,還是有些作用的。”

說著,他便將戰報又遞給了張宗。

張宗看了一眼,不禁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戰報上寫著,天安城縣令,帶著天安城百姓抵擋住坤沙幫海寇洗劫,在短短的一個時辰內,附近的宗門、民兵、守軍,紛紛增援。

坤沙幫剛剛攻破城門,便被驅趕出了海岸。

這一戰,擊斃海寇上千人,極大的鼓舞了沿岸抗擊海寇的士氣。

“督促他們一定將要擊斃海寇的賞銀分發到位。這樣一來,坤沙幫的那些便不是海寇,而是一個個二十兩銀子。隻有不畏懼他們,這些海寇,也不過是些烏合之眾。”

劉夏冷笑道。

“殿下英明。隻是,坤沙幫這次失利,怕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啊。”

“我心裏明白。是時候反擊了。”

劉夏笑道。

這個時候,黃埔傑和段靈霄兩個人說笑的抵達了後院之中。

見到劉夏之後,急忙行禮。

“殿下,剛才微臣聽聞,天安城你成功抵禦海寇,讓沿岸百姓拍手稱讚。真是大快人心啊。”

黃埔傑笑道。

“艦隊休整的如何了?”

劉夏問道。

“已經完畢,明天清晨,便能出發。”

黃埔傑笑道。

“坤沙幫仗著孤懸海外,有恃無恐。這次,我們要直接端了他的老窩。讓他也嚐嚐無家可歸的滋味。”

劉夏冷西道。

“殿下是說,要去攻打東沙群島?”

黃埔傑問道。

“大海茫茫,王坤沙要是知道東極島海寇被覆滅的消息,一定會避開我們水師,在我們海岸線,四處禍害。我們便疲於奔波。沿岸也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之下。得不償失。我想過了。我們放出風去,讓他們知道消息。我猜想,王坤沙一定不會將我們的水師放在眼裏。所以他會鋌而走險,來跟我們決一死戰。那事情便簡單多了。逮住他們,直接殲滅。這樣一來,便隻剩下了西沙南慶。收拾他,就簡單多了。”

劉夏笑道。

“殿下英明。”

黃埔傑恭維道。

“黃埔家主,我們和坤沙幫對決,你有多少把握?”

劉夏問道。

“微臣對東沙群島的情況不太了解。不過,坤沙幫的實力,和我們水師還是有些差距的。如果正麵交火的話,我們有七層勝算。”

“隻有七層?”

劉夏問道。

“海戰七層已經不低了,畢竟王坤沙和東極島不一樣,他們是有所防備。第二,海戰的天氣,也十分重要。如果拋開天氣因素的,勝算便能再高一些。”

黃埔傑說道。

“原來如此。是該亮劍的時候了。傳令,明日清晨,大軍出發。”

劉夏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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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氣,真他娘的晦氣。”

王坤沙罵道這裏,便一陣咳嗽。

船艙之內,幾乎所有的坤沙幫頭目,都在這裏。

隻是,今日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興奮和喜悅,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和狼狽。

攻打江鈴狼狽逃走,結果現在連一個小小的天安城都無法攻下。

前天晚上的戰鬥,真是太過詭異了,區區一個小縣城,不足兩萬人,放在去年,隻要打出他們坤沙幫的旗號,對方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潰逃。

結果,前天晚上邪門了。

先是縣城的守軍拚死抵抗,後來又不知道是從那裏冒出來一片民兵。

最後,竟然是城內老弱婦孺拿著鋤頭,菜刀都參戰了。

他們攻打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殺進了城池,結果,四周的援軍是蜂擁而至。

如果不是他們撤離的及時,恐怕前天晚上的損失,就不是這麽一點了。

饒是如此,也極大的打擊了他們的士氣。

“頭,我覺得這次我們出師不利,顯然是那個劉夏早有準備。沿岸固若金湯啊。不如我們先避避風頭?”

“是啊頭,前天晚上,就連附近一向不過問世事的宗門都出馬了。如果沿岸各地都是如此的話,我們恐怕占不到什麽便宜。畢竟,劉夏的剿匪大軍還在這裏。”

當即,下麵的這些頭領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都給老子閉嘴!”

王坤沙一聲怒吼,船艙內便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娘的,我們就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混飯吃的。怕死,怕死就給我滾下船去!才過了幾年好日子,你們是不是早就把你們的骨頭丟在了娘們的床上了?”

王坤沙怒罵道。

“大哥息怒。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隻是覺得,劉夏這般的嚴防死守。我們很難下手啊。老話不是說,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朝廷的剿匪大軍,不可能永遠都駐紮在這裏。我們先避開他們的鋒芒。等那個劉夏滾回龍都了。這裏不就又成了我們的天下了?”

趙必安笑道。

趙必安乃是坤沙幫的二號人物,在坤沙幫內是軍師的角色。

“老弟,此言差矣啊。劉夏的目的,根本不是說剿滅我們這麽簡單,從他動用東南戍邊大軍來守護江鈴城,你就應該能看出來,劉夏這是想讓沿岸的百姓,從心裏再不畏懼我們。縱然是他離開了這裏,這裏的民風也漸漸的變得彪悍起來。明年即便沒有劉夏,他們一樣會和昨天晚上那樣對付我們。”

王坤沙冷笑道。

“大哥的意思是,劉夏這是在如此用心良苦,是準備永絕後患?”

“不錯,所以,我們便一定不能讓他得逞。現在就是比拚士氣的時候。他們士氣越是高漲,我們便要越是囂張。此消彼長之下,我們才有活路。我的意思,你們明白麽?”

王坤沙問道。

“大哥的意思我們明白,隻是,如今沿岸固若金湯。我們的傷亡如果太大的話,也是得不償失啊。”

趙必安說道。

“這有什麽?所謂百密一疏。我看你們都懶了。當年,我們就三千多人,一共七八艘船,也不是洗劫過七八個城池?隻是,咱們當年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無非是從來一次,我還就不相信,他劉夏能三頭六臂!趁著我們的積威還在。我們隻要成功幾次,便能狠狠挫傷沿岸城池的銳氣。到時候,不管劉夏走不走,我們一樣可以縱橫四海。”

王坤沙笑道。

“大哥說的有道理。隻是,我們最好還是和東極島的人聯係一下。我們如果能夠兵分兩路的話,沿岸必然是防不勝防,最後一定成為驚弓之鳥,鳳鳴鶴唳,他們便也不足為懼了。”

趙必安笑道。

“嗯,我馬上便去聯係東極島。”

王坤沙說道。

在個時候,一個斥候匆匆的進入了房間內,跪在地上說道:“頭人,大事不好了。剛才接到岸上內應密報,他們已經證實,東極島的兄弟們,在星島被劉夏給伏擊了。東極島戰艦盡數覆滅,傷亡慘重。隻有幾千人逃生。”

“什麽!”

王坤沙不禁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如今心裏慶幸,當天他就覺得詭異,所以才讓艦隊沒有跟著東極島那幫家夥撤離。

結果,果然是劉夏你準備好的埋伏。

東極島海寇被殲滅,而西沙群島南慶家又不是知道在幹什麽。

雖然平日裏同行是冤家,恨不得他們都死了,可是眼下,就剩下了他們,真是有些獨力難支啊。

“另外,這是泰州商會的密信。”

當即,那個斥候將密信交給了王坤沙。

王坤沙拆開看了一眼,不由愣住了。

“大哥,發生什麽事情了?”

趙必安問道。

“泰州商會密報,說是朝廷艦隊內因放出消息。他們下一步準備去攻打我們老窩。”

王坤沙說道。

“這……。”

一時間,趙必安也愣住了。

他們的老家在東沙群島,上麵幾乎沒有任何防禦工事,但是他們這些年掠奪財富,大部分都藏在島上。

朝廷艦隊一旦上島,他們這些年拚命奮鬥的一切,都要化為烏有。

“大哥,我們怎麽辦?”

手下的人驚慌的問道。

王坤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雖然和劉夏隻有一次正麵衝突,但是從他對付東極島海寇還有鼓動沿岸百姓官兵的士氣上的手段上,便能看出來這個人不那麽簡單。

他心裏擔心,怕是這又是一個陰謀。

他故意放出風來,引他們回防,然後在南沙群島將他們全部殲滅。

“大哥,現在得趕快拿主意了。”

趙必安說道。

“大哥,幹脆跟那個小子拚了。朝廷的水師剛剛恢複了元氣,可是我們畢竟也是闖蕩了這麽多年,未必怕他們。”

“對,不然一旦讓他們得逞,我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幾個手下紛紛的說道。

此刻的王坤沙緩緩的起身,他心裏明白,讓劉夏炒了他的老窩這件事也不會結束,劉夏不將他們趕盡殺絕,是不會罷休的。

既然如此,拿便隻能亮劍了。

朝廷的水師雖然實力比他們強一些,但是畢竟極弱多年,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無所畏懼。

隻要狠狠的挫敗他們,那便還有一線生機。

“兄弟們,現在可真的到了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候了。一定不能讓劉夏的詭計得逞。我們這次,要跟朝廷的水師,一決雌雄。隻有如此,我們才有一線生機。現在全速返航。爭取在他們之前回到島上。然後修築一部分工事,加上我們的艦隊和島上的防禦,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

王坤沙當即說道。

眾多頭領紛紛點頭,不為別的,那是他們的老窩,這種事情,豈能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