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一樣
就在柳逸陽的夢中情人在茜茜在金霸天身下呻吟時，柳逸陽本人作為整編十七軍二十五師的一個士兵正式進入了戰場。從補充團調出來補入主力團的柳逸陽一時間找不到從屬感——沒人喜歡和他說話，大家都是一副冷冷冰冰的嚴肅表情。
戰鬥的場麵在補充團打掃戰場的時候柳逸陽也間接經曆過，那是在一輛趴窩的坦克前柳逸陽和補充團的同伴們看著坦克履帶中絞碎的血肉骨頭內髒衣服的碎片吐得稀裏嘩啦。柳逸陽自認為也見過血——小時候村裏殺豬宰牛。但這履帶被血染紅以及將人碾成碎片的震撼力還是太大了一點。
這幅樣子倒是被坦克上的四名乘員（駕駛員兼機槍手一人，炮手兩人，機槍手兼觀察手一人）好生鄙視了一番，他們這輛坦克的情況這算不錯了，隻是坦克的履帶和負重輪受損而已，拉回去修好就是了。有那倒黴的坦克在戰場上被鬼子用燃燒瓶點了滅火器沒滅了火，不是四個乘員都被燒死在坦克中就是逃出坦克後被鬼子擊斃。
一個坦克炮手看著連膽汁都吐完的柳逸陽指著鼻子罵道：“就你這樣的也要當兵打仗，真是笑死個人。就這點算什麽，指望你們能一邊吐一邊殺鬼子才叫有夠瞧的。”
機槍手笑道：“新人嗎，吐啊吐啊就好了。趕緊的喝點水，再吐下去就吐出腸子了。”
柳逸陽漱了幾次口才覺得好多了，肚子裏有清水吐起來也沒那麽難受了。
機槍手將抽了一口的老刀牌香煙遞給柳逸陽，說道：“來，使勁抽一口。”
“咳咳咳”第一次抽煙的柳逸陽被嗆得半死。不過肺裏有了其他的東西，血腥味什麽的果然小了很多，已經不那麽惡心了。附近的新兵們都趕過來，一人來了一口。
機槍手作為老資格教育這些新兵說道：“你們啊，是趕上好時候了。要是換你們第一次上戰場是衝鋒的話，絕對是被督戰隊槍斃的命。你們還別不服，這點還真不叫什麽，這人才死了半天多，要是等死了三五天趕上天熱那味道才叫有夠瞧的。”
這一天，柳逸陽感覺自己成長起來好多，第二天柳逸陽和就和同伴被調入主力團補充昨天的戰鬥損失。
柳逸陽和一個同伴被安排在一個排，帶他的排長將他交給一個老兵隻說了一句：“跟著他。”
帶柳逸陽的老兵隻是看了柳逸陽一眼，說道：“我做什麽，你就就跟著做什麽。不要亂說話，亂做事。”
柳逸陽自我介紹說：“我叫柳逸陽，老家是山西的，現在住北平我以前……”
“停。”老兵伸出一隻手打斷了柳逸陽的自我介紹：“等你活下來再說吧。”
柳逸陽心想什麽叫等我活下來再說，我還沒上戰場打仗呢難道就要死了嗎。柳逸陽帶著沉甸甸的心情加入了對集寧城的作戰中。
城外的重炮在幾處位置轟塌了集寧的城牆，磚土城牆倒塌後形成了幾道十幾米到數十米不等的斜坡。
炮聲剛停，柳逸陽就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大吼大叫，直到身邊很多人向前方衝上去，柳逸陽屁股上挨了一腳後，柳逸陽才知道要衝鋒了。
前麵固然可能有鬼子的子彈，可後麵肯定有督戰隊的子彈啊。柳逸陽腦子暈乎乎的抱著槍也跟著衝鋒，衝著衝著居然很幸運的找到了帶自己的老兵——這隻能說明你沒跑錯方向孩子。
還沒等柳逸陽等人衝上斜坡的最高點，城裏“啪勾”“啪勾”的響起了三八大蓋特有的槍聲，前麵幾個人中槍倒地，但是後麵的人看都沒看繼續衝上高坡。柳逸陽身邊的老兵又衝了幾步身形一緩，半跪在地上“啪啪啪”開槍還擊。
柳逸陽有樣學樣，半跪在地上用槍口上的準星瞄人，可看來看去前麵的好像都是自己人的衣服在眼前晃。等老兵打完五發子彈，換了一個彈夾起身喊了柳逸陽一聲：“走。”
“哦”柳逸陽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跟著老兵繼續衝鋒。這時候最前麵的人已經衝過高坡和城裏趕來支援的鬼子展開對射。
老兵看了一下局麵立刻衝到一座已經倒塌的房子中，這裏斷牆殘骸很多地方都能用來作天然掩體，柳逸陽自然也跟了進來。
加上這兩位這個殘破的院子裏已經有了五個人，軍銜最高的是一個少尉排長，但不是柳逸陽的直屬排長。
柳逸陽瞅著排長的衝鋒槍和盒子炮非常眼饞，本來這次十七軍戰前也補發了很多盒子炮給士兵，但這其中不包括當時在補充團的柳逸陽——他們在訓練的時候就沒訓練盒子炮的使用。
這少尉排長說道：“都有盒子炮吧？對麵四十米遠的街口，至少有五六個鬼子和一挺輕機槍，扔一顆手雷打一梭子，先把他們壓下去。”
柳逸陽弱弱的說道：“我沒有盒子炮。”
少尉排長正待問你怎麽能沒有，人手一支發下來的。那老兵先說道：“補充團新調來的。他們還沒發呢。”
少尉排長說道：“那你負責扔手雷，給我扔遠點。”
“哎。”柳逸陽應了聲，拿出一顆鞏縣造卵形手雷拉了環從院子裏扔出去。
手雷落地過了兩秒爆炸後，少尉排長探出半個身子掃了半梭子退回來說道：“偏了。向左一點。”
“好。”柳逸陽又拉了一個手雷，正要仍手被老兵的大手抓住了，柳逸陽愣了一下看著兩個人手中冒著白煙的手雷過了漫長的兩秒鍾後，老兵的大手鬆開同時說道：“仍。”
柳逸陽聞言猛地將手中的手雷向遠處扔了出去。這個手雷還沒落地，就在空中爆炸，遠遠地耳聽鬼子一片哭號之聲傳來。少尉排長衝著老兵一伸大拇指：“厲害。”
柳逸陽心說，是我炸掉的，你誇他做什麽。
少尉排長探出身子掃了半梭子後喊道：“衝過去。”
一聲令下，四個人端著盒子炮衝出院子。柳逸陽手裏拿著一個手雷也跟在後麵跟著衝過去了。路上他們碰到了另一支二十五師的隊伍，兩個隊伍會合少尉排長的手下暫時有了九個人。
人數雖然多了，可鬼子的抵抗也變得激烈起來。集寧城就這麽大，鬼子不想死肯定要拚命的。
穀川福之助在一處掩體中抱著一支嶄新的三八大蓋抽泣，他被騙了，準確的說他被他的祖國騙了。參軍前國內軍部對民眾的宣傳報道中，他們的敵人是滿清的叛臣那些士兵還留著長辮子抽大煙戰鬥力極低，一聽到槍炮聲就會蜂擁逃跑，打勝仗就像小學組織的春遊一樣簡單，那邊的百姓都在等待皇軍來解救他們——這也是一衣帶水的兄弟之國所義不容辭的。
前麵來的部隊輕鬆的打了幾個勝仗，將勢力範圍擴大到陝西，寧夏，山西的時候仿佛也印證了國內的那些宣傳——雖然根據各部隊觀察滿清的叛軍和百姓沒有辮子，但是的確抽大煙。對此高層的最新解釋是，他們的士兵和百姓都被強製性的割了辮子，那是在張勳大帥下台之後的事了。
可是最近的戰事讓穀川福之助和他的一些同伴們感覺到自己被騙了，那些滿清的叛軍戰鬥力一點都不低，他們不但有更先進更多的的飛機和坦克大炮，還有先進的機槍步槍，就連士兵也是人手一支衝鋒槍（盒子炮），打起仗來更是舍生忘死。這和國內的宣傳一點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