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明媚的陽光灑落了進了房間。

歐陽慧盤膝坐在床上打坐,而劉夏則坐在地上打坐。

一連十多天過去,聖壇內一片的平靜,宛若一潭死水。

似乎,劉霸天離開之後,聖堂內就好像再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過。

這倒是出乎了劉夏的預料。

本以為劉霸天會迫不及待的動手,不過從現在看來,倒是多慮了。

“殿下,剛才教主派人來,說要召開堂主大會。”

周睿山小聲的說道。

劉夏陡然間睜開眼睛,回頭看著歐陽慧,兩個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你不是說,教主不是消失了?怎麽突然有出現了?”

歐陽慧不解的問道。

“不清楚,我去看看便知道。你呆在這裏,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不用管我,自己先離開。”

劉夏急忙換上了他聖子的紅袍,一邊收拾,一邊囑咐道。

“你多多小心。”

歐陽慧也有些緊張,本以為劉霸天應該動手了,結果這麽多天沒有消息。

實在是讓人心裏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安。

如今教主一現身,他們擔心,他們的推斷,都出了差錯。

隨即,劉夏便朝著聖殿而去。

聖殿外,不少堂主都等候在那裏。

片刻後,一群人進入了聖殿內。

行禮之後,劉夏抬頭,竟然看見長孫無恨已經回來,倒是劉霸天還不在,不覺得讓人心裏有些不安。

隨即,堂主們開始匯報戰況,這十多天,聖教和通天觀顯然鬥的更加激烈。

隱隱的,通天觀那裏,似乎吃了一些虧。

教主一如既往的開始一件件的處理這些天擠壓的公務,井井有條。

不得不說,這個魔頭,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教主,劉副教主和牘月大戰,已經定於三日之後摩天崖。還請教主定奪。”

此刻,長孫副教主抱拳說道。

“長孫副教主,牘月的修為,高深莫測。我擔心劉副教主獨力難支,我看,你也去助他一臂之力,務必將牘月那個老不死的給斬殺了。殺了他,通天觀怕是要安靜一段時間了。”

“屬下萬死不辭,一定完成教主托付。”

長孫無恨跪在地上說道。

“教主,段醇風死後,他的問水堂堂主職位,一直空缺。還請教主定奪。”

這個時候,院長突然站出來的說道。

“嗯,本教主也想了幾日,眼下沒有合適的人選。諸位,你們可以什麽意見?”

教主淡淡的問道。

“老夫以為,聖子殿下,年輕有為,也該曆練一番。”

“屬下也這麽認為。”

當即,幾個堂主紛紛的抱拳說道。

劉夏站在一側,不動聲色,突然讓他繼任堂主,這似乎有些貓膩在裏麵。

“本教在西北的闊張,速度有所緩慢,如今通天觀連連受挫,似乎也不用這麽多人留在總壇了。本教主想將問水堂調到西北,王嘯出生西北,對那裏的情況倒是很熟悉。也該去李曆練一番,為本教出力了。王嘯,你可願意?”

教主微微一笑,起身說道。

“單憑父親大人吩咐。”

當即,劉夏出列,抱拳說道。

“很好,難得你有這份心。就認命王嘯為問水堂代堂主,以聖子身份,前去西北督戰。”

教主淡淡的說道。

“教主英明!”

當下,大殿內一片人跪倒在地上,抱拳說道。

“好了,今日若是無事,便都退下吧。”

當即,教主一揮手,便消失在寶座之上。

劉夏他們退到了大殿外,當即一片堂主紛紛的前來恭喜劉夏。

畢竟,這次他去西北督戰,手裏有了實權。

自然免不了和眾人一番寒暄。

送走眾人,院長便叫住了劉夏。

“殿下,這次可是一個大好機會啊,希望你去了西北,能夠一展拳腳。”

“院長,教主是不是擔心我的安危,才把我調到了西北的?”

劉夏好奇的問道。

“教主的心思,老夫那裏能猜得到。”

院長哈哈一笑道。

“那我去問水堂一趟,看看那裏的情況再說。”

當即,劉夏轉身便朝著問水堂的堂口走去。

剛才劉夏故意一問,院長雖然言辭閃爍,但是劉夏清楚,這一定是院長提議的。

此刻,問水堂的人,已經接到了通知,不少長老都站在門外相迎。

問水堂乃是聖堂十八堂口之一,一直負責拱衛聖壇的安危。

乃是聖壇內部的禁軍。

這次教主竟然將他們跟自己掉到西北,顯然是要將聖壇換防了。

隱隱的,劉夏總是感到有些不安。

如果劉霸天一旦失敗了,後果不堪設想。

在眾多長老們的介紹下,劉夏開始接管問水堂。

一切都十分的順利。

不知不覺,劉夏便來打了了段醇風的書房外。

此刻,幾個下人正在收拾段醇風的書房,成堆的書籍,都向外搬。

“這是?”

劉夏不解的問道。

其中一個長老急忙笑道:“這都是段堂主的遺物,小人們不知道您今日便來,所以,沒有來得及收拾。請堂主莫怪。”

“把東西都搬回去吧,我和段堂主的恩怨,都已經過去了。今日就先到這裏,你們都退下吧,有事情,我再叫你們。”

劉夏淡淡的笑道。

隨即,那些長老們,紛紛的告辭。

劉夏命下人將這些東西都收拾到了房間,打掃出來之後,劉夏便坐在書案邊上。

書房規模不大,不過,藏書倒是不少。

段醇風在被殺之前,很受教主的青睞。

從禦車能夠在聖殿內行走,便能看出來端倪。

可是,段醇風被殺之後,倒是教主十分平靜。

劉夏總是覺得,有些隱隱不安。

翻身坐在書案上,隨手拿起來一本書,剛打開,書籍內夾帶的幾張紙,便從書籍內滑落了下來。

劉夏打開一看,上麵有幾首情詩,寫的纏綿悱惻。

劉夏一笑,看來段醇風和他的夫人,倒是十分的恩愛啊。

不知道,他被殺之後,他的家眷如今是個什麽下場。

這個時候,劉夏索性抖了抖那本書,當即,又掉出來幾分信。

劉夏看了幾眼,不禁一驚。

其中有一封信,字跡明顯不是段醇風的,似乎在那裏見過。

想來想去,劉夏不由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因為這字跡,和教主手跡見識是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段醇風的這些情詩,並不是寫給他夫人的,而是寫給教主的。

而教主竟然也寫情詩給段醇風。

想到這裏,劉夏不覺的有些惡心,同時,劉夏瞬間感覺如同墜入冰窟之中一般。

如果說,段醇風是教主的愛慕之人,而劉夏將他殺了,教主卻反而提拔了他,這就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顯然,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麽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劉夏將那些信件放回到了原力的位置,不禁皺起了眉頭。

隨後,劉夏仔細的看了一眼教主的手跡,上麵落款名世離。

“世離?”

劉夏當即起身,直接朝著聖堂而去。

隨即一頭紮進了聖堂的藏書樓,開始尋找起來。

聖堂內,有大量的魔族書籍,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劉夏順利的找到了關於這叫世離的魔頭。

這個魔頭,乃是上古魔族之一,神魔大戰的時候,便已經存在。

後來肉身被毀,元神被封印,從此不知所蹤。

看到這裏,這些天一直沉默的傲蒼穹淡淡的說道:“小子,若是老夫沒有猜錯,這魔頭一定是看上了你的肉身。”

“你確定?”

劉夏追問道。

“確定談不上,不過有這個可能。你還記得在瘋魔之地的聖魔一出現的時候,他第一件幹的事情是什麽?”

“尋找宿體。”

“不錯,這個魔頭,肉身被毀,他需要尋找一副肉體來寄存他的魔元,而你如今半魔之軀,顯然符合他的要求。”

傲蒼穹淡淡的說道。

劉夏聽到這裏,不由的出了一頭冷汗。

如果是這樣,便也一切都解釋通了。

他殺了教主喜愛的段醇風,教主並未遷怒於他,反而任命他為聖教的聖子。

如此一來,等他出關之後,他便進入了自己的身軀,聖子繼承聖教大典,也同情合理。

自然,從此之後,他便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一個碩大的圈套。

如果不是今日偶然看見了那幾首肉麻的情詩,自己一步步的正在走向他們安排好的陷阱。

想起來,自然不由的後怕。

這件事,顯然院長也參與在其中。

不過,現在知道了他們的陰謀,劉夏便將那些書籍,都重新放了回去。

如此說來,教主一定以及識破了劉霸天的陰謀。

臨走之前,是該要通知劉霸天一聲了。

想到這裏,劉夏不禁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好戲果真開始上演了,這次回西北,便正好能夠摸清楚西北聖教的分布,以雷霆之力,一舉將對方覆滅。

然後等劉霸天動手的時候,和天下宗門之力,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讓那魔頭,永遠的長埋於地下。

一個瓦解聖教的計劃,慢慢的浮現在劉夏的腦海。

“讓你們猖狂,猖狂就要付出代價。哼,聖教,我會讓你們飛灰湮滅,讓你們追殺老子,付出代價。”

說道這裏,劉夏便握緊了拳頭。

當即轉身離開了藏書樓,朝著泰和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