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

次日清晨十分,劉夏剛剛回到了通天別墅內,還沒有來及的去探望大寶,千裏加急的聖旨便到了。

那些聽聞劉夏安然回城的官員們,趕忙來探望,結果正好撞上。

王家堡被滅之後,劉夏在西北的威望,空前提高。

再沒有人敢把他當一個沒有根基的王爺看待,畢竟,劉夏手裏掌握的,可是他們的生殺大權。

劉夏似乎也猜到了聖旨會來一般,回到府裏,便沐浴更衣,備上香案等候。

起初那些下人們還納悶,結果沒有一會,在那些官員蜂擁而來之後的片刻,聖旨果然就到了。

此刻的大廳內,人滿為患,大家都沒有來得及拍馬屁,便紛紛跪在香案後接旨。

劉夏跪在最前麵,低沉著頭。

“奉天承運

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而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幹城也。梁家世代忠良,其性之義,其行之良。乃能文武兼全,出力報效詎可泯其績而不嘉之以寵命乎。然,威郡王阻塞言路,偏執狂戾,殘害忠良,朕痛心疾首。茲以考績,罪狀屬實。特剝一切職權,回龍都聽候處置。梁蓧釋積善醇樸,可尚其風。勤國濟民,世之大義,據爾地方官屬布政使司奏,獨醇樸良士畢銳,家道豐富,周濟鄉民,大義可嘉,潛德宜表。茲特敕爾義官大士,嘉爾冠榮,永錫天寵。

敕命天極天寶三十五年十二月。”

當聖旨宣讀完,滿堂嘩然。

隻是,劉夏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抬頭高舉雙手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下,宣旨的太監將聖旨放到了劉夏手裏。

此刻,劉夏才抬頭看了這個太監一眼。

麵前的這個太監,年紀古稀,但是雙目之中,炯炯有神,宛若利刃。

鷹鉤鼻,寬嘴唇,臉上塗這厚厚的一層脂粉,眉眼之間,也帶著幾分女人的神態。

而且,他的身上,有一股極其濃烈的香料味。

“威郡王,您恐怕還不認識雜家吧。”

此刻,宣旨的老太監低著頭,笑意盈盈的說道。

隻是這太監的嗓音,十分的尖銳,不男不女的,讓劉夏不禁皺了皺眉。

此刻,跪在一側的張天虎急忙笑道:“王爺,這位是禦前總管王公公。”

劉夏對內廷的事情,不太了解,不過禦前總管,應該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才對。

“嗬嗬,原來是王公公,幸會幸會。”

劉夏訕訕一笑,寒暄道。

“王爺,還請借一步說話。”

這個時候,王公公突然低聲的笑道。

“諸位大人,今日本王身體不適,大家請回吧。”

劉夏將聖旨握在手裏,黑沉著臉說道。

此刻,這些官員巴不得馬上離開。

因為,這封聖旨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先是痛斥劉夏殘骸王家忠良,命他回龍都領罪,然後又安撫了梁家,給了梁家一些賞賜。

自然這些官員巴不得趕緊和劉夏撇清關係,以免被牽連了。

隻是片刻的功夫,這些官員便走了一個幹幹淨淨,此刻估計都盤算著怎麽給劉夏送行了。

此刻的大廳內,隻剩下了張天虎和劉夏兩個人。

張天虎剛要告退,王公公便笑道:“張大人請留步,聖上還有一道密令。”

張天虎猛然一驚,趕忙跪倒了地上。

倒是劉夏似乎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隨即恭敬的也跪倒了地上。

“皇上口諭,命威郡王繼續徹查西北宗門世族之亂,徹底剿滅魔教逆黨。特賜節製西北邊軍虎符。”

說道這裏,王公公便小心翼翼的將一個玉盒拿出來,遞給了劉夏。

張天虎看到這個玉盒,當下明白了那封聖旨的作用。

“謝主隆恩。”

劉夏當即三叩九拜。

“嗬嗬,起來吧。威郡王,這次可是委屈您了。不過聖上能把虎符都交給您,說明對王爺那是極度的信任。哎呀,就連雜家都看的眼紅啊。”

“本王為聖上分憂,那是分內之事。還請公公回去稟報聖上,說我一定不會辜負他的厚望。”

“嗬嗬,那就好,那就好,小的一定將話帶到。不過呢,時辰也不早了,我還要去梁家宣旨。就不在這裏久留了。”

說著,王公公便轉身要走。

這個時候,張天虎急忙給劉夏打眼色。

劉夏隨即會意,急忙笑道:“我送公公。”

快要出大廳的時候,劉夏從乾坤袋內掏出來一塊玉符放在手心之中。

“公公,請留步。”

說到這裏,便握住了王公公的手。

王公公感覺手裏一涼,便心領神會,抱拳道:“王爺客氣了。”

“不算什麽,公公舟車勞動,權當一點心意。”

“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王爺留步,且不敢再送了。告辭。”

說著,王公公便帶著一群人離開了。

送走了王公公之後,劉夏轉身回到了大廳內。

坐在椅子上,將手裏的玉盒緩緩的打開,裏麵靜靜的躺著一枚材質十分特殊,非金非玉令牌。

這令牌上,銘刻著的符籙繁多,一看便是經過陰陽師祭練的東西。

隻是令牌隻有半個,剩下的半個八成在趙勇手裏。

“王爺,聖上把虎符都交給了您,可見聖上對您信任有加啊。”

張天虎急忙笑道。

雖然之前有過聖旨,劉夏有權調令西北戍邊大軍,但是卻要經過趙勇的同意。

畢竟,趙勇才是西北戍邊大軍的真正的統帥。

而有了這枚虎符,這就意味著,就連趙勇都要無條件的聽從劉夏的命令。

因為,虎符就是聖旨,如帝王親臨。

“算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麽唱好這一出戲吧。”

劉夏似乎並沒有十分興奮,若有所思的說道。

“微臣看王爺的神色,似乎早就猜到了聖旨回到,為什麽?”

張天虎小聲的問道。

“我都能看出來的問題,我想,聖上自然也能看出來。我若不走,梁家必然小心翼翼。聖教不除,他便如芒在背,所以,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這次聖上的意思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鏟除聖教,他貶我,而褒賞梁家,便是要梁家放鬆警惕。這次,聖上是真的動了殺念了。”

劉夏冷靜的分析者。

“難怪王爺獨得聖心,微臣自愧不如啊。”

“哼,少來吧,你心裏跟明鏡一樣。若不是你,聖上怎麽會對西北的形式,了如指掌?你去放出風去,明天中午我就離開渭陽,回龍都。”

說到這裏,劉夏起身便朝著外麵走去。

張天虎望著劉夏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隨即也轉身處了大廳。

從大廳出來之後,直奔大寶的房間。

大寶經過幾天的修養,精神恢複了很多。

剛走到了門口,便聽到了他那熟悉的十.八.摸。

“我去,這是什麽味啊?”

劉夏推開了房門,捂著鼻子問道。

大寶靠在床邊,搓著腳丫子,還放到了鼻子上聞了聞,這才滿意的靠在了牙床邊上,一臉享受的表情。

不過,他的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顯然剛才這番動作,疼的他夠嗆。

“呀,你小子活著回來了?”

大寶不屑的笑道。

“別提了,九死一生。對了,我們怕是要離開這裏了。”

劉夏抬頭笑道。

“你小子心裏又在琢磨什麽呢?”

大寶一愣,西北的聖教還沒有鏟除,劉夏自然不會走,如今他這麽一說,反而讓大寶有些摸不著頭腦。

隨即劉夏將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不由的大寶聽的目瞪口呆。

“我去,你是說真的有天妖?還失憶了?”

“是啊,我琢磨,趁著這次離開,我想想辦法混到聖教內部。不然,永遠無法徹底的鏟除他們。你的傷勢如何了?”

劉夏問道。

“估計還需要一個月才能行動。”

“也好,那我就把你留到趙勇那裏,你幫我在那裏做個內應。等你傷勢好了之後,我們再做打算。”

剛說到這裏,就聽見外麵下人喊道:“王爺,外麵有一個自稱是您兄弟的人求見。”

“兄弟?”

劉夏一愣,心裏琢磨,除了大寶,在西北,那裏還有兄弟?

“讓他進來。”

劉夏不解的說道。

片刻之後,劉夏就聽到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一抬頭,不由的一喜。

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雲霧山莊的司徒擎蒼。

隻是司徒擎蒼走到了門口,猛然的停住了腳步,皺起眉頭怒道:“這是什麽味道?”

“哈哈,怎麽是你?”

劉夏趕忙起身,朗聲問道。

“草民參見王爺……。”

司徒擎蒼剛要行禮,便被劉夏拉住了。

隨即劉夏一愣,他自稱草民,不由的問道:“你從雲霧山莊出來了?司徒老前輩舍得放你走?”

“別提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你丫的說話不算話,難道你忘記了,當日你在雲霧山莊說的話麽?”

劉夏聽到這裏,不由的尷尬一笑。

當日在雲霧山莊,曾經答應過他,帶著他出來一起闖世界。

結果,被突然的一道聖旨把計劃全部都打亂了。

“世事難料,不過,既來之,這安之吧。如今我最缺的便是人手了。你來了正好,我們三個這次聯手,幹一票大的,如何?”

司徒擎蒼興奮的笑道:“我就是衝著這個來的,快說,你準備幹什麽?”

“來,你們附耳過來,我把我的計劃詳細的給你們說說。爭取這次一舉覆滅聖教。”

當下,三個人便圍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