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轉手生意
雙方持續了幾個小時的對射雖然盛世才部在交換上大占便宜，但仍是攻不進這個小小的哈密城。
圍城之初，哈密義軍就關閉了四城門並且用沙袋等物堵了城門，盛世才部最早以為在城外打幾槍就能讓守城的義軍潰散了，就沒有去建設攻城雲梯等物——盛世才部表示就是想建設手頭也沒有工具和材料。
結果大出盛世才部的預料，哈密義軍的確在對射中被盛世才部壓得抬不起頭來，可並沒有潰散。而是紛紛躲在城牆的牆垛後麵，等那盛世才部離得近了或打排槍或投擲手榴彈。
“可惜存在哈密城的那批軍火了，想必一定是被城中的人找到了。莫非隻能靠圍困？”想到這裏盛世才心中的另一個聲音說道：“不行，沙俄人就在迪化。飛機旦夕可至。不能拖這麽長時間。雖然孫大麻子的軍火挺貴的，但是打開哈密城要多少錢沒有。”
“傳我命令，現在以2345旅圍城，1旅帶著錢去青海邊境換軍火，手榴彈，炸藥，槍支槍彈，有多少要多少。有火炮最好。”盛世才判斷出短時間以現在的火力拿不下這哈密城，立刻下令去買軍火。
這哈密城盛世才是一定要拿下的，不蒸饅頭還要爭口氣呢，若是這個哈密城這麽明目張膽的造反行為他盛世才一點反應都沒有，大家更要拿他盛世才做麵團揉捏了。
這一次交易快的多，五天後，一旅就帶著一萬個手榴彈，五十公斤黃色炸藥，兩千支步槍，三十挺捷克式輕機槍，二十萬發步槍彈，一百支花機關，二十支盒子炮，三萬發手槍彈。以及三門六十毫米迫擊炮和六箱炮彈回到了哈密城下。
有了這批軍火後。盛世才部頓時膽氣一壯。原先哈密城下的盛世才圍城部隊是人多槍少的局麵，現在至少兩個人有一條步槍可以用了。而且炸藥，火炮和集束手榴彈那都是攻城利器，隻要在這黃土夯成的城牆上炸出一個斜坡，攻下這小小的哈密城是沒問題的。
戰鬥自第六天開始異常激烈起來。前五天的戰鬥讓哈密城的義軍認為盛世才也不過如此。除了第一天大家不懂得隱蔽傷亡大了一點，剩下的幾天都是在冷槍排槍以及投擲手雷就將盛世才部的一次次進攻粉碎了。
如果不是哈密城的電台壞了，這一天就能炮製出三五個大捷也來個通電全國——那個通電師長吳佩孚不就是這麽出名的嘛。
第六天，南麵城牆上就有了異響。一發發炮彈從空中落到城內或城頭，哈密義軍一群烏合之眾，拿起槍也沒幾天的，哪見過這個場麵。南城牆上頓時混亂起來。趁著城頭守軍的混亂，盛世才部將炸藥和集束手榴彈布置在城牆下。幾聲巨響，哈密的城牆倒塌了兩處十幾米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斜坡。
此處的哈密義軍或被埋了或被震得頭暈腦脹耳鳴目眩，還沒從這種狀態中結束，盛世才部從殺了城牆塌陷的部分殺了進來。將那些還沒恢複神智的城南哈密義軍屠戮一空，哈密城義軍的指揮體係本身就很混亂，這一下南城被破就更亂了。
好在大家還記得當日盛世才部的那個團長屠城的豪言壯語，雖然南城被破仍是拚死抵抗。而盛世才部到了城中後戰鬥力平添三分，任何抵抗行為那都是對他們假期的騷擾，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一時間。孩子的哭喊聲，槍聲，手榴彈爆炸聲，牲口的啼叫聲，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以及盛世才部官兵的哈哈大笑聲怪叫聲在哈密城中連成了一片。
三天後，哈密城中的男性幾乎被屠戮一空，女性從五歲到五十歲無一幸免，至於相貌出眾的美女更是受到了更多的淩辱。
此時哈密城的財富大多集中到了盛世才的軍中。看著堆積的金銀盛世才的心仍在滴血，這在城外的幾天隻傷亡了幾十個人。可屠城的三日卻有數百名盛世才部的官兵死去或重傷——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地方，重傷等同於死亡了。
不少人都是死在哈密女人的肚皮上，有的哈密女人身上藏了手榴彈和盛世才的部下同歸於盡，也有藏了剪刀等物的趁著盛世才部官兵獸性大發之際將盛世才部官兵的小弟弟突然殘忍割下。要知道男人就是多了這麽點東西才算個男人，那東西被割了就不算男人了——再說，那裏受傷騎馬都是難題。
相對傷亡，哈密的收獲還是出乎盛世才意料之外的，掠奪上繳的金銀等物粗略估計價值超過三百萬大洋。這還不算盛世才部官兵身上私藏的那些，肯定是倍於此數目的，這還不算哈密城中的駱駝馬牛羊以及糧食等財物。
這也是盛世才濫發紙幣的功勞，市場規律上一直是劣幣驅逐良幣的，盛世才強行推行的新幣讓大家都把大洋黃金等物各自收藏起來——哈密距離甘肅最近，那裏來的駝隊商旅可不認這印著盛世才頭像的新疆票。要麽以物易物，要麽金銀折算。
“不管怎麽說，總算打了一個翻身仗。”戰後盛世才總結道：“隻是哈密雖然距離迪化是最遠的，但是沙俄人的飛機也都來過一次了，看來這裏仍不是久留之地。我等在這裏休整數日後，還是要進軍甘肅。但是這從馬家軍嘴裏搶食之前，我們的武器彈藥還是一個問題。”
馬超團長雖然在第一天就受了點輕傷，但是仍是第一個衝進哈密的團長，在哈密女人的身上馬超又找了自己是一個男人的信心。現在馬團長的帳篷裏仍然有六個哈密女人，都是三十以下的搶手貨，軍中議事聽到這裏就有些不耐煩了，說道：“現在我們有的是錢。繼續從孫大麻子那裏買貨就是了。”
這一下得到了大多數盛世才部軍事主官的認同，沒有孫殿英這批軍火，就算能拿下哈密傷亡也肯定要比現在高得多，說不定還要費時費力打造雲梯攻城。
盛世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也隻能說道：“雖然買軍火不是長久之計，眼下也隻能如此了。我們生產不來，而且隻有孫殿英這一路願意賣給我們軍火的。我準備將這裏的錢拿出一半來，多買些槍炮彈藥。甘肅那是馬步青馬步芳的地盤，就這兩馬的實力暫時也是在我們之上的。”
隻是，孫殿英手中哪來的那麽多過剩軍火啊。十幾萬幾十萬小打小鬧一些還好說，再多了就不是孫殿英能負擔的了——你就說子彈假報訓練損失，可現在規定嚴格的很，你至少要把彈殼交出來吧。火炮報訓練報廢，很好，報廢的炮管拿回來給你換新的。
問題是，孫殿英可沒辦法去哈密撿彈殼炮管的，接到盛世才部要大量購買軍火的電文後先是一喜，又是一憂，這上百萬的軍火從哪來啊。報上南京那是最笨的作法，說不定到時候校長就派人來壟斷和盛世才的軍火交易了。
想來想去，孫殿英將這主意打到金霸天的頭上，別人不敢說，這位主手上肯定有大量軍火的。若是聯係上這位，不但手中盛世才的訂單都能吃下去，就連西藏那些土司的訂單也都能吃下去了。
雖說不列顛的英吉利人早就在西藏開始滲透甚至扶持了一批不列顛的代言人，但是西藏太大太亂了。各地土司和寺院仍有大量的反英吉利勢力，隻是西藏偏遠隻有四川和青海這裏距離西藏還稍微近這麽一些。孫殿英和劉文輝也就是近水樓台的緣故，和西藏不少土司勢力保持著良好關係——關係不好的那就支持他的反對派滅了他。這兩位偶爾用子彈槍支換些金銀。
意外接到孫殿英電報的金霸天也是佩服這位的運氣，居然也做起軍火生意了，雖然和南京中央一比有些小打小鬧，但總體思路是好的。
金霸天這裏別的不說，槍支彈藥等輕武器在國內是可以隨意向各地銷售的——為了得到這個權利金霸天真的花了不少錢物打通南京各道關節，並保持著良好關係。
自從先後建立了兩個槍廠和兩個炮廠以來，一直是滿負荷生產的，地下倉庫中儲存的槍炮彈藥等軍火拿出去足夠武裝幾十個整編師。
孫殿英這點要求在他看來是了不起的大單了，但在金霸天看來百十萬的單子隻是一小單軍火而已。南京中央哪次提貨的數量也是孫殿英這單的數倍。
給孫殿英回電後，金霸天通過交通銀行的關係，搞了兩節車皮將孫殿英需要的軍火裝上去運往西寧。軍火多裝了一部分，並在給孫殿英的電報上最後寫道：再接再厲。
孫殿英當然不會把這些貨直接給哈密的盛世才——再說了北平的火車再快也要七八天才能到西寧，從西寧運到哈密又要半個月以上，盛世才也等不起啊。
於是接到電報後孫殿英立刻就將手中最不堪用的一部分槍支火炮交給了盛世才部使用，說是最不堪用的但那也比前兩次賣給盛世才部的封存裝備要強多了。
盛世才拿到這批至少七成新的軍火後誇道：“行，孫大麻子不愧是江湖出身。還是講點義氣的，這批貨成色非常不錯啊。沒白瞎了咱的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