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聽到這裏,猛然一驚,急忙朝著桌子邊上走去。
撕開信封,拿出來信看了一遍,不禁心裏怒火中燒。
信上說,朝中兩個尚書帶著一群言官要給靈靈保媒,讓靈靈嫁給太子。
這說起來,也並沒有什麽不對,畢竟,靈靈是睿親王之女,聯姻太子,便是確定了太子的日後的大統地位。
可是,靈靈和劉夏,早就私定終身。
本想著等這次回去就提親呢,結果來了這麽一出,看來朝中是有人別有用心了。
畢竟,在二王府府邸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應該知道靈靈和劉夏的關係,看來是有人要挑撥和太子的關係了。
好在,皇帝還沒有回複,這件事,讓劉夏惴惴不安,看來,必須要盡快解決這裏的事情,不然等聖旨一下來,他和靈靈隻能私奔去了。
畢竟,皇帝金口玉言,給太子選妃,這種事情是開不得玩笑的,這可是在定未來的國母。
劉夏在大廳內繞了幾圈,平定了一下自己煩躁的心情,然後急忙回到書房,給陳墨寫了一封信。
讓陳墨從中周旋,如果真的是皇帝要決定了,立刻通知他。
他相信,陳墨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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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花園。
皇帝背負著雙手,走在禦花園的小路上。
身後約摸有一百個太監,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身後。
四周的禦林軍,格外的戒備。
此刻,一群大雁從皇宮之上飛過,排成成的人形,整整齊齊。
“秋天了,這一年,又快過去了了。”
皇帝抬頭望著天空的大雁,傷感的說道。
“陛下何須傷感?這一年,王朝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南疆戰事接連取勝,這是一個好兆頭啊。”
陳墨急忙你恭維的說道。
“嗯?但願如此吧。”
皇帝冷冷的說道,似乎今日的心情,不太好。
於是,身後人便更加小心了,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喘一口氣。
伴君如伴虎。這些太監,太清楚了。
縱然是沉默,都將腰弓得更低了一些。
“張守走了幾天了?”
皇帝突然停下問道。
“回陛下,今天是第五天。”
“嗯,想在應該到了邱縣了。浩軒這孩子,到底沒有辜負朕。去了,便看清了這裏麵的問題。讓朕倒是放心了不少。”
說道這裏,皇帝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沉默頓時送了一口氣,看來皇帝對威遠親王確實青睞有加,每逢說道他的時候,心情都似乎會開心一些。
“陛下慧眼,王爺這次去,一定馬到功成,將那一夥山賊,徹底的剿滅。”
陳墨急忙拍馬屁道。
“這孩子膽大心細,做事又縝密又獨特。交給他,確實放心。在邱縣曆練曆練,來年,好讓他去南疆,徹底的覆滅朕的心頭大患。”
皇帝淡淡的說道。
“陛下高瞻遠矚,想必,威遠親王一定不會辜負陛下。如果南疆能夠徹底的平定,那乃是陛下豐功偉績,一掃我朝心腹大患,將來必定留名千古。”
“少拍朕的馬屁,前幾日王尚書,韓尚書帶領言官奏報,你可知道?”
皇帝回頭問道。
“這個,這個奴才卻有耳聞。太子年紀不小,確實也應該婚配,早日有子嗣的話,我王朝根基便更加穩健。”
陳墨急忙說道。
“是麽?你這個老鬼,心裏怕不是這麽想的吧?”
皇帝冷笑一聲說道。
陳墨一驚,急忙跪在地上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起來吧,說說你的看法。”
皇帝繼續向前走,淡淡的說道。
陳墨這才擦了擦冷汗,急忙說道:“這件事幹係重大,乃是國本大事,奴才不敢妄言。”
“讓你說你便說,朕於你雖然是主仆,卻一直把你當做近臣。說吧。”
“多謝陛下。”
陳墨這才鬆了一口氣,起身後繼續道:“靈韻郡主聽聞冰雪聰明,樣子呢和睿王妃極像。如果嫁給太子的話,倒是門當戶對。將來母儀天下,而睿親王成為國丈,朝廷內勢必更加穩定。隻是,隻是……。”
陳墨說道這裏,卻有些吞吞吐吐,不敢再說。
“浩軒那個小子,和這丫頭私定終身對不對?”
突然皇帝開口說道。
陳墨聽到這裏,嚇的噗通一聲又跪倒在道:“靈韻郡主和威遠親王乃是同門師兄,當時威遠親王並不知道靈韻郡主的身份。年輕人,難免有把持不住的時候……。”
“起來吧,朕並不是怪罪於她。當初讓靈韻郡主去見雲宗,本意也是想讓他嫁給浩軒的。畢竟,他乃是王子,也該有一個像樣的婚事。到底是先祖血脈,不可以玷汙的。隻是沒有想到,浩軒這孩子,這般爭氣,在那樣的逆境之中,竟然可以顛倒陰陽。朕看他絕非池中之物,便將靈韻郡主給召了回來。以免日後給他完婚,被人說三道四。”
皇帝淡淡的笑道。
陳墨聽到這裏,不由的長鬆了一口氣。
看來,皇帝早就給劉夏定下了親事。
如果劉夏此生碌碌無為,靈靈便嫁給他,那是一定的事情,畢竟,劉夏的血脈是皇族血脈。
可是,沒有料到劉夏竟然一鳴驚人,那個時候,皇帝知道了,便必須將靈靈召集回來,不然真要是給他成婚的時候,難免被人詬病。
這樣說來,皇帝是一定不會同意靈韻郡主和太子的婚事的。
所以當大臣們給太子議婚的時候,皇帝拖了這麽多天,壓著不理。
“陛下,恕奴才多嘴,威遠親王和靈韻郡主,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果二人完婚,倒是一樁美事啊。”
陳墨急忙說道。
“嗯,朕也是如此覺得。浩軒這個小子,來了龍都便去爬牆,倒和朕當年有幾分相似啊。”
皇帝說道這裏,便露出了笑容。
陳墨自然知道這件事,當初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便和仁孝親王的安源郡主好上了。那些天,常常偷偷翻牆去仁孝親王府私會。
此刻的陳墨微微笑道:“是啊,當年奴才可沒少給您把風。虎父無犬子,這威遠親王,倒是跟您很像啊。”
“那你知道,為何朕壓著不發麽?”
皇帝此刻突然問道。
陳墨聽到這裏,便皺起了眉頭。
如果皇帝要是不同意,直接找個借口回絕了,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事情。
但是壓著不發,那意思就是朕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這便讓人覺得大有深意了。
陳墨心裏知道,皇帝這是想用靈韻郡主去試一試太子,故意讓太子和劉夏敵對,看看太子到底有多大能力。
劉夏這次倒黴了,當了試金石。
隻是,陳墨當了這麽多年的公公,有一個道理是明白的,那就是裝傻。
哪怕心裏知道,也不能猜中皇帝的想法,不然,皇帝覺得你比他聰明,那可就要倒黴了。
“呃,奴才愚鈍,實在是不明白。”
陳墨急忙笑道。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照看不好,朕怎麽放心將一個國家,托付給他?朕這次,壓著不發,便是看看太子反應。成日營私結黨,朕倒要看看他,這些年的成就。浩軒剛來龍都,毫無根基,如果他連浩軒對付不了,那朕看,他這太子,哼。”
說道這裏,皇帝冷笑一聲,便繼續向前走。
陳墨急忙說道:“隻是,陛下,奴才要多一句嘴。這兩虎相爭,必有一聲,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萬一,萬一……。”
陳墨不敢再說,因為那是大不敬的話。
“要是兩隻虎,朕倒是也放心了。隻怕,是一隻貓,朕才覺得丟人。陳墨啊,這皇帝,不是那麽好當的。”
皇帝說道這裏,不禁苦笑了一聲。
陳墨心裏清楚,這件事,怕是無法避免了。
看來,等劉夏回到龍都,龍都怕是有有一場好戲上演,隻是,如果太子這次輸了,日後怕要永失聖心,這場惡鬥,估計是空前絕後。
想到這裏,陳墨不禁長歎一聲,因為他知道,太子這次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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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五天,悄然而逝。
囤積在邱縣附近的大軍,越來越多。
如今邱縣之外,已經有十多萬人,每日裏在城內都能夠聽到城外嘹亮的軍號,這也讓更多的難民湧向這裏,畢竟,有這麽多人保護,再也不怕山賊。
往昔寥落的邱縣,如今也漸漸的熱鬧起來,粥場也是越來越多。
不過呢,夥食倒是比之前更好,幾大世族為了討好劉夏,運來了不少糧食,且夠這些難民吃一陣了。
而這幾天內,梧州境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原平州附近的城池,都進入了戒備狀態。
防止山賊被圍攻的時候,到處亂竄。
劉夏從房間內出來,便自接到了大廳內。
如今驛站,變成了臨時的指揮所,每日裏人來人往,無比熱鬧。
進入了大廳,便看見一幹將領早早的等候在此。
其中,宋家的大軍已經抵達,帶兵的將領,乃是宋遠山,估計宋天佑是想讓他來曆練一下。
看來,這宋遠山日後必定是要接替宋天佑的位置,成為宋家的家主的。
“屬下參見督軍。”
當下,一群人跪倒了一地道。
“起來吧。”
劉夏揮手,便坐到了帥位上。
“大軍休整一天,可有異常情況?”
劉夏問道。
“回王爺,並未有異常。”
“嗯,今日下午,轅門點將。明日便準備出發剿匪。諸位,拿出來你們精神氣,此戰關係重大,時間有限,我們和拖延不起啊。”
劉夏語重心長的說道。
“屬下明白。”
當即,一群將領紛紛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