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刮刮樂
讀書入伍約等於從政參軍仍是此時的社會上升主要通道,此時若是沒真本事就是有個好親戚能向上走的路也是有限的。至於開廠經商或買地收租那都是要本錢的,一個人一生想要給子孫留下債務是很容易的,想留下大筆遺產就隻有極少數人才能做到了。
董事會上,金霸天個人承購了價值五千四百萬元的公債分別存入三大行,約定公債本息兌現後將其入股銀行。用錢說話,這就是最好的姿態了。
有價證券對銀行來說,也是一種不錯的投資方式,但重點還是要向社會推廣,向大客戶們介紹推廣這有價證劵的好處——有百分之八的推廣費呢。另一邊,各自繳納了二百萬元準入費做押金的三大行北平分行,各自開始印刷自己的抽獎券。這也是被民間稱為刮刮卡或刮刮樂的娛樂活動。
三大行資金不缺,網店又多,自然對這有百分之十利潤的抽獎券是很上心的。推廣公債的抽成也不過百分之八而已。既然各大行都能自行印紙鈔,印製抽獎券的技術自然也不是問題。
經過幾天宣傳造勢,在這北平廟會的一天(此時北平幾乎天天都有廟會,而且有時一天有數處廟會)三大行的各銷售點在北平政府和巡捕房的監督下正式宣布抗日基金抽獎活動開始了。
三大行印製的總價值三百萬元的三千萬張刮刮卡同時推向市場,總獎金高達兩百一十萬元。雖然頭等獎一千元不是很高,但架不住中獎率高。理論上,一個人花一元錢抽中十張一等獎成為萬元戶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這個萬元戶的含金量可是比五十年後高多了。不說萬元,一千元就能讓人在鄉下買房買地做個小財主收租度日,或者盤下一個店鋪自己當老板,就是入股工廠也是很受歡迎的。
各個銷售點前都排起了長龍——不排隊巡捕在那拿棍子等著呢。
金霸天也在隊伍中,因為在街上浪費了點時間搜索美女,沒排在最前麵。排著排著金霸天覺得早上吃的有點少了,不過這也不用擔心,流動商販們對人流是最敏感的。很快,金霸天就從小販們手裏買了一隻烤鴨和一斤豆腐絲。瓦爾梅買了一袋葡萄幹和無核蜜棗吃,梅麗亞最喜歡水果買了一籃子邊等邊吃。
“中了,我中了。”最前麵一個剛刮開獎券的幸運兒就像中舉的範進一樣舉著彩票,幾乎瘋癲。每個行都印了兩百張頭獎,一千萬中兩百的比例隻有五萬取一其實還是蠻低的。
但是因為這個頭獎,人群**了。雖然都知道還有百多個頭獎呢,可是這頭獎那是出一個少一個啊。
幸運兒被請進後麵的銀行中,辦理存款手續,一個大洋重26克,一千個大洋就有五十多斤背著也是很重的。第一個幸運兒,帶著五十個大洋,五十元的票子以及九百元的存單走了。本來還想摸兩把的,可是身上這麽多錢實在不適合在這麽多人的地方繼續排隊了。
巡捕也沒閑著,維護現場秩序之餘將四九城手腳不幹淨的人在這裏一一點名:“王飛,又是你小子,想進去啃窩頭說一聲。”
“林叔我真是來買獎券的。”
林巡捕對大家說道:“這小子是四九城出名的三隻手,大家檢查一下有沒有財物損失的。”
王飛都快哭了,哪有一個人出來作案的,這種事沒同夥根本不行的。雖然大家都沒有財物損失,但王飛已經被前後的人牢牢釘死了,想下手也沒門了。巡捕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他一個人能盯幾個賊呀。像小偷小摸的這種都屬於慣犯,抓進去吃幾天窩頭交了保釋金也就放出來了,沒犯大一點的案子是不用送去昌平挖沙子的。當然交不出保釋金的仍然是要送去挖沙子的,而且隨著被抓次數的升高,他的保釋金會越來越高直至承受不了在沙場做個幾年才能回家。
前麵的隊伍消失的很快,後麵的隊伍增加得更快。除了新來的,很多中了小獎或者沒有中獎的人又加入了摸獎的隊伍中。
終於輪到金霸天這裏,銷售人介紹:“這是散的,一毛一張,這裏是一元十張區,兩元二十張區。”
看有一兩元的都已經打好捆了,金霸天買了一組一元的,一組兩元的,一共三十張——支援了六角錢的抗日事業。梅麗亞和瓦爾梅每人買了二十張。
三個人就這樣在退到一邊學其他人一張張的開始刮獎,刮開一張隻寫著‘殺鬼子’這是沒中了,又刮幾張還是‘殺鬼子’。金霸天知道自己手氣不好,但也沒想到刮了三十張連個安慰獎都沒有。但也不用太失望,根據此處農行舉辦方的規定,十張殺鬼子的獎券能換一根鉛筆的,不想要鉛筆的也能換個作業本等文具或糖果等安慰獎。不少小孩子就穿梭著將一個個沒中獎被扔掉的獎券撿起來拿去兌獎處換東西。
那邊瓦爾梅中了兩元錢六等獎值回了票價,梅麗亞則表現出了超常的運氣,中了五十元的四等獎一個。
回北平軍政部的路上,梅麗亞不斷晃著裝著五十元大洋的錢袋,無數次在拿著三根鉛筆的金霸天耳邊說道:“五十元啊五十元。”
金霸天悄悄問瓦爾梅:“她的智力真的沒問題吧?為什麽我感覺好像沒長大一樣。”
瓦爾梅一笑:“你知道她的身體已經成熟那就夠了。”
金霸天很擔憂的說道:“據說上了智障的成年少女也是犯罪的。”
“咣”金霸天被五十元大洋擊中了腦袋,五十元還是輕了點總算沒有造成太大傷害。瓦爾梅在一邊看著嗬嗬的笑。
北平軍政部,宋部長也是忙的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用拆地雷的速度和耐心輕輕的刮開一張獎券,看的一邊的鄧肯很無語,怪不得部長要自己買回來掛,現場都這麽刮哪有這麽大的地方。
刮開最後一張獎券,宋部長長出了一口氣,對準尉鄧肯說道:“你拿這個兩元的獎券換了錢,再買兩元獎券回來,記住,要賣一元一份的,買兩份。”
鄧肯也要哭了,您至於嗎,您是財神爺啊。您多買點玩不行嗎,我剛排了半天隊買了一元錢的早知道多買點了。但命令就是命令,軍人存在的意義就是服從命令,接過獎券鄧肯又去排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