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禪師!”

南宮天啟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

顯然,他對天慧禪師這種半神級別的高手,還是頗為忌憚。

“弟子天悟,拜見師叔。”

大寶看見天慧禪師,急忙跪在地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恭敬的雙手合十,跪在了地上。

劉夏一愣,這才知道大寶的法號名叫天悟。

麵前的衝天而降的天慧禪師,身上穿著一件打著補丁的灰色僧衣,赤著雙腳,手中拿著一串檀木念珠,法相威嚴。

他的身材十分瘦弱,年紀看上去也十分蒼老,臉上的皺紋,如同風幹的橘子皮一樣。

長長的眉毛,都垂落到了下頜,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十分的可親。

乍一看,以為是街頭流浪的苦行僧,可是,誰又能想到,他就是聞名天下的天慧禪師。

自從他落地的那一瞬間開始,四周便洋溢著一股祥和的氣息。

身後,一圈淡淡的金色光環,若隱若現。

此刻,宛若神靈屹立在那裏,讓人忍不住的有一股膜拜的衝動。

“阿彌陀佛。”

此刻,天慧禪師再次一弓腰,行了佛家的見麵禮,緩緩的起身道

“南宮施主,多年未見,虎威不減當年啊。”

“天慧禪師客氣。”

南宮天啟在天慧麵前,那不可一世的的神情,到時收斂了不少。

“今日貧僧恰巧經過此地,眼看佛堂血流滿地,便不能不管,威遠親王,不知道可否賣老衲一個麵子,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裏吧。”

天慧禪師淡淡的笑道。

“晚輩聽從禪師指教。”

劉夏說完,便一揮手,錢震頓時將那些和尚便都放了,隨即朝著寺廟外退去。

明擺著,這是天慧在給劉夏解圍,現在不走,還等什麽?

“且慢!”

這個時候,南宮天啟怒道。

“威遠親王,你殺了我人,難道就想一走了之麽?”

南宮天啟不甘心的說道。

“阿彌陀佛,南宮施主,不如給老衲一個麵子,化幹戈為玉帛如何?”

這個時候,天慧禪師淡淡的笑道。

“我南宮天啟倒是願意給高僧這個麵子,但是,這威遠親王綁走我南宮家少主,我南宮天啟就不能這麽算了。”

“南宮施主今日非要要一個說法,那老衲就要問問你,你劫持我慈航隱宗弟子,有該如何定論?”

此刻,天慧禪師當即向前邁出了一步。

瞬間,南宮天啟麵前的空氣,當即泛起了圈圈的漣漪。

兩股可怕的真氣,互相糾纏,空氣都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四周的地麵,當即崩塌,出現了一片片的裂痕。

外圍的房屋,成片成片的坍塌。

兩個人都沒有動手,隻是彼此的氣場想交,便產生了如此可怕的毀滅力,看的劉夏都微微咂舌。

“哼,大師如此說來,是要包庇這威遠親王了?”

南宮天啟顯得十分吃力說道。

“非也,非也。貧僧隻是想告訴你,我慈航隱宗的弟子,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說道這裏,天慧禪師再向前邁出了一步。

南宮天啟頓時向後了三步不止,每一次後退,都在地上踩出來一個深坑。

顯然,他不是這天慧禪師的對手。

“大師如此護短,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

南通天啟穩住身形之後怒道。

“佛門之渡有緣人。管你是南宮還是歐陽!”

說道這裏,天慧禪師在先前邁出了一步。

當即,天地變色,他身後金色光輪大盛,頓時渾身爆發出了七彩霞光。

南宮天啟忍不住踉蹌後退了七八步,穩住身形之後,當即怒道:“很好!這個仇,我南宮家記住了!”

說道這裏,他縱身一躍,跳上了雄鷹,當即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個時候,天慧禪師微微一弓腰,頓時,那一股強大的壓迫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隨後轉身,徑直朝著大寶而去,走到了大寶麵前,將手放在大寶的頭上,和藹的笑道:“你師尊可好?”

“回師叔的話,晚輩三年前從中門出來遊曆,也沒有回去。師尊近況,晚輩還不知道。”

大寶低著頭,虔誠的笑道。

“江湖險惡,早日回宗門去吧。”

天慧禪師淡淡的笑道。

“師叔有所不知,晚輩是奉師尊之命。前來了卻塵緣。如今時機未到,暫時還不能回到宗門。”

大寶再次說道。

“哦?”

天慧聽到這裏,便朝著劉夏望去。

那一雙渾濁的眼睛,看的劉夏是渾身不舒服。

“想必這位便是威遠親王了,久仰久仰。”

天慧禪師笑道。

“大師客氣。”

劉夏急忙弓腰行禮。

“敝寺弟子承蒙你多多照顧,感激不盡。隻是王爺身上殺伐之氣太重,老衲這裏有一本佛經,王爺若是有空,不妨看看。”

說道這裏,天慧便取出來一本十分陳舊的經書,遞給了劉夏。

劉夏急忙雙手接過。

隨後,天慧禪師走到了大寶麵前,一隻手指指向了大寶額頭,微微笑道:“行走江湖,道高一丈,魔高一尺。好好修煉,才是正事。這一套大乘功法,我傳授給你。”

說完,他手指頓時射出了一道金光,瞬間進入了大寶的額頭。

大寶當即愣在那裏,眼眸之中出現了金色光暈,不到一刻鍾,大寶才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急忙磕頭道:“多謝師叔。”

這個時候,天慧禪師一抬頭,便將目光落到了妖問心的身上。

神情之中,當即露出了一抹狐疑。

劉夏知道天慧一定看出來妖問心的妖族之身,急忙問道:“大師,那日血魔下落如何了?”

“阿彌陀佛,當天晚上我和天幻長老圍剿血魔,可惜的是,又讓他給跑了。這幾日我四處追蹤他的下落,還在尋找。”

天慧禪師若有所思的說道。

“當日,多謝大師救命之恩了。”

劉夏急忙笑道。

“無妨,無妨。好了,貧僧還有事在身,今日便告辭了。”

說道這裏,天慧禪師頓時化作一道金光,瞬間消失在原地。

劉夏這才鬆了一口氣,生怕剛才天慧對妖問心動手。

大寶一直等到天慧消失的無影無蹤,才緩緩的起身,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擦了,這個南宮天啟,遲早老衲要收拾他。”

大寶憤憤的說道。

“走吧,我還以為你都被運走了。這段時間非常時期,你還是少去無雙樓為妙。小心被天慧撞見你去青樓,看你怎麽辦?”

劉夏笑道。

大寶一愣,點頭道:“嗯,貧僧這段時間,確實得收斂一些。”

說道這裏,大寶便好奇的道:“我師叔常年隱居,突然出現在龍都,我看沒有這麽簡單啊。”

“怎麽說?”

劉夏好奇的問道。

“我師叔長久閉關,很少出來。這次出現在龍都,我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大寶說道。

劉夏也皺起了眉頭,最近,龍都確實出現了一批高手。

先是落月聽雨軒的天幻,現在天慧也出現了,就連一直隱居的段爺都出現了。

如果說隻是為了除掉血魔的話,似乎又有些巧合。

劉夏心裏也隱隱的覺得,這段時間,似乎真的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先回去吧。”

劉夏想到這裏,便揮手說道。

當即,眾人開始朝著王府進發。

錢震在藏龍淵和劉夏分別,回到軍營。

隨後,劉夏便抓緊時間修煉。

今日南宮天啟和天慧交手的時候,雖然不敵天慧,但是劉夏心裏清楚,幾天後,絕對是一場惡戰。

正麵對戰聖者高手,這確實是十分艱巨的挑戰了。

第二天上午,劉夏便早早的帶著人從王府出發了。

因為,今日要去見大名鼎鼎的龍都段爺。

心裏不免有些緊張,也有些小激動。

畢竟,那是劉夏的偶像。

也不止是劉夏,龍都段爺是天極王朝的一麵旗幟。

雖然人人都以為劉夏已經可以跟龍都段爺比肩,但是劉夏心裏清楚,那是傲蒼穹的能耐,不是他的。

要真的抵達哪一步,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車隊出了皇城之後,便抵達了內城。

今日的內城,格外的繁華,人頭攢動,川流不息。

車隊的速度,走的十分緩慢。

“這幾日,怎麽這麽多人?”

劉夏推開車窗問道。

“王爺有所不知,今日已經是十二月初七,這不是還有二十多年就要過年了麽?”

張宗笑道。

劉夏一拍額頭,最近忙的跟陀螺一樣,早就把時間給拋在腦後。

這眼看就要到新年了,家家戶戶要采辦年貨,街道上熱鬧一些,也是正常的。

“不知不覺,來到龍都已經半年了。”

劉夏苦笑道。

車窗外,各家商鋪門庭若市,老百姓們都在忙著搶購年貨。

確實有了幾分過年的氣息了。

“王爺,龍都段爺這個時候突然要見您,難不成龍都最近,真的有大事發生?”

張宗好奇的問道。

劉夏默默的搖搖頭,沒有吭氣。

車隊出了內城之後,加快了速度,等到了中午時分,便抵達了位於龍都帝王穀不遠處的隱龍寺。

這隱龍寺,時分的隱蔽,修建在帝王穀外的一處山坳內,背山環水,風景秀麗。

通向寺廟內,隻有一條山路。

估計,這裏也很少有人來。

因為,帝王穀周邊,乃是禁地,有衛兵把守,普通百姓很少能進來。

相傳,這隱龍寺乃是大慶王朝時期安永帝建造的。

安永帝乃是佛門信徒,六十歲時,將王位傳給了他的兒子,便在這裏出家。

後來天極王朝明祖皇帝也在這裏出家,這隱龍寺變成了朝廷供奉寺廟。

一般宮內有什麽法事,也都是這裏的和尚出麵。

卻沒有想到,龍都的段爺,竟然隱居在這裏。

到了隱龍寺外,經過一番通傳,劉夏便被帶到了寺廟的後院內。

在寺廟的後院,有一處獨立的小院,環境十分優雅,也相當隱蔽。

劉夏站在院子外麵等候,這個時候,從小院內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書童,對著劉夏道:“王爺,請跟我來吧。”

劉夏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跟著書童進入了小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