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夏虛弱的睜開了眼睛。
絡石掉在地上,四周還算是亮堂。
漸漸的,等眼前模糊的景象清晰起來,劉夏掙紮的坐了起來。
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從乾坤袋裏麵取出來水囊,大口的喝了幾口,劉夏精神恢複了一些。
瞬間,全身上下的劇痛,似乎減輕了不少。
掙紮的盤膝坐好,閉上眼睛,璀璨星空之圖閃爍在劉夏的麵前。
此刻劉夏才感覺到,那食古不化的妖族血液,如今還在他的體內。
隻是已經弱了很多很多。
動蕩的靈力依舊在他的經脈之中不停的衝撞,隻是劉夏似乎發現,他經脈好像變得更加堅固。
當下,劉夏睜開了眼睛,低頭一看,他原本白皙的皮膚,如今卻布滿了一道道紫色的印痕。
那些印痕,就好想一道道閃電一般猙獰,貫穿全身。
找了一麵銅鏡,看了一眼,就是臉頰上似乎都有。
隻是臉頰上十分的清淡,不過仔細一看,還是很夠看出來。
更讓劉夏驚愕的是,原來他那漆黑的眼瞳,如今卻變成了帶著一抹詭異的淡紫色。
這下,劉夏不由的一愣。
將銅鏡房子地上,再次閉上眼睛,當下,一股靈力從腑髒之中滲透出來。
當下,和體內的那一股妖靈相遇,此刻劉夏竟然驚愕的發現,這兩股靈力,竟然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水火不容。
現在,竟然有開始相互融合的跡象。
這下,讓劉夏興奮起來。
於是,摒除了雜念,開始專心致誌煉化存在體內的妖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劉夏感到了一股熟悉的萬分的感覺。
似乎,修為的又要提升了。
因為,此刻他腑髒之中的氣海,已然爆滿。
那些玄晶,數量在他昏迷的時候,暴漲。
若是再不突破,靈力便會無法容納。
劉夏又是興奮,又是高興。
當下,引動一邊融合妖元,一邊引導靈力進入他的腑髒之中繼續煆燒腑髒。
強大的天妖血釋放出來的靈力,似乎源源不斷。
經過天妖血煆燒身軀之後的劉夏,此刻他本人還沒有意識到。
片刻之後,劉夏不禁一愣。
因為他發現,他對靈力的操控性,似乎完全抵達了另外一個境界。
一般人,操控靈力,便好像手握柴刀。
而劉夏對靈力的操控性,本就優勝於常人。
所以,劉夏再操控靈力的時候,好比拿著一把水果刀。
細膩,精致,但是不失大氣。
而如今,劉夏發現他對靈力的操控,竟然細膩到了一種他從未抵達的境界。
以前,煆燒腑髒內的玄晶,隻敢一股靈力緩緩滲透。
因為,再多一股,玄晶會因為無法承受靈力的壓力,而碎裂。
而此刻,劉夏竟然可以調動幾十股靈力進入玄晶,玄晶竟然還完好無損。
不止如此,玄晶的煆燒,好像也更加的細膩,一些以前從來不敢清理的雜質,如今可以輕鬆的取出。
此刻,劉夏當真是大喜過望。
如此一來,不僅陰陽師可以提升,對敵的時候,靈力掌控越是細膩,便越有殺傷力。
因為細膩,才可以把靈修的招式的威力,提升到極限。
說起來,劉夏這次完全是因禍得福。
這要歸功於首先劉夏是段家的子孫,段家的那個變態的先祖,開創了天極王朝的那個偉大帝王。
因為,那個帝王曾經殺龍換血。
神龍的血,便和天妖族的血十分的相近。
所以,這天妖族的血液進入劉夏身軀之後,雖然反應強烈,但是卻也沒有致命。
第二,便是劉夏身軀靈力之泉煆燒過,能夠承受的傷害,要比普通人強悍很多。
至於第三就要歸功於這蕩魔心經,重鑄之後的經脈讓劉夏的經脈異於常人,妖血的功效能夠及時的疏散到全身,而不至於鬱結,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若是常人服下天妖血,怕是早就歸天了。
三管齊下,如今的劉夏非但沒有死,全身被天妖血煆燒,無論是靈修還是武修,都大有裨益。
剩餘的天妖血釋放出來更多的靈力,則讓劉夏再次摸到了修為提升的大門。
可謂是雙喜臨門。
摒除雜念之後的劉夏,便很快進入了忘我的入定狀態。
此刻的他,無形中便延伸出去很多經靈力,和侵入了四周的山脈之中,似乎,跟天地融為一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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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一聲長歎。
王世勳拎著一盞紫色的燈籠從暗道之中出來。
恭恭敬敬的將燈籠,放到了王家祠堂的供桌上。
回頭望著四周牆壁上和神台上的密密麻麻的族人牌位,不禁有些感到雙肩沉重。
起手,捏起三柱孫紋香,在燭台上點燃,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團上,叩首行禮。
從他成人那一刻,他的父親便將他帶人這裏。
王世勳至今都記得,他在這裏立下的誓言。
能夠被供奉在這裏的,便都是王家的豪傑。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便和這裏的所有的一切,緊緊的捆綁在了一起。
生命,榮耀,夢想,都在這裏。
這些流淌在他的血管裏,生長在這他的骨頭中。
而如今,王家又一次麵臨危機。
不由的,讓王世勳感到不寒而栗。
剛才他從妖問心那裏回來,得知劉夏已經身中劇毒。
此刻,怕是早就化作一灘血水了。
王世勳絲毫不懷疑妖問心的能力,她要殺劉夏,盡管被困,也輕而易舉。
隻是,那該死的的梁棟,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讓王世勳有些難為。
至於妖問心這個秘密,王世勳是不會告訴任何的人。
縱然王家子孫眾多,但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會超過二十。
縱然是那些族長,也沒有幾個知道。
這是王家最後的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使用。
“長福。”
王世勳輕聲的呼喚了一聲。
這個時候,守護在祠堂外的一個七十多歲,微微駝背的老仆人,推門進來。
“家主,您有什麽吩咐?”
“在王家堡找一個身形和劉夏差不多的孩子,叫鬼手做成劉夏的臉,一會送到大廳去。”
“諾”
長福微微一弓腰,退到了大門外,掩上了房門,這才轉身離去。
王世勳閉上了眼睛,雙手手心向上,貼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願先祖保佑,我王家這次能夠遇難成祥,興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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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穿著督察院黑色官服的探子如同一陣風一般衝進了院子裏。
在大廳內一團焦急的王周山,付建飛,趙勇三個人紛紛一愣。
“喊什麽喊,越來越沒有規矩!”
付建飛看著衝進來的探子,不禁皺起眉頭喝到。
“三位大人,王爺的屍體,找到了!”
這句話,宛若驚雷一般,在這三個官員的腦袋上炸響。
三個人竟然紛紛都愣在那裏,一時間各自天人交戰,彼此沉默不語。
報信的那個探子,此刻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低著頭,大廳內的氣氛,如同凝聚了一般。
當啷一聲,王周山的手裏的茶盞,掉到地上,付建飛和趙勇這才醒悟過來。
“王爺的遺體現在在那裏?”
付建飛問道。
“回大人,王爺的遺體在龍鳴大廳內。”
“帶我去!”
“等等!”
趙勇突然喊道。
“趙將軍怎麽了?”
“以防有詐,同時哪位高僧。我們三個人雖然陪伴王爺多日,但是卻對王爺不甚了解。還是讓高僧跟我們一起去辨,穩妥些。”
“趙將軍言之有理,萬一他們弄個假的來糊弄我們,我們上報朝廷之後,那便是欺君之罪。小心為上。”
當下,三個人便朝著大寶那裏走去。
此刻,牢房之中。
大寶拎著一個酒葫蘆,席地而坐。
身後的牢房,關押的便是王書淵。
經過幾天的全力搶救,王書淵僥幸活了下來。
隻是,修為全廢了。
此刻的王書淵還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裏。
大寶回頭看了他一眼,便用嘴咬開了蓋子,咕咚咕咚的大口灌了幾口,伸手肥壯的手臂,抹了一把粘在毛發上的酒漬。
“哈哈,爽!”
他絲毫不擔心劉夏,雖然劉夏已經失蹤了整整三天。
因為,他心裏清楚,如今的西北,想要殺劉夏的人,怕是隻有遮天一個。
而遮天上次敗的徹徹底底,所以,他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會再來輕易惹劉夏。
剩下的那些人,劉夏根本無所畏懼。
打不過,還有一個跑字,以劉夏的聰明才智,能困住他是不可能的。
除非,劉夏還不想回來。
哐當一聲,牢房的大門被推開,王周山、付建飛、趙勇先後進入了牢房內。
“阿彌陀佛,三位大人,貧僧看你們的臉色,怎麽比上墳還沉重?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寶喝了一口酒,抬頭問道。
“哎呀,高僧,你怎麽還有功夫在這裏喝酒呢。王爺的遺體被找到了!”
王周山首先說道。
“找到就找到了,等等,你說什麽?”
大寶當下愣子那裏。
“剛才有人通報,王爺的遺體被找到了。”
大寶唰的一聲站了起來,將酒葫蘆係在腰部,喊道:“走,去看看。”
這下,四個人急匆匆的朝著龍鳴大廳而去。
抵達了龍鳴大廳,這裏早是人滿為患,王家的家軍、檢察院的探子,戍邊的邊軍,早把這裏給堵上了。
看見了他們四個人,當下人群便讓開了一條路。
王周山第一個進入大廳,看見你在大廳中央躺著的屍體,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