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背負著雙手,站在山崗上,望著山下的玄靜一聲聲淒慘的哀求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那些靈狼如今獸性大發,隻是片刻的功夫,玄靜就已經奄奄一息。
如今還有一頭高大的靈狼,爬在她的身上,盡情的發泄著他的獸性,玄靜的一隻手臂,已經被靈狼咬下,在下麵生不如死。
元靜子看到這一幕,當下汗濕重衣,嚇的魂飛魄散。
他實在無法想象,站在他麵前的劉夏,一臉稚嫩,手段竟然如此的讓人發指。
“元靜子,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不願意跟我配合?”
片刻之後,玄靜的的慘叫聲,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靈狼那啃食骨肉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元靜子偷偷的朝著山崗下看了一眼,差點就吐了出來。
“我願意,我願意。劉爺,求您了,我什麽都說,什麽都說!”
劉夏望著山穀下麵的靈狼,心裏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山風徐徐,四周樹影婆娑,發出莎莎的響聲。
“外麵的情況如何?”
劉夏轉身問道。
“您消失的這些天,我們已經發出了消息,說您墜入懸崖,已經仙去。現在上清宮組織了西北七大掌門,一起前去見雲宗討伐。估計現在人馬已經出發了。”
元靜子頭也不敢抬,擦著額頭的冷汗,急忙說道。
“討伐?什麽罪名?”
劉夏冷笑一聲。
“這個……,這個淩虛道長說您奸.淫上清宮弟子,盜走上清宮寶物,而且還打傷衝虛道長,在上清宮內大開殺戒,亂殺無辜。說,說您十惡不赦,罪行當誅!”
元靜子結結巴巴的說著,悄悄的抬頭看了劉夏一眼,當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淩虛投靠到了司馬雲圖手下,有多長時間了?”
一直都在坑燒雞的大寶,卻突然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這個小的實在是不知道,自從司馬大人安排小人和師妹進入上清宮那日,隻是知道我師尊玄玄子乃是司馬大人的屬下。若不是這次的事情,小的都不知道淩虛也是司馬大人的屬下。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元靜子急忙求饒,心裏指望大寶是一個出家人,慈悲為懷,或許他還有一絲生機。
“老弟,我們還是速速回見雲宗吧。看這情況,這件事他們蓄謀已久,我們要冷靜應對。”
大寶和聲說道。
“那衝虛道長如今傷勢如何?”
劉夏關切的問道。
“這個小人實在說不知道,那夜您衝出上清宮,衝虛道長就再未露過麵。淩虛道長說衝虛道長毒傷嚴重,如今正在閉關排毒,至今一直未曾露麵。如今上清宮所有的事情,都是淩虛道長在一手主持。”
元靜子急忙回答道。
“你是不是擔心衝虛有變?”
大寶小聲的問道。
劉夏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一出反間計乃是他們和衝虛一起商量的結果。
本來按照計劃,劉夏負責引出上清宮內司馬雲圖的叛徒,隨後衝虛一舉殲滅。
隻是那日衝虛下手毒辣,幾乎要至劉夏死地,所以劉夏才懷疑衝虛有變。
如果衝虛真的是司馬雲圖的人,那這一切都會變得萬分棘手。
“大哥認為呢?”
劉夏想大寶雖然跟他年紀相仿,但是畢竟是慈航隱宗出來的弟子,站的高,自然看的更遠。
“我師尊曾經說過,衝虛此人雖有野心,不過心性善良。我想,問題應該不大。衝虛那日雖要殺你,但是最終也沒有殺了你。我看,這其中有些蹊蹺。”
大寶若有所思的說道。
“好吧,如此說來,也隻有等見了衝虛才知道真相。我們走!”
大寶隨即起身,將雙手的油膩在衣衫上擦了擦,回頭問道:“這個人怎麽辦?”
元靜子當下嚇的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磕頭求饒。
“元靜,你若是真的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跟著我。不然的話,你的下場要比你師妹的下場更加可憐。”
劉夏皺著眉頭,他實在是有些看不慣這種沒有骨氣的男人,不過如今他是一個證人,留他一條狗命,日後還有用處。
元靜子自然是個聰明人,急忙磕頭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當下,劉夏跟大寶下了山崗,元靜子跟在他的身後,三個人朝著見雲宗的方向而去。
這裏荒山野嶺,好在敵人撤離的時候留下了大量的坐騎,白天一戰相當激烈,這些坐騎受驚之後在樹林裏亂竄。
他們三個人運氣好,片刻的功夫就找到了七八頭坐騎,騎上就朝著森林的邊緣而去。
一連六日,三個人晝夜不停,終於抵達了青山集下。
青山集以及如同往常一般的熱鬧非凡,如今已經是隆冬時節,真是關外皮毛生意和糧食生意最火爆的時節,商隊要比平時多了很多。
而且劉夏他們發現,這裏不僅商隊比平時多了很多,隨處都能夠看見很多宗門的弟子。
比如很少在這裏出現的烈焰劍宗、純陽穀、幻海門、煉心宗、獸王宗、醉夢穀等宗門的弟子。
這些宗門都是西北一流宗門,實力都和神箭山莊不差上下。
自然劉夏也看見了上清宮的弟子,隻是這些弟子大多風塵仆仆,顯然也是剛剛抵達這裏。
而真正的大隊人馬似乎還並未來到。
一時間出現了如此多宗門弟子,縱然是那些商戶們都似乎感到了什麽,一個個顯得都格外的謹慎。
劉夏跟大寶並沒有先回見雲宗,而是隨便找了一間酒樓在大廳內坐了下來。
小二熱情招待之後,點了幾個素菜,三個人落座開始吃了起來。
而在大廳一側,來自五六個宗門的弟子坐在一張大桌子上,喝酒猜拳,玩的不亦樂乎。
這些弟子竟然都是西北一些二流宗門,甚至是三流宗門的弟子,顯然,如今的青山集已經成了西北宗門的一個聚集地,難怪這裏的人百姓都能夠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張大哥,你說,這次上清宮廣發武林帖,要來見雲宗興師問罪,你說那個劉夏都死了,還問個屁啊。”
這個時候,一個幹瘦的的年輕弟子喝的滿臉通紅的問道。
“小子,你這就不懂了。劉夏雖然死了,可是見雲宗剛剛吞並了神箭山莊,你想啊,神箭山莊幾百年的基業,還能隻便宜了見雲宗麽?自然有財大家一起發。哈哈。”
“就是,劉夏這個貨也是個不開眼,竟然敢得罪了上清宮,聽說還毒傷了衝虛道長,強奸人家女弟子,你說,這口氣上清宮能咽麽?”
“可惜了,這個劉夏竟然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上清宮可是懸賞十萬金,三階丹藥二十枚。另外還可挑選上清宮地階功法一部。要是老子殺了劉夏,豈不是發財了。”
頓時一片哄笑聲。
“蠢貨,那個劉夏我可聽說十分的厲害,宇文無敵都敗在他的手裏,你小子就別白日做夢了。”
當下,又是一陣哄笑。
“我聽說,後天大隊人馬就會抵達這裏。上清宮集結了西北七大宗門,率領上萬名弟子氣勢洶洶。恐怕見雲宗過了明日,就要在你西北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是啊,可惜了見雲宗幾百年的基業,如今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實在是可惜了啊。”
“這個隻能說是劉夏咎由自取,仗著他年少輕狂,竟然對上清宮不敬。以卵擊石,自尋死路。來,別說這些了,後天咱們跟著上清宮大幹一場。喝酒。”
“對,喝酒,喝酒!”
當下,那邊又是躊躇交錯,好不熱鬧。
劉夏自然將這些都聽在耳朵裏,隻顧著吃飯。
“老弟,你打算回見雲宗麽?”
大寶小聲的問道。
“要是我沒有猜錯,見雲宗已經被重重包圍,我若是今日出現,明日敵人必然直接攻山。我怕是會連累見雲宗。再等等,看衝虛他們夜晚出現不出現。若是不出現。我們再做打算。”
劉夏低聲的說道。
“萬一衝虛不出現呢?”
大寶擔憂的問道。
“若是不出現,明日早上我就先回見雲宗,做最壞的打算。到時候還請大哥幫我殺出一條血路,讓弟子們最好能多活幾個。然後我就血洗了上清宮!!”
劉夏平靜的說著,隻是手中的筷子被握的很緊,顯然劉夏心裏怒火中燒。
如今的形式撲簌迷離,司馬雲圖在西北隻手遮天,劉夏也沒有把握衝虛到底現在站在那一邊。
見雲宗在後山有一條密道,直通天蒼森林,這是隻有曆代掌教才知道的秘密,如果衝虛跟司馬雲圖站在一邊,憑借那條密道可以讓見雲宗弟子安全撤離。
這也是劉夏心裏最壞的打算了。
如今的事情,就是一場豪賭,若是這一次賭輸了,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不過,若是贏了,就能憑借這次的機會,一舉肅清司馬雲圖在西北的勢力,將司馬雲圖徹底的扳倒。
隻有司馬雲圖活著一天,劉夏就感覺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而且司馬雲圖知道的秘密,關係著劉夏的身世,這是劉夏如今最想知道的秘密。
三個人草草的吃了一些,就上了客房休息。
一路狂奔,都十分的疲憊,大寶片刻的功夫,就酣然入睡,元靜子心裏忐忑,在一側翻來覆去。
而劉夏盤膝在房間內,開始一天的修行。
半夜時分,劉夏聽到窗外有閃過一個人影,當下警覺起來。
瞬間,劉夏衝動了窗戶邊上,帶著鬥笠,打開窗戶衝出去。
落到了房簷上,看見一個身影朝著遠處飄去,當下劉夏追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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