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急促的呼吸聲,打破了見雲宗後山的清淨。

霧氣繚繞之中,一個赤**上半身的少年,背負著一柄好似船槳一般的巨劍,艱難的走在見雲宗的山路上。

身上的汗水,不停的滴落,打在地上的泥土上。

昨夜從張明月處回來,劉夏便回到了後山,開始修煉,清晨時分,又抓緊時間開始武修。

劉夏多希望,日子可以這樣永遠的平靜的過下去。

“劉師叔,劉師叔,出大事了。”

可惜的是,一連聲的叫喊,讓劉夏幻想,破滅了。

抬頭一看,乃是藏寶閣的一名入門弟子,此刻匆匆忙忙的朝著劉夏而來,不過蜿蜒崎嶇的山路,讓那弟子跑的氣喘籲籲。

劉夏不理他,繼續背著天權朝著山頂走去,大約十多分鍾後,那名弟子終於追上了劉夏,氣喘籲籲的扶著膝蓋,斷斷續續的說道:

“師叔,掌教讓我來傳您,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讓您務必前去。”

“知道了。我一會就去。不過,今天的練習還沒有完。”

短暫的停頓之後,劉夏繼續開始爬山,而那名弟子還想說些什麽,不過看見劉夏那吃力的表情,閉嘴了。

每一步,劉夏都在地麵的泥土之中,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可見,劉夏身上背負的這柄巨劍,相當的沉重。

在山上呆了這麽多年,見了這麽多武修,但是從未見過劉夏這樣拚命的。

這名弟子恍惚之間明白了,原來,那些風光的背後,都是這些磨難和辛酸。

原來,劉夏付出的,遠遠要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多。

劉夏堅定不移的的走著,那名弟子也隻好退了下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劉夏才登上了山頂。

此刻,一輪旭日冉冉東生,將這大好的山河,滋潤的生機勃勃。

“啊——啊——啊!!”

伴隨著劉夏一聲怒吼,山穀內響起一片回聲,將胸中的鬱悶之氣盡數發泄完畢,將手裏的天權抗在肩頭。

低頭望去,忘劍鋒一側乃是絕壁,一側乃是蜿蜒的山路。

劉夏默默的走到絕壁的邊上,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此刻,等候在山下的那名弟子猛然看見劉夏站在絕壁邊上,頓時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隻見,劉夏揚起手中的天權,狠狠的朝著絕壁之下扔去。

隨後,整個人宛若一隻翱翔的雄鷹一般,縱身一躍,直接朝著絕壁之下墜落。

“師叔!!”

那名弟子心都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可是,突然間之間,下墜了不到二百米,那一柄巨劍,竟然插入了絕壁之中。

劉夏此刻剛好落到巨劍之上,雙膝微微一弓,頓時整個人反彈了上去。

而在反彈上去的一瞬間,劉夏腳一蹬劍柄,巨劍再次開始下墜。

而劉夏上衝的一段距離,突然在半空中一翻身,頭朝下俯衝了下去,轉眼間已經將巨劍握在手裏,狠狠的朝著下一處扔了出去。

那一柄沉重的巨劍,再次插入了距離他二百多米的地方,劉夏隨即又落到上麵。

周而複始,幾十個動作一氣嗬成,在那個弟子目瞪口呆的無比震驚的表情下,劉夏已經瀟灑的落到的地麵。

這些動作在劉夏看來簡單,可是對於他,真的是不敢亂來。

每一次劍落下的位置都要計算好,稍有一些偏差,人就會墜入山崖,當然,身體還要承受住,俯衝到突然靜止的時候那種恐怖的重力。

不得不說,劉夏是個變態。

望著瀟灑離開的劉夏,那名弟子看劉夏的目光之中,閃耀著一片崇拜的神色。

估計,見雲宗,跳崖都跳的這麽瀟灑,這麽帥氣的,除了劉夏,沒有第二個人了。

回去洗漱了一番,換上了掌教弟子的深衣,劉夏出發了。

大約兩刻鍾不到的時間,劉夏來到了淩虛大殿的門外,兩名負責執勤的弟子,恭恭敬敬的將門打開,劉夏邁步進去。

環視一周,大殿內長老們已經都落座,一個個一臉迷茫的互相看著,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抬起頭,迎著袁天飛那不怎麽友好,又有幾分虛偽的笑容,劉夏徑直落在在他這掌教弟子的座位上。

“嘎吱”一聲,淩虛大殿的大門已經被關上。

頃刻間,大殿內的氣氛無比肅穆。

袁天飛麵沉如水,左手撫摸著掌教寶座上的扶手,一言不發。

這下,那些長老們更加好奇了。

“嘎嘣……。”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大殿內,分外清楚。

眾人望去,隻看見劉夏掏出來一枚丹藥扔到嘴裏,就如同吃糖豆一般的大嚼特嚼,那聲音,經久不息。

好容易一枚丹藥嚼完了,那些長老們剛鬆了一口氣,就看見這位爺又拿出來一枚扔到了嘴裏。

這個時候,不少長老都互相看了一眼,尤其是內庫長老,眉頭不禁的皺了起來。

劉夏看見眾人都在望著他,靦腆的一笑道:“沒吃早飯,充充饑。諸位長老,要麽你們也來一顆?”

當下,劉夏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布袋,嘩嘩作響,看那規模,少說有幾十顆丹藥。

頓時所有長老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不是糖豆,不是零嘴,是丹藥,丹藥啊!

將這麽貴重的東西當零食,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劉夏也到不吝嗇,瀟灑的站起來,拿著布袋走到了那些長老們麵前,臉上帶著春風一般的和煦的笑容笑道:

“呦,這不是張長老?你老人家身體可好?來嚐嚐,這可是我煉製的丹藥。別客氣。”

“哎呀,李長老,看您這紅光滿麵,來一顆,來麽,客氣什麽。給你你就吃。”

“劉長老,多不見,來來來,拿一顆嚐嚐。”

那些長老們神色尷尬的拿著劉夏的丹藥,一個個哭笑不得。

一時間,嚴肅的淩虛大殿內,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

眾人都拿著劉夏丹藥,暗暗的驚訝,互相看了一下別人手裏的,更加驚訝。

那可是一枚枚二品丹藥,每一枚,都有清晰的通天紋,可見這丹藥的成色要比他們日常從藥庫裏麵取的好很多。

“劉夏,你的丹藥從何而來?”

看見劉夏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苗頭,內庫張老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當然是我自己練的。”

“那材料是從那裏來的?”

“你管得著麽?”

劉夏送他一個大白眼,接著道:“再說了,每個陰陽師定期給宗門的丹藥我已近上交了。別人都是半年十顆,我可是一個月交了二十顆。算起來已近是超額完成任務。就算是我拿內庫的材料是也應該的。不過,我拿內庫的材料了麽?我還沒問你,為何我的材料怎麽遲遲沒有送到山上?你倒是問起我來了?”

“你……,你簡直是暴斂天物,胡鬧!胡鬧!”

內庫長老氣的虎軀一陣亂顫,被劉夏嗆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來來來,老幾位,別客氣。我這裏還有。”

眼見一袋子丹藥沒有了,劉夏竟然又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布袋,當下,所有長老風中淩亂了。

所謂熟能生巧,這些天劉夏充分證明的這一點。

他有蕩魔心經做底子,靈力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想怎麽練就怎麽練,那些廢柴陰陽師,有幾個有這個本事?

結果練多了,劉夏發現,他可以控製的靈力越來越多,越來越細膩,本來是一件非常苦逼的事情,到了他的手裏,化腐朽為神奇,這二品丹藥,開始量產了。

多餘的錢,換成材料,繼續練,不曾想,這買賣是越做越大,弄的劉夏都停不下來。

一晚上,除了練功的時間,練他個二十多顆跟玩一樣。

正好,陰陽師之道和靈修相得益彰,對劉夏反而卻大有裨益。

“別搶,別搶,這裏還有呢。”

起初,這些長老們還矜持著,不過到了現在,一看劉夏這麽大方,丹藥的來源也沒問題,當下開始哄搶起來。

這樣的好事,他們上山這麽多年了,可是第一次遇到。

第二袋丹藥,很快就木有了,不過劉夏卻又掏出來第三個布袋。

此刻,大殿內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第三袋丹藥,很快告馨。

大殿的內長老,也都人手一枚,大家震驚之餘,都開始小規模的議論起來。

“不簡單啊,這麽短時間練了這麽多丹藥,這劉夏到底是骨骼驚奇,天生的陰陽師材料啊。”

“可不是,您來這丹藥的丹紋。咱們這見雲宗,有些年沒見了到了吧。”

“是啊,這小子厲害啊。你們聽說了沒,前幾天劉夏和周俊楠比試,一招周俊楠就吃虧了。”

“我也聽說了,我都不相信。周家的外功,可是不簡單啊。可是,大家都親眼看見了。你們說,這劉夏怎麽就如此的厲害?”

“靈修、武修,陰陽師,這可是咱們見雲宗的福氣啊。這樣的天才,就是放眼整個龍魂大陸,也沒幾個了吧?”

……。

聽著四周的議論聲,劉夏掏出來一枚丹藥,扔到了嘴裏,徑直回到了他的位置。

餘光瞥了一眼袁天飛,那張陰沉的臉,鐵青鐵青,就好比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一般。

“咳咳。”

袁天飛輕輕咳嗽了一聲,本以為大殿內該肅靜了,可惜了大家還都陷在激烈討論的勢頭上,熱情空前高漲,顯然沒有停下。

“肅靜!肅靜!!”

袁天飛大聲喝了兩聲,大殿內的討論才開始嚇消失了。

“爾等這般,成何體統?也不看看這是哪裏?啊?你們眼裏還有門規麽?”

大殿內的那些長老,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沉默不語。

袁天飛這才鬆了一口氣,起身道:“今日,將你們全部召集而來,是因為昨夜發生了一件大事。戒律長老,抬上來。”

這個時候,戒律長老輕輕的拍拍手,從一側的房間內,幾名弟子抬著三副擔架放到了大殿中央。

頓時,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那三副擔架上。

戒律長老將第一個擔架上的白布掀開,頓時大殿內所有人都神色一變,紛紛的朝著袁天飛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