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和歐陽慧乘坐著一輛鎏金馬車,緩緩的在官道上前行著。
耳畔傳來的是車隊的馬蹄聲和車輛的晃動聲。
一直被隱龍聖教牽著鼻子走,而從今天開始,劉夏必將掌握主動。
心裏,不由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次去聖堂,當上聖子並且以督戰身份回到西北,是劉夏沒有想到的。
說起來,要感謝院長李元龍和聖教的教主。
若不是他們,那就這麽容易在聖教內混的風生水起?
如今,西北隱龍聖教的一舉一動,都將落在劉夏的掌握之中,要消滅他們,隻需要一個計劃。
“你今天似乎跟高興?”
歐陽慧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淡淡的笑道。
“當然高興,我盼這一天,盼了很久。覆滅他們,實現我當初的誓言。自然會高興了。”
劉夏鎮定的說道。
“哎!不知道師祖和兩個副教主的激戰,結果如何了。”
歐陽慧輕歎一聲,擔憂的說道。
“通天觀作為天下宗門之中的翹楚,實力超窮,如果連兩個高手都對付不了,那倒是讓我小看你們了。”
“但願你說的是對的,其實,我對通天觀的了解,不過是盲人摸象罷了。”
“盲人摸象?”
劉夏不解的問道。
“我七歲被通天觀選中,當了兩年的入門弟子,後來就被師尊收為入室弟子,從那之後,我便從未邁出過陰陽崖一步。清晨睜開眼便修煉,晚上閉上眼便睡覺。若不是這次來聖教臥底,我都不知道通天觀的山門是什麽樣子。”
歐陽慧侃侃而談,靜靜的說道。
劉夏作為盤觀者,不禁心裏暗暗的敬佩。
難怪通天觀能夠在江湖上長盛不衰,門規之森嚴,確實讓人咂舌。
入室弟子,竟然可以十年如一日不問世事,不出山門,能夠做到如此的專注,何愁不能有所成就?
估計,歐陽慧在通天觀內,活動的範圍也一直在陰陽崖一帶,而通天觀的實力,他卻並不清楚。
不過,所謂窺一斑而見全豹,從歐陽慧的經曆上看,通天觀實力,應該是相當可怕的。
能夠和慈航隱宗,落月聽雨軒同名,對付兩個聖者高手,應該問題不大。
劉夏猜測,這一戰,聖教必敗。
因為,劉霸天根本不會有全力,他的目標是教主的寶座。
而教主也心知肚明,所以才會派長孫無恨去督戰。
估計等劉霸天一敗,他便會想辦法對付教主,到那個時候,聖教內部分裂,必然是一場混戰。
到時候,正好是覆滅他們的最好時機。
劉夏現在希望的是,劉霸天能遲一些動手,讓他有足夠的時間,肅清西北的聖教組織。
到時候便能全心全意的去收拾聖教總壇的那幫孫子。
或許是回到了故鄉讓劉夏十分興奮,不知不覺,劉夏掀開車窗,便看見了遠處一處莊園。
那座莊園,修建在半山腰上,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良田。
如今已經是四月中旬,田地裏種著的龍牙米已經鬱鬱蔥蔥。
旁晚時分,夕陽西沉,微風輕撫,良田裏的龍牙米,如同潮汐一般上下起伏,巍然壯觀。
車隊果然是朝著遠處的莊園而去,那座莊園,遠遠的望去,十分的富有詩意。
雖然不是富麗堂皇,但是卻別有韻味。
就如同江南溪邊的人家,顯得十分的靜謐。
片刻之後,車隊便到莊園的門口。
劉夏留意了一下,這裏確實是梁家的田產,這莊園,想必也是梁家的產業了。
剛下車,四周的聖教的那些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的簇擁著劉夏,朝著莊園內而去。
這座莊園,宛若一座碩大的園林。
亭台軒榭,廊腰縵回,奇花異草,不計其數,一眼望去,處處蒼翠。
顯然,這座莊園營建了好幾代人的時間,也是梁家雄厚財力的一個縮影。
“殿下,此地乃是我聖教的一個秘密據點,日後您便安心居住在這裏。”
魂玉笑吟吟的說道。
“此地甚合我意。”
劉夏讚許點了點頭,繼續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前院的一座花廳之中。
花廳內,陳列擺設,無比奢華,但是卻處處彰顯低調華美。
世族的品味,顯然高雅許多,不是那些暴發戶能夠比擬的。
如今,劉夏是身份尊貴,又是督戰身份,攜手歐陽慧,並列首席。
魂玉,遮天,妙音等三位堂主,分列左右,坐在劉夏下手。
當即,一群美婢便帶著一股股香風將酒席魚貫而上。
各種山鎮海味,美酒佳肴,瞬間便擺滿了桌子。
偌大的花廳內,能容納五十多人。
顯然,隨行的一部分人,並沒有資格進入花廳。
自然,接下來便是一番寒暄客套,劉夏當了一段時間王爺,已經對這一套了然於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眾人也漸漸放鬆了一些。
“諸位也不是外人,我從西北離開之時,聖教在西北的勢力,便已經如日中天。若不是劉夏那個貨搗亂的話,我們的勢力,要比現在更加的強大。教主大人,英明神武,對三位堂主,也一直是讚不絕口。我才學疏淺,所謂督戰,不過是跟三位堂主好好學習。還請三位不要客氣,傾囊相授才是。”
劉夏舉起酒杯,朗聲笑道。
三位堂主互相看了一眼,魂玉堂主當即笑道:“殿下少年才俊,修為過人,老夫早在之前,便看出您並非池中之物。這次殿下來西北督戰,來是我等三人莫大.榮幸。教導實在是不敢當,還請殿下多多指點才是。”
“不錯,我早先聽聞,院長大人也是對殿下極力推崇,想必殿下必有過人之處。此番殿下來西北,必定旗開得勝,馬到功成。我們三個,是多謝殿下了。”
當即,遮天也舉起酒杯笑道。
“老夫對殿下已經敬仰多時,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老夫先幹為敬,預祝我聖教,在天極王朝,一展抱負,實現教主多年之宏願。”
當下,妙音舉起就被,一飲而盡。
隨即,絲竹聲響起,一群歌姬進入花廳,開始在花廳內翩翩起舞,氛圍甚至熱烈。
“不知,這莊園的主人何在?”
眾人喝的正酣,躊躇交錯之中,劉夏不經意的問道。
“這座莊園,乃是梁家所有。殿下要見他麽?”
“自然要見,到底人家才是主人,我們都是客人,豈有不見之禮?”
劉夏哈哈一笑說道。
“梁家在西北,甚是了得,我不是他們鼎力相助,我聖教也不會進展如此神速。”
“是啊,梁家對我聖教,確實功勞不小。”
當下,幾個長老紛紛的稱讚道。
隨即,一個白發蒼蒼,器宇軒昂的老者,大步進入了花廳之內。
這個老者的年紀,約摸在七旬上下,不過,看上去倒是十分精神,讓人覺得,不過五十多歲。
這是靈師修煉的結果。
“屬下梁奕軒,參見聖子殿下。”
當下,兩家家主梁奕軒,跪倒在地,抱拳弓腰行禮。
劉夏定睛一看,此人眉宇之間,英氣勃勃,雖跪在地上,卻給人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
行動如同風雷,顯然殺伐決斷幹淨利落。
乃是一個真正的梟雄,因為出生世家,身上的書卷氣倒是掩蓋了他的殺伐戾氣。
世家家主,乃是一方諸侯,心慈手軟者,是不能勝任的。
“梁長老,快請起。您的大名,在西北可是如雷貫耳,當初威郡王劉夏,不可一世,您一出手,他便灰溜溜的回到龍都。哈哈,不簡答啊。”
劉夏笑吟吟的稱讚道。
“殿下謬讚了。”
梁奕軒起身後,依舊十分謙恭,聽到劉夏誇獎他,臉上卻不動聲色。
劉夏發現,他穿著的乃是二等長老的衣袍,這倒是讓劉夏沒有想到。
以他梁家的威望,竟然隻是在聖教之中,混了一個二等長老。
可見這聖教在西北,勢力何其猖獗。
“西北梁家,對我聖教忠心耿耿,屢立奇功。從今日起,晉升為大長老。諸位可有異議?”
劉夏淡淡的說道。
梁家乃是遮天的下屬,遮天早就想晉升他,隻是礙於梁奕軒無法去聖壇洗禮,所以沒有辦法。
如今劉夏願意晉升他,遮天自然願意買這個人情。
當下抱拳道:“殿下英明。”
“殿下,梁家功不可沒,可是,晉升大長老,似乎不符合規矩吧?”
魂玉小聲的提醒道。
“哼,規矩?我在這裏,我便是規矩。魂玉堂主,你有異議?”
劉夏冷笑一聲,當即朝著魂玉望去。
魂玉渾身一顫,急忙抱拳道:“殿下英明。”
“哈哈,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好了,梁奕軒,你退下吧。”
劉夏當即揮手笑道。
“屬下多謝殿下提拔,日後定當效犬馬之勞。屬下告退。”
說完,梁奕軒便退出了花廳。
剛才,劉夏不過是拿梁奕軒來立威而已,如今已經達到效果,自然笑道:“來諸位,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當下,四周的人才紛紛的賠笑,一時間花廳內躊躇交錯,好不熱鬧。
劉夏跟他們推杯換盞,一直到深夜時分,才都紛紛散去。
隨即,劉夏酒醉,被下人攙扶回答了房間。
歐陽慧在酒宴上,一言不發。
好容易熬到劉夏退席,這才急忙跟著出來。
當下人走了之後,劉夏便一翻身坐了起來,逼退了身上的酒氣,略顯幾分疲憊的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一天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