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幹掉坦克[下]
“怎麽幹掉?你以為這是“玄幻”、“靈異”之類天方夜譚的小說,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將其灰飛煙滅。咱現在是兩支步槍要滅掉兩輛坦克……真他媽媽的傷腦筋。”?
“說什麽呢你!少廢話!聽我的一定能幹掉它們。”?
“速度說,要不然,不等你說完,我們就被它們打成馬蜂窩了……”?
“這種坦克共裝有兩處重機槍的位置,一個在炮筒的右側位置,鬼子坐在坦克裏麵就可以射擊,另一個在艙頂的天窗位置,鬼子必須把天窗打開才能射擊。”?
“天窗位置的重機槍,隻有在視線不好的情況下才會被迫打開,射擊的人會暴露出半個身子在艙外……今天因為風雪太大,他們坦克車上的觀察口很小,坦克車的觀察口不時便會被風雪掩埋,他們在坦克車內看不清我們,根本無法鎖定目標,所以他們隻有打開天窗,探出身子,直接用天窗上的重機槍對我們掃射。這恰恰是我們幹掉他們的絕好機會……”?
我當即明白,為什麽剛才坦克車射向我們的炮彈,好象是在漫無目的的亂射,原來他們根本就看不清楚我們的確切位置,無法瞄準目標。同時,我對這雪人感到驚異,它又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我們先幹掉艙口那兩個鬼子,在艙內鬼子沒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接近攀上坦克,再幹掉坦克車裏麵的鬼子。”?
“哦……”?
我雖然應了一聲,心裏卻在盤算著:“你個死雪人說得好輕鬆呀,我怎麽用槍幹掉艙頂的鬼子?開槍射擊嗎?就我這水準,隻適合近距離‘親密’式射擊,十幾米遠的距離,能擊中目標已經算是奇跡了。用刺刀戳嗎?怕是沒到坦克近前,自己就已經成馬蜂窩了。”?
“分開走,把它們分開,你一個、我一個分別幹掉它們。它們在一起,射出的子彈太密集,我們不好反擊。”雪人接著說道。?
“什麽?”?
聽了這話,我心裏更是叫苦不迭:“他媽媽的死雪人,你這不是成心在落井下石,要我好看嗎?”?
原本還指望雪人能夠把兩輛坦克車上的日本兵幹掉,我好去撿現成兒的,可現在看來希望渺茫啊!?
心裏叫苦,但我嘴上卻不示弱:“怎麽分開它們?”?
“你向南跑,我向北……”?
“好!”?
我堅定的應了一聲。不過,我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讓雪人一頭栽倒。?
“哪兒是南?”?
“你……你的右手邊。”雪人差點氣結。此時的我還沒弄明白這到底哪裏是東南西北。?
“知道了!”我和雪人迅速一南一北相背而奔。?
“噠噠噠……”?
又一串子彈在我身旁濺起數十條雪柱,我就發現這次的子彈似乎比剛才還要密集許多。還好是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裏,再加上坦克車頂風行駛,雪花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坦克車艙頂上的鬼子,想睜開眼都十分的困難,更別說瞄準射擊了。這如果是在平日,我怕早就被他們射成馬蜂窩了。不過,長此下去,我怕我也支持不了多久,遲早擺脫不了“馬蜂窩”的厄運。?
“拚了!與其這樣被當成活靶射,還不如我還他兩槍,碰碰運氣。”?
我猛然站住身形,作好射擊姿式,迅速轉身,還沒等我摳動扳機,我就一咧嘴:“我的媽呀!”?
再次,迅速轉身,奪路而逃。?
邊逃邊罵:“好你個死雪人,你可把老子騙慘了你,他媽媽的,為什麽兩輛坦克都追我一個人……?”?
其實,是因為我穿著一身死人的黑煤衣,在白雪地裏非常顯眼,而雪人雖說身上有血,也非常顯眼,但它隻是前胸有,背後並沒有血跡,所以,在雪地裏很不容易被坦克車裏的鬼子發現。?
“哎呦!”?
剛跑出沒多遠,慌不擇路的我,腳下不知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交,一頭栽倒在地。?
“他媽媽的,大水單淹獨木橋,你這老天今天專滅我這根獨命草呀你!”?
“噠噠噠……”?
我就地翻身,還沒等站起,身後一串串子彈在雪地上濺起條條雪柱此起彼伏,由遠及近,快速向我襲來。?
“完了!這下我怕是要‘謝幕’了,我再快我也快不過子彈去。”眼看躲不過“馬蜂窩”的厄運,我把眼一閉:“老婆……我愛你,永別了……”?
此時,我頓覺這漫天飛舞的雪片,是老婆為我送葬飛撒的冥錢白紙,這“嗚嗚”如啼的寒風,是老婆為我撕心裂肺般傷心欲絕的哭泣……“你說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我們死也要在一起……好吧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你的誓言可別忘記……”?
“砰!”?
遠處傳來一聲異樣的槍響,並不是坦克車上重機槍所發出的。?
少時……?
“我還沒死?”?
“準備走入下個路軌裏的”——我,趕忙睜開雙眼,就見雪地上的一串彈洞距我已然不足半尺遠。?
由於子彈被高速旋轉著射出槍膛後,在飛射途中與空氣磨擦產生高熱,射在雪地上之後,迅速把彈洞處的積雪溶化,有些彈洞周圍竟還在嫋嫋冒著蒸汽。?
“好懸……”我坐在雪地上長長出了口氣,大雪的天氣,後背竟是冷汗殷殷。?
“砰!”?
又是一槍傳來,兩輛坦克車上的重機槍立時都成了啞巴。?
“一定是雪人射的……現在不上,更待何時?”我立刻來了精神,顧不得仍然驚魂未卜,還在“佟佟”跳個不停的心膽。?
我從地上一躍而起:“小日本兒!老子來了……”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向坦克。?
與此同時,雪人從另一個方向向坦克車衝來。?
不過百米的距離,十幾秒的時間我們便來同時衝到了坦克車近前。?
坦克車低沉的轟鳴聲,如同搖滾音樂般撼人心神。坦克車內的鬼子在天窗上的鬼子被射殺之後,一時慌亂,注意力全放在了那死鬼子身上,根本就沒發現我們已經來到了他們近前。?
雪人示意我,把槍對準一輛坦克車的天窗,他自己對準了另一輛。?
此時,坦克車已經停止前進,就見趴伏在艙頂天窗的鬼子屍體動了一下,緊接著整個兒被丟出了坦克車。?
我當即明白,裏麵的鬼子不是要出來看看外麵的情況,就是想要替換掉已經死去的機槍手。?
“就要出來了……”我竟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自己幾乎能聽到自己“仆仆”的心跳,或許是在為自己的射擊水平憂心。?
如果一擊不中……我再次向前邁進了一步,槍口死死的對準坦克車的天窗。?
時間一秒秒的流逝著……?
一個日本兵的鋼盔緩緩的露了出來……?
“砰!”?
可能由於我過分緊張,見那鋼盔剛露出頭,手指便摳動了扳機,激射的子彈擦著鋼盔的邊沿呼嘯而過,那受到驚嚇的日本兵立刻龜縮了回去?
“靠!”?
我把一跺腳,懊悔不已:“我怎麽這麽著急開槍?這不是打草驚蛇嘛!”?
我迅速攀上了坦克車,但沒敢直接探頭從天窗向坦克內部窺望,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裏麵舉著槍等著我呢。?
我單手握住槍托,刺刀朝下,側著身子把帶著刺刀的槍向坦克艙內亂捅亂戳,希望能“瞎貓”戳個“死耗子”。?
“轟!”?
就在此時,另一輛坦克車突然傳來一聲爆響,聲音就像在我耳邊響起一般,震的我耳膜嗡嗡作響,刹那間幾乎失聰。?
由於我打草驚蛇的一槍,也導致了另一輛坦克車裏的日本兵龜縮不出。沒想到,雪人竟把那被丟出坦克車外,死鬼子身上的手雷給摘了下來,從天窗丟進了坦克車裏。這一下,真好似個甕裏炸鱉,裏麵的鬼子不死才怪呢,就見那輛坦克車從天窗“忽忽”向外冒著火苗,一股焦糊的烤肉味頃刻間彌漫了周圍的空氣。?
此時,我忽覺腳下的坦克也似乎在爆炸中震動了一下,緊接著發動機轟轟大響。?
“他媽媽的,這坦克要逃跑!”?
我趕忙把鋼槍從天窗裏抽了出來,探頭便向坦克艙內觀望,就見艙內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天窗。?
”我的媽呀!“我敢忙一縮脖子。?
”砰!”?
坦克艙內的槍口噴出了一團火光,子彈擦著我的頭皮一掠而過,頭上的一屢頭發被子彈燒的焦黃。?
我在深受驚嚇的同時勃然大怒:“他媽媽的小日本兒,找死呀?嚇死我了!我要你賠償老子的精神損失費!”?
我再次把槍捅進天窗,迅速摳動扳機,“砰、砰、砰”變換著不同的角度連射了三槍,然後迅速撤回,再壓上子彈。?
此時,雪人炸掉另一輛坦克之後,也攀上了上來。?
雪人用食指立在唇前,示意我禁聲,然後它朝天,空放一槍,又“啊!”一聲慘叫,好象剛才朝天空放的那一槍打中了它自己一般。我一臉迷茫加好笑的看著雪人怪異的行為,不知道這雪人要耍什麽“花槍”。?
接著……?
“……嘰哩呱啦。”雪人對著坦克車的天窗大聲喊道。?
我登時心下大驚,雖然我聽不懂雪人在說什麽,但我聽得出來,這雪人說的竟是日本話。?
“我的媽呀!這、這雪人到底是什麽來路?它到底是中國雪人?還是日本雪人?這、這雪人太有‘才’了!”?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坦克車裏麵的鬼子,便嘰哩呱啦的有了回應。接著,雪人再次示意我跳下坦克車。?
我和雪人同時跳下坦克車,被雪人拉扯著,迅速躲在了那輛已經被雪人炸掉的坦克車後麵。?
“為什麽不用手雷炸掉他們?”被雪人拉扯到坦克車後麵的我,不解的低聲問雪人道。?
雪人對我神秘的笑了笑,低聲道:“裏麵還應該還有兩個鬼子……這種坦克裏能乘載三人,一個駕駛員,一個炮手,還有一個機槍手。我先前打死的那個是機槍手,裏麵應該還有個駕駛員和一個炮手,我剛才用日語對他們說:‘外麵的支那人[中國人],已經被我殺死。不過,我們這裏有一個人受傷了,你們快出來幫忙救助傷員’……”?
我當即明白雪人為什麽朝天空放一槍,然後又慘叫一聲了。那說明他們坦克車上那個用槍向他們亂捅的“我”,被他開槍射死,還慘叫了一聲。這雪人還真是卑鄙狡猾。不過,對付這些沒人性的日本禽獸,是不必在乎用什麽卑劣手段的。?
“……我們等一下,他們過一會兒就會出來……”雪人邊說著,邊把手裏的槍上了膛。?
果然,幾分鍾後,一個腦袋露了出來,一雙小眼睛向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翻身跳出坦克車,接著又一個日本兵跳了出來。?
就見兩個日本兵來到坦克外,一頭霧水的茫然相視,嘴裏還嘰哩呱啦的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麽,這兩個家夥一定鬱悶到了極點,明明剛才有人叫他們出來幫忙救治傷員,但現在四下裏卻不見一人。?
“砰!”?
就在此時,雪人扣動了手中步槍的扳機,一個一頭霧水的日本兵的腦袋當場被打爆,“一頭霧水”頓時化作了一片血水,紅血白腦,橫飛四射。另一個日本兵一時間顯得十分驚恐,不過他馬上便從驚恐反應了過來,循槍聲奔我和雪人藏身的方向便衝了過來。?
“上!幹掉他!”我還沒反應過來,雪人已經大喊一聲,端槍衝向了那名奔來的日本兵。?
那個日本兵手裏並沒有槍,隻有腰間的一把武士刀,現在已經被他握在手中,高高舉起。?
轉眼間,雪人和那日本兵戰在一處,兩人刀槍相撞鏗鏘不斷。看他們兩個殺在一處,我在一旁驚異的發現,這個日本兵,不知道要比煤礦裏的日本兵強上多少倍。在煤礦時雪人以一敵八,都不見落下風,但這個日本兵,雪人估計最多不過能勉強敵住他三個。?
我又豈是自甘“寂寞”的人?我迅速把手裏的步槍上膛,大喝一聲,“小日本兒,老子來了!”迅速衝了出去幫助雪人。我心裏早有了打算,來到那日本兵近前之後,我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槍口對準那日本兵的胸膛,扣動扳機……?
“砰!”?
一團血霧從那日本兵的胸膛應聲暴起,那日本兵連聲兒都沒支一聲,立時癱倒在地。?
“嘿嘿……看看這多省事?”我一臉得意的看著滿眼驚鄂、呆呆盯著癱倒在地上那具日本兵屍體的雪人,它說什麽都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手。?
……?
“上車,把坦克開走。”雪人迅速攀上坦克。?
“什麽?”這雪人總在我意料之外,“怪不得不用手雷,原來……靠!你以為你是007呀?”?
我迅速跟著雪人上了坦克。雪人坐在了駕使員的位置上,我坐在了機槍手的位置上。我隻覺身形微微一晃,坦克竟隆隆起動,向東南方直奔而下……?
“嘿嘿……這可比開兩條腿強多了……”?
這種坦克是日本國內兵工廠自行設計生產的中型坦克,是日軍在二戰的主要坦克裝備之一,曾橫掃東南亞。與其說是坦克,不如說是一個坦克的雛形,它無論在任何方麵都不完善,根本就無法和當代坦克披靡。聽說一輛十噸的大卡車就能把它撞翻,導致起火。可就相對當時裝備極差的中**隊而言,這種坦克無疑是不可戰勝的神話。