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個身材略微發福,穿著絳紫色團領衫的四十多歲中年人邁步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人,臉上一團和氣,笑意盈盈,神情也甚至謙恭。
進來之後,一一個眾人抱拳行禮,寒暄而過。
在雲瑤縣的時候,劉夏打聽過,此人名叫嶽青山。
隨即,大廳的大門緩緩的被關上。
當下,大廳內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跪在地上,磕頭喊道:“屬下叩見天殘長老。”
劉夏自然也跟著人跪在地上,此刻的心裏,不由的暗暗的驚訝。
和猜測的果然沒有差錯,這個看著一團和氣的胖子,竟然是臭名昭著的練嬰宗的長老。
看樣子,他在宗門的地位,怕是不低。
尋常人隻以為他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而已,誰會把這方麵去想?
“諸位,請起來吧。這次緊急召集諸位,實在是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讓諸位辛苦了。”
嶽青山吟吟的說道。
當下,大廳內的眾人,紛紛的起身。
這個時候,從大廳的屏風後,走出來一個頭戴不死鳥麵具的人。
看到這裏,劉夏不由一愣。
“聖教的人怎麽出現在這裏?”
劉夏心裏狐疑的猜想,不過隨即釋然。
曾經要對付他的玄靜,驚鴻不也都是天音魔教的人?估計跟這聖教怕是早就勾結在了一起。
“這位是聖教的元音堂主。這次我們的人手不夠,本長老特意請聖教的人出手相助。”
嶽青山急忙引薦。
“參見元音長老。”
當下,大廳的人紛紛的抱拳行禮。
顯然,聖教和這練嬰宗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看樣子,他們的關係十分的親密。
“諸位,三十五年前,本宗一名長老,偶然得到消息,在距離此地不遠的天恒山內菩提寺內,封印著本宗的的一位聖魔殿下。隻是這個得到這個消息不久,便出了意外。幸虧聖教的人,在兩個月前,發現了這個長老的屍骸。故而,我們才知道了這消息。我等乃是魔族後裔,救出聖魔殿下,義不容辭。所以本長老這才召集諸位,一同行動。宗主大人,已經將這次行動全權授權給我。他老人家,這幾日也會趕到。還請諸位與我同心,一起迎出聖魔殿下,以壯本宗神威。”
此刻,嶽青山激動的說道。
他話音一落,下麵的那些練嬰宗的人,紛紛的一臉驚駭。
隨即他們便跟著一個個的興奮了起來,雙目之中,充斥著狂熱的崇拜,讓劉夏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劉夏之前倒是聽說過,有些魔教將魔族供奉為他們的先祖,以魔族的後裔自稱。
行事和魔族一般殘忍暴虐,早就讓江湖人不齒。
沒有想到,這練嬰宗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們嘴裏的聖魔殿下,難道是上古時期被封印的魔族?
劉夏心裏忐忑的想到。
“前輩,你剛才聽見了沒有?”
劉夏急忙問道。
“聽見了,真是一群瘋子。他們嘴裏的聖魔,八成就是一個魔族。這次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傲蒼穹憤憤的怒道。
“看來得召集西北宗門,不然要壞事。”
劉夏的心裏默默的盤算著。
“我等誓死追隨長老,迎出本教聖魔殿下。”
當下,大廳內的人,盡數跪倒在地上,抱拳喊道。
“好,那就請幾位這裏小住幾日。本長老已經親自去看過封印,五日之後,便是十年一度的天朔日,到時候封印聖魔殿下的封印,將是最脆弱的時候。到時候我們一舉踏平菩提寺。好了,諸位都去休息吧。這幾日不得在附近抓取嬰兒,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誰要是壞了本宗的好事,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說道這裏,嶽青山神色一變,威嚴的警告道。
“遵命。”
當下,大廳內的人,紛紛的抱拳行禮,隨即退了出去。
自然,隨後便有家丁安排他們去了客房。
片刻之後,劉夏便找了個借口跑了出來,隨即直奔雲瑤縣城的客棧,退去了偽裝。
“師哥,單憑我們三個人力量,怕是要出事。對方人多勢眾,顯然今日去參加集會的,都是練嬰宗的骨幹,還有不少弟子,沒有資格參見,不過怕是已經也都在朝著這裏雲集。”
采薇擔憂的說道。
“練嬰宗還不麻煩,麻煩的是聖教。天知道他們此刻在西北,到底實力如何。”
劉夏如有所思的說道。
“這樣,問心,你現在就走,馬上去渭陽城找大寶。將這裏的事情,告訴他。他乃是慈航隱宗弟子,在西北宗門內,極具說服力。我想清虛他們,不會坐視不理。”
“采薇,你馬上跟我回靈空山。我這個身份,怕是無法對付聖教。不過劉夏卻可以。”
當下,三個人分頭行動,轉眼便消失在茫茫的官道之上。
深夜時分,劉夏帶著采薇來到了靈空鎮,劉夏的儀仗隊,依舊還停在這裏。
混過了守衛的耳目,劉夏輕易的進入了張天虎房間內。
張天虎這些天,心裏一直都在擔心劉夏的安危。
隻是,也不能一直在靈空山帶著,這靈空山雖然風景秀麗,可是卻架不住每天都去閑逛。
此刻正爬在桌子上,望著西北的地圖,陣陣的發愁,為一站做打算。
猛然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張天虎不由一愣,當下喜出望外的笑道:“王爺,您怎麽來了?”
“說來話長,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我們路上說。馬上起駕,去雲瑤山。”
張天虎一看劉夏的神色,那裏還敢多問,急忙跑了出去,讓儀仗隊準備出發。
隨即,劉夏換上王爺的朝服,回到了自己房間。
不到半個時辰,劉夏的儀仗隊,浩浩蕩蕩的從靈空山出發了。
大半夜的,車轔轔,馬蕭蕭,讓當地的居民,紛紛的透過窗戶觀看。
“王爺,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天虎在車上,小聲的問道。
“我前幾日得到了消息,聖教和練嬰宗要釋放出來一個魔族。我已經讓人通知了西北宗門,不過心裏還是不放心,跟過去看看,萬一發生了什麽,也好周旋。”
“魔族?”
張天虎皺起眉頭問道。
“嗯,應該是。張大人可曾聽過魔族的事情?”
劉夏好奇的問道,畢竟,他在西北,很少能聽到妖魔的事情,若不是這次親眼所見妖問心,他甚至一度認為,妖魔已經從龍魂大陸上絕跡了。
相信,很多人也跟劉夏的想法是一致的。
不過,張天虎到底是龍都你大臣,全國四麵八方的消息,都會匯集到龍都,自然聽聞要比劉夏多很多。
“這些年,微臣倒是聽到了一些關於魔族的事情。最近十年,似乎魔族的活動,莫名的開始頻繁起來。不過大部分,都已經被處理。”
張天虎坦然的說道,隨即小聲的提醒道:“王爺,一向這種事情,都是當地督察院和天下宗門聯手處理的,我們出麵,似乎不合適吧。”
“督察院還管這個?”
劉夏好奇的問道,在劉夏的印象裏,督察院確實負責處理各地宗門糾紛,但是沒有想到,他們還有這個職權。
“督察院乃是直隸於聖上管轄,很多見不得光的時候,都是他們出麵你處理。”
張天虎急忙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次情況特殊。我若不是不去,單憑付建飛對付不了聖教。我在那裏,聖教便會小心一些。”
劉夏淡淡的笑道。
“王爺既然已經決定,那微臣一定全力協助。”
張天虎你當下抱拳笑道。
一側的采薇,大有深意的看了劉夏一眼。
劉夏知道這丫頭會讀心術,八成又知道了一些秘密。
隻是采薇這一頭紅發,太過惹眼,小聲的問道:“師妹,一會你去偽裝一下,如果讓人發現你跟著我。我的另外一個身份,怕是會被穿幫。”
“安了,我知道。”
采薇不耐煩的說道。
隨即,儀仗隊浩浩蕩蕩的朝著雲瑤山出發。
一路上路過的幾個縣城,州府,當地的官員都紛紛出來迎接相送,隻是劉夏,一路急行,不做停留。
那些官員此刻躲劉夏還來不及,那還想見劉夏,所以,也隻是做個樣子。
儀仗隊人多,所以行動緩慢,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傍晚十分,才抵達了雲瑤縣城。
當地的知縣做夢也沒有想到劉夏這個瘟神回來,聽到消息之後,差點就給嚇尿了。
急忙帶著縣衙的人,出城迎接。
一番寒暄之後,劉夏住到了知縣的府邸內。
隨即,整個府邸就被包圍的水泄不通,知縣怕出事,還專門調集了一部分的民兵巡邏。
一時間,安靜的雲瑤縣城內,頓時顯得緊張兮兮,一副如臨大敵一般的摸樣。
雲瑤縣既不是交通要道,也不是商貨的集散之地,所以,劉夏突然來此,自然要引起猜疑。
第二天清晨,劉夏就帶著上百的隨從,以觀景為名,在知縣的帶領下,朝著菩提寺直奔而去。
上午時分,劉夏便進入了菩提寺內。
寺廟的主持方丈,急忙出來迎接。
“阿彌陀佛,貧僧慧空,參見王爺。”
慧空禪師微微雙手合十,微微一弓腰,急忙給劉夏行禮。
“方丈客氣了。今日路過貴寺,聽到這暮鼓晨鍾,心裏你卻突然猶如醍醐灌頂,所以特地過來看看。多有叨擾,還請方丈莫要怪罪。”
“阿彌陀佛,不敢。王爺駕齡,敝寺蓬蓽生輝。還請王爺去偏廳奉茶。”
慧空禪師,極其客氣,帶著劉夏以及知縣,進入了你他的臥房之中。
一番寒暄過後,劉夏訕訕笑道:“周大人,我有些私事要問禪師。還請周大人給個方便。”
知縣一聽,急忙告退了出去。
此刻,禪房內,隻剩下了采薇和劉夏二人。
“敢問方丈,菩提寺內,可封印著一個魔族?”
劉夏開門見山的問道。
慧空禪師一聽,不由一驚,不過隨即十分淡然的笑道:“阿彌陀佛,王爺這話,貧僧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