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息怒,威遠親王到底年幼,心智尚未成熟,辦事難免過激一些。”
陳公公看見劉夏離去,便小聲的勸慰道。
皇帝本來鐵青的臉,卻不由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個混蛋小子,手段也有些太陰毒了。老陳啊,你別被他騙了,今日的事情,朕看,是他精心謀算好的。”
皇帝不屑的說道。
“陛下英明。”
陳公公急忙弓腰說道。
“潑大糞,真有他的。張國丈在龍都,仗著他的世家和張貴妃的榮寵,確實跋扈一些。朕也略有耳聞。今日的事情,算是給他一個教訓,看來,惡人還需惡人磨。老陳,把派去保護他的人,都撤回來吧,這個孩子畢竟不在朕身邊長大,對我還十分防備,心思也敏感,別被他發現了,弄巧成拙。”
皇帝淡淡的說道。
“奴才這就去辦。隻是,您什麽時候打算告訴他真相?”
陳公公小聲的問道。
此刻,皇帝的臉上,帶著些許的落寞,忍不住的輕歎一聲道:“朕沒這個打算,威親王為我,付出太多。當初便是讓這個孩子,繼承他的血脈,也算是朕的一點你心意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把宮裏相關的檔案,找個時間去處理了。”
“奴才知道,可是靈源我們還找不找了?那東西流落在外,對我們畢竟是個威脅。”
陳公公微微弓腰的說道。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朕勵精圖治,兢兢業業,為了天極王朝,嘔心瀝血,難道還怕小小的靈源麽?隻要天下昌平,那東西便沒有什麽作用。如果有朝一日,靈源能毀了我天極王朝,那隻能說明,王朝已經腐朽不堪,行將就木了。毀掉他的也不是靈源,而是王朝本身的問題。”
陳公公聽到這裏,十分的驚愕,急忙弓腰道:“陛下聖明。”
此刻,皇帝卻擺擺手,苦笑道:“聖明?是朕糊塗,這個道理明白的太晚了。不然,當年也不會發生那樣的慘案。罷了,今日的奏折還沒有批閱完,去禦書房吧。”
陳公公急忙退了出去,站在門外喊道:“擺駕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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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從皇宮出來,依然是漫天星辰。
正陽門外,那些王侯已經都離開,隻有劉夏的馬車還孤零零的停在那裏。
大寶坐在車上盤膝修煉,聽到劉夏的腳步聲,急忙睜開了眼睛。
“怎麽現在才出來?剛才我看見張國丈和他的車隊,灰溜溜的走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寶好奇的問道。
“沒事,我今日在皇宮之中,用大糞潑了狗日的一身。哈哈,別提多解氣了。”
劉夏得意的笑道。
大寶聽到這裏,目瞪口呆。
“皇帝就沒有砍了你的頭?”
“沒,隻是罰了一年俸祿。哎,剛要動手的銀子沒了,估計我的封邑,怕是明年現在,才有著落了。”
劉夏苦笑到。
“能活著就不錯了,還惦記著你的銀子。說吧,今夜咱們去那裏?”
大寶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此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放心,我早就和白兄打聽好了,在內城雲芳街,那裏妓院最多,我們出發吧。”
劉夏當即便跳上車,大寶二話不說,驅車便朝著王城之外而去。
龍都城內外三座城牆,最裏麵的皇宮城門,和外城城門已經關閉。
但是,王城城門,卻不關閉。
所以晚上也可以從王城到內九城瀟灑。
妓女和刺客,乃是龍魂曆史上,最悠久的兩個職業。
龍都作為天極王朝的心髒,自然這種風月場所,不會少了。
上檔次的青樓,都在內城。
在龍虎大陸,青樓的種類繁多,不過粗略可以分為三個檔次。
最低等的青樓,便就是妓院,赤裸裸的皮肉生意,價錢也最低。
中等的便是花樓,裏麵的姑娘,琴棋書畫都懂一些,可以陪你喝酒,聊天,自然也能陪你睡覺,價錢麽,便要稍微高一點。
當然,最頂尖青樓,裏麵則隻有一個姑娘,也是唯一的頭牌,整個妓院內,上下你三十多個人,隻伺候頭牌一個人。
不過,那樣的青樓,卻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瀟灑的。
人家姑娘也是挑客人的,看中個了,才會帶你進去。
就比如在渭陽城的時候,遇到梧桐苑內的驚鴻,便是這種樣子。
這種頭牌女子,往往長的無可挑剔,有些還是大戶人家出身,而且,琴棋書畫,古往今來,無所不知。
真正的名流,都以逛這種青樓為榮。
今日劉夏要去的,便是白榮軒一直津津樂道的無雙院。
聽聞,那裏有一對雙胞胎姐妹花,長的國色天香,怎麽說大寶也是他的好兄弟,自然要帶大寶去好地方。
至於劉夏自己麽,晚上把大寶送到那裏,便準備去看看靈靈。
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你無雙院之外。
這無雙院,在一條小巷的深處,乃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庭院,白牆黑瓦,修築的十分的氣派。
馬車一停下,便有龜奴出來迎接。
讓進去之後,便看見一個頗有姿色的中年婦人,穿著得體,見到劉夏和大寶,便行了一個萬福。
“二位貴客,裏麵請。我是這無雙樓的主人,叫我睿姐便好。”
睿姐一邊寒暄,一麵請兩個人到了花廳。
隨即,便有龜奴奉茶伺候。
大寶這是第一次逛青樓,未免有些緊張,劉夏看他,坐在那裏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裝的十分鎮定。
不過,大寶的大腿卻不由的輕輕顫動。
“二位,敢為是誰介紹你們的來的?”
睿姐殷勤的笑道。
這無雙樓一般不接待陌生人,想要見到這裏的頭牌,縱然是熟人,都要費一番功夫,自然這老鴇子要探探口風。
“嗬嗬,是祥瑞商行的少東家。”
老鴇子一聽,便十分高興。
顯然,白榮軒是個出手大方的主。
“原來是白公子的朋友,怠慢了。還請恕罪。那規矩我就不多講了。”
說道這裏,老鴇子便拿出來一張信紙,款款的笑道:“還請二位公子賦詩一首。”
大寶顯然愣住了,一臉錯愕的望著劉夏。
估計,心裏在說,娘的,狂青樓還要文采?
不過麽,大寶到底是慈航隱宗的高僧,別看平時粗魯,那大肚腩內,還是有些存貨的。
“嗬嗬,在下是陪朋友來的,我便不寫了。”
劉夏淡淡一笑。
老鴇子一愣,再看大寶,顯然這貨不是人。
這可怎麽是好?
此刻,劉夏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便不動聲色的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到了桌子上。
老鴇子一看,頓時一臉笑容。
大寶抬頭,略微想了想,便拿起筆寫到:“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安得世間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劉夏看完,不由的對大寶另眼相看。
大寶到底是係出名門,不禁寫的一手好字,而且,文采顯然也是不錯的。
老鴇子這次可是開了眼界了,弄了半天,這大寶是個和尚,而且,還是個花和尚。
“我這就拿去給大雙小雙看看,二位貴客稍等。”
說完,睿姐便離去了。
“我說,這唱的是哪一出?都把貧僧給弄蒙圈了。”
大寶緊張的說道。
“這是人家青樓的規矩,越是高檔的青樓,便規矩越大。有些青樓的頭牌,還要親自出題考你。”
“這麽麻煩?不就是喝個花酒,至於麽?”
大寶不解的問道。
“你懂什麽,你人家這叫情趣。”
大寶聽到這裏,便閉嘴了。
片刻之後,睿姐十分高興的便走了過來,拍手笑道:“這位高僧,你可是有福了。大雙呢身體不適,今日不能見客,可是小雙卻對你十分感興趣。要見你一麵。可要好好把握啊。”
當即,大寶和劉夏便朝著後院而去,劉夏悄悄的說道:“一會進去,裝的斯文點,人家姑娘見你,並不是要跟你睡覺,是看看你這人如何,如果中意了,才會和你有進一步接觸。對了,你洗腳了沒有?別一脫鞋,把人家姑娘給熏死了。”
“我去,這麽麻煩,這比結婚還麻煩。放心,貧僧已經洗過了,為了今天,貧僧從裏到外洗了一遍。香噴噴的,還拿了采薇的香囊,你看。”
大寶得瑟的把香囊拿出來給劉夏瞟了一眼。
“這種地方,你隻管花錢便是。可別太摳門了。”
說道這裏,劉夏便將十張一千兩的銀票,塞給了大寶。
到了閣樓之下,大寶剛要上去,老鴇子便尷尬的一笑道:“這位爺,一看您就是第一次。這上樓可是要討個吉利的錢的。”
大寶二話沒說,便拿出銀票遞給了老鴇子。
老鴇子一看,大喜過望,直接放行。
劉夏就等在門外,如果大寶推門進去,聊上一會,出來了,便是人家姑娘沒有看上他。
如果,窗戶閉上了,便是人家姑娘中意了,願意和你繼續聊聊。
大寶進去之後,便沒有動靜,劉夏估計,這事是成了。
便準備轉身離開,去看看靈靈。
隻是,還沒有出了後院大門,便看見龜奴匆匆的進來,在老鴇子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老鴇子頓時臉色一變,急忙轉身便朝著閣樓走去。
自然,劉夏聽的清清楚楚,說是什麽小公爺來了,要見小雙。
顯然,這這小公爺乃是小雙的熟客。
老鴇子害怕,十有八九是要轟大寶走。
這可是大寶一次狂青樓,作為朋友,自然要為大寶兩肋插刀。
當即,劉夏一把拽住老鴇子笑道;“睿姐,且慢。我兄弟剛進去,這不合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