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卷著漫天雪花,將整個西北大地,裝裹的一片銀白。
往常安靜的見雲宗山下,今日,卻格外的熱鬧。
旌旗遮天蔽日,站在高處,一眼就能看見山下那浩浩蕩蕩的人群。
他們穿著各色的衣服,一個個卻殺氣騰騰。
今日,注定見雲宗要成為西北江湖的焦點。
進日,注定在這忘劍峰下,有一場血戰。
從昨天開始,相繼而來的大股你人馬將整個見雲宗包圍的是水泄不通。
縱然是一向繁華的青山集,都全部關門歇業。
來往如織的商隊唯恐殃及池魚,紛紛的從青山集內撤離的了出去。
就連一向在青山集橫衝直撞,耀武揚威的西北邊軍,這幾日都偃旗息鼓,不見半個人人影。
昨天晚上,青山集舉起的誓師大會,以上清宮淩虛道長為首,聯合七大宗門宗主首領,青山湖例數劉夏十大罪名。
江湖上,人人義憤填膺,今日清晨,在淩虛道長的率領下,浩浩蕩蕩的朝著見雲宗,氣勢洶洶而來。
淩虛作為這次屠魔大會的盟主,自然在萬人簇擁之下,被人抬在步攆上,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跟在他身後的分別是烈焰劍宗,練心宗等七大宗門的首領。
而後麵,則是上清宮弟子和七大宗門的弟子跟隨。
在上清宮和七大宗門之後,便是西北二三流宗門弟子和掌教,裏麵還混雜了一些閑散的江湖人士。
而這些江湖人士,自然是來趁亂打秋風的。
隊伍最前麵已經能夠看見見雲宗的山門,而隊伍最後麵,還沒有出了青山集。
在這漫天風雪之中,宛若一條蜿蜒盤旋的巨龍,萬分威武。
淩虛一臉肅穆的坐在步攆上,手指得意的敲擊著步攆的扶手,雖然是漫天的風雪,但是讓他聽著卻十分的悅耳。
“劉夏啊劉夏,老夫還真是要感謝你。若不是你,老夫這輩子如何能夠這機會如此風光一回?哈哈。”
想到這裏,淩虛臉上,竟然忍不住的笑了一聲,不過隨即就咬住了牙根,雙眸之中,露出了一縷猙獰的神色。
“衝虛啊衝虛,你別怪我。你我先後進入上清宮,一起拜師學藝。老子的資質也不必你差,憑什麽好處都是你的?”
“三十五年前,你我都是大師級高手,若不是師叔將衝天訣盡數傳授給你,你如何能夠踏入宗師?如何能夠成為掌教?”
淩虛越想月氣憤,忍不住的抓住了扶手,心裏湧起一股怒火。
不過,看見了高處的忘劍鋒,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平靜了下來。
“宗師又如何?你還不是被老夫給暗算了?哈哈!等覆滅了見雲宗,幹掉了劉夏。司馬大人會給我撐腰,到時候老子一樣也能成為宗師。一樣能成為掌教。師哥啊師哥,師弟對不起你啊。要怪,就怪你不識時務。等我成為了這上清宮掌教,你放心,我會比你幹的更加出色。到時候,我會給留一條全屍的!”
淩虛心裏這樣想著,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腦海裏,回憶著的都是往昔的一幅幅畫麵。
第一次進入山門,衝虛就得到了師傅的賞識,而他卻因為不是師尊中意的弟子,處處被人欺辱。
當然,衝虛也會偶然替他出頭,不過對於那些施舍,淩虛打心眼恨那些弟子,更加很衝虛!!
他也勤奮萬分的修煉,日夜不休的修煉,可是,衝虛卻總是比他高出一籌。
從進入山門到了今天,他心裏忍著這口氣,已經快發黴了。
有時候深夜睡起來,都忍住的殺了衝虛。
結果,好容易熬到了他的師尊成為了掌教,他和衝虛都成為了掌教弟子。
本來以為,從此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結果,衝虛卻突然得到了玉真子那個老混蛋的垂青,竟然暗中傳授他本門無上的衝天訣最後一卷功法。
衝虛從此修為提升飛速,終於成為了上清宮掌教。
淩虛從心眼裏不服,可是卻有無能為力!!
他不服氣,不甘心!!
不過今日,望著身後浩浩蕩蕩的眾人,淩虛心裏的道了慰藉。
“這種感覺真好!!”
淩虛盡情的享受此刻的氣氛。
萬人之上,受人敬仰,這些,他從未體會過。
他自然感謝劉夏,若不是劉夏,他可能還要等幾年,等司馬大人的計劃成熟之後,他才有這個機會。
可是,劉夏一出現,反而成全了他。
如今成為了上清宮的代掌教,隻要等衝虛死後,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為了等這一天,他等七十年,從青絲等到白發,從熱血少年等到遲暮老人。
淩虛此刻望著被寒風吹亂的白發,心裏的怒火,更甚!!
“盟主,前麵就是見雲宗。”
一名弟子匆匆的折返回來,騎在土靈獸上稟報道。
“傳令下去,準備攻山!”
淩虛壓抑著他的心頭的怒火,平靜的說道。
“諾!”
當下,那名弟子吹響了號角。
“嗚嗚嗚嗚!”
伴隨著一片號角聲幽幽傳開,前麵大頭的隊伍停下腳步,而後麵的隊伍開始向前合攏。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原來我也可以!”
望著即將要被覆滅的見雲宗,淩虛此刻心裏微微的得意著。
片刻的功夫,身後的隊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方陣,開始逼近見雲宗的山門。
見雲宗在西北不過是一個二流宗門,如此多的人,隻要半天的時間,就能然成為一片廢墟。
淩虛絲毫沒有將見雲宗放在眼裏,也確實無須放在眼裏。
當抵達了見雲宗山門之前,這裏找就被見雲宗布置下了防禦工事。
接近一半的見雲宗弟子和長老嚴陣以待。
天元望著下麵遮天蔽日的旌旗,麵色沉重。
而身後的那些弟子,一個個麵色蒼白無比,巨大的殺氣壓抑著他們呼吸都困難。
每個人,在看見這來勢洶洶的敵人之後,心裏深處的那一絲畏懼,都被點燃,慢慢的變成了恐懼。
如今山上的弟子不過三千多人,而且一部分高手還在從神箭山莊回訪的路上,望著遠處黑壓壓的人群,似乎都陷入了絕望之中。
隻是一盞茶的功夫,淩虛等人就抵達了山門之下。
步攆緩緩落地,淩虛起身,帶著一群西北宗門的首領,來到了距離山門五十米的地方。
“見雲宗的人聽著,放下武器投降,爾等還有一條活路。不然的話,讓你見雲宗成為一片焦土,上下不留活口!!”
這個時候,一個一臉絡腮胡,身高馬大的壯漢,朝著見雲宗山門大喊道,這個大漢便是烈焰劍宗的宗主——汪關海!
“諸位西北宗門兄弟,我乃是見雲宗長老天元。老夫不知道,我見雲宗到底犯下何等滔天大罪,要遭受著滅頂之災。還請諸位同仁明示!!”
站在見雲宗山門下的天元,衣衫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一臉焦慮,朗聲喊道。
“天元,昨日我們便將屠魔大會的戰書送到了山上,我們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清楚。結果你今日不僅沒有交出劉夏所盜的功法,還聚集弟子在此阻攔。難道是要對抗我們西北宗門聯盟麽?”
汪關海再次喊道。
“諸位同仁,老夫乃是看著劉夏長大。劉夏為人再清楚不過。他怎麽會強奸上清宮弟子,又怎麽會盜取你上清宮無上功法衝天訣?我想這件事必然有誤會之處。還請淩虛道長出來說話。”
天元心亂如麻,三天前他才得到消息,如今劉夏生死未卜,如今又被大敵包圍,饒是他見多識廣,此刻也有些淩亂。
“天元,老夫便是淩虛。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淩虛此刻向前邁了一步,朗聲喊道。
“淩虛長老,敢問劉夏此刻在那裏?”
天元大聲的喊道。
“哼,那個淫賊已經被我打下山崖,屍體就在我上清宮。隻等拿到衝天訣,將就他碎屍萬段!!”
淩虛不屑的喝到。
“淩虛道長,就算是劉夏強奸你上清宮女弟子,打傷了衝虛道長,偷了你上清宮衝天訣。那老夫問你,既然劉夏在上清宮被你擊斃,為何這衝天訣就會突然來到我見雲宗?”
天元怒不可遏的問道。
“混賬!你是在質疑本盟主?本座告訴你,劉夏強奸.我宗門女弟子,打傷我衝虛師兄,人人都可當做見證。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妖僧,如今那個妖僧不知去向,向來必然是躲在你見雲宗內。把那個妖僧交出來,不然今日,本座就血洗了你見雲宗!”
淩虛勃然大怒的怒吼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衝虛道長已經是宗師修為,而你隻不過是大師級巔峰修為。本門劉掌教既然能打傷衝虛,你又多大本事能殺了他?”
元天聽到這裏,不禁也動了怒火,指著淩虛罵道。
“劉夏卑鄙無恥,手段下作。他是用毒害了我師哥。你當真以為他能打傷我師哥不成?你作為劉夏的師哥,自然會保庇他。本座感念上天好生之德,本不想血洗你見雲宗。事到如今,你們見雲宗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老夫不客氣了!!”
淩虛怒吼道。
“是麽?不知道盟主大人敢不敢跟老夫過幾招?也讓我天元有幸領教你上清宮的絕學啊?”
天元一甩衣袖,硬著漫天的風雪,大喊一聲。
“殺雞焉用牛刀!我來會會你!”
這個時候,汪關海向前邁了一步,頓時從後背抽出兩把金色長刀,橫在胸前,怒吼道。
“好,那老夫就先來領教你烈焰劍宗的絕學!”
當下,天元就衝著山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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