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殿在禦花園之內,規模並不大。
劉夏進去的時候,殿內已經來了不少人。
如說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
此刻的冬月殿內,擺放著二十多張一人坐小桌子。
皇子們和皇親,都坐在右側,另外一側,乃是後宮嬪妃的座位。
頂頭中央,那是黃金龍椅,那是皇後和皇帝的座位。
“微臣參見諸位殿下。”
劉夏當即行禮。
“哦?威遠親王,快請起。”
首先說話的,是太子。
太子依舊帶著一臉春風一般和煦的笑容,急忙扶起劉夏說道。
“浩軒,本王還去你的府邸找過你,隻是你人不在。後來又聽說你被閉門思過,你小子膽子不小啊。”
二皇子過來便拍著劉夏的肩膀說道,顯得十分的親切。
至於三皇子和四皇子,顯然對劉夏是不屑一顧。
尤其是三皇子,還抬頭瞪著劉夏。
這讓劉夏倒是費解了,琢磨也沒有得罪他,難道是嫉妒老子比你帥麽?
於是,劉夏便毫不客氣的,還瞪他一眼。
三皇子一愣,便不屑扭頭。
至於四皇子,壓根都沒有看劉夏,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
“哎,別說了,如今出門都不能,這幾天真是快憋瘋了。”
劉夏便寒暄的笑道。
“一會我趁著父皇高興的時候,給你求求情。龍都這麽好玩,天天呆在府裏,有什麽意思。”
二皇子大隨和的說道。
“那多謝二皇子了。”
劉夏抱拳說道。
“你我兄弟,客氣什麽。”
二皇子開心的說道。
倒是太子,站在一側,不再出聲。
依舊帶著他和煦的笑容。
這種笑容,讓人覺得十分生分,好像是故意和你保持著距離,有像是一種自我保護。
作為儲君,想必,壓力很大啊。
“聖上駕到。”
這個時候,突然聽見陳公公一聲大喊。
皇帝便帶著皇後,以及七個嬪妃款款的走進了大殿內。
劉夏和一眾皇子,急忙洗禮。
今日,皇帝似乎心情格外的好,臉上掛著一絲笑容擺手道:“都平生吧。”
隨即,眾人開始落座。
劉夏坐在四皇子的下手,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皇帝的諸位嬪妃。
坐在皇帝身邊的皇後,年紀看上去也十分的年輕,大約四十出頭的樣子,秀美端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過,一雙丹鳳眼卻不怒自威,有幾分母儀天下當氣勢。
是太子的生母。
對麵的嬪妃之中,環肥燕瘦,一個個不能說是天香國色,也都各有特色,果然當皇帝,豔福無邊啊。
隻是,那其中最年輕的皇妃,不過三十多歲樣子,應是四皇子的生母。
天極王朝後宮,分為皇後,皇妃,貴妃,妃嬪,等等品階。
隻有為皇帝誕下皇子或者公主,才有資格成為皇妃。
所以,皇妃一共也就五個。
想必,這皇帝還有一個公主。
隻是,劉夏卻從未見過。
“長安公主道。”
門外,太監一聲通傳。
這個時候,長平公主進入了大殿。
當她進入大殿之內,金碧輝煌的大殿,瞬間失去了顏色。
進來的長公主穿著一席你這赭黃色的公主袍,頭戴九鳳於天頭冠,高貴典雅。
她當即給皇帝和諸多嬪妃行禮,諸多嬪妃隨即起身,給他還禮。
隻是,她這一出現,整個大殿內的女人,都失去了光彩。
“坐吧。”
皇帝擺擺手說道。
等長公主落座之後,皇帝便淡淡的笑道:“浩軒來龍都,也有一段日子了。朕一直想給他接風洗塵,卻因為南疆海寇,不得空閑。近幾日,南疆大捷,朕甚是開懷。浩軒啊,你果然是朕的福將,你一來,南疆便平定了。今日,你可要多喝幾杯。”
“微臣多謝陛下,陛下英明神武,小小海寇不值一提。”
劉夏急忙起身說道。
“兒臣恭賀父王,願我天極王朝,太平永享。”
此刻,太子也急忙起身,舉起酒杯說道。
“兒臣也恭賀父王。”
當即,所有的皇子們都起身。
“好,很好。難得你們有心,坐下吧。”
當即,幾杯酒下肚,便有歌舞出來助興,後宮嬪妃們,頻頻給皇帝敬酒。
氣氛也是十分熱鬧,隻是,讓劉夏感覺,似乎少了什麽一樣。
之前在見雲宗,每當過年,那些宗門子弟父母上山看望,看著他們一家人,坐在那裏說說笑笑,父慈母愛,十分溫馨。
然而,這裏,雖然每個人都看著十分高興,卻覺得,每個人之間,都隔著什麽。
彼此之間,十分客氣,那裏像是一家人?
果然,這帝王之家不能和尋常百姓相比。
劉夏坐在那裏,太子和二皇子,便都紛紛敬酒,四皇子雖然不屑一顧,也舉杯敬酒。
倒是三皇子,對劉夏置若罔聞。
酒宴過半,四皇子冷不丁的問道:“三哥,聽說你最近得了一個高手,是否是真的?”
“你說的是誰?”
“自然是那個東極島來的劍客,聽說他的劍術出神入化,和我們中原武學,不大一樣。”
“哦,你是說樸雲飛?”
“對對對,他的姓十分的古怪,所以我總是記不住。”
“他的劍術,確實出神入化。我王府裏之前的那些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我看,今年的秋闈,我是贏定了。”
三皇子得意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你沒有聽說,護國公那樣的高手,都被威遠親王打的吐血不止。有他在,你休想贏。”
四皇子說道。
“哼,三腳貓的功夫,不值一提。”
三皇子不屑一顧的說道。
“三哥,你就吹牛吧。有本事你讓他們兩個比一場?不然現在你說的,都是廢話。”
四皇子不屑的說道。
劉夏聽到這裏,不由一愣。
這四皇子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三皇子顯然是中了他的激將法,此刻正一臉挑釁的望著劉夏。
“父王,今日皇宮家宴,歌舞升平,不過,兒臣時刻難忘祖宗教誨,以武護國,以禮治國。聽聞,威遠親王功法,當世無雙,兒臣正好近日得了一個極厲害的劍客,請父皇恩準,讓他們比試一場,好讓兒臣開開眼界,二來麽,也正好為父皇助興。”
三皇子頓時起身,朝著皇帝說道。
頓時,大廳內一片寂靜。
二皇子神情錯愕,太子則麵無表情。
倒是四皇子一臉的幸災樂禍。
天極王朝民風彪悍,自然比武這種事情,大家都十分喜歡。
皇帝看了一眼劉夏,淡淡的問道:“浩軒啊,你可應戰?”
“陛下,微臣才疏學淺,自問不是那個劍客的對手。我看,就不需要比了吧。”
劉夏起身笑道。
皇帝眼神之中,頗為讚許。
“威遠親王,還沒有打,你便認輸,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本王門客,不配跟你動手?”
三皇子不依不饒的說道。
這個時候,太子也站了起來道:“父皇,兒臣聽聞,這東極島的這個劍客,甚是囂張,來龍都之後,在東城設下擂台。百戰而我一敗。常說我中原無人是他對手。可見何等跋扈。兒臣以為,不如就讓威遠親王和他比一場。如果贏了,壯我國威,就是輸了,也好讓我們看看人家長出。”
“父皇,兒臣也十分想見識一下威遠親王的修為。隻是,如果威遠親王若是贏了,兒臣懇請父王麵赦了他,別再讓他閉門思過了。”
二皇子此刻也起身說道。
劉夏站在那裏,心裏怒道:“奶奶的,你們丫的是看熱鬧不閑人多啊。有這麽落井下石的沒有?”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道:“蠻夷之地,不服教化,確實囂張了一些。浩軒啊,你就和他比一場。如果贏了,朕便赦免了你的之罪過,再賜你禦前行走金牌。不過麽,你要是輸了,責罰加倍。”
幾個皇子一聽,紛紛的朝著劉夏看了過來。
禦前行走金牌,乃是皇宮禁軍令牌,可以隨時隨地出入皇宮,這乃是極大的榮耀,也是莫大的信任。
劉夏最近正在發愁被禁足,聽到這裏,便抱拳道:“那微臣試一試。”
“好,陳墨,擺駕演武場。朕倒是想看看,這東極島的武修,這些年不見,有什麽氣候。”
皇帝當即起身笑道。
隨後,眾人便到了皇宮西北側的演武場,這裏,十分的平坦,占地規模不小。
畢竟,太極王朝那是武功立國,曆代帝王都對修煉,十分重視。
這演武場,乃是武舉的時候,前十名的比試之地。
整個演武場,地麵都是用特殊材料鋪設,並且加裝防護,十分堅固。
四周有封印保護,劉夏之前隻是聽說過這裏,並未來過。
能夠在這裏一展身手的,便都是武舉的高手。
幾乎進入這裏,便能在龍魂大陸,謀求個一官半職。
天下多少宗門弟子,都想來這裏試一試,就是劉夏,之前在見雲宗的時候,也夢想可以來這裏一展身手,一戰成名,驚動天下。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眾人盡數抵達。
皇帝和嬪妃以及皇子們,都坐在遠處看台上,看台前,有封印保護,所以根本不怕被波及。
此刻劉夏,站在演武場中央,看著那些皇子們,不由的苦笑一聲。
“四皇子,等老子逮住機會,飛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劉夏心裏默默的想著。
不過,太子的手段,更甚一籌。
輕描淡寫一句話,便讓皇帝改變了看法,這個人,更加不能小看。
倒是這三皇子,比起他的哥哥弟弟,可愛的多,直腸子,一根筋,這種人,劉夏倒是有幾分莫名的好感。
雖然,從一開始見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個時候,三皇子帶著一個中年人,走到了演武場上。
這中年人穿著,明顯不是中原服飾。
在龍魂大陸海疆之外,也有幾個大陸,聽說,那裏風土人情,和中原大不相同。
距離龍魂大陸最近的,便是東極島。
聽說那裏條件惡劣,時常火山爆發,不過,那裏卻是一個盛產高手的地方。
如今,劉夏倒是有幾分期待,想看看這東極島的武學,到底那裏和中原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