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夏看見,在雲麓堡外圍的兩個高地上,出現了一片梁家大軍。
他們宛若一波洪流,從高地上一瀉而下,朝著雲麓堡衝鋒而去。
此刻,聖教大軍大多數都在雲麓堡被,外圍的壁壘內,也有不少人在清理戰場。
梁家這股人馬,有五千之眾,短短的不到一刻鍾,便已經到了雲麓堡的丘陵腳下。
隨即,對雲麓堡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剛剛奪下雲麓堡的遮天,在雲麓堡城樓上看到這一幕,當即大喊道:“命令人馬,馬上進入雲麓堡內。”
伴隨著高地的旗語,劉夏看見,在外圍的大軍,便是朝著雲麓堡內撤離。
這,正中的人下懷。
梁家大軍,並不是要奪回雲麓堡,而是要把他們困在雲麓堡內。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遮天將借著雲麓堡的壁壘,抵擋對方的大軍進攻,無疑是進入了敵人的包圍圈。
如果此刻,遮天命人突圍,或許,這場戰役還有轉機。
但是,遮天並未這麽做。
他相信,隻要梁家攻不下雲麓堡,很快就會有其他聖教大軍增援。
到時候,裏應外合,一舉將這些人馬吃掉,他遮天便立下大功。
“殿下,我們現在怎麽辦?”
周睿山焦急的問道。
“不急,馬上給最近的蘇家大軍求援,他們應該三個時辰內趕到。隻要撐過三個時辰,我們便將他們包圍。到時候,裏應外合,梁家的這股人馬,休想跑掉。”
劉夏淡淡的說道。
“諾!”
周睿山當即便飛奔而去,馬上命人給蘇家傳令。
劉夏望著周睿山的背影,輕歎了一口氣。
梁奕軒考慮周全,對遮天也是十分了解,他猜中了遮天好大喜功的弱點,所以,才會想出來這個辦法,對付遮天。
如果劉夏是梁奕軒,便不會讓蘇家來增援。
恐怕此刻,蘇家也陷入了苦戰之中,根本無法脫身。
當然,縱然蘇家裏增援,用最快的速度,蘇遠山的先頭部隊,也需要最少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足夠遮天的部隊,都葬送在這裏了。
果然,梁家大軍將丘陵高地團團包圍,隻是派了一股人馬,前去佯攻雲麓堡。
大部分的人馬,都駐守在壁壘之後,準備堵截遮天的突圍。
此刻,劉希看見在丘陵的腳下,出現了一片片的靈修。
人數竟然有兩千之多。
看到這裏,饒是劉夏鎮定,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千多人的靈修,馬上便開始布置毀天大陣,此刻城牆之上的遮天,竟然還妄想守住雲麓堡,根本沒有看見那些靈修的動作。
這一戰,遮天必敗。
劉夏看到這裏,便輕歎了一聲,悠然的閉上了眼睛。
果然,沒喲到一刻鍾,雲麓堡的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的,瞬間將白天變成了黑夜。
兩千多人的靈修,攻擊力的不是開玩笑的。
遮天此刻,才意識到他的處境,躍上高地,向下看了一眼,頓時愣在了那裏。
“突圍,傳令下去,馬上突圍!”
遮天站在城牆上,歇斯底裏的怒火道。
猛然聽到領命的長老們,紛紛一愣,當下朝著城牆下望去。
一個個都傻眼了。
頓時,雲麓堡內的聖教大軍,開始從城門內向外湧出,開始突圍。
但是,卻遇到了梁家軍的拚死抵抗。
看著山巔之上的慘烈廝殺,劉夏知道,遮天輸了。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雲麓堡上空,出現了上百道金色的裂縫。
頓時,一股狂風呼嘯而起,四周陷入了漆黑。
“呼!”
第一枚火球,衝天而降,轟隆一聲砸落在雲麓堡內。
緊接著,幾百個巨大的火球,宛若一道道的流星,拖著火焰的尾巴,轟隆隆的砸落在雲麓堡之內。
頃刻間,雲麓堡內,便升騰起一股股的蘑菇雲,衝天的火光,直衝天際。
當即,雲麓堡內慘叫聲此起彼伏,很快,便被一聲聲的爆炸聲淹沒。
劉夏站在遠遠望去,天空中的一道道火球宛若下雨一般的密集,遮天的大軍,在爆炸之中,估計沒多少能生還的。
就算是生還,也不見得能夠衝出包圍圈。
在猛烈的轟擊之下,隻有一部分的高手突圍了出來。
大部分的士兵,已經都被毀天大陣給湮滅。
慘烈程度,令人發指。
遮天帶領不到八百人從雲麓堡內突圍,他們僥幸躲過了毀天大陣的衝擊,頓時跟山坡上的梁家守軍相遇。
五千多人,對付八百人,而且大部分負傷的八百人,幾乎是要全軍覆滅了。
遮天已經殺紅了眼睛,在梁家大軍之內,大開殺戒。
但是,憑借他一個人力量,什麽時候能夠將這五千人都幹掉?
在遮天的帶領下,那八百多人,沒有支撐到了半個時辰,便已經全軍覆滅。
遮天帶著幾大長老突圍出來,和劉夏匯合之後,便朝著斷水丘陵外撤離。
路上,還遇到了小股的梁家守軍騷擾和追擊。
費勁了力氣才從斷水丘陵內突圍出來,回到了浯溪鎮之後,遮天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徹底的蔫了。
劉夏趕忙傳令,命令聖教大軍從斷水丘陵內撤離。
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清晨,最後一隻張家大軍,才從斷水丘陵內撤離出來,那些士兵,一個個都灰頭土臉。
顯然,遭受到了敵人的騷擾和圍攻。
不止是他們,蘇家,歐陽家,魂玉,妙音的人馬,也都遭受到了慘烈的損失。
中午時分,議事廳內,這些家主和堂主,一個個都低頭沉默不語。
臉上的表情,比上墳還要沉重。
劉夏手裏拿著昨天的戰報,從進入斷水丘陵,到從斷水丘陵內出來,傷亡一萬餘人。
尤其是遮天部,幾乎全軍覆滅。
逃生出來的,隻有遮天和幾個大長老,剩餘的人,盡數被梁家大軍殲滅。
而昨日,梁家大軍損失不過三千,此戰,他們大獲全勝。
“諸位,斷水丘陵,乃是梁家的主要陣地。昨日惡戰,諸位損失都十分慘重。你們可有什麽破敵之策?”
劉夏喝了一口茶水,抬頭問道。
“殿下,屬下以為,要想攻下梁家,必須將所有人馬調集在斷水丘陵,和梁家決一死戰,或許還有勝算。不然,這麽消耗下去,我們遲早會被對方吃掉。”
妙音當即抱拳說道。
“嗯,不錯,我們必須擊中全部的人馬,攻打一處要塞,然後命人騷擾各處,這樣一來,或許可以拿下斷水丘陵。”
頓時,蘇遠山也抱拳說道。
“孫家大軍,已經抵達了通天山脈。明日便會發動進攻。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拿下斷水丘陵,而是做好佯攻,吸引敵人火力。”
劉夏堅定的說道。
“殿下,我認為,這個辦法不妥。如果孫家久攻不下,我們又損失慘重,很有可能被梁家反撲。到時候一敗塗地。”
此刻的妙音,急忙反對到。
劉夏望著妙音,淡淡的一笑。
“妙音堂主,你似乎對本殿下的決策,有說懷疑啊。”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認為,此刻不宜分兵。”
“殿下,我也認為,此刻分兵確實不妥。”
當即,幾個家族也抱拳說道。
劉夏看著下麵的眾人,一個個義憤填膺,似乎要把劉夏吃掉一般,顯然都十分的憤怒。
不過,劉夏並不以為然。
緩緩的起身,望著堂下眾人,嘴角露出了一抹輕蔑的冷笑。
“我知道你們心裏想什麽,無非是把大家聚到一起,平攤損失。別以為你們心裏的這點小算盤,我心裏不知道。若你們真是為我聖教出力,怎麽會計較這點損失?算了,指望你們這些飯桶,是沒有用的。區區一個斷水丘陵,就被嚇破了膽子。一個個平時不是都挺能吹噓?自己如何如何神武?怎麽現在,都蔫了?”
眾人聽到這裏,心裏更加的惱怒。
隻是忌憚劉夏的身份,也不敢發作。
劉夏本來就是要激怒他們,給他們下套,所以,早就胸有成竹。
果然,張家的家主起身道:“殿下,斷水丘陵,易守難攻,梁家經營多年,是我們的人在外流血.拚殺,殿下卻隻能在站在這裏說風涼話,是什麽意思?”
“放肆,張眭祿,你竟敢這樣跟殿下說話?”
這個時候,妙音頓時一驚,起身急忙喝到。
“罷了,說你們是飯桶,你麽還不服。這樣,張家主,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劉夏望著張眭祿,笑吟吟的說道。
“不知道殿下要賭什麽?”
張眭祿憤憤的怒道。
“簡單,明日我便帶了我問水堂的剩餘兩千人,攻打雲麓堡。如果我攻下,你張家敢不敢再增援一萬人?”
劉夏淡淡的笑道。
張眭祿猛然一驚,遮天七千人都全軍覆滅,劉夏僅剩的兩千人,如何能夠成事?
當即起身道:“好,但是你如果輸了呢?”
“嗬嗬,我如果輸了。便自斷一臂。馬上解散大軍,回我聖壇去。”
劉夏話音一落,滿堂嘩然。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殿下,請三思啊。”
當即,魂玉長老便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王嘯,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蘇家主,你們蘇家號稱西北第二,這次卻隻派了兩萬兵馬。還有歐陽家主,你們歐陽家也是名聲在外,卻之派了七千人。我不知道二位家主,是什麽用意。不如,你們也參賭,如果我勝了,蘇家增兵一萬五,歐陽家,再增兵七千。如何?”
劉夏不屑的笑道。
蘇遠山和歐陽天互相看了一眼。
對於蘇家,三萬五千人,已經是他們的所有精銳了。而歐陽家也是如此。
劉夏明顯是要用激將法。
不過,劉夏就憑借兩千人要攻下雲麓堡,那真是癡人說夢。
如今一開戰,這幾個家主都覺得,這次聖教根本毫無勝算。
而且,劉夏又將孫家派出去攻打通天山脈。
根本無法攻下斷水丘陵,最後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
反而要擔心梁家反撲。
如果能夠現在撤兵,或許日後跟梁家還能緩和,自然大家都十分高興。
“殿下,我蘇某人賭了。”
“我也賭了。
歐陽天也站出來說道。
“好,一言為定,給我三天時間。如果我攻不下雲麓堡,就算我輸了。不過。我要是勝了。你們可不要食言啊。”
劉夏淡淡的笑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等不會食言。”
頓時,蘇遠山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